——何愁大业不沉。
“……”
姬玄嚣使劲戳着系统，系统装死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说：【来都来了，宿主要不凑合着用？】
姬玄嚣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问：“系统可以退货吗？”
【……绑定成功后不可解绑。】系统瑟缩，【而且宿主已经抽取了人物卡牌。】
行吧。
虽说她不想要这个卡牌，但他刚才救了她，她不好意思翻脸把人送回去。
反正她尽量不去使用系统力量就行了。
【可宿主的任务需要卡池忠臣的辅佐，这是规定。】
姬玄嚣：“……？”
她自食其力不行吗？
系统很心虚，它的出厂设置就是这么差劲。想也知道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放置系统，这也是它至今仍是系统底层的原因。可它这样的系统难得遇到一个适配性如此高的宿主，而且这位宿主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于是它顾左右而言他，努力劝说：【虽然忠诚度不够，但实力还是在的——大不了到时候杀驴卸磨！以及宿主每次抽取人物卡后有一个月的保护期，在那一个月里，卡池人物无法杀掉宿主。】
姬玄嚣：“？”
你这卡池人物还要弑主？
她明白了，难怪司马昭忠诚度为负数还愿意跟着她，感情打着一月之期一到就杀了她的念头？
她转身，司马昭正把尸体上的长矛取下。感受到她的注视，他十分坦然地回望她，端的一个正直凛然。
还挺会演。
姬玄嚣继续戳系统，“卡池人物不知道我能看到他们的忠诚度吗？”
【为了宿主的生命安全着想，本系统的各种功能只有宿主知晓。】
见宿主没有表现出异议，系统很会顺杆子往上爬。
【叮！发布主线任务——一统天下！宿主是否接受？】
姬玄嚣面无表情，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她还能怎么样？
她原本的打算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代发光发热，既然目标一致，还有系统赠送的暂时靠谱的臣子，应当能事半功倍……吧？
“接受。”
【叮！主线任务已开启！具体任务由宿主自行触发！】
姬玄嚣：“……？”
自行，触发？
系统安静如鸡。
她再次安详。
身为臣下，司马昭能听到系统发布主线任务的声音。
一统天下？
司马昭冷笑。
区区女子，竟妄想称帝？
即便他知晓若干年后会有女子称帝，也无法改变女子在他心目中低下的地位。
不过不管怎样，她是他的主公，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而他是第一个被抽取的卡牌人物，他比其他人有优势。
司马昭低眉，敛去眸中的算计。他拱手，恭敬地问：“不知主公下一步有何打算？”
姬玄嚣没有回答，她四下张望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且不说随时都有人来，单就他们正要讨论的事情就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司马昭自然称是。
☆
“昭愚见，主公此举恐怕不妥。”
无人居住的房屋外，司马昭望着正在翻墙的姬玄嚣，忍不住出声道。
“别担心，我方才观察过了，这间宅子许久不曾住人，便宜了我们。”
姬玄嚣带着司马昭来到了郊外，听闻很多贵族地主会在这边建房子。燕国乱成这样，这里的房子多半会荒废。
没想到真让她找到了一处地方，就是不知道司马昭为什么变得犹豫。
司马昭：“……”
他并非担心被人发现。
他未曾做过私闯民宅这种事，从来都是正大光明。
罢了，她已翻墙，他是不可能等着主公给他开门的，否则有损他在主公心目中忠心耿耿的形象。
这座宅子不算杂乱，想来平时有在打理。
两人摸进正堂，姬玄嚣不知从哪儿顺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湿发用头巾裹着，她没有按照左右次序，就坐在了司马昭的对面。
到了安全的地带，便该说正事。
既然要争霸，那么她就得有地盘有兵马。
姬玄嚣现下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按照她之前的计划南下徽州倡导起义，另一个是北上去边关苦寒之地占山为王然后招兵买马。
但她不急着说出自己的考虑，而是将她了解到的燕国形势说了一遍，才问：“子上有何见解？”
司马昭沉吟，“主公可知当今哪家势大？”
这个姬玄嚣知道，她回答：“如今诸侯国并立，实力最强的有魏、赵、郑、陈、梁，其中以魏国为霸主。”
魏国，老东家了。
司马昭面上不动声色：“主公不若投于魏国君主门下，蹈光养晦，而后取而代之。”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比先前激扬一些——不过姬玄嚣没有听出来。
这种事情是他的老本行了，他有经验。
姬玄嚣冷漠拒绝。
她是一个军人，军人要有骨气，她不想寄人篱下。
司马昭：“那主公可有钱财，可会骑马？”
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总归要有法子到达那个地方。
姬·星际人·玄嚣呆滞。
对哦，这个时代要用现金，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至于骑马，她更不会，她只会开机甲。
