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小爷,泥鳅小爷,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怎么知道这里的事。”
“都是我们昏了头,竟然得罪了小王妃,还求你帮我们说说好话,饶了我们吧。”
……
泥鳅比秦泽御还要痛恨这些奴才。
他指着这些不开眼的奴才骂道:“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就没心吗?”
“咱们紫元阁被欺负了这么多年,是谁把我们拉出来的?”
“怎么人家长公主几句话,你们就倒了方向?”
“你们说说,你们对得起小王妃吗?”
这些奴才都很可恶,但最可恶的却是赵旖然亲手提拔的两个库房管家。
如果不是看她们年迈,泥鳅恨不得再补上两脚。
“尤其你们两个,小王妃特意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打她的脸。”
“竟然还敢跑赵家去要东西。”
“真是,长了几个脑袋!”
“你们这不光是打小王妃的脸,也是在打小王爷的脸。”
“等着小王爷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这些个婢女小厮老嬷嬷,从来没见过小王爷发火。
毕竟人病了六年,大家好像已经自动的忽略了他的虎威。
如今跪在地上,被人打了才有了清醒的认知。
人家是王爷啊,别说在他们紫元阁,就是整个西秦,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想当初老王爷为了王妃做了多少霸道的事。
小王爷完全继承了他的秉性,谁敢惹了他喜欢的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想及此,一个个的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趴在地上,后悔不已。
蝼蚁尚且偷生,他们自然不甘就这么被主子赶出去。
知道泥鳅最得宠,赶紧求救:“泥鳅小爷,求求你,就给我们指一条活路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
泥鳅毕竟也是苦命出身的人,见不得这些人被王爷责罚。
但又觉得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们都老老实实的跪着吧。”
“等小王妃回来,要是小王妃能饶你们,算你们造化。”
“要是小王妃不肯绕你们,你们求谁都没用。”
“让你们看人下菜碟,活该有你们今日。”
“今晚就跪在这里好好祈祷,小王爷能顺利找回小王妃。”
……
秦泽御怎么可能会顺利找回小王妃。
出了王府,天大地大,他连小王妃往哪边走都确定不了。
幸好两年前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京城建立了一个秘密的信息联络点。
平时所有的消息,都会通过这个联络点探查到,或者发布出去。
现在这个联络点的信息捕手已经遍布了全国。
当时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寻找母妃。
谁知道母妃竟然被父王藏了起来。
他的信息网再强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父王。
不过这信息网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如今就正好派上用场。
信息网的中心建立在城中一处极为豪华的酒店茶楼里。
那里人来人往,各色杂人,有各种信息的获取渠道。
茶楼后边建了各种密室,畅通无阻且四通八达。
茶楼的掌柜是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中年男人。
但他精明聪慧颇有心机,是早前秦泽御救来的难民。
在京城毫无根基,正好方便行事。
背后出谋划策,负责推动的管事就是田宗敬。
两年前也是田宗敬将紫琪从妓院赎出来的。
而紫琪现在就负责所有信息的汇总工作。
紫琪最近安排了一批人手,刚把皇子被刺杀的事情整理个大概。
就听手下过来通报:“小王爷来了。”
紫琪一喜,放下手里的工作就往外跑。
跑了两步又放慢了脚步,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出了屋。
秦泽御手持纸扇,站在专门接待他的大堂里。
此刻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正在观察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进去。
眼里晃来晃去的,只有夫人那张明月一般的小脸。
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不管是生气发火的,还是扭捏着小心思,不停算计的,都让他格外迷恋。
“小王爷,”紫琪进屋后先行了礼,“奴婢见过小王爷。”
秦泽御听到声音,一挥纸扇,略微有些烦躁的说道:“免礼。”
紫琪眼观鼻鼻观心的问道:“小王爷有急事?”
“皇子被杀的事情,奴婢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可以将结果整理出来。”
皇子的事,秦泽御不关心,况且他心里有谱。
只是担心自己的夫人。
“你的人有没有留意到夫人?”
监视小王妃这种事紫琪可不敢做。
但她得派人保护小王妃啊。
“那个,”紫琪斟酌着说道,“刚才确实有人来报过小王妃的事情。”
秦泽御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说?”
紫琪:“小王妃带了两名婢女出城去了。”
秦泽御:“什么方向?”
紫琪:“好像是城外的道观。”
“道观?”秦泽御一惊,夫人这是要出家,彻底不要他了?
