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大喊:“小虎,你来做什么,阿涯,快带他回罗木城!”
叶小虎不管不顾,挤不进去双手就抓着栏杆开始用力,鼓着腮帮子奶膘都出来了。
大长老瞧着好笑,其余人也发出哈哈哈的嘲笑声,这小胖墩委实太过好笑,还以为那栏杆是青菜豆腐,手一掰就碎么?
“来人,把那小娃娃抓过来!”只要有他在手就不怕那女人不听话。
“阿涯!”叶暖看向戚涯,然而那小子正在扶他大哥。
“小虎,快跑!”
两个壮实的马匪朝叶小虎走去,脸上都是不屑和嘲讽。然而一下刻那小胖墩大叫一声——吧唧!直接把铁笼掰成圆形,然后从圆形的铁柱间钻进去,扑到叶暖怀里。
抱着她就开始哭:“阿姐,小黑死了,他们杀了小黑!”
戚涯一声不吭拖着他哥往铁笼子里走,等好不容易把人拖进来了,又木着脸朝还在哭的叶小虎道:“过来把它合上!”
叶暖还来不及安慰他,他擦擦眼泪‘哦’了一声,又跑过去把掰弯的铁栏给掰了回来。全程像是过家家,大堂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先前要来抓他的马匪盯着已经合上的铁栏愣了又愣,转头看向同样惊呆的几位长老。
“长,长老,这要如何是好?”
这么小的娃力气这样大!难怪能跑出来!
叶小虎合拢铁栏又跑回去抱着叶暖继续哭,叶暖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小黑好样的。”她目光落到叶小虎斜跨的包上,起初没注意,再仔细一看,惊讶道:“小虎,你背上怎么挎着我的布包?”
叶小虎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我和阿涯跑出来迷路了,还很饿,就找了个屋子找吃的,结果看到阿姐的布包。阿涯说你肯定也被抓了,后来我们听到这里有响声就找来了。”
叶暖欣喜,狠狠亲了他一口,夸道:“小虎,阿姐爱死你了!”叶小虎一脸懵逼。
看足戏的大长老不耐烦道:“够了,这还是在卫家寨呢,你们当在家呢,搁这上演什么骨肉亲情。来人,除了这女人一律射杀!”
大堂里弓箭手重新列阵,弯弓搭箭随时准备射杀。戚无泽和褚雪松各自握住自己的刀剑,摇晃的挡在叶暖和两个小的前面。叶小虎也不哭了和戚涯也站起来往叶暖面前站。
叶暖扶着他弟站起来,从他肩上拿下布袋,朝前面挡着的四人喊道:“都让开!”
她边走边拨开回头看她的几人,大红嫁衣逶迤在地,脸上露出清冷诡秘的笑,朝铁笼外头的大长老道:“你不是想看我还有什么本事吗?现在就让你看看。”
拨开挡在前面的戚无泽和褚雪松,一截皓腕露在四长老与众人面前,她冷声道:“我这手里有一样宝贝,你们见了都要大吃一惊!”
几个长老互看一眼,摆手示意弓箭手停下,又都看向叶暖,催促道:“快,快给我们瞧瞧!”
叶暖摊开手,一粒发光的种子在细白的手心摇摇晃晃,随着灵泉水慢慢环绕,荧光藻开始暴涨。天黑无月,北风灌进大堂,仅有的几盏灯被吹灭,荧光藻的藤蔓沿着铁笼攀爬,发出浅蓝色耀目的光华,五人被围在这团光华中缥缈若仙。
褚雪松凤眸微睁,转了一圈不可思议的看向叶暖,叶小虎和戚涯目瞪口呆,只有戚无泽还算镇定。
大堂里其他人就有些不淡定了,这幅场景仿佛将人带入仙境,不知是谁喊了声:“她肯定是仙女!”
大长老似是被眼前梦幻的场景迷了心窍,喃喃自语拄着龙头杖不断靠近。甚至伸手想去触碰缠在铁笼子上荧光藻,就在他触到的一刹那,荧光藻突然向前探出勒住他的脖颈,然后越缠越多,粘稠的溶液滴在他身上。
他在腐蚀中惨叫,眨眼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场景太过恐怖,大堂的人开始惊慌后退,有人想跑,然而笼子正好挡在大门口。叶暖冷着脸把灵泉水一股脑往藤蔓里灌,荧光草在灵泉的浇灌下不断生出新的枝条,无数条藤蔓向四面八方,准确无误的朝还站着的人攻击。
叶暖咬牙:“都去死吧!”
惊慌中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大喊道:“就是这个东西杀了卫当家,当初找到卫当家,他也成了白骨。”
“就是她,是这女人!”
“她是妖怪!”
叶小虎气红了脸,争辩道:“你们胡说,我阿姐是仙女,是掌管百草的春神,是仙女!”
