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你是不是在演我 > 14、第十四章
    浑身寒毛都炸了,少年强忍着身体反射性的反击冲动,白净的脸都僵住。


    “你别、不然打你……”


    他结巴一下,带着几分色厉内荏地威胁。


    仿佛是被触犯领地的猫儿,瞬间亮出尖锐的爪子。


    姜戈的手及时停下,瞧着他反应,浑身僵硬,脊背紧绷,恨不得下一秒从他怀里跳出去,一副对这种事极为反抗的状态。


    他收回手,面不改色,刚准备开口,旁边传来一点突兀声响。


    两人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这边打算喊人的纪染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重点是——姜戈。


    内心一大波卧槽狂奔而过,这当众呸!背地里调戏自家嫂子?!居然还被他撞见?!


    空气足足诡异两秒。


    纪染才硬着头皮:“队长,有人找。”


    放下话,转身就跑。


    他不会被杀人灭口销赃毁尸吧?!


    “……”


    姜戈转头一看,宿栖也跑了,动作比纪染还迅速,瞬间没人影,仿佛被惊吓到。


    这下,他沉默一秒。


    就这点能耐,还想找地下情人?


    宿栖还真是被吓到,原以为对床伴他没什么计较,大不了忍一忍,实在不行眼睛一闭就过去,但刚才那一刻,身体瞬间给出反应——


    不!他不行!他不可!


    在姜二少怀里让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上辈子,被那个变态男人支配的那些时刻,无法逃离,汹涌澎湃的用力,凶狠。


    对方还总是变态地喜欢把他搞哭。


    吻着他眼角的泪,一点都不放过。


    “——妈蛋。”他小声咬牙。


    别让他看到那个变态,要是让他撞见,一定把人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你给我等着!


    他耷拉着脑袋,回到房间,又接到电话,家里让他赶紧回去,不然飞机大炮来接。


    宿栖:“???”


    宿父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崽啊,你要是想玩,让你哥陪你啊。”


    宿栖很想说他哥平日里事务繁忙,都已经忙到恨不得三头六臂,一天二十五小时都不够,你们真的忍心?


    “当然忍心。”


    “……”


    噢,他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宿栖叹气,“放过我哥吧,他还只是个人类。我出来玩两天,过两天就回去,再说姜二少人挺好。”


    “好?”宿父冷哼:“你都能把你拐走!”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一拐,就是一辈子。


    宿栖为他叫屈:“大好人呀,你想想,这些年,有几个人敢拐走我?!连抢劫犯都不来找我耍!我多无聊!”


    “……”


    宿父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忘了,过阵子订婚,姜顾沅把工作都推了,就准备陪你,结果你又跑了?”


    宿栖哼了声,“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宿父居然一点都没生气,从前追太过,现在态度放松点,他觉得挺好,总不能一直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语气松了些。


    “那行,你在外玩两天,两天后必须回来。”


    宿栖又说几句,电话挂掉,出去一看,姜戈人不在。


    “他有事出去。”


    桑柏梓看到他依旧热情,招呼他过来,“要不要跟我们出去玩?”


    他眼睛一亮,“好啊。”


    于是接下来两天,他们都在外面浪,带着他到处厮混,要说京城这么大,能玩的地还真不少。无论是街巷胡同,还是各具特色的历史文物建筑,当地小吃,风俗习惯。


    几个成员自觉是哥哥,都很热情,一直给他投喂。短短两天,宿栖都快被喂胖了。


    不过玩归玩,他们每天还会腾出一点时间讨论作曲。


    转眼间,演出时间就到了。


    是在一家场地规模不小的深夜酒馆,招牌最色,京子西巷最大的一家livehouse。


    这天到时间,他们坐上车到地方,后台里,宿栖看着几个成员准备着,依旧悠悠哉哉、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你们都不着急?队长都没出现。”


    姜戈这两天不知道是在忙什么,神出鬼没,经常见不到面,除了给他打两个电话,其他时间都是桑柏梓在安排他。


    说是来演出,结果另有其事。


    “你想他啊?”桑柏梓抬起脸,方便化妆师在他脸上动作,嘴里调侃道。


    刚换好衣服的纪染听到,立马咳一声。


    桑柏梓拿眼角睨他,纳闷:“纪染这两天都怪怪的,病了赶紧治!”


    纪染心说他生病个屁,还不是发现个大秘密,憋在心里,没人能说,可把他憋坏。


    他眼神又往宿栖身上瞟,队长也不是个人,撩了人,又不管,甩给他们,反倒自己忙去。


    “他有事的时候,一贯是这样,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桑柏梓倒是好心跟宿栖解释两句,免得这小孩心里有意见,觉得人是故意不管他,“觉得后台闷的话,可以出去,这家老板跟姜戈很熟,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今晚没人管你,随意消费。”


    宿栖点点头,也不拒绝,很快就出去。


    场地里人很多,明明距离演出还有一个小时,场子却已经被挤满,人头攒动,气氛躁动。


    单是他出去这一小会,就灌了一耳朵他们vk乐队几位成员的名字,来回轮个遍。


    其中,姜戈的名字,被反复提起。


    他这两天跟几个成员私底下厮混,大家都没什么架子,也就没什么感觉,直到此刻,站在这里,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人挤人的上千观众场地,热烈讨论,才忽然意识到,他们这个乐队……挺火。


