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言不懂。
看着站在床前伸着手等待她的宋意欢,内心是拒绝的。
宋意欢:“你在磨蹭什么?”
这人还催她。
符言抱着衣服,眼眸流转,直言道:“我在想…”
“你的身份。”
谁知道宋意欢曾经的性格是这样的,那个小天使女二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女二哎!
那个曾经惹人心疼的可怜女二哎!
现在这一脸不爽的等自己给她穿衣服是怎么回事?
宋意欢撇她一眼,收回伸出的手,语气不善,“不知道我的身份就将我带回来?”
“我才不信。”
符言:“……”
好嘛!一句话给整的聊不下去了。
符言好脾气的继续微笑,“不管信不信,你先把衣服换上。”
宋意欢却没理她,坐上床榻,盯着符言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符言好脾气的陪她耗。
夜色降临。
符言点上红烛,看着那熬不住靠着床头睡着的人,将她半抱到床榻上躺着,轻轻给她盖上被子。
红烛摇曳,符言坐在床边打量她。
脸色还是苍白的,眼皮正一动一动的,皱着眉头,看样子睡得很不踏实。
在做噩梦吗?
这人其实很瘦,可惜性子不太友善,睡着了倒是好看的多。
“宿主。”系统不知去哪鬼混了一下午,这时才回来,飞到符言耳侧小声开口。
“宗里弟子下山历练途径的海岭,男主正在那里。”系统终于给她带来了个有用的消息。
符言点头,心想宋意欢大概得睡段时间,床榻没法睡,她目前也不困,便示意系统一起出去。
院落中种了一棵三人合抱粗的老树,林荫覆盖着院子的半边,符言目前呈魂体状态,待在阴暗潮湿之地有利于滋养魂魄,符舟便给她在老树上做了一个树洞,很大,但对老树无害。
她躺在里面,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夜色中的那轮明月,系统这时没再发光,待在符言身旁。
很是岁月静好。
符言和系统商量下一步下山去找男主的事,但突然想到其实一直有个问题被忽略了。
“我是个垃圾。”
那问题就是她本身是个菜鸡,打不过的人那可太多了,所以…
她要跟着大部队走。
“要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符言越想越可行,“也能够保护宋意欢不是。”
系统在旁惬意的滚了一圈,“宿主自己想好就行,一步一步来。”
凌晨,符言睁眼,不知怎的竟已在床上,系统不见了身影,身上倒是趴着个宋意欢。
这姿势,似曾相识。
符言被压的浑身不自在,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罢了。
好困。
“师妹!来我这儿一趟。”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符舟的传声符。
符言猛地起身,眼睛还没睁开,随意一摸旁边,不消两秒,彻底清醒。
“你怎么不穿衣服!”飞速收回碰到宋意欢胸口的手,符言将被子盖到她身上,下意识的施咒,将昨天拿的衣服给她穿上。
换回了当事人的一脸不高兴。
“你不是说教我?”
符言不想看她,刚想动,腿却一阵酥麻,她抽筋了。
她是又疼又想笑,忍不住笑出了声,宋意欢歪头,像是奇怪她这幅样子。
美好的一天从丢人开始。
符言抱着腿,蜷缩脚趾缓解,不去看侧躺着看她的某人,感觉好了立马赤着脚离开卧房。
随便找了双鞋穿上,不快不慢的去往符舟住处。
师兄找她会有什么事?
传声符极其难画,师兄曾对她说过,传声符遇到要事才可用。
她一个挂名长老,竟然劳烦师兄用传声符传唤,难道有什么重大机密要告诉她?
路上碰巧捡到了解解小猫咪。
抱着解解心里踏实几分,到了师兄院门口,将小鸟依人的解解放下,符言拍了拍身上的猫毛。
解解乖乖的窝在她脚边,大脑袋蹭了蹭符言的脚踝。
“师兄,符言来了。
符言辜负了解解的深情,迈着轻盈细碎的步子进了门,解解被轻轻碰了一下,大橘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爪爪,开了个花,又喵呜一声,可怜巴巴。
说上一声符言便自行走入。
这是符舟的住处,不是议事堂,也不是教习场,只有符舟一人,不必拘谨。
进门便看到那亭中人的侧影,面前的小池中是鱼儿们在水中扑腾抢食。
符舟正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一池的鱼儿。
又故作深沉,符言忍俊不禁,行至他身旁,直截了当道:“师兄找我为何要用传声符?”
