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竞拍者所看到的不同,边云落他们所在的休息室中,还实时更新着竞拍结果与进程。


    上一件物品再次被高台上的竞拍者拿下,连带之前竞拍结束了的八件,其中已经有四件落入那位竞拍者囊中。


    这已经不是一般富豪能够负担得起的数目了。


    边云落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这些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


    白玦早就习惯了边云落的冷漠,他本就是个碎嘴,没人捧场也能自娱自乐。


    边云落松开手中的玻璃杯,忍不住轻轻揉了揉眼睛。


    “喝完了?要再来点吗?”白玦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地凑近了些。


    共事这么久,他还没见过边云落喝酒呢,怎么今天突然主动喝了一杯。


    见边云落摇头,白玦便也没再强求。


    为了早些进入晚宴,拍卖会准备的东西不算太多。


    没过多久便结束了,临出门前边云落无意间扫到了屏幕上的竞拍情况。


    加上之前的几件,这场拍卖会,高台上的那位宾客居然贡献了将近一半的业绩。


    边云落按按太阳穴,总感觉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


    大概是隐形眼镜的问题吧,边云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台前的竞拍者们也由专人引导,准备前往晚宴现场。


    只是半天都不见有人起身。


    大家都在等待高台处的人。


    侍者推开门,应在州两条长腿,迈着大步从内走出。


    外面的人像是按下了开关,这才动了起来。


    “应总,真是好久不见,听说最近刚拿下了和gc的合同,真是强强联合啊。”凑上来的人向应在州道着喜。


    应在州看了他一眼,星光娱乐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不重要。


    星光娱乐是娱乐圈内出了名的黑心公司,经营手段一般,拉皮条的功夫倒是不错。


    而且这个人就是刚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评估物品般打量着边云落的,其中之一。


    如果消息无误,明早大概就会有星光娱乐高层的丑闻流出。


    法制咖,没必要接触。


    应在州厌恶的皱起眉头,连敷衍眼神都懒得给那人。


    如果这人再说两句话,他可不保证今晚自己不会重操旧业,把这人暗鲨了。


    除了开场那十几分钟他就再没看到边云落了,气得他怒拍八件物品。


    一会儿要是还见不到人,他就……


    他就,去问问那个白玦!


    边云落早就跟白玦等在宴会大厅了。


    大家进入后,厅内的乐队接收到讯号便开始进行演奏,侍者们也端着托盘从四面入场。


    对这种场面早已习惯的宾客自觉地三两成对,与自己的目标对象攀谈。


    白玦作为主办方,自然瞬间被围住,边云落安静地守在他身边。


    白玦的英语还算不错,但其他的就要靠边云落了。


    扎在一群高颜值的豪门贵族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之中,边云落竟然毫不逊色。


    边云落的举止礼仪和周身淡然的气质,与用金钱堆出来,充满世俗气息的不同。


    他像株月下的青竹,清冷淡然。


    “白玦请的这人,口语还行,就是这业务能力稍微差了点。”大厅一角,三人凑在一起端着高脚杯假意寒暄,实则暗中八卦着。


    “呵,连个笑脸都没有,不知道有多高贵呢。”


    另一个端起酒杯遮住自己及忍不住勾起的嘴角:“脸长得好看就行了呗,还管那么多?”


    “可不是嘛,你瞧人家一个小翻译,穿的也是今年的新款高定呢。”酸溜溜的话一句接一句。


    “他不但要穿高定,还要穿私人订制,你有什么意见?”低沉的声音在那人身后响起,给他吓了个激灵。


    “呦,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急……”那人转过身后,暗讽的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应,应总,对不起。”


    应在州双手插兜,懒得听他解释,迈着两条长腿冲边云落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的人就该穿好的用好的吃好的!


    不过是件破衣服,就算边云落要拿来剪着玩都行,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这几个人,天快凉了,该破产了。


    走近了,应在州便听到。


    对面的意大利人讲了个小笑话,边云落面无表情的给白玦翻译成中文,然后在笑话结束加上了句:“这是个笑话,您应该笑。”


    只见白玦心领神会,边抚掌边礼貌地笑出声来。


    “好了,收。”边云落在旁边低声提醒。


    接着将白玦的话润色后,再次翻译给对方。


    一场对话进行的极其顺利,宾主皆欢。


    目送几人离开后,边云落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发烫的脸颊,带来片刻纾解。


    是这里太热了吗?边云落甚至感觉头有些晕。


    “应总您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白玦受宠若惊的声音响起。


    边云落抬头看向来人,怔楞在原地。


    原来白玦嘴里那个只手遮天的商界大佬,就是应在州。


    边云落随即反应过来,继续跟在白玦身边。


    虽然知道应氏实力强劲,但边云落到底对这个圈子了解不算太多。


    不过倒也不算太意外。


    难不成应在州昨天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这位是?”交谈过程中,应在州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边云落身上引。


    谈自己,白玦可能还有点心虚,但谈到边云落,他立马像个吹嘘儿子的傻爸爸:“这是我外聘的翻译兼职保镖,边云落。”


    白玦推着边云落的后背,让他往应在州面前凑:“小云精通四国语言,还能够根据场合随机应变作出提示,也非常能打,身手敏捷。”


    “物美价廉!”白玦像个电视销售。


    “小云?”应在州黑了脸。


    能打?这个词怎么可能和小o沾上关系?


