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松丝毫不退让:“戚城主想怎么样我就怎样!”
天黑无月,俩人静默在池塘边上,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戚无泽:“你看不出阿暖不喜欢你吗?”
褚雪松:“我只知道她没说喜欢任何人。”
戚无泽:“你是非要不择手段争?”
褚雪松莞尔一笑:“什么叫不择手段,难道我和你现在不是一样的手段?”只要没成亲,为何不可以抢。
戚无泽突然出手,褚雪松迅速后退,凉薄的夜里谁也没敢动刀动剑。双方你来我往用着最凌厉狠辣的招式,擒手,锁喉,抱摔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不过片刻黑暗里传来一声低过一声的痛呼。
“谁在哪里?”院子口突然传来叶暖的喝问,紧接着是叶小虎哆哆嗦嗦害怕的声音:“阿姐,是不是鬼呀!”他肚子疼,扯着阿姐起夜,刚出来就听见奇奇怪怪的声响,都快吓尿了。
那边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安静下来,戚无泽故作镇定的声音传来:“是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叶暖松了口气,忽而又疑惑道:“不对?方才好像不止一个人的声音,你同谁在那?”
褚雪松故意不知声,戚无泽一急,干脆一脚踢中他腹部。他闷哼着打招呼:“阿暖,是我,我也睡不着,正好同戚城主聊聊天!”
叶暖狐疑:“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不会是在打架吧?”
“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里都不自觉夹了股紧张。
褚雪松立马又开口:“就是聊一些关于荒原的未来,罗木城和褚家村打算和解的问题,戚城主是不是?”
太狡猾了!
谁要马匪和解,戚无泽咬牙赔笑:“嗯,阿暖你快去睡吧,我们很快就聊完了。”
叶小虎扯扯她衣袖,急道:“阿姐,我肚子还疼,还要如厕。”
叶暖再有怀疑也只能带小虎先去如厕,等隔日清晨起来,瞧见俩人脸上并无青紫,但走路姿势却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戚无泽看看褚雪松,褚雪松端坐在露台前很自然的回:“昨夜聊太晚,天寒地冻,估计是着凉了肚子疼!”
苏氏蹲在院子口边择菜边道:“天委实太冷,盖被子都冻死人,比京都冷多了,昨夜小虎就着凉了。”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喝茶。
是这样?
叶暖提着篮子往外走,经过池塘边上无意中瞥见满池子残荷断枝,像是被人用力拔拽过。她停顿一秒,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天黑前这里还好好的。
他们聊天把荷叶、树苗都聊死了?
日上中天,桌上摆好四菜一汤,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叶暖坐在苏氏和小虎中间,其次是阿涯、戚无泽、褚雪松。她刚夹对面的鱼丸,两双筷子就一齐赶到,丸子没吃到,倒是这俩人你来我往的较劲。
好好的一碟丸子直接戳飞了,好巧不巧往苏氏那边飞去。被砸了满脸的苏氏恼怒,一拍桌子,汤全撒了。
戚无泽立马站起来,绷着脸一动不动,内心却慌得一匹。
那是阿暖娘!
是阿暖的——娘!
褚雪松手上还握着筷子,僵硬的一动不动,他余光瞟向叶暖,叶暖正着急忙慌的给她娘擦脸。
苏氏暴怒,冲着俩人吼道:“都给老娘滚!哪来的回哪去!”
滚是不可能滚的,褚雪松向来听不懂人话,脸皮奇厚,躲在屋子里半日又跟没事人一样出来晃悠。倒是戚无泽有些老实,滚完后发现褚雪松没滚,立马又滚回来了。
两边的人开始努力撬墙角,逮着机会就在叶暖、苏氏和叶小虎面前说自己主子的好话。苏氏不胜其烦,忍了半个月终于又爆发了。
农场里硝烟弥漫,叶暖也受不了了,腊八那天把两拨人都打发回去。连同长工都发了米粮,又送了年货一起弄走。
年底罗木城很忙,作为城主戚无泽必须要回去主持大局,高藏锋请了又请终于把人弄走。走到半路他忽然记起峨眉春蕙还在农场,干脆又回去了一趟。
月黑天冷,他不想惊动众人,偷偷拿完就走。刚接近农场,就瞧见牧场边上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戚无泽眸光微动,想着哪来的小贼,他放轻步子,悄无声息的靠近,正想动手就听见熟悉又欠凑的声音。
“阿暖,我孤家寡人的,回褚家村也没意思,能留在这过年吗?”
