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查了整个日本的户籍,没有一个人和库洛姆对的上号。
说的不止是名字,连脸都没有人能对的上,甚至已死亡的人里也找不到所谓的“库洛姆”。
他意识到自己出错了,被库洛姆的亚裔长相和那口流利、甚至还有点本地口音的日语误导。
她不是日本人。
信息的查询只停留在公安内部,安室透很清楚,一旦从别的,他没掌控的地方调查库洛姆,她就会发现。
组织所说的“顶尖”,那么做到这一切肯定轻而易举。
他最后联系了一次风见裕也,往后只用网络以及电话外的形式联络,见面风险当然会更高,可再怎么高都不会高过在顶尖黑客的擅长的领域里去和下属联络。
只要她一起疑心,那么再靠这些方式联络就相当于在监考老师眼皮子底下递纸条。
还有加强公安内部的网络防御。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对手可是组织看重的黑客。
做好一切准备,安室透订下了和她同样的温泉旅馆,打通了毛利小五郎的电话。
库洛姆的能力虽然可怕,但从昨天接触来看,性格会是一个很好的攻破点。
最关键的是她对孩子的态度很好,如果是柯南或许会想到什么办法从她那获取信息。
——
温泉内的人太多,毛利小五郎他们商议过后决定先去吃晚饭。
库洛姆没什么所谓,什么时候去温泉对她而言都一样,更何况女汤开放时间是早上六点到凌晨三点,吃完饭休息几小时也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
橘色浅浅的给周围偏日式的建筑物渡上一层光,夕阳落下余晖,烁烁闪眼,它又往下沉了一些,暮色侵染大地,渡上的光也不那么刺眼,像是给周遭的一切换了个颜色。
五层的高度在这片区域的建筑物中已经是最高,往下眺望能收揽不少风景。温泉并不是露天的,因此泡温泉的人也不需要担心被顶楼用餐的人看见。
不那么日式的温泉就是在一群日式温泉庄的包围下,凭借这些特点才吸引了更多的游客的到来。
顶楼的周遭被一圈精美的围栏围起,不少人倚着围栏吹着风欣赏这片刻的美景。
库洛姆他们被服务员领着来到围栏附近的桌椅上。
“这里风景真好呢。”毛利兰站在靠近围栏的地方,俯瞰这片区域的风景,凉风习习,此刻的晚霞美不胜收,她在欣赏着美景,而不远处的小侦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愣着神。
库洛姆望向毛利兰望去的方向,不由得注视起街景,街道上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笑脸盈盈,心情蓦然好起来,点头赞同毛利兰:“嗯,还不错。”
收回视线,她觉得哪里怪异,但却说不上来。样貌来看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衣着打扮价值不菲的妇人站在她们近处,也远眺着风景。戴着婚戒的手指放在栏杆上,身体的重量全然压在栏杆上:“老公,这边风景好好。”
意外横生,看似牢固的围栏突然断裂,整个人重心都在围栏上的女人不可避免的朝外围倒去,这里是五楼,从这里摔下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失重感和周围人的惊呼声让大脑一片空白的女人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她在下落。
她可能会死。
栏杆突然断裂,女人失去重心,随着栏杆的碎片一起下落,在女人手搭上栏杆的一瞬间,栏杆有松动的迹象,安室透出声:“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被他认为是黑衣组织、酒厂一员的女人先他一步,紧紧拉住了正在掉落女人的手臂,不小的重量连带着她一起往下坠落。
安室透的速度很快,飞身翻过餐桌,同时脑中不由得浮现:如果她真的是黑衣组织的一员,他救下她之后,库洛姆导致了日本境内无法挽回的伤亡怎么办?