    边云落这些年为了养孩子,到底都吃了什么苦。


    书里的边云落刚离开他的时候,怀着孩子露宿街头,后来在饭店洗碗,一直到显怀后没有办法才离开饭店。


    流落在外的边云落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在那人的帮助下生下了孩子。


    为了报答对方的恩情,边云落还没出月子的时候就开始摆摊。


    慢慢的把欠的钱还上,搬了出来。


    但生活依旧过得紧紧巴巴。


    白玦战战兢兢地眼看着应在州的脸由黑转绿,又突然抬头,看向他。


    那眼神间简直像恨不得冲上来把他掐死。


    他,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白玦紧张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总下句话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合作不用谈了。


    应在州上下打量着白玦。


    一张文文弱弱的脸,没什么肌肉,看上去脾气很好。


    最重要的是,很了解边云落,和边云落表现的很亲密。


    难不成,这人就是那个救了边云落的好心人?


    应在州突然看到了白玦擦汗的那只手,那手的食指上带着只戒指。


    金色的,看上去并不是很昂贵。


    但是总觉得在哪见过。


    应在州的大脑高速运转,最后落在的边云落身侧的手上。


    那只白玉般的手上,带着七八个关节戒,但只有一个戒指。


    和白玦是同款。


    应在州的瞳孔微微放大,感觉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白玦要订婚了,两人带着同款戒指。


    甚至还穿着同色西装!


    大厅内穿白色西装的人不在少数,导致应在州刚才没有注意到。


    现在细细看下才发现,两人的西装款式和颜色都比较相似。


    不同的就是白玦的更为华丽,是私人订制,比边云落的要昂贵的多。


    书里的边云落虽然一直爱着自己,但却对那个救过他的人也产生过朦胧的好感。


    甚至后面偷窃应氏机密也是在那人地怂恿下做的。


    难不成因为他擅自改变剧情,让两人情投意合了?


    老婆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应在州感觉脑袋里放起了烟花。


    这时,有个瘦弱的侍者,看上去不大熟练地端着托盘向几人走来。


    只见应在州咬着牙,突然把插在兜里的手抽出来,意图指向白玦。


    却在途中不小心打到了侍者手中的托盘。


    托盘中的点心、酒类朝着白玦洒去。


    深谙自己今天的职责的边云落,一把抓住白玦的手腕,将人挡在身后。


    大部分的高脚杯和小瓷盘,都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边云落的身上。


    其实还好,并不是很疼,只是身上沾了酒液,又黏又潮让边云落感到不大舒适。


    “您没事吧。”边云落拉着白玦的手,轻声问道。


    “啊?我没,没事,你怎么样啊?”白玦人都傻了,想把边云落转过来看看。


    侍者在旁边不断地鞠躬道歉。


    “嗯,没事,你收拾收拾就好。”边云落风轻云淡地摆摆手,还顺便把侍者扶了起来,“我去换件衣服……”


    应在州焦急地打断了边云落的话:“什么没事!”


    怎么可能没什么事,他早就发现边云落不太对劲了。


    小o的身体不好,脸色和唇色总是发白的,现在却都红彤彤的。


    眼睛也有些发红,像是随时能哭出来的样子,明显就是很疼。


    o都是脆弱的,这是常识,但在这里却只有他知道,边云落就算是疼也不敢说出来。


    而且边云落这个状态明显是,发情热的前兆!


    “你们的休息室在哪?”应在州看向白玦,“叫人拿新衣服和医药箱来。”


    应在州眼睛一转,不对,又看向李秘书:“算了,还是你去,拿件新衣服过来,顺便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边云落来不及解释,就被应在州带走了。


    这边的意外已经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大厅内不少人都在看着这边的动向。


    没想到应总和白总关系这么好啊。


    等两人离开后,大厅又恢复了热闹。


    白玦摸摸下巴,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啊。


    边云落走了!那,那有人跟他聊天怎么办?


    不行,他先溜吧,白玦暗搓搓的往卫生间走去。


    边云落被应在州一路带到了二楼的休息室。


    “啧,真小!”应在州心里烦躁,抬手扯开领带。


    边云落意外的从他豪迈的动作中,感受到几分所谓的野性的美感。


    却不想应在州面对他的时候,瞬间变了脸,像条大狗:“你,你后背疼吗,我看看,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边云落没想到他是要跟自己道歉,深灰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没事。”


    应在州心脏骤停,边云落比他矮了大半头,从他的角度看边云落显得小o脸更小,眼睛更大了,乖乖地牵着他的手,还软乎乎地安慰他。


    好像,有,有点萌。


    “你是不是要那个了……”应在州有点脸热,压低声音,发情热三个字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边云落垂眸,要哭?“真的没什么事,而且都不太疼。”


    应在州眉头紧皱,小o怎么还在逞强,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我不是在说你的伤!”应在州急的直冒汗,“当然伤也很要紧,但是,你有没有感觉浑身发热?”


    边云落沉默片刻,确实有点热,他以为是空调的问题,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嗯。”


    应在州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就是要到发情热了,小娇妻怎么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先上药换衣服,然后我带你回家。”这里并不是处理事情的地方,“好,给我看看你的伤。”


    边云落搞不懂应在州在打什么哑谜,只以为他不放心自己背后的伤。


    等着边云落动作的应在州,真的看到边云落开始接扣子的时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褪去外套后,淡紫色的衬衫露了出来,浅淡的颜色衬得边云落肤色极白,两颊粉嘟嘟的,像块可口的奶油蛋糕。


    救命,好像,更可爱了。


    应在州又想起了他和白玦同款的戒指,别别扭扭曲的侧过脸,却又忍不住偷偷的看向边云落。


    都说发情的omage会比平时看上去诱.人千百倍,没想到以他强大的自制力也无法抵抗。


    难道边云落跟白玦也会这样卖萌吗?可恶,明明是他的老婆!


    边云落对此事毫无察觉,他勾上领带将其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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