叶暖裹紧衣裳,手里还提着木桶,风一吹瑟缩起来,抖着声道:“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褚家村那么一大帮人不是人啊,那么多年也没见你寂寞死,快走!”
说完她就往回走,褚雪松跟在她身后又喊了两声,最后干脆拦在她面前。
叶暖不耐烦:“又怎么了?”
褚雪松轻笑:“阿暖明明知道我和戚城主为何不对付,怎么不挑明?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在给我机会。”
“阿暖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叶暖:“你半夜跑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那我可以明明确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可能。”她又瑟缩一下,叹了口气道:“还有,别在和戚城主不对付了,我和你就是合作的关系。”
褚雪松睫毛颤了颤,不死心的问:“那他呢?”
叶暖不说话,沉默中,褚雪松嘲讽一笑:“我懂了,还真被她说中了!”
“哪个她?”
褚雪松不接她的话,转身往外走。叶暖抖抖身子,提着木桶赶紧回去睡了。
褚雪松走出老远突然停下,朝着身后冷声道:“出来!”
“你都听到了,是不是很高兴?呵”对面的人一直不说话,褚雪松被这无声的嘲笑压抑得难受,突然拔剑朝他冲去,刀光剑影间他被无数次踢翻在地,然后又爬起来,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
躺在冰天雪地里突然呵呵大笑起来,半晌,褚雪松撑着剑爬起来,嗤笑一声:“走了”
戚无泽起身,嘴角被砸得有些抽痛,等那边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重新回到农场偷偷把峨眉春蕙拿了回去。
天越来越冷,年底的雪越发大,不仅荒原连关内也遭了大雪。街边时不时发现冻死的乞丐,就连普通百姓人家也冻得受不了,死了不少人。
姜姬原本预测荒原会乱,趁机进了一匹刀剑武器,但等啊等,等了两日等来长老堂覆灭。褚雪松那疯子把卫家寨一把烧了,不听话的马匪全杀了,该褚家寨为褚家村的消息。
荒原不仅不打仗,罗木城与褚家寨还一家亲,全跑云间农场做生意去了。
姜姬一大批货砸在手里,又加之之前屯的大批米粮油盐,胭脂水粉药材器物。才半年造物阁就亏掉两年的营生,这下都不用做假帐,账面难看的简直想死。
账目呈到上头时,那人大发雷霆,责问姜姬后竟然想派其他人来接手造物阁。
姜姬冷笑:“还真是无情!老娘都搞不定再派人来又何用?”
小年夜,云间农场其乐融融,爆竹刚放院子外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叶暖明明看到人,却把门砰的关上,末了不好意思道:“姜阁主,我们那的规矩,过年放完爆竹就得关门,得等吃完饭才能开门了。”
姜姬带着巫图和几个高手站在大雪里瑟瑟打斗,边抖边想:叶家的年夜饭时间真踏马的长!
几人快冻成木雕时,农场的大门终于开,姜姬边搓手边往里走,艳丽的脸都冻得乌青,抖着嗓子朝叶暖道:“你故意的吧,你就想冻死我不用还人情了!”
“你可别诬赖我!”叶暖满脸都是: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姜姬带着人往屋子里走,迎面一股热气扑来,她舒舒服服叹了口气,眼红道:“你这里居然有地龙?”
叶暖给她倒了杯水,笑道:“天冷没办法。”这天真特么冷,哈口气都能给冻结实了。
“大过年的,姜阁主带人到我这做什?”
姜姬喝了口水总算缓过来不少,大大咧咧道:“荒原以后没有造物阁了,我成了丧家之犬,来求你收留!”
叶暖:“?”
“此话怎讲?”
姜姬呵笑,心道: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亏空太严重,被上头骂得狗血淋头。骂也就算了,不痛不痒又不少块银子,但他居然让人来接造物阁,还想接手关内的其他生意。玛德王八蛋,老娘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岂能白忙活。”
“生意早被我转移,造物阁我一把火烧了。诈尸借你的地盘躲躲,你不是欠我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
叶暖眼眸闪烁:“你上头是什么人?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姜姬眼皮微抬:“怎么,想赖账?”
叶暖笑笑:“哪能啊,要是对方太厉害我就挑别的人情还就成。”
姜姬冷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荒原都能弄出个造物阁,你说他是谁?”
叶暖微愣,看向她娘,苏氏倒茶的手也停下,猛然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是狗皇帝?”
姜姬双眸微眯,笑嘻嘻的点头:“就是皇帝陛下!”