紫琪点头道:“确实是去了道观,奴婢一直派人跟着呢。”
秦泽御知道城外的道观,极其偏僻,这么晚了,别说豺狼虎豹,就算是强盗歹人也非常容易遇到。
赵旖然一个弱女子,真遇到危险……
紫琪虽然派了人,但他知道,这种情况派出去的人一般只负责跟踪,论起保护能力根本就没有。
他不敢耽搁,抬脚就要走:“好了,我走了。”
紫琪看得出来秦泽御很担心小王妃的安危,下意识的说道:“小王爷其实不用担心,有人护送小王妃。”
秦泽御脚步一顿:“谁?”
紫琪:“……是您的大师兄。”
这不提大师兄还好。
提起赵青末,秦泽御的胸口好像被人重重抡了一锤。
他终于明白前几天在夫人门口遇到大师兄时就觉得怪怪的感觉是为什么了。
他那个冷冰冰的大师兄,对所有人都不会上心的大师兄。
对他的夫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否则,又怎么解释,今晚夫人要去道观,陪在身边的人会是赵青末!
秦泽御无意识的攥紧手指,他大步流星的出了客栈,翻身上马,片刻不敢停留,往城外的道观飞奔而去。
如果只是大师兄单方面起了心思……
怕的是男有情,女有意。
否则为什么,赵旖然那么霸道的性子,事到如今,竟然一次都没找他求证过?
却只想着带着嫁妆逃走。
秦泽御刚从客栈离开,长公主的嫡子刘彦承就从对面的酒肆里走了出来。
他长得颇有大将军之姿,身穿玄色常服,手里同样拿了一把纸扇。
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直到秦泽御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
跟在刘彦承身边的小厮不明白为什么刘彦承要跟踪秦泽御,“少主,这秦泽御才恢复不久,我们用得着把他当回事吗?”
刘彦承不悦道:“你懂什么!”
小厮:“要我说皇上真是昏了头了,这纵观整个西秦帝国,还有比少主人更合适的吗?”
小厮这句话倒是没错。
可刘彦承还是很生气:“只恨我娘不是王爷,只是一个公主。”
这皇上无嗣,储君肯定要从皇族中选出一个。
长公主和雍亲王明明都是皇上的至亲。
可似乎只有雍亲王继位才更合理一些。
而雍亲王的嫡子,秦泽御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最佳人选。
现在已经有不少朝臣明着暗着的议论推举秦泽御为储君了。
明明他也是长公主的儿子,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
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被排除在外?
刘彦承不服气!
刘彦承的困扰,小厮无法排解。
想到长公主所为,问道:“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长公主要帮小王爷提亲,这小王爷真和相府联了姻,不是对我们更不利吗?”
刘彦承目露凶光,冷笑道:“你真觉得他们能联姻么?”
小厮听不明白:“不能么?”
刘彦承:“赵家的女儿嫁进王府的时候,秦泽御可是个傻子。”
“现在他好了就要贬妻为妾,你以为世人不会戳他脊梁骨么?”
小厮:“可这事只要皇上喜欢就行了。”
刘彦承:“要的就是皇上不喜欢。”
“皇子刚薨,秦泽御就开始拉拢朝廷重臣,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这皇子的死,真就和秦泽御脱得了关系吗?”
小厮还是不明白:“可我看秦泽御对小王妃好的很,和相府这场婚事怕是成不了。”
刘彦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冷声道:“要的就是成不了。”
“只要成不了,相府这个大敌,秦泽御就算立下了。”
“到时候,他们内斗的好戏可就有的看了!”
小厮终于明白长公主和刘彦承的心思了。
和相府成了,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和相府成不了,相府就会和小王爷为敌。
这可真是坐收渔利的好事啊。
“少主子,您可真高!”小厮真心实意的夸奖道。
刘彦承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模样:“对了,大皇子的事也得仔细盯着点。”
“如果相府成不了事,大皇子就是他的死穴!”
小厮特别佩服他家主子,无不应允:“属下这就去办。”
秦泽御骑的是孙瑾烨上战场厮杀的宝马。
那马不说日行千里,但绝对的风驰电掣。
转眼就冲出京城几十里。
眼看着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道观了。
可秦泽御忽然放慢了脚步。
明明很快就能找到夫人了,可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他想象的那般顺利。
尤其现在还有了赵青末的加入。
让本迷雾一样的事情更困惑了。
大师兄这个人,他认识了六年,也算是多有了解。
他性子极冷,从不与人交往。
更别说女人了。
可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赵旖然的呢?
并且对她动了歪心思。
赵旖然真就一点都不知道赵青末的心思吗?
为什么刚从王府出来,转身就和大师兄同行了呢?
巧遇?
还是早有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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