这种想法出现了一瞬,他没有停下赶往破损的围栏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这一切只发生在电火石光之间。
他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
手指紧紧抠住地面边缘,最终还是在安室透拉住她的手之前滑落,库洛姆又紧紧抓住还算坚固的排水管。她扫一眼脚底,有了对策。
刺痛感传来,和预想的地方不一样,是手掌的。紫发女人的胳膊并不结实,她的身材属于略微有些娇小的,哪怕她的身高比日本女性的平均身高高上不少。
她有无数对策,却没有一个可以实现。
那个女人太重了,如果是个小孩库洛姆都还可以承受,但女人是个成年女性,身上还有不少的坠饰。
她的力气一直是她的薄弱点,懊恼的情绪出现,库洛姆咬牙,皱着眉观察着周围有没有落脚点。现在也只能想办法让手里的女人先上去,之后只有她一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回到楼顶或者从四楼处进入楼道,再不济想办法安全坠落。
“不,不要松开手!”女人的声音不断的颤抖,里面伴随着祈求。
库洛姆没有回应现在的女人,陷入惊恐状态的人你不论回答什么她都没办法好好理解。保持这种姿势不适合太久,坚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她体力的消耗。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库洛姆一顿,抬起头,是跟在毛利小五郎身边的那个长相颇对她胃口的侦探。
“相信我,可以放手了。”她一眼就确定了这个男人确实在发力,手部的肌肉线条因为自下而上看的关系暴露无遗,于是松开了右手,脚踏住排水管,配合安室透,吃力的将女子硬生生拉到楼顶。
女子除了惊吓过度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库洛姆松口气,踩踏着排水管就不怎么美观地爬上了楼顶。
她当然也是想帅一点的,但是为了不要给自己可怜的双臂造成负担,还是朴实一点的方法比较好。
“没事吧?库洛姆小姐,”安室透面上的担忧似乎不作假。
看起来不是肌肉型,力气意外还挺大的。
库洛姆左手摸了下右肩,肩关节没有脱位,肌肉拉伤和一些伤是不可避免的:“没大事吧。”她又不是超级赛亚人,身体机能又比不上那些远超普通人的人,右手单手承担住两个人的重量还没脱臼就已经是不错了。
把手移开,库洛姆陷入了沉默。
血迹在黑色夹克上并不明显,像是给夹克打了一层蜡或者泼了一层水,只是这水有点发红。
她摊开左手,手被那个女人手上的饰品划开了。
嘶...看来事情得往后推推了。
安室透注意到这点,蹲下身体,与面前的坐在地上的女人平时,她的头顶沾染了不少墙壁上的灰尘:“待会去医院包扎吧?这里只有应急的物品,简单应付一下应该还行,服务员已经去拿了。”
“不用去医院。”库洛姆摇头,“随便消下毒就可以了。”她撑开手掌,打量着自己的伤势,丝毫不在意已经自己撑开手掌的动作扯开到伤口。
紫灰色的眸子听到回答暗了下去,浅金发男子注视着这个人。
抗拒去医院...这点就能说明起码她不是什么能大大方方行走在光明中的人,在这间旅馆留下姓名恐怕也是没想到信息会联动到警察那边。
不,万一是觉得这点小伤没必要去医院呢?并不是所有黑客...好吧,安室透放弃了说服自己,基本上所有黑客都有违法犯罪的前科,侵犯隐私都是小事情了。
当然,如果是为国家政府服务的那另说。安室透在心里补充,但也不觉得这种穿衣风格朋克反叛的人会为政府做事,她可是一个被挑衅就直接黑进人家后台云端恢复监控数据的人。
曾经为联合国工作的库洛姆小姐观察好伤势,心里升起疑惑。
他的话乍一听都是日常会出现,很平常的话,但仔细去分析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像是在试探,可试探什么她都没搞明白。
比如说酒...酒怎么了吗?不会喝酒又怎么了?酒有什么别的含义,还是不会喝酒很奇怪?
可能是日语没学好吧...?毕竟教她日语的人都已经失踪了近十年之久。
母语和常用语都不是日语的库洛姆思索着。
告诉了周围的人自己没事,库洛姆站起来做到座椅上,等着服务员拿来医疗箱。
“为什么要去救人?”沉不住气的小侦探,江户川柯南沉声问道,意识到自己语气和说的话都不对劲的他连忙改回孩童的声线,尽量为自己找补,“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安室先生帮忙的话,库洛姆小姐自身也很难保的,对吧?”
所以,为什么要去救人?江户川柯南双手插回口袋,等待这个疑似酒厂一员的人的回答。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库洛姆不解,“救人不是下意识反应吗?”
她从前的工作就是救人。
见到人去救也只是下意识反应。
柯南哽住,这与他类似的说法让他无从辩驳,没错,救人不就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还要去特意问为什么。
她不是酒厂的人?
如果是酒厂的人,应该是杀人如麻才对,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对他们而言微不足道的生命?
难道她也和赤井先生他们一样,是卧底?是一瓶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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