“他知道我卷款跑路,已经派人来追杀了,关内去不得只得躲在荒原。”她伸出一根手指道:“不用太长,一个月就好。”
叶暖摇头,姜姬手指弯了弯:“二十天,不能再少了。”
叶暖这次倒没说什么,姜姬狐疑道:“怎么,你们不是很痛恨他,当初可是把你的脸毁了,还害得你们有家不能回,按理你应该很高兴我摆了他一道,对我欢迎之至的!”
姜姬也是后来才知道叶暖的身份以及和当今皇帝陛下的恩怨,还真是一出好戏。
叶暖嗤笑:“你是你,他是他。”
姜姬眼珠子转转,突然道:“你和戚无泽这么久都没进展,不会还喜欢皇帝陛下吧?”
叶暖错愕:她怎么会这么想?那暴君长什么样她都没见过,当初看书,书里面永远只有几句话‘女人,别挑战孤的耐心’,‘女人,你只能是孤的’,‘孤不准你离开孤,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没有什么不可以,孤不是你姐夫,那女人不配’,然后一段文字一咆哮。
叶暖当时觉得自己脑袋抽才会看这种天雷滚滚的暴躁小说。
《暴君的小娇妻》——这文名一看就狗血玛丽苏毫无逻辑强制爱!
作为恶毒女配她穿来已经大结局了,现在那俩人和她没关系!
叶暖还没说话,苏氏就结结实实的‘呸’了一声,“他哪点配?”
姜姬又上下重新打量一遍叶暖,“确实不太配,本阁主一直觉得他脑袋被门夹了,他只配那娇娇弱弱小家子气的女人!”俩人真是神奇的一对,那江山能稳住也是个奇迹。
叶暖朝她身后主人情,你身后这些人住半个月可是要给银子的。”
姜姬板着脸:“一个人多少?”
叶暖故意掰着指头算算:“一人一天一块玉,七人二十天一百零四块玉石。”
姜姬:“。”怎么觉得这女人和自己越来越像!
钻钱眼里去了。
姜姬抠抠搜搜把费用付了,最后只能睡没有地暖的长工屋子。她抗议许久又多加了五倍价钱才终于得偿所愿。
大年夜三口之家硬生生多了个姜姬,她难得大方捐出一只烤全羊,又拿出珍藏多年的花雕酒,势要把叶暖喝醉!
小虎也闹着要喝,叶暖拦着不肯,姜姬倒了一大杯递到他面前,豪气道:“喝,大过年的扫什么兴,姜姐姐给你做主。”
小虎端着酒杯喜滋滋的回:“谢谢姜姨。”
姜姬撸袖:“嘿,你这孩子”她人喝得有点晕,舌头都开始大了:“不,不学好找打喊谁姨呢”然后吧唧一下倒在桌子上。
叶小虎哈哈笑起来,喝了口酒,然后也吧唧一声倒了!”
她娘显然也不是很清醒,叶暖端着酒杯摇头,要是这个时候狗皇帝杀来,只怕一锅端了。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又迫切的敲门声,叶暖一怔,立马警惕的问:“谁?”
“阿暖,是我!快开门!”门外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兴奋。
戚无泽?
大过年的,不待在城主府跑来做什?
好在年夜饭已经吃完,她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人却等不及爬楼了,一只脚还吊在二楼的露台边上。叶暖突然转身往二楼跑,天很冷,因着酒气的缘故她跑出一身细密的汗,双颊嫣红,眸子似盛着氤氲水汽。
才跑上二楼就瞧见戚无泽站在天台上手里捧着一盆峨眉春蕙,那叶子嫩绿尖细,中间粉色花蕊淡雅柔嫩,颤巍巍的迎风开放。他唇角牵起,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哑,“阿暖,它开花了!”
“它开花了!”
叶暖走近,戚无泽把花递到她面前,浅淡的兰花香萦绕,他眸似星辰,藏着万千话语,最后化成一句:“它开花了!”
叶暖蓦然绽开笑容,柔美灿烂,叫人移不开眼。她上前一步,踮起脚,手捧上他的脸,唇贴上他的唇,花雕酒浓香在俩人唇齿间散开。
冷风浮动,俩人之间的峨眉春蕙颤巍巍含羞带怯。
比起之前的蜻蜓点水,这个吻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向来轻佻随意的戚城主抱着花盆的手都在发抖,愉悦又羞涩,连耳尖都红了。
天空突然炸起烟火,漆黑的天幕遽亮,戚无泽心怦怦跳,叶暖退开两步,抬头欣赏,“你还准备了烟火?”