“我阿姐是仙女!”
“是仙女!”
然而没人理会他,大堂里的马匪痛苦哀嚎,惊惧的瞧着同伴一点点融化,然后又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融化。寨子里老弱妇孺听到声响都围拢来,透过斑驳血迹的铁笼瞧见大堂里的场景都弯腰呕吐不止。
不过瞬息,几百号马匪全化成了白骨,在荧光藻把藤蔓伸向罗木城和褚家寨昏倒的人时,叶暖及时收手。
褚雪松身上的药效已经彻底解除,即便早听说过她的能力,但真看到时还是很震撼,只是有些疑惑,为何她不早出手。
但随即想到她掏布袋的动作,难道一直背着的布袋也是什么宝贝?
一切发生得太快也结束的太快,一晚上功夫,四大长老连同他带来的人全都覆灭。剩下没有用的马匪和妇孺一旁散沙,只能听褚雪松调配。
天太晚,戚无泽带来的人又都受了伤,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褚雪松控制整个山寨后又把剩余褚家寨的人全都调过来,让人收拾屋子安排罗木城的人和叶暖先睡下,等明日一早再回去。
叶暖见自己弟弟已经困得眼睛睁不开,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力气只得答应住下。她都住下了,戚无泽自然也住下,俩人住处挨得极近,近到这边稍微大声说话,隔壁都能听到。
众人各自睡下,在马匪的地盘睡总不够安心。叶暖特意招来蛇守着,好在这里没有雄黄,蛇群很容易爬进来。
很快寨子重新陷入黑暗,唯有东面的大堂里时不时传来搬动重物的声响。
鸡鸣声传来,忙乎一夜的寨子依旧陷入沉睡,晨光细微,褚雪松站在寨子的高台上眺望空寂的荒原,喜服的衣摆随风晃动,入目皆是皑皑白雪。
偶有冬鸟飞过,他环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卫家寨西南面。
何辛踩着雪上楼,见到他规规矩矩的行礼,继而问道:“主子,都处理好了,接下来要如何?”马匪这次是元气大伤,长老堂连同他们亲近的属下全部死了,卫家寨剩下一部分妇孺,褚家寨也损失惨重,这时后若罗木城来犯只怕挡不住。
现在罗木城城主带着十几人就住在寨子里,还受了伤,何辛不明白主子为何不动手。
褚雪松没答他的话,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何辛呐,你觉得当马匪好不好?”
“啊?”何辛意思没反应过来。
“属下不知,属下生来就是马匪,幼时幸蒙主子搭救,主子是马匪,属下就当一辈子马匪。”
褚雪松轻笑:“要是我不当马匪了呢?”
何辛茫然,在荒原不当马匪要去做什么?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褚雪松已经踱步下楼往西南角而去,一身红衣隐在朦胧晨光里秀挺又耀目。
主子这是去找叶姑娘?
有个想法在心中浮现,主子难道还想去叶姑娘那当先生?
天色尚早,戚无泽一行人早已收拾妥当,命属下在木屋前等着,他亲自去敲叶暖的门。手还没敲下,身边就站了一抹艳红的人影,他侧头就瞧见通身喜红的褚雪松。
“早”褚雪松脸上带笑,点头打招呼。
那红太过碍眼,戚无泽眉头拧起,很不高兴的问:“这衣裳为何不换?”一想到昨日他同阿暖拜堂,心里犹如刀剐。虽知事急从权,但就是忍不住嫉妒。
褚雪松顶着他的怒火无奈道:“这里不是罗木城但也不是褚家寨,戚城主都没换衣裳,我为何要换?”他平素最爱干净,若是寻常定是要换的,但这身衣裳他偏生就不想换。
戚无泽看不惯他,他也看不惯戚无泽。戚无泽讨厌这衣裳,他偏生要穿这衣裳显摆!
“褚当家莫不是当假新郎上瘾了,只是演戏而已!”戚无泽冷声嘲讽。
褚雪松唇角上扬:“是有些上瘾,昨晚可是差一步就礼成了,实在可惜,不过好在梦里圆满了!”
梦里圆满了?
戚无泽心口醋意翻涌,气得眼睛通红,“你!”
哗啦!门被打开,叶暖板着脸出现在俩人面前。
这俩人幼不幼稚,居然在门口吵架!
“阿暖”
“阿暖”
俩人齐齐站定,皆是一脸热切的看向她。
她身后忽然冒出两个脑袋,一左一右看向对面的二人,左边那个调皮的问:“先生,你当新郎官吗?”
叶暖一把揪出她弟,气道:“别啰嗦,快走。”昨夜的事虽是不得已,但他们三人之间气氛委实太过奇怪,当众说出来也难免面皮发热。
尤其是见到褚雪松腰间系着的结发香囊,总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看向戚无泽的时候就越发别扭。
戚无泽瞧见她已经换下喜服,顿时心情舒畅,伸手等她来牵自己的手:“阿暖,我们回去了。”
叶暖看看那只手,又看看一旁眸光炙热的褚雪松,干脆牵起阿涯和叶小虎,“走吧!”
戚无泽:“。”
就有点委屈!
褚雪松轻笑出声,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挡住她去路,“阿暖,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暖狐疑。
褚雪松指指屋子,道:“就在里头,门不用关。”
“可以。”叶暖把两个小的交给戚无泽,跟着褚雪松进屋。两个小的要走,戚无泽牵着俩人纹丝不动,用低低的气音警告:“站着别动!”
花卷不知从哪个地方窜出来围着三人乱窜,戚无泽心里默念,他可不是想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
叶暖在屋子里站定,问道:“有什么事说吧。”经过昨夜她对褚雪松的态度总算好了不少。
褚雪松轻笑,本就清隽的五官更加出尘。
“阿暖,如今卫家寨和长老堂已经覆灭,褚家寨也损失惨重,马匪已经不成气候。罗木城若想绞杀,我们定然是不敌的,我也无心争抢什么,今日只是想把一些想法告知你。”
“你的想法为何要告知我?”马匪事他们马匪内部解决就好了。
褚雪松不急不徐的道:“今后荒原不再有马匪,我们想当良民,改褚家寨为褚家村,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本分分靠双手讨生活,你觉得如何?”
他每一句话戚无泽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嗤笑出声:“褚当家说笑呢,荒原马匪由来已久,你说改就能改的?”他爹乃至他爹的爹那一辈马匪就一直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褚雪松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褚雪松苦涩一笑,接着道:“突然这么说,我知你们不信。但荒原之所以马匪猖獗只是因为贫寒穷困,如今有阿暖在,荒原的势力又掌握在你我手中,若我有心要改变马匪,戚城主为何不愿一试?”
“荒原也可以像关内一样富庶,五年十年,也会绿树成荫,牛羊遍地,也会井然有序,人人遵纪守法。”
戚无泽内心有些松动,他当上城主那日也曾这样想过。但理智告诉告诉他,一群马匪如何取信,他娘因为马匪而死,他爹因为马匪疯了,当年无辜的城民因为马匪流离失所痛失至亲。
这些怎能不是褚雪松的诡计。
马匪最是狡诈,就如同当年一样!
叶暖眼眸闪烁,“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褚雪松进一步坦诚:“有用,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让你教村子里的人如何种菜种地做个地地道道的村民。”
叶暖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云间农场之所以能种出菜是因为我特殊的能力。荒原的地,你们再怎么努力也种不好。”共同富裕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纵然她相信褚雪松,但这些马匪她可不敢轻易相信。
褚雪松忙道:“我知道,但我们能从最基本的学起,虽然种不出云间农场那么好的,但能耕地种菜养鸡养鸭,让余下的妇孺不至于饿死就成。我会约束他们,去学的人我也会亲自挑选,期间他们会好好表现的。等你什么时候放心了,能不能也像对罗木城那样,给他们一个做工的机会?”
他又朝戚无泽道:“我知戚城主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但当年的马匪已经全死光了。若您还不满意,明日可派人来将这里的人全杀光,如何?”
他就是个小人,明知道戚无泽不会这么做,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戚无泽确实如他所料,一句话也不说。
农场是阿暖的,他即便再不愿意,也尊重她的决定。
褚雪松又道:“之前我同阿暖说的那个小孩,阿暖还记得吧?”
自然记得,叶暖疑惑他为何提起这个。
他苦笑道:“我生来不是马匪,爹娘自小教导我不可为恶,若是阿暖不同意我的提议,我也不想管束这些马匪。我想入关,去看看我的家乡。”
这有些难办?
他一走,马匪势必还会乱,荒原还是会乱,运咸水也是个麻烦事,让罗木城杀了这些老弱妇孺又不行,收留更不可能。
好像只有接受他的提议!
“我在考虑考虑吧。”叶暖顿了顿,又道:“我先走了。”说完就往屋外走。
“阿暖!”褚雪松轻喊了声,追出去。然而屋外的场景令他也有些讶异,何辛带着寨子里老弱妇孺堵住去路,齐齐跪在雪地里,朝叶暖磕头。
“神女,我们不想再做马匪了,求您帮帮我们。”
“我们愿意世世代代供奉您,请您把春的旨意带到寨子。”
“神女,可怜可怜我们吧。”
何辛身后的一众妇人抱着孩子磕头,先前那一幕她们都瞧见了,枯木逢春非神力所能及。得罪神女的人都只能死,得请求她的庇佑才行。
褚雪松站在木门边上,隔着一段距离朝她道:“阿暖,你瞧瞧这些妇人孩子,她们也可以成为良民的,你也希望荒原和平吧?”
自然是希望的,就像姜姬所说,荒原势力太多太杂,一旦打起来迟早会殃及云间农场。
她略一思索,最终朝褚雪松道:“我答应了,之后去农场的人你安排。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去农场要帮忙干活,否则吃喝自己带。”
褚雪松眼尾略弯,轻笑点头:“好,阿暖且去农场等我,我这边还有些事料理。”
等叶暖一行人出了寨子,褚雪松朝何辛道:“把那些个不听话的刺头绑过来。”
天光大亮,广场上的雪已经清扫干净,褚雪松站在看台上等,片刻后何辛让人压着三十几个骂骂咧咧的马匪走来。马匪被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犹自不服气的朝他骂:“疯子,要种田你自己种去,要投靠罗木城别拉着我们。我们世世代代都是马匪,一辈子都是马匪,想让我们规规矩矩做梦,除非杀了我们!”
带孩子站在一旁的妇人急急劝道:“别浑说,褚当家是为我们好,有神女在迟早会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当马匪不杀人不被杀有什么不好?”
跪在最前面的马匪挣扎叫道:“闭嘴,马匪有什么不好,老子就是要当马匪,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当马匪!”
然后下一秒他头颅就落地,褚雪松唇角带笑,慢悠悠说道:“如你所愿。”手上的带血的刀丢开,朝何辛道:“冥顽不灵的全杀了。”他不作恶,但向来以恶制恶。
大雪初霁,叶暖原本是打算带小虎去找小黑,但戚无泽说高藏锋已经命人把小黑送到农场堆了土包。于是一行人骑马往云间农场去,冬日的暖阳晒在厚厚的雪面上,他们身后浓烟滚滚。
叶暖回头去看,面上惊疑不定,问道:“卫家寨怎么着火了?”
戚无泽摇头:“不清楚。”褚雪松行事向来诡秘难测。
一行人到达农场,高藏锋已经等候在外了。叶暖同苏氏说过几句,就在他的陪同下去看小黑的土包。
小黑被埋在草场外的东面土坡上,小小的一坨若是不注意都看不到。花卷围着土坡左右嗅嗅,嗷呜叫了几声,小虎抱着土包就不撒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暖眼角微微湿润,蹲下身在土包上种了一棵桂花树,树苗生根发芽,长至她小腿高。她拉起小虎哄道:“别哭了,阿姐给小黑种了棵树,以后每年它长高一分,小黑就长大一岁。它就是小黑,会陪着小虎长大!”
小虎吸吸鼻子,抽噎道:“是真的?”
叶暖点头:“是真的,它每天都会陪着你,小虎也可以再养个小小黑陪它一起玩。”
小虎摇头:“我不想养了,我长大了,要认真学武,保护阿姐和娘。”小黑的死在他幼小的心灵蒙上不可磨灭的阴影,那感觉太难过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那一瞬,小娃娃似乎懂事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
云间农场重新恢复往日热闹,第二日褚雪松带着人出现,来的马匪里有男有女,有老又少一共二十人。苏氏安排他们同长工一起干活,罗木城的人和这些马匪出身的人显然不对付,时不时拌两句嘴,但马匪这边明显处于下风。
没办法,来之前他们当家就警告过要夹着尾巴做人。
院子的露台上摆着大大的圆簸箕,叶暖带着全家围坐在一起挑花生种,戚无泽和褚雪松一人坐在一边暗自较劲,花生挑得飞快,就差直接扫了。
叶暖低头一看,箩筐里的花生挑了和没挑一样,连单个的都挑进去。她捻起那个花生问:“这谁挑的?”
两个齐齐摇头,都无辜道:“怎么可能是我!”
戚无泽:“都按照阿暖说的,挑大的,饱满结实的。”
褚雪松:“开的不要,小的不要,单个的不要,最好是两节的,都记住呢。”
俩人说得头头是道,然后继续乱丢,气得叶暖轰人,然后戚无泽和褚雪松又把自己挑的花生倒回去,举手保证一定好好挑。
一上午功夫白费了。
叶暖咬牙,“不挑完不许吃晚饭。”
她自顾自去喂马草,不一会儿功夫俩人又跟了过来。叶暖疑惑:“花生挑完了?”
花生哪还用得找他们挑,罗木城的人和马匪寨子的人都是人精,主子要干嘛自然心知肚明,合力挖墙角的事根本不用吩咐。
原本和谐的农场俨然已经形成两股无形的暗力,各个都卯足劲想帮自己主子争叶暖的好感度。
双方忍了又忍,第五日夜深人静时,戚无泽和褚雪松同时立在了水塘边的暗影里。
北风瑟瑟,俩人眸光暗流涌动,戚无泽先出声:“褚雪松,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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