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 > 65. 第 65 章
    第65章


    七日之期


    俞秉文走后,高衍见了高怀宁,把自己此前和俞秉文的谈话全都告知了她,让她安心等赵观南回家即可。


    有了高衍的旨意,高怀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陛下的态度决定着案情的进展,且不论结果如何,至少现在可以让她见到儿子,知道昨日的具体细节后,侯府才好为下一步做打算。


    赵观南于高暮川死后的第二日下午回到了家中,顺天府尹亲自将人送到了穆北侯府的门口。


    萧瑟的秋风夹带着凉意吹在每个的人身上,侯府的高门之下,家眷们都在外面等候他的归家。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人一马飞速而来,行至赵观南面上,身着素衣的高暮云翻身下马。


    府尹见状忙上前欲劝阻:“郡主,陛下已有旨······”


    “让开!”高暮云冷冷命令了句,目光紧盯着府尹之后的人。


    府门前的人都注意着高暮云,唯恐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周大人先回吧,我已归府大人的差事算是了解结了,至于郡主,我也有些话要对她交代。”赵观南抬手向府尹致礼。


    周府尹看了看二人,又瞧着侯府门口的那一众家眷,留下一队看守的衙差后便走了,赵观南既给自己台阶,那还是赶紧撤为好,毕竟这两个他是谁也得罪不起!


    府尹走后,高暮云行至赵观南身前,才一抬手,候府前的守卫顿时警惕的就要冲来。


    “退下,所有人都不准过来!”赵观南喝了一声。


    风吹起高暮云的发丝,她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在众人目光中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哥哥生前查到的所有线索,准备寄回淮南给父王的,我抄录了一份把它给你,哥哥亲手写的那份我已经随同哥哥的消息一起传回淮南了。”


    赵观南伸手接过,还未开口,高暮云又继续道:“我今日不是来闹事的,但哥哥的死你必须给我们荣庆王府一个交代,希望你能早日证明自己,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谢谢你,小姑母。”


    本来赵观南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的,可到了这时千言万语都难低她还愿意相信自己。


    “赵观南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相信你,这七日荣庆王府不会有任何刁难你的行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高暮云说完,转身就上了马,如来时那般又匆匆离去。


    赵观南入府前,高怀宁还让人特地用了柚子叶沾水撒他,洗脱牢狱之灾。


    儿子刚回来,高怀宁也不忍再问他昨日之事,只是催着他赶紧回房沐浴,她今日早早就让厨房备好了柚子叶烧的热水。


    回房的路上赵观南拉着齐昭的手,俩人都没有说话,丫鬟们这个时候也都识趣没有再跟在主子身后。


    一进院看见那颗如今只剩下叶子的桂花树,赵观南才想起自己昨日出门前答应她的事,眼神暗了暗,愧疚问:“昭昭,桂花汤圆还有吗?”


    齐昭点头,同他走进了房中,刚一迈过门槛整个人就被扣入了他的怀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直崩着的情绪到了这里终于溃散了,齐昭紧紧回抱着他,泪水顷刻滚落,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细声抽噎:“赵观南,你吓死我了!”


    “我今天早上还梦到你死了。”提到这里,齐昭的泪水止都止不住,哭的整个人都在轻颤着。


    胸前的衣襟被热泪濡湿,烫到了赵观南的心口上,酸酸涨涨的。


    第一次她的泪水是为自己而流,可赵观南却心疼的不行,不住的低头去蹭她的额,“没了事了,姐姐,我没事了,那都是假的。”


    好不容易才娶到了她,他哪里又舍得死!


    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将哭的泪眼朦胧的人轻轻托起,赵观南低头温柔啄去她面上的泪珠。


    被他安抚着,齐昭渐渐平缓了情绪,理智回笼,想到如今堂上安然和婆婆还在等他沐浴出去回话,抽着气儿忙从他怀中退了出去,“你快去沐浴吧,娘还在等着你了。”


    赵观南扣着人,不舍磨蹭:“那你帮我洗。”


    “你快去啊。”齐昭推他。


    “我在牢里受了刑,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吗?”赵观南松开了她,委屈巴巴道。


    齐昭急了,忙就要去扒他的衣服,手刚放上他的衣襟处,想到刚才府尹刚才送他回的客气模样,他在牢中被打才有怪了,气得一把推开他:“打就打吧,反正你皮糙肉厚的。”


