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重生七零正当年 > 10、嫂子
    晚上陈家人都坐在一起吃饭,王桂花用大颗玉米碎煮了浓稠的粥,把中午剩的一点菜又热了一次,还炒了一小盘酸菜。


    “阿蕊啊,你觉得今见得人怎么样?”都是自家人,王桂花就在饭桌上直接问陈晓蕊,也省得私底下问了还要转述给陈正确。


    “我觉得挺好的,他说回去给我写信。”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太自然了,陈晓蕊感觉王桂花和陈正确的眼神都变亮了,不过前者是欣慰,后者是不满。


    “还真是应了老话了,女大不中留啊!”陈正确觉得心里跟喝了半瓶醋似的,怎么那么酸呢。


    “爹,都新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就算嫁出去那也还是陈家人。”


    王桂花听了陈晓蕊这话停了手里的筷子,瞪了陈正确一眼,“你这是干啥呢?看人家小伙子什么都好还嫉妒上了?”


    “哼,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陈正确不想继续和王桂花争这个,“晓北,明天送你妹妹去了学校再去上班,明天大队就要上工了,我跟你娘就不去了。”


    埋头喝粥的陈晓北又一次被抓壮丁,姜城县中学可以寄宿,新学期过去要把铺盖和口粮都带过去,早知道他就借辆自行车回家了,回来的时候太激动了,直接走回来了的。


    “哥,你的理发劵还有吗?我下个月过生日想去剪头发。”


    陈晓蕊问陈晓北要理发劵也不是单纯只想去剪头发,她以后的嫂子方然十九岁的时候就是在姜城县机械厂的理发室当学徒工,她想去看看方然。


    上辈子她经历那些黑暗时刻的时候,除了父母哥哥,就是方然这个嫂子。方然家里孩子多,在家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也因为这样很独立,不管做什么都很努力。一开始学理发是为了挣钱,后来的几十年一直没丢掉这门手艺。侄孙女在方然跟前长大,性格好、乐观自信还能折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方然的影响,毕竟那可是六七十岁还能烫一头卷发染七彩色的老太太。


    要不是方然给侄孙女琢磨对象的时候,还常常要给陈晓蕊介绍时髦的老头,陈晓蕊会和方然更亲近一点,不用总是躲相亲。


    现在去理发店剪头发是年轻人的潮流,陈晓北也没有多问,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反正他也不是很爱去厂里的理发店。


    第二天一早,陈晓北背着陈晓蕊的铺盖,拎着口粮袋子站在院子里无奈的看王桂花拉着陈晓蕊絮絮叨叨。


    “我给你用辣椒和萝卜干炒了酱菜,你中午吃饭放一点。要是缺钱缺票就去机械厂找你哥,他要是敢不给回来让你爹收拾他。”


    一边当柱子的陈晓北大喊冤枉,“娘,再不走我们该晚了!又不是不回家了。”


    “小兔崽子,把你妹送进学校听见没?”王桂花又对陈晓北说了一遍,才放过他们俩,把他俩送出村口,才转身回去。


    陈晓北很郁闷,“我怎么感觉我像是捡来的。”


    “哥,你忘啦?以前你上学的时候娘不也一样拉着你说很久嘛,你还嫌烦,天不亮就背着行李溜了。”现在居然开始怀念了?


    “看来是亲生的。”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姜城县中学门口已经人来人往,有带着铺盖口粮来的,也有不住校的就只背着书包。


    陈晓北把陈晓蕊送进学校,帮忙铺好被被褥,塞了钱票给陈晓蕊,叮嘱完有事去找他,就匆匆回厂里上班了。


    姜城县中学条件也很简陋,宿舍是教室改成的,二十个人住一个宿舍,双层的架子床摆了两排,再加上水壶饭碗什么的,过道转身都困难。


    陈晓蕊的床是下铺,在一排的中间,把衣服酱菜都放在床下,正想去洗把脸,宿舍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顿时像菜市场似的叽叽喳喳。


    村里的女孩能读到高中的少之又少,宿舍里一多半都是家在县城或者在镇上的,也因为这个楚河汉界泾渭分明。陈晓蕊在宿舍里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带着书去教室呆了一整天。


    跟二十个住在一起还是很有压力的,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又是一个寒假没见面,晚上睡觉自然是要开一个冗长的卧谈会。


    原本陈晓蕊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甚至做好了失眠的准备,结果没一会就睡着了,只隐约的听她们说有三个人没来学校报道,恐怕是嫁人了。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早上上课之前有同学站在讲台上领读□□语录,


