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听完主治医生的话后，幸村精市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人偶，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敲门进来了，呼喊自己的名字，幸村精市才茫然地看向他们。
一高一矮两个白毛，看着同款的黑色立领制服，像是哥俩。
五条悟挥了挥手：“你好，我是五条悟，他是狗卷李的哥哥狗卷棘。”
不能说话的狗卷棘微微颔首致礼。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礼貌地致意：“你们好。”
五条悟没有废话，直入主题：“你现在感觉怎样，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幸村精市眸光微暗：“主治医生已经告诉我了，我需要尽快做手术，但……”成功率不高。
表面看着平静，但声音里隐隐透露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五条悟点点头：“你的病原本是不会那么快发作的，只是受到了那个东西的影响。”
幸村精市脸色微变：“那个究竟是……”
五条悟竖起手指左右晃动：“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好的主刀医生来给你做这个手术，成功率会在原基础上多那么一两成，但是，作为交易条件，你必须给我保证，严格保密，不能把这方面的信息告诉任何人。”
“好，我保证。”幸村精市痛快地答应了，然后过了几秒钟，他又摇摇头，“其实，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也没想过把这事说出来，你要不换个条件？”
五条悟看向身旁的狗卷棘，后者冲他点头示意——言灵已经生效了。
他转过脸来，没有解释，只是笑道：“不用了，你只要答应就行，以后发现类似的情况，千万不要再冒险靠近，而是直接拨打这个电话。”
以幸村精市敏锐的五感跟直觉，再次撞见咒灵的几率怕是会很高，尽管他本人没有咒力，但是，却很适合成为监测咒灵的“窗”。
当然了，如果当事人不愿意，他们也不会勉强。
现在姑且留个名片，方便日后的联系。
探看完幸村精市，五条悟脚步一拐，转身来到了隔壁床。
“扣扣扣。”他弯下腰，扣了扣床头柜，朝着床上隆起的鼓包说道，“这位装睡的同学麻烦先起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你再继续。”
吉野顺平一脸无语地转过身，抱着被子坐起来：“先声明，我也是受害者，什么坏事都没干，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嗯，我知道，我已经去现场看过了。”五条悟竖起食指转了转，示意他配合，“把被子掀开给我康康~”
吉野顺平万般无奈，却还是不得不揭开被子，露出自己圆润的肚皮。
五条悟摩挲下巴，一脸严肃地说着不正经的话：“应该有七个月的样子了。”
“喂！”吉野顺平气得直想蹦起来抽他。
“可惜里面都是脏东西。”五条悟扬了扬眉毛，“你们年轻人现在是不是都有一种‘啥东西都能吃肚子里’的癖好啊？”
他仿佛若有所指。
吉野顺平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顿时苦着脸道：“我不是自己想吃，我是被硬灌的。”
“味道怎样？”
“恶心死了！”吉野顺平面如土色道，“扣喉都扣不出来。”
“没事，一会儿就给你解决，不过在此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吉野顺平一听，立刻急了：“先说好了，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不一定能答得上来啊。”
“说你知道的就行。首先，我在调查那东西的时候，发现它一开始的目标是你。你说说，它为什么会追着你？”
“追我？”吉野顺平诧异地拿手指指着自己，又转头看了看隔壁床的幸村精市，后者点头表示肯定。
吉野顺平反倒更加困惑了，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以前有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吗？”
“没有。”
之后，五条悟又对他进行了跟幸村精市一样的封口处理，在吉野顺平说出保证自己不泄露秘密的话后，狗卷棘再次冲男人点头示意。
所有的问题他都好好回答了，接下来就该解决他的麻烦。
五条悟抬手在吉野顺平的肚子上轻轻一拍，然后就收回去。
吉野顺平感觉肚皮悠悠一颤，再没有别的感觉。
正当他想开口询问，忽然面部肌肉一紧，双眼凸出，牙齿咬紧，双手在胸前握紧，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脸色渐渐从浅红转变成深红，最后变酱红。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羞耻，以及绝望。
五条悟魔鬼般的声音响起来：“不用忍了，忍不住的，你这身体里的毒气全部都要排出来，不排出来你就憋死了。”
你咋不早说！
吉野顺平心如死灰地松开了某处的括约肌。
“bu——bububububu~”一声悠久的长鸣后，紧接着是鼓点般欢快的奏乐，规律的气浪令被子掀起一个接一个波峰，就连某人的身体也被崩得一窜一窜的。
五条悟往后退了一步，狗卷棘也跟着后退。
看到他俩动作的吉野顺平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听着身下绵绵不绝的“动次打次”，最终一脸崩溃地问道：“我这屁大概要崩多久啊？”
五条悟随口道：“半天吧。”
把浊气都崩掉，就完事了，约莫两三小时，用不着半天。
吉野顺平木着脸点头。
得了，他这半天就在房间里呆着吧。
有一说一，病房的隔音还是不错的，不是扯着嗓子喊救命，正常的聊天音量隔壁是听不见的。
但是正巧临着没人说话的时候，规律的屁崩直接插进了狗卷家族安静的氛围中，把严肃的家人们都崩愣住了。
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些滑稽的声音得到了稍稍的缓和。
狗卷棘妈妈咳嗽两声，率先开口：“我们这么严肃做什么呢？反正都已经是决定好的事了。小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小棘，他早你两年入学，知道的多。”
“是。”
“那个已经说过了，现在说的是补习班的事情。”狗卷李妈妈看着儿子，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不跟爸爸妈妈说，而是跟伯父伯母借钱，还打欠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狗卷李低下头：“抱歉。”
见气氛又要变坏，狗卷李爸爸赶紧打圆场：“不想说也没关系，青春期嘛，很正常。”
狗卷李妈妈瞪丈夫一眼，然后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卷轴，放到狗卷李面前：“还有这个，你落在房间里，忘记带上了。”
狗卷李盯着卷轴，发现封口完全没有打开的痕迹，略微诧异：“这是我留给你们的，你们……没看吗？”
“我们没看，我们想听你亲口说。”狗卷李妈妈摸摸儿子的脑袋，手指小心地避开他敏感的皮肤，只是轻抚发丝，“无论什么时候，面对面说不出来，打电话也可以，不管你说什么，妈妈都会听。”
“咳咳。”狗卷李爸爸似乎有不一样的想法，用咳嗽声提醒妻子。
狗卷李妈妈看也不看他，继续说道：“你爸爸不接电话，就打给妈妈，再晚妈妈都会听的。”
狗卷李爸爸：“？”
我的咳嗽声是这个意思吗？
“还有，咒术师的事不用太上心。爸爸妈妈希望你是个善良的人，救人的确是善举，一次两次也就得了，我们不期望你成为什么英雄，鲜花跟赞誉再多，都比不上你的安全跟健康，答应妈妈，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虑。”
“等等，瞎说什么呢！不用答应！”狗卷李爸爸连忙叫停，拍拍妻子的肩膀，“别胡说话啊，言灵会发动的！”
狗卷李妈妈也立即醒悟过来了，改口道：“行吧，不用嘴说，你心里想想就行。”
狗卷李垂下眉眼：“……嗯，我会好好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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