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卖的很好,既便宜又好看,很快布店的门槛都要被一群女人踏破了。“”
李大美得意地看着攒动的人头,很庆幸自己得到这个进货的新渠道。
她可是听一个常来店里的客人无意识地说出来的。
很快货架又空了两个,李大美琢磨着三日后再去进一些。
没想到三日后,她刚一开门,门口就站满了人。
“哎!过两人再来可好,没货了。”她以为人们都是来买布的。
“李掌柜,你进的什么黑心布,你看看一沾水既掉色又缩水,本来一尺二的布竟然不到一尺了,你这也太黑心烂肚肠了。”有人将手里的布展开,果然又皱又小,不成样子了。
“李掌柜,我用你的布刚做的衣服,穿上浑身刺痒,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有个婆子说着又伸手向后背抓了一把,还掀开衣服向肚皮狠狠抓了两下。
李大美惊讶的看着他们,原来他们都是来退货的。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必定做过这么多年生意,什么狗血的事情都遇到过,不然她的大别墅和宝马车怎么挣出来的?
李大美挥手道:“各位莫要激动,我李大美向来做生意光明磊落,不做那下三滥的买卖,这布的事情我会查清楚了,我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如若是本店布的问题,我肯定会给大家赔偿,三倍赔偿如何?”
听到此话,众人安静了下来。
“给赔偿?还三倍?她说话算数么?”
“就是!可别是蒙我们呢吧?”
“我说话算话,只是大家莫要乱,排好队可好?”李大美笑着道。
人群很快站成了两队,一队是布变形缩水褪色的,一队则是布料做成衣服上身刺痒的。
大概就是这两种情况。
李大美先找出大家说的缩水布料,她拿剪刀剪下来一块,然后让白成接了盆水,将布料放进盆里,不一会儿盆里飘出了一道道颜色,如烟雾一般在水中扭曲着,不一会整盆水都是布料的颜色。
“娘,这布果然有问题。”白成皱皱眉头。
“完了,走了眼了!”李大美长出口气:“看来真的是便宜没好货!”
“好,这布料缩水褪色,的确是我们的布的问题,我一定给大家退钱赔偿。”李大美进屋去找白清,让他看看店里还有多少银子,看看够不够赔偿的。
白清看了一眼账本:“娘,还有不到五十两,你进货花了四十多。”
银子不够,可如何是好?
李大美不禁发起了愁。
这时一包银子摔在了柜台上,是秦朗:“李掌柜,这银子你拿着先用。”
说完,还没等站在旁边的琪娘说什么,他就走了出去。
实在无奈,李大美也只好先拿秦朗的银子和铺子里的积蓄赔偿了一部分人。
再接下来是要解决布料刺痒的问题了。
李大美将同样的布料拿下来,在自己脸上和白成脸上蹭了蹭,没问题。
光滑顺溜,一点也没觉得刺痒。
“诸位,这不是我们布的问题,我们都试过了,一点也没什么不适。”李大美劝说剩下的人道。
“那不然让这位小掌柜穿穿我这衣服。”一个婆子将衣服递给白成,让他一定要穿上。
琪娘将衣服接了过来,细细地放在阳光下端详着,她走到李大美身旁轻声道:“娘,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说。”
李大美跟着琪娘来的内屋,关上门:“小果冻,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琪娘犹豫一下:“娘,我上学时,学校大棚有种植物叫老虎耳,它的根茎就能使人感到奇痒无比,我看这布料在阳光下隐隐能看到一些白点,我怀疑他们将织布的丝里面加了老虎耳粉。”
“可是,我们刚刚都试了试,一点都不痒?”李大美很是不理解。
“估计这布被洗过,老虎耳的粉才会发挥功效,不然你将布料剪下来洗洗再试试看。”琪娘的话使得李大美一种一阵恶寒。
如若是这样,那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套,原来是明的,现在是暗的了。
若是这些人她再出去给三倍的赔偿,恐怕就真的要卖铺子才能填上窟窿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想到她经商这么多年,今日竟然遭到了古人的算计。
“怎么办?一定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我没银子赔偿了,别说三倍,现在就是一倍恐怕也不够了。”李大美一筹莫展。
外面还有几十号人在等着她的说法。
“娘,我有个法子,不用赔偿银子。”说完,她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她手里拿出了一个特大罐子,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她将罐子放在柜台上,对前面第一个人道:“你过来,将你的衣服泡在这里,呆上半盏茶拿出来,回家晾干,再穿上试试看,保证再无任何反应了。”
那人将信将疑,很想要赔偿,可又觉得很是好奇,还是忍不住将衣服泡了进去,第二个,第三个也泡了进去。
直到天黑才将这些人的事情将处理完了。
“明日如若不管用,你们尽管再来。”琪娘对每个人都这样说。
李大美悄声问:“小果冻,你这罐子里是什么?真的管用?”
“管不管用,明天就知道了。”琪娘说将罐子收了起来:“娘,我们把剩下的布料都泡了吧,不然还是会有这个问题的。”
“这过了水,还怎么卖?”李大美连忙制止。
她可是不能冒这个险,已经赔了近百两银子了,她再进货本钱都没了。
她望着空荡荡的货架,心里甭提多难受了,本来以为能大挣一笔,没想到却赔了这么多,如若不是琪娘想到的这个法子,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来了。
恐怕铺子真的要卖掉了。
她摸着空空的货架,想着自己进货的银子都没了,还怎么做买卖?
怎么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她偷偷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刚刚要过来看看的秦朗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么坚强的婶子也哭了。
他面色变冷,扭身走了。
晚上,程妙人正要睡了,她已经渐渐收拾东西,准备回上京了。
她刚摸索着躺下,忽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柄寒冷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