于是她从善如流：“子上说得对，我们去投奔楚国君主吧。”
司马昭正要应是，接着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楚国。随即他恍然大悟，他们还在燕国的地界，这里刚发生过战争，想逃出去也得费点功夫。
而楚灭燕后，会在燕国招贤纳士安抚贵族，届时他们便可毛遂自荐。
转念一想也是，魏国势大，自然不缺人才。楚国力微，篡位便容易许多。
可惜了，他叹气，他真的很想去魏国。
姬玄嚣不知司马昭心中所想，她之所以选择投靠楚国，是因为她来的时间太短，除了知道魏国在北方，其他一概不知。
何况不管去魏国还是楚国都一样，她只想收集此世情报——这样她才能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各怀心事的两人一拍即合。
姬玄嚣决定先在这里躲几日，等安定下来后再见机行事。
这里应当有书房，明日早起去翻翻书，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星际时代打的就是信息战，对武器要求不高，他们得注意维护宇宙环境。
姬玄嚣在想事情，司马昭也在暗中观察她。
身着布衣的少女生就一副好容貌，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些许湿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倒显得她如出水芙蓉般。
本该是纤弱的代名词，那双杏眼却像是被春雨洗刷过一般，坚定而有力量、萌发出勃勃的生机，衬得她英气十足。
这不该是普通女子应有的眼神。
司马昭忽的问：“昭还不知晓主公名讳。”
他只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他的主公，姓名家世等全然不知。
听到司马昭的声音，姬玄嚣扭头看他，极其认真地说：“我姓姬，氏吕，名挚，字玄嚣。”
银河联邦的人只有姓名，她们家却有氏和字。
她的字和氏是祖父取的，他一辈子都在研究远古华夏文学。
幼年时期，祖父时常将她抱在膝头，给她讲述着远古辉煌灿烂的文明。
“姓别婚姻，氏别贵贱，名是每个人的代号，字是成年人的正式称谓。”
他的目光穿过浩瀚银河：“玄嚣，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
她不太记得了，只依稀觉得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想到祖父，姬玄嚣抬头，房梁之上是同一片天空，不知道祖父知道她战死后会怎么样。
“姬玄嚣……”
姬姓，有氏有字，是高门贵女。
可哪家父母会给女儿取“玄嚣”这么大气磅礴的字？
司马昭像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似的，连忙告罪：“恕昭僭越。”
这人真的好能演。
从他的行为举止中完全看不出他对她忠诚度为负数，太能屈能伸了。
不过司马昭提醒她了，她回神道：“你不用这么称呼我，太显眼了。”
人在屋檐下，不能如此招摇。
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人，他们想造反吗？
司马昭自然而然道：“既如此，昭便为主公仆从，侍奉先生左右。”
他的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他良好的礼节，怎么也挑不出错来。
姬玄嚣借口休息，和司马昭说了一声后，她找了间厢房躺下，再次戳系统：“我能看到臣下的黑化值或者杀心指数吗？”
【宿主，本系统不提供此项服务。】
“那臣下可以借刀杀人吗？”
【……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她是被司马昭的话启发的。
若是他在外喊她一声“主公”，她被抓去杀了，这种故意为之的该怎么办？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之内她是安全的，但系统能束缚他们的行为，言论却无法束缚吧？
【……】
姬玄嚣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宿主，系统不得不夸赞她太严谨了。
因为真的有臣下这么干过，不过不是司马昭——虽然他也干得出来。
对臣下们来说，他们即便身死，灵魂也会回归卡池，等待下一个主公的到来。主公没了还有下一个，搞事才是真理。
但是它不能诚实地说出来，否则宿主要被吓跑。
姬玄嚣却没给系统编的机会，听到系统的停顿，她就了然地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这样下去岂止何愁大业不沉，她自己都要搭进去。
【宿主别怕！】
大概是意识到这样下去真的会失去宿主，系统赶紧补救：【这具身体会逐渐与宿主的身体同步，到时候杀人放火完全不在话下！】
听到系统的话，姬玄嚣伸出左手，而后握紧成拳，似乎确实比之前更有力量了。
她放下手，疑惑地问：“那这和我本人来有什么区别？”
【因为宿主本人到这个时代就是一个行走的病毒结合体。】
姬玄嚣：“……”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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