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已经完全不生吴昭昭的气了。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我的气。
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刘贵妃对我的批/斗,也到尾声。
皇后懒散地说:“都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这么僵,不太好。”
我听着,有些感动。
所以把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做思想工作,开解一二吗?
那别只留我一个呀!你们把吴昭昭放跑了,我想和好也不管用啊!
就在我悲伤的时候,一直没等来回应的贵妃,不耐烦地提醒我:“三天之内,把这件事处理好!不然,别怪本宫手下无情!”
我听着,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谁料她没直面回答我,而是反问:“你在质问本宫?”
我怂了吧唧:“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贵妃这才哼一口气,“既然不敢,那还不照娘娘的意思去做?”
我:“哦…”
见我应下,她们就放过了我。只是当我走在宫道上的时候,又有些不自在。
这被人逼着去道歉,要是吴昭昭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而且我本来就和吴昭昭不对付,也不说有多苦大仇深。而是在路上遇见,我会看天看地,就是假装没看见人的关系。
更何况我猪骨头都已经送过,现在再去找她,又算什么?
唉,愁啊。
到最后,我也没去找吴昭昭。
而是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到地方,我就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趟,凡尘俗世,与我无关。
就是还没歇一会呢,一团毛茸茸就一屁股坐在我脸上。我单手抓住狗蛋,有气无力道:“狗蛋,别闹,让你娘我歇一会。”
“叽叽叽!”
狗蛋在我身边蹦蹦跳跳,听得我有些无奈:“狗蛋,你不是只鸟吗?为什么学鸡叫?”
“叽叽!”狗蛋似乎不满意我这么说它,竟然踩住了我美丽的脸。
一旁伺候的青笋,一板一眼道:“它现在还小,再长大一些,声音也会跟着变化。”
“哦。”我想将狗蛋捏在手里,它却动作更快,扑棱扑棱翅膀,飞我头上去了。
看得萝卜止不住地夸赞道:“娘娘这只鸟可真聪明,这么快就会飞了。”
只有我顶着快断掉的脖子,艰难发问:“每天都是谁在喂狗蛋。”
“是奴婢。”消失了一夜的白菜,突然出现。她低眉顺眼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说:“这鸟自破壳以来,一直都是奴婢在喂。”
“哦…”我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对着白菜叮嘱:“以后少给它喂一点,你看它胖得和球一样。”
白菜一愣,好半晌才低声应下:“奴婢遵命。”
谁曾想,狗蛋那死鸟,居然用鸟喙啄我额头。清脆的声音响起,萝卜她们,又有事可忙。
我看着她们高度紧绷的模样,有些无语:“就是啄了一下而已,不要紧的。”
萝卜一边为我冷敷,一边否认我的观点:“娘娘,你现在还未见到皇上,万万不能留下印记,叫陛下以为,娘娘就生的这副模样。”
我听着,心里暗骂。
那皇上一把年纪,真好意思对我这水灵灵的小姑娘下手吗?
宫里那么多美人还不满足,还要辣手摧花,当真是厚颜无耻!
不过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皇后和贵妃。当下也不拦着萝卜的动作,而是心不在焉地问:“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叫什么名字啊?”
萝卜边为我冰敷,边分神回答我:“娘娘的名讳,岂是我们能说的?”
“嗯…”我没纠结,退而求其次:“那姓什么,总能说吧。”
萝卜有些为难:“娘娘入宫前,母亲都未告知一二吗?”
看来在她们眼里,我谁都不认识这一点,似乎挺不可思议的。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个都不认识嘛。
别说皇后贵妃了,我连皇帝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当然,这个我可不敢说出去。
也怪我以前不学好,明明村头处的歪脖子树下,就说过京城换人的事情,只是我当时忙着捉鱼,觉得变天变不到自己头上来,也就没有去管。
谁曾想,嘿,变我脑袋上来了!
我苦哈哈地笑着,一脸悲伤。青笋瞧着,悄悄附在我耳边道:“皇后娘娘乃工部侍郎嫡女,闺名陶然。贵妃娘娘是一品国公侯之女,闺名刘空梦。”
没想到嘴笨的青笋,竟然愿意为我解释,心里对她的好感,唰唰唰地涨。
我满意地夸赞道:“这丫头真机灵。”
心底却在暗自思考。
陶皇后和刘贵妃…
工部侍郎和一品国公…等等,一品国公?!
我来了精神,好奇地问:“这吴昭昭…啊,不对,是吴修容的家世和刘贵妃相比,谁更厉害?”
萝卜和白菜面面相觑,一脸为难:“奴婢哪敢非议这些?”
我也没指望她俩,而是又问青笋:“你说说。”
青笋张口欲言,萝卜却突然出声,打断了青笋:“娘娘,奴婢去外面看看。”
我点点头,打发走她后,又期待地看着青笋。青笋复又开口:“凭官衔,那吴修容必然比不过刘贵妃。”
这话说得,却有几分意思,“那不拼官衔呢?”
青笋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吴修容远高于刘贵妃。”
当真意外,这个答案,竟然一点也不叫我意外!
虽然三品官肯定不能和一品相提并论,但前有便宜爹不敢惹吴老,后有王桦绕道而行。
所以我早就觉得,吴昭昭她爹厉害得不行。
比起我那便宜爹,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如果像吴昭昭那样,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爹,应该就不会,发生昨晚那种事情吧。
那深夜歌唱的女人,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我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发紧,又问青笋:“你知道一个叫凝叶的女人吗?”
青笋闻言,蹙眉,好半晌没接上话来。我看她这模样,心里也晃晃悠悠地,跟着紧张。
“这宫里人实在太多,奴婢一时想不起来。”最后青笋沮丧道。
我想了想,提醒道:“长得挺漂亮的,一个人住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唱歌也好听…似乎是张宝竹的故友。”
一堆消息说出口,青笋这才有了点头绪。
她先是左右打量了一圈后,这才小声为我解释:“娘娘说的,应该是前任贵妃,张凝叶。”
我听着,吃惊道:“前任贵妃?”
“嗯。”青笋小声道:“她在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陛下。陛下登基后,甚至还动过扶她当皇后的念头,只是前朝那批人不肯,陛下也就退而求其次,册了个贵妃。”
我问道:“后来呢?”
“后来么…刘贵妃和陶皇后先后入宫,后宫人多了起来,人一多,心思便活泛。”
“怎么说?”
看我还在追问,青笋却只能摇头:“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张贵妃因毒害皇嗣,被一贬再贬。到最后,被扔去冷宫,距今已有三年。”
我心情变得沉重,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夜所见场景来。
殊荣那般,也只落了这么个结局。
与其这样,倒不如老老实实攒钱,也不想着荣华富贵,好好活着,那才是本事。
而且皇上年龄比我大,熬死了他,我就自由了!
一想到这里,我再度动力满满。学着奶奶的模样,双手合十,虔诚地拜着奶奶床头的观音。
观音娘娘,从今以后,信女愿每天荤素搭配,顿顿不重样,只希望您能显灵,早日带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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