    据说是出道即巅峰的水准,尤其是主音姜戈,就那长相和嗓音,不火简直天理难容,这几年时常有公司过来挖人,其中不乏业内出名的娱乐公司。


    一开始粉丝都很紧张,还以为要转道粉上明星爱豆,谁曾想不愧是他们偶像,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照旧上台演出,都懒得回应,态度嚣张得要命。


    最令人发指的是,营业频率一如既往的“散漫”,两个月都不一定上场演出一次。


    票不是一般难买,能抢到都属于人品大爆发。


    宿栖差点被人潮淹没之前,立马转头,试图往人少的地方走。


    转一大圈,终于找到能呼吸的地方,调酒师所在的吧台,他松口气,扯了扯领口,一屁股坐下。


    与此同时,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正在到处找他,身后跟着个年纪相当但衣着讲究的男的。


    “老翟你找谁?!”


    话说得好好的,突然眼睛发亮,往人群里钻。


    后面这男的拽住他,絮絮叨叨:“我知道电影准备不合你心意,这两天停拍,但你别太过,投资人冲着你翟导名头,还有苏晏时,才肯砸钱,指着你这部电影大卖。结果你倒好,跟人顶流吵架,把人气走,这还合不合作?”


    “还有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联系,vk乐队的队长没出面,根本不松口,你看中的想要作为电影主题曲的那首歌还有——”


    话没说完,翟导转头,面色严肃地打断他,“你看到一个白毛、白发少年吗?”


    这男的回想:“好像是有,”就那一头白毛,还挺显眼,只是没看到脸,转眼就没了。


    “我要见他。”


    “???”


    这男的没反应过来,就见翟导又钻进人群里,这下抓不到人,现场观众粉丝实在太多。哪怕他眼神再好也抓狂。


    宿栖在调酒师这儿蹭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交代过什么,分明是吧台,却连杯酒都不肯给他,单单调了几杯酒精浓度极低的果汁。


    他神色有点委屈,调酒师看着直乐,跟他东拉西扯几句,忽然问:“你跟姜哥什么关系?”


    宿栖眨眼,正欲回复,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一脸胡子拉碴的大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


    他莫名其妙地与对方对视一眼。


    大叔嘴角一咧,活像是神棍:“少年,想红吗?”


    几分钟后。


    调酒师指着这大叔,对专门叫过来的保安说。


    “就是他,骚扰未成年。”


    翟导:“?!”


    “我靠!你们这可是酒吧!哪来的未成年!小心我举报你们啊!等等我有身份证,不是变态!别抓我!”


    他一头大汗地把自己的身份解释一遍,还掏出证件和身份证,最后登上百度百科,对上他那张脸,才让人半信半疑地认出他其实是个名导。


    “原来去年贺岁大片《春熹》就是你导演的?”调酒师认出他后,态度立马变了。


    翟导笑了笑,转头一个劲地盯着少年,宿栖拿着手机,翻了翻,百度百科上的个人资料还不少,一溜下来全是奖项。


    “怎么样啊,少年,我最近准备的电影正缺你这样的人才,”翟导极力鼓动,唾沫星子直飞,还把自己的名片强行塞给他,“其中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你,你可以过来试试,试试又不要钱,来回车费我还可以给你报销。”


    调酒师:……就这风格,这口吻,他还真没办法相信这是个大导演。


    这年头搞推销的都没你这么生硬。


    宿栖接过名片,噢了声。


    既没表示会去,也没说不去,反应淡淡。


    倒是调酒师饶有兴趣地搭一句,“是个什么角色?”


    “一个少年天子!十七八岁模样,轻狂恣意,睥睨天下,”翟导对宿栖说:“肯定很适合你。”


    调酒师一愣,盯着少年一头白发,连酒都不能沾,陷入沉默,哪来的睥睨天下?


    却不知道,翟导其实还有几句话放在嘴里没说,那个少年天子是疯的,骄矜却疯狂,肆意妄为,是整部电影里最偏执最绝,也是重中之重的核心角色。


    刚才在人群里惊鸿一瞥,泱泱人海里,少年目中无人地与周遭所有人擦肩而过,背道而行,眼底分明有光残留,却容不下任何人。


    好似世间万事万物,皆不被他放在眼里。


    极致的狂妄,漠然与纯粹。


    那一瞬间,他的心狂蹦乱跳,这个少年绝对比苏晏时更适合那个角色,苏晏时现在太火,眼里东西太多,杂念深,根本没办法收心。


    而他需要的是一个灵魂都是干净的、毫无杂质,高高在上的、满不在乎地俯视天下众生的那种惊绝感。


    虽然不是主演,出场不多,但要求极高,为这,他前后不知是找过多少人,连苏晏时都是勉强松口。


    “就算没学过演戏,也可以去试试。”


