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楚晞的代价◎
玉仪的话一落, 楚晞等人皆露出惊喜之色,唯有清歌一人稍显沉默。
玉仪有所察觉,出声问道:“清歌, 怎么了?”
清歌抿了抿唇,她明白眼下是开口的最好时机, 若是错过,那恐怕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没有再犹豫, 转身示意时璋将她包袱里带着的纸笔拿出。
在进谷之前,她已经对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有过设想,因此也早早地准备好了纸笔。
玉仪看不懂清歌的手势,但却看见了时璋取纸笔的动作,她若有所思, 道:“你有话对我说?”
清歌接过纸笔,郑重地点点头。
玉仪了然:“既然如此, 那我们先进屋, 有什么话慢慢说也可。”
她说着,又转头吩咐方戎:“小戎, 沏一壶茶来。”
方戎应声跑开,而众人也跟着玉仪回到了竹屋中。
清歌原本要和楚晞一并坐在侧边的竹椅上, 可没等她走到位置,已经在主位落座的玉仪却主动开口:“清歌,来,坐到我身边。”
清歌对她有爱戴, 有尊重, 再加上自己有求于她, 听到这话时, 心里难免忐忑。
就好像两个多年未见的亲眷, 一见面,其中一位就开口相求,多少有些难堪。
玉仪见她站着不懂,发出轻轻的一声疑惑:“怎么了,是不乐意坐到我身边吗?”
清歌赶忙摇头,没再犹豫快步走过去坐下。
茶还没有上来,玉仪扫了眼屋里的人,视线在楚晞还有阿林身上短暂停留。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她问道。
清歌点点头,拿起笔在纸上写道:“离我最近的公子,名唤楚晞,我曾被人抓到京城,正是他救的我。”
按理说,她不必一次就将这些事情全部道出,可她有私心,想让神医明白楚晞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玉仪眼中果然微微一亮,语气中带着感激之意:“楚公子相貌不凡,又仁慈心善,你救过清歌一命,我替她的爹娘谢谢你。”
楚晞站起身,拱手道:“神医言重,当日情况,不论是谁经过都可能会施以援手。”
“楚公子倒是谦逊得很。”玉仪淡淡一笑,转头又看向清歌,“对了,你方才在后院是要与我说什么?”
清歌瞥见楚晞重新坐下,握着笔的手稍稍一紧,而后才落下。
“我想,请求神医能帮我一个忙。”
“我可以不要您替我医治失语症。”
玉仪看着上头清隽的字迹,眉头一皱道:“你这是用医治自己的病症来做交换?”
“……算是。”
清歌写这两个字时,明显有些紧张。
玉仪有些好奇她的请求,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清歌听见她这么问,赶紧提笔写道:“我想请求您帮忙医治楚晞!”
玉仪看清上面的字,也看见了最后写着的一个名字,她下意识转头看向侧面的座位,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
楚晞能明显感觉到主位投来的视线,但他却无法得知纸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只能侧眸回望过去。
玉仪适时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清歌,启唇道:“孩子,我医治你是因为我与你过去的缘分,那他呢,我找不出替他医治的理由。”
她一边说着,余光又时不时瞥到楚晞身上。
众人一听玉仪这话,心里多少明白了些,楚晞更是面色紧绷着。不过他倒不是因为玉仪的话,而是他注意到了清歌焦急的面容。
“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您。”
清歌匆匆在纸上写下,原本清秀顺畅的字迹变得些许潦草。
她抬头紧紧盯着玉仪的神色,可她只是轻轻扫了眼纸上的字,面色却平静如一。
她咬了咬唇,蓦地放开手里的笔,起身直接跪到了玉仪跟前。
如果是诚意不够,她可以用各种可能的方式去表达。
玉仪显然有些意外,但并未因此就松口答应。
清歌没有退却,双腿往后挪动,作势就要躬身叩头。
然而正当她的额头要触到地面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拉住了她。
清歌以为是楚晞在阻拦自己,忙回过头想要示意他松开手,结果等她眼睛一抬,发现拉住她的并不是楚晞,而是阿林。
至于楚晞,他似乎比阿林慢了一步,此时正停在阿林身后侧,一脸意外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清歌也很惊讶,阿林都听不懂玉仪说什么,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会突然上前拉住她?
她心里起了疑惑,下意识将手从阿林手中抽.了出来。
只是阿林并未因此走开,反而跟着跪到她身边,指着她的膝盖处不停地摇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另一头的严弈不解问道。
清歌距离阿林最近,他指着她膝盖的手也正好在她视线下方。
清歌心念一动,抬手比划道:“你是想说竹面太凉?”
阿林并没有接话,只是反复地指着她的膝盖。
玉仪瞧见这一幕,抬手主动将清歌扶起:“来,孩子,你先起来。”
话落的同时,方戎提着茶壶走进来,玉仪瞥了眼,目光忽而一定。
她道:“或许有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可以为他医治。”
清歌见有希望,也不写字,直接点头答应。
玉仪指指走过来斟茶的方戎,说:“你们或许还不知小戎与我的关系,他是我兄长的孩子,从小就长在我身边,小时候他与你还曾见过面。”
清歌面色微讶地看向方戎,后者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咧嘴笑着假装抱怨道:“姑姑怎么自己说了,我还想让她回忆回忆呢。”
“当年你们那么小,如果不是我与你提过,你恐怕都不记得。”玉仪不留情面地直接戳穿。
方戎轻咳一声,赶忙端着茶壶去给另外两侧的人倒茶。
玉仪收回视线,对清歌继续道:“当初我带着你娘亲出去义诊,小戎这孩子便是由你爹照看着。”
清歌显然已经记不得,但听着往事,对方戎也不由心生一些亲近感。
只是眼下并不是忆儿时情谊的时机,她提笔写道:“您方才说想让我做的事,难道和方戎有关?”
玉仪顿了下:“是,也不是。
“我在这葵谷多年,自打五年前隐世后,身边就只剩下小戎一人。而这孩子虽然聪慧,可没有多少耐心来学医认药,多少医书摆在他面前,他都坐不住要跑出去支什么茶摊。”
清歌听着这番话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清歌,你娘亲曾跟着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医书,她性子安静温和,也极富耐心。
“而你,自小被人夸赞神似你的娘亲,在我与你相处短短的这点时间里,也发现你有着学医的天赋。”
玉仪淡笑了下,将最后一句话道出:“所以,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拜我为师,学医济世?”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一定补上!今天实在太困了,打字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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