戚无泽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她说什么都嗯。
姜姬给烟火声吵醒,揉揉眼往外走,然后就瞧见站在院子里还拿着香呆愣的褚雪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二楼的露台上,叶暖主动亲吻戚城主。
那画面
姜姬扬眉:“你这情敌当得称职,别人抱得美人归,你搁这放烟火是庆祝他们百年好合,还是庆祝你形单影只?”
褚雪松:“。”他只是想给阿暖一个惊喜,结果得来一个更大的惊吓!
他把香塞到姜姬手里,一言不发的走了。
“哎”姜姬喊了声,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她才低头看看满地烟火,嘀咕道:“还有这么多呢,不放可惜了罢了好人做到底。”
砰,砰,砰!
一朵朵烟火在天幕炸开,戚无泽努力许久终于镇定下来,把花塞到叶暖手里,舌头的酥麻令他有些结巴,“阿,阿暖,你,你能嫁给我吗?”
烟火映衬着叶暖的眸子,她双颊绯红,突然朝他道:“你单膝跪下。”
戚无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她的话单膝跪下,然后抬头仰望她。
叶暖又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为什么要单膝跪下再说一遍?
“阿暖,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紧张又忐忑。
然后叶暖大喊出声:“愿——意!”
戚无泽一个没跪稳直接双腿着地跪在了她面前,苏氏晃悠悠爬上楼,就瞧见这一幕,扯着嗓子朝叶暖道:“你这孩子,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年也不能这样拜。来,来,拿红封去,给戚城主,大过年的,他要什么就给,咱家日子红火不差钱!”
叶暖接过她娘的红封递给他,笑得肚子疼,边扶他起来边道:“还不快谢谢娘,她都答应要什么给什么了。”人家求的是她女儿,估计她娘明天清醒得呕死。
戚无泽接过红封脸色爆红,朝着苏氏九十度鞠躬:“谢谢娘!”
苏氏顺嘴说了句:“乖!”但随即又想到他不是走了吗,于是板起脸骂道:“你这个兔崽子怎么又回来了,现在走,快走!”
戚无泽有点反应不过来,手里还拿着红封眼巴巴的看着叶暖,叶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捧着那盆峨眉春蕙朝他挥手。
愣神的功夫苏氏已经找到扫把赶人了,戚无泽不敢跑太快,只得边挨打边跑,急急朝叶暖道:“我明日再来,记得等我!”
人被打跑后苏氏还不放心,推叶暖去睡,自己拿扫把守在露台上,边骂边晃悠。
叶暖苦笑不得,把手里的花摆好后,正要脱衣睡下,窗户外传来轻响。她疑惑的开窗,就见一黑影站在窗台下压低声音朝她喊:“阿暖。”
“嗯?”
“阿暖!”
“嗯?”
应到第五声后,叶暖终于撑不住,轻笑道:“傻子,你不冷?”
戚无泽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不冷,阿暖,我很高兴!”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向来理智的脑袋像是被方才的烟花炸糊了,完全记不起任何事。心里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声音,一张他一看见就想笑的容颜。
“我一眼瞧见她便很喜欢,觉得这姑娘可真好看,眼睛、鼻子、哪哪都长在我心坎上,就想护她一辈子,想看她每天对着我笑。”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呀!
黑暗里,他笑得像个傻子!
天太黑,俩人互相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但似乎都听到了热烈心脏跳动的声音。
叶暖也不知聊了多久,直到她睡着,然后一睁眼,天就亮了。
一众人睡到日上三杆,门前全是爆竹烟花的碎屑。大年初一,屋子是不能扫的,叶暖起身,她娘已经带着叶小虎在院子里溜达了,姜姬屋子愣是没动静。
门外突然锣鼓喧天,大队的人马抬着红箱笼往这边来,为首的男子黑衣玉冠,喜气洋洋,踏雪马上红绸系花,威风凛凛。
叶暖脸抽了抽:他只说今天来,可没说来提亲!
苏氏疑惑道:“阿暖,戚城主这是?”
叶小虎拍着手叫:“娘,这是要成亲,我要有姐夫了。”
苏氏惊悚,瞪向叶暖,叶暖硬着头皮点了点。
苏氏:提亲也不先打招呼,突然跑来,她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院子的门被拍响,高藏锋先下马,扯着嗓子喊:“小虎,快开门!”
苏氏一个没拉住,小虎一个健步窜出去,她立马靠近叶暖,压低声音询问:“阿暖,怎么回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叶暖:“娘你看着办吧,该为难的可以适当的为难一下!”
该为难的可以适当的为难一下——可以答应,但不能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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