符舟没有立刻应答,笑呵呵的看她一眼便又去看鱼,符言不解,但也没再出声。
过了会儿符舟才开口:“师妹真是长大了,会收敛脾气了,我确实有事交代你,也是极为重要之事。”
符言一头雾水,她对自己的定位极为准确,什么要事会需要她去做?
“何事?”
符舟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缓缓道来:“今儿早山下海岭的老翁上山,说前天夜里,有二人不知怎么回事,在屋顶之上追逐许久,踩坏不少屋瓦,其中一人,身形与宗门那位常去买糖葫芦的女仙长极为相似。”
符舟说到这儿顿了顿,余光见符言没有动作,便继续道:“他们也只是怀疑,不过这次上山是为了另一件事,是这样,那瓦片掉落,老翁家姑娘被吓到,神志不清,总是独自一人对着墙笑,还自言自语,怕是中邪,故而他上山寻求帮助。”
话罢便不再开口,给符言反应的时间。
符言觉得哪里不太对。
“兄长是要我下山解决此事?”
符言不解,她不会驱邪。
更何况,邪祟多为怨鬼,她自己现在也算半个鬼。
让她去驱邪?还不如让她打入它们内部可靠的多。
还有那瓦片,不关她的事。
可回过神,就看到符舟温和的眼神,还极其善解人意道:“我是希望如此,你若不想去…”
她郁闷了。
也想起来了,那晚她去找女二的棺材时突然出现个傻大个拦路,小树林里乌漆嘛黑,也看不清脸,过了几招,发现确实打不过,可又不甘心,就撒了一把土。
卑微穿书女,当时身上除了一把碎银竟然什么武器都没有,当然她也没有傻到拿钱砸人,急中生智,就在地上扒拉一把土撒向那人,然后就跑路。
谁知那人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真是可惜了那把土,竟然没扔进那人眼睛里。
不过那人轻功与她相比,可差了一大截,竟还将老乡的屋瓦踩坏,真是丢人。
屋瓦这事,真不是她的锅。
但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她的背上。
“不想去那就不去,虽然师兄确实是希望你去试试,毕竟你也需要成长。”符舟抬手,揉了揉符言的头。
符言垂眸不语,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虽然这事她解决不了,但有人能解决啊!
海岭,男主不是在海岭吗?
正巧可以去找找男主。
之前计划的随历练的弟子捎她们一程的事也可以借机和师兄说。
背靠大树好乘凉。
符言不自觉的捻了捻手指,抬头和符舟四目相对,眉眼弯弯,“我听师兄的。”
“师兄,我记得最近宗里有弟子即将下山历练,其时会途径海岭,”符言眨眨眼拍拍胸脯,“身为长老,我从未陪同过他们下山,着实不该,这次是个好机会,我可以陪她们一程。”
“顺便还可帮那位姑娘寻找家人。”
奥斯卡真是欠她一座小金人,摆出一副欣喜模样的符言心中自我陶醉。
符舟点头称好,眼中带着关心,“师妹,关于那位姑娘你不说我便不会多问,你只要记住,切勿轻易对他人放下防备。”
“师兄我知道。”
符舟真是个好师兄。
话罢,符舟嘴角噙笑,挑眉道:“等你回来我送你件宝贝。”
听到宝贝俩字,符言眼睛都亮了,但没等细问,符舟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嘱咐路上的注意事项,根本插不进嘴。
推着符言往门外走时,符舟终于说出最重要的一点,严肃道:“再说一遍,一定要小心跟你套近乎的人,尤其男子,别带回来。”
“我知道。”
把乖巧待在门口等她的解解送到解见手里,再回到院子已是晚上,她在早些时候就吩咐过厨房的刘娘给宋意欢送吃食。
不知她吃了没。
屋内未曾点蜡,符言施咒,温暖的光笼罩着屋子。
宋意欢竟然不在。
符言想和她商量下山的事,她相信宋意欢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并不打算去找。
系统也不在。
不知怎的,她竟觉得冷清。
为打发时间,符言在屋里的翻翻找找,看着已经落了一层灰的纸墨笔砚,饶有趣味的清理干净。
凝神注目,落下笔来。
纸上一点墨水慢慢晕开。
符言看着这一幕,心觉好笑。
她从来没碰过这笔墨纸砚,竟然觉得自己可以写出个漂亮的字。
她甚至不知道怎样握这毛笔,真是异想天开了。
符言放下笔,坐在凳子上,看着那点晕开的墨色,盯着就出了神。
“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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