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在到底是去参加金兰池宴和还是去上云麓先生的课上摇摆不定了几乎整个晚上,可到最后还是没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反倒惹得第二日精神欠佳,哈欠连连。


    骑上脚踏车去陆宅时,整个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睡眠不足同时也导致了她今天一上午在课堂上无法集中注意力,撑着脑袋上了一整天的课,下课时好似踩在云上,软绵绵,没有力气。


    就连吃饭,都细致缺缺。


    随便扒了几口饭,阿柒起身准备回到午休室准备午休,却忽然发现中午不会出现的云麓先生,此刻正站在湖边长廊处,面容好似九天月华,皎洁无尘,一身宽松的素色道袍,更衬得他身姿清瘦如竹。


    魏泽言察觉到了阿柒的走近,他扭头向她看去,眸光清亮,轻声说:“明日我有要事要办,允你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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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阿柒兴高采烈地拜谢后离开,陆鹤轩又偷偷地摸了进来。


    他还未坐稳,便听见魏泽言语气温和却单刀直入地说:“明日我随你一齐去金兰池宴。”


    在这段时间里,陆鹤轩的眼眶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瞪裂了,他极为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不去了吗?怎么又改主意了?你昨天可明明信誓旦旦说你‘不去’的?”


    “就是忽然想起好久没出去了,想去看看而已。”魏泽言摘下鼻梁上的琉璃镜,从袖中掏出白布开始细细擦拭略微有些模糊的镜片,整个动作都优雅无比。


    “那你的实验呢?不是说快到最后检验的时候了吗?你不搞了啊?”陆鹤轩表示不信,接着问。


    “不急,时间多的是。”魏泽言语气淡淡:“反正院里现在正在忙后山那东西,我这个研究报告年后交也是可以的。”


    陆鹤轩摸着后脑勺,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奇怪自言自语道:“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尽干些平时不乐意干的事儿,以前那个研究狂魔哪里去了?我可记得你以前研发水泥配方的时候,可是呆在彻夜不休,觉得睡觉都是浪费你的时间。”


    “你多想了。”魏泽言似是随口一说,脑中却清晰地浮现出椅背后书包一角露出的那封烫金请帖,不由暗自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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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试试这件天蓝色的吧?”


    “姑娘,再试下这件杏色的可好?”


    “姑娘,这件水青色也不错,你要不再试……”


    “青衣,”阿柒拉住在衣服堆里转个不停的小侍女,无奈道:“我现在身上这件就挺好,可以不要再试了的。”


    青衣有些不依不饶,“这哪行啊?我家姑娘就算要穿男装出去,也得是穿得最好看的,可决不能被旁人比下去。”


    她松开阿柒的手,如鱼入海一般重新钻进了衣服堆,左挑挑右看看。


    阿柒只好任由她去了。


    在青衣的一番精心打扮下,阿柒终于在兄长的催促声下急忙出了门。


    宋朝时甚至在阿柒出门的那一刻,眼中闪过惊艳,开玩笑地道:“阿柒你若真是男儿身,想必燕京四大美男必有你一席之位。”


    乘车不过一刻钟,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镇国公府。


    安阳侯府地位显赫,除侯爷宋成风外,就属世子宋朝时身份最贵,虽然回京时间不长,可燕京已无人不知宋家朝时,风姿卓绝,年纪轻轻,却已军功赫赫。


    镇国公府的迎宾奴仆最有眼力,尤其是经验老到的管家,一个箭步便走到了宋朝时跟前,满脸笑意:“世子驾临,小的有失远迎,望世子莫怪。”


    宋朝时向来不会忽视这些所谓的小人物,因为很多时候,所谓的历史就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改变的。


    他回以一个有礼而又不是亲近的笑容:“管家尽职尽责,本世子为何要怪。”


    管家始终笑呵呵,侧头看向阿柒,装出惊讶的样子:“这便是世子的表侄夏公子罢,果然是一表人才。”


    阿柒一边感叹对方居然将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名字也给记住了,一边拱手行礼,温声道:“管家谬赞了。”


    一番客套话下来,阿柒都装累了,忍不住想,这还不如回古平街五十四号听先生讲课,云麓先生可比这老管家生得好看养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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