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扫帚的王小琴其恶劣程度不低于骑着扫帚的女巫。
不过,她还是没敢重击苏音的后脑,而是选择了杨鸿枭建议的后脖颈的昏穴。
只要苏音昏倒,后续征服她的事就交给杨鸿枭,而她接下来就是等着愉快的看到苏音被抛弃、自己接手余生。
至于何一帆一个醉鬼,把他塞哪困一晚,第二天恐吓加给钱,再则杨鸿枭那生米成熟饭,这小子估计就得躲远远的。
一个被别人糟蹋的女孩,在那个年代是没有市场地位的。
“苏音,苏音——”何一帆用力往回拽倒下的苏音,怕王小琴再施加辣手。
冷不防旁侧里的杨鸿枭踹过来一脚,踢在何一帆身上,正中肋骨。
这一脚吃疼,力道也大,何一帆扯着苏音手腕的手终于松开,苏音就像失去线的风筝,晃晃悠悠向地上倒去。
“苏音——”负疼的何一帆忍着痛喊了一句,希望苏音醒过来,这时他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杨鸿枭圆滚滚的身子往前迈出一步,伸出手背长着一撮黑毛的大手,去搂苏音。
一个身影从旁边的黑暗中冲出,抢在杨鸿枭之前接住苏音,一个手臂回旋,把苏音稳稳的靠在自己身上。
“哼——来的很及时啊,余医生。”晚了半步的杨鸿枭看清来人,一脸的愤愤,本来想着熟瓜落地,屋里被褥都铺好了,这下子鸡飞蛋打。
现在去从余医生手里抢苏音吗?不,杨鸿枭才不办这蠢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杨鸿枭就不湿鞋。
他懂得看人下菜,比如他可以不惧怕何一帆报案,但他不想惹急余生。
“余医生,你,你,你去哪了?”手里举着扫帚的王小琴,看见余生先是激动的不知道说啥,再看余生搂着苏音,还体贴的给苏音拨开脸上的乱发。
“嗙当——”王小琴生气的把扫帚丢到脚底下,咬着牙狠狠的看向余生:
“余生,你的女人刚才和别的男人又搂又抱,我们大家都看见了。”
王云接到王小琴求助的眼神,会意的扯开嗓门:
“