    然后才开始一天的课程,后边学校还安排了学工学农的社会活动。


    日子一天天的过,陈晓蕊也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要去机械厂学工、学医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被陷害了,还要揪出来让她困惑了几十年的幕后主使。


    在这中间,陈晓蕊收到了时海山写的信,拿着信从收发室出来的时候,碰上去取信的周取玲,“哟,陈晓蕊,你也有信啊。”


    “嗯。”陈晓蕊并不想多说。


    “你别一天天假清高,哪天被人卖了都得替人数钱。”说完周取玲就进了收发室。


    陈晓蕊愣了愣,这是在提醒自己吗?周取玲的父母都是机械厂职工,向来是和县城里那些同学玩的好的,跟自己也不怎么熟,这是怎么了?


    想了一会,陈晓蕊还是决定不揣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打开时海山的信,映入眼帘字体苍劲有力,陈晓蕊看着熟悉的笔迹,暗戳戳的好奇,不知道这封信是时海山写的第几版呢?


    陈晓蕊同志:


    你好,我是时海山。


    好久不见,你过的好吗?我已经到了部队,很高兴可以和你通信。


    我娘也很喜欢你,她很期待在我家招待你吃饭,我也很期待。


    我读书时成绩很好,如果你在学习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写信来问我,我会尽力解答。


    期待你的回信。


    时海山


    也许因为自己的态度不同了,时海山的信和上辈子那封也有一点区别,现在还会自夸成绩好,欢迎来信讨论了。当然,也没忘了附上收信地址和邮票。


    很快写好回信,趁着放一天假,出了校门去邮局把信寄给时海山,还去机械厂找陈晓北,在食堂蹭了顿饭,拿了之前说好的理发劵才回学校。


    时海山收到回信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写报告,信是另一个营的副营长章义茂从一摞信里抽出来扔给他的,给完也不走,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我也要看”。


    “今晚上有文工团来慰问演出,演《红灯记》,你不去看?”时海山一点在章义茂面前拆信的意思都没有。


    章义茂听了消息也顾不上问信了,转身夺门而出,再不快点他就在完蛋了,因为……他忘记给手下的兵通知这事了。


    也就是在时海山面前章义茂才毫无掩饰,到了兵蛋子们面前,就变成了“这是对你们的考验!要经得起任何诱惑!”


    等章义茂走了,时海山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拿出里面薄薄的两张纸。


    一张上面用娟秀的笔迹写了短短的信。


    时海山同志:


    你好!我是陈晓蕊。


    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也很敬佩你的自信。我的成绩很好,你不要担心。


    我想我们之间有十封信的机会,这是第一封,暑假的时候我的地址会变成陈家村。在这之前,我们一起努力吧。


    祝你早日成功!


    陈晓蕊


    另一张纸上是陈晓蕊画的一幅速写,画上的人闭上了眼睛,头发上还有一片叶子,铅笔画的明暗十分清晰,能感受到画画人的用心。


    时海山内心振动,原来陈晓蕊眼中真的看到了自己,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十封信啊!看来自己的媳妇跑不了了!


    外面集合号突然响起来,时海山迅速的把信锁在抽屉里,冲出办公室去集合。


    在礼堂外面集合的兵们,头一次在时海山身上感受到如沐春风,很想感叹,果然是春天要来了吗?活阎王都会笑了吗?他们的日子终于要轻松一点了吗?


    时海山的反应陈晓蕊想象不出,这会她正站在机械厂的国营理发室门口排队呢,不愧是县里最财大气粗的厂,排队的人了可不少,差点就要排到街口去了。


    透过沾着雾气的玻璃,陈晓蕊看到了里面戴着皮围裙的方然,十九岁的方然只是学徒工,这里一个人进去洗头、剃头、刮脸全由一个师傅包办,方然只能站在一边打杂,有眼力见的给师傅递工具,打扫地上的头发。


    轮到陈晓蕊的时候,给女同志剪头发的那位女师傅刚好中午下班回去吃饭了,已经交了票和一毛五分钱的陈晓蕊理直气壮的指着方然说:“让她给我剪行不行?”


    学徒临时给剪也不是没有过,很快收银的那位就同意了,让方然领了陈晓蕊进去里间洗头。


    躺在老式的木质椅子上,陈晓蕊放心的把脑袋交给方然,正准备闭上眼睛,就听到方然有点好奇的问:“你是陈晓北的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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