    大叔一个劲地在他耳边强调那角色有多好,不仅赚钱,还可以尝试新职业巴拉巴拉,活像是搞推销的。


    最后宿栖被烦得不行,敷衍地点个头,“明天去看看,”影视城吗,过去转两圈也行。


    再一看时间,演出要开始。


    他赶紧起身过去。


    刚踏进现场,一串鼓音突然爆发,紧接着响起贝斯激越凌厉的旋律,仿佛啸声顷刻穿透所有的声音——


    再一看,现场人头涌动,满场欢呼,瞬间爆发,耳边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姜戈!!!”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那么一刹那,宿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炸开,漂浮在虚空中,处于一种近乎耳鸣的状态。


    他抬着头,遥遥看过去。


    灯光炽烈下,演出台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太过惹人注目,张狂又肆意地站在全场观众面前。


    极其强烈的存在感。


    仅仅是出现,所有人不禁都站起来,激动着嗓子呐喊着他的名字,仿佛他的出现,瞬间点燃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那人旁若无人地站在灯光下,炫目耀眼的舞台上,身为主音,并没有开嗓,而是来了段贝斯,用来热场,手指在琴弦不住游走,比任何音符都要来得张扬有力。


    狂野肆意的乐声,汹涌澎湃,好似要击碎所有的禁锢与犹豫。


    拼命释放你的一切。


    开场舞台气氛炸裂,简直碉堡。


    炸得你魂魄都要飞散。


    好一会,宿栖轻轻吐口气。


    可算是知道乐队为什么能吸引到这么多人,这他妈才是开场,就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精神状态。


    以往他不爱往人堆里钻,主要是旁人都避着他,他也不想祸及池鱼,伤害无辜。


    但眼下,宿栖犹豫下,摁着跳动得过于激烈的心脏,闭上眼,往前走。


    太艰难,根本没办法挤进去,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前涌,嘴里喊着他们的名字,其疯狂程度,就连本身就是个高攻击倾向疯子的宿栖都自叹不如。


    他感觉瞬间被淹没。


    结果是那大叔,看不过去,一把把他拽过去,带着他顺着某条道往里钻,这期间,台上还换了首歌,旋律乐声一改刚才,激烈的鼓声阵阵,大气磅礴、震撼人心的节奏。


    “这是我想——”


    “什么?”宿栖根本听不清,翟导在他耳边吼好几嗓,才勉强听清什么买什么,最后都不想理他,两个人吼来吼去特像傻逼。


    等到最后,好不容易站定,转头看向台上。


    ——正撞上年轻男人朝这边望过来的眼神。


    那双漆黑、过分好看的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不知是看多久。


    又或许是无意中发现他在观众席里的人影。


    宿栖都一愣,耳边全是激动尖叫声,“他在看这边!”“啊啊啊姜哥帅炸!”“是不是在看我们啊啊啊!”


    身为主音的黑发男人这时拿起话筒,眼眸漫不经心地望着他,微沙、性感的声线带着点轻烟嗓味儿,带着极尽侵略性的、穿透人心的张力。


    一开嗓,简直是令人发疯。


    后来,宿栖才知道,这首歌叫【囚徒】,囚/禁的囚,罪徒的徒,编曲,作词,演唱都是姜戈一人。


    这人年少成名,孑然一身,还他妈浪子有才华,人狠话不多,按照桑柏梓的话说,没谈过恋情,居然他妈会写情歌,就稀奇。


    宿栖也觉得,造物主真是过分。


    然而,此刻。


    宿栖听完,只有一个感觉。


    耳朵发痒,他下意识揉了下,却发现温度高的吓人,滚烫。


    左边胸口那玩意,也像是坏了似的,一个劲地撞。


    可能是人太多,现场音响太大。


    他心想。


    他居然觉得,姜二少……不是一般帅。


    演出结束后,好多观众都不肯离去,挤在外面。


    他避开不少人,到后台,看到男人半倚着台面,手里捏着瓶纯净水,在那灌水,光打在他那张俊脸上,突出的喉结滚动好几下。


    眼角余光扫到他进来的身影,才放下水,对他招了招手。


    宿栖走过去,就听到对方询问。


    “这两天玩得开心吗?”


    嗓子沙哑,但在他耳朵里,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或许是这人的声线本就很性感,有种渣男嗓的味儿,一旦沾上沙哑,更显色气。


    换句话说,简直是让人耳朵怀孕。


    男人发丝潮湿,身上还没有褪去舞台上那种张扬炽热的气息。


    他点了点头。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姜戈挑眉,手指擦过少年白皙的腕骨,把人拽到自己面前。


    “那……歌怎么样?”


    他漫不经心地又问了句,手没松开,不仅如此,指节稍屈,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宿栖的手心,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挑逗意味。


    在此时人来人往的后台间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挑逗着他。


    宿栖眼睫动了下,乌黑瞳孔盯着他。


    然后,凑过去。


    凑到男人的耳边。


    姜戈眉梢微动,稍侧过脸,以为他要说你给我把手松开,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谁知,少年干净清冽的、夹杂着一丝紧张的声音直直地撞进他耳膜里,毫无征兆地撞进他心口。


    “姜戈,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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