    赵观南耸了耸肩,叹道:“我夫人真是无情啊。”说着摇头晃脑的进了净室。


    听见外面的低笑声,赵观南面上一松,可眼中却满是冷厉之色,故意逗她只是不想她为自己担心,如今自己虽然回府了,可他清楚的明白这七日之期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日下午,赵观南刚回了母亲的话,刑部和都察院的就派了人轮流过来问话。


    一直到了深夜,刚想歇下时,大门又被拍响了,这回是大理寺派人来了。


    看着陪着熬了一夜的家人,赵观南让母亲和妻子先回去休息,说自己可以应付。


    安然在下午哥哥回府后,有事先回了楚家,明日白日再过来。


    高怀宁也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毕竟上了年纪早就熬不住了,知道大理寺来的人定是俞秉文,也不担心,便带着了齐昭先回了后院歇息。


    前厅之上,俞秉文见到了赵观南就急问:“今日,高暮云给了你什么?”


    如今穆北侯府之外,三司包括顺天府的人都有在守着,下午高暮云给了赵观南一封信的事,也早就都传开了。


    下午刑部和都察院的人之所以那么急匆匆的来,为的也正是这封信的内容。


    赵观南拿出信递给他:“高暮川生前根据淮南营中一位叛徒查到了金缕楼中一位王姓管事的,并跟踪此人去了城外青竹山下四方院,昨日就是在四方院出的事。”


    “对了,四方院那里查到了什么吗?”


    昨日之事,导火索便是四方院,顺天府接到报案后不可能会放过这个线索的,赵观南追问着。


    “我今日就是去了四方院,才这么晚回城的,可惜那里已被毁坏,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俞秉文仔细扫视着手中信上记载着的每一条线索,轻蹙着眉头回他。


    “那院子的主人呢?”


    俞秉文叹了口气:“户部登记的是一位外地来的商人,可一查人在去年就已经死了,只是户籍一直迟迟未消。”


    “那金缕楼那边呢?”


    四方院线索断了,可昨日高暮川是死在金缕楼的,作为第一案发现场必定会被查个底朝天。


    看到信最后一页,俞秉文骤然看向赵观南,对上他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念及院中留守的衙差们,将信收入袖中后,才回他:“金缕楼的情况有些复杂,背后牵扯进的势力过多,一时还未查到到底谁才是真的东家。”


    说到金缕楼,俞秉文问及整件案子中最关键的一事:“昨日据高暮川身边的侍卫交代,你不是去救人的吗怎么就成了凶手呢?你把细节再原原本本和我说一遍,我梳理梳理。”


    提及此处,一想到昨日高暮川死之前的那一幕,赵观南怒极捶桌,把之前已回答了无数遍的话咬牙说了出来:“我昨日追至金缕楼外,其实已有预感可能会是个陷阱,莫老挟持了人,按理在城外才是最安全的,可他却偏偏还要往城里逃,这本就反常,但当时为了救人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当时我上二楼时,听见了一声响动,等我冲进房中时,高暮川他···”


    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赵观南满目愤慨,“他倒在血泊中,张着嘴想和我说话,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房中空无一人,顺天府的衙差说接到报案,火速也赶了过来,楼里小班伙计与大堂上的所有人皆指认我为凶手,因外当时房中只我一人。”


    “可你不是说,看见了是有人扶着高暮川入房的吗,房中怎会只你一人?”俞秉文觉得不对劲,既然是有人扶着高暮川进去的,那消失的那个人才是嫌疑最大的。


    赵观南冷笑了声,怪就怪在此处:“金缕楼中所有的人都说高暮川是自己进的二楼厢房,没有看见我说的那个扶着他的人。”


    俞秉文眼中神色变幻,在堂中边踱步边梳理着:“不对不对!高暮川查到的那人就是金缕楼的主事,他去见了四方院见了莫老,而莫老背后的人就是贪墨案的真正主谋,那金缕楼作为这些人的联络点之一,定也受他们的掌控,即便是为了陷害你也完全可以找别的地方,可偏偏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地盘,将金缕楼牵扯进去,这说不通啊!”


    背后的人故意将金缕楼暴露在众人眼前,定还有别的目的,俞秉文百思不得其解。


    “金缕楼如今的情况如何了?”被他一提醒,赵观南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事发后,金缕楼就被封了,楼中所有的人不许进出。”俞秉文说着听见外面的更声,才觉时间已晚,向他辞行:“时辰不早了,信上的内容我明日会去查清楚的。”


    赵观南点头,目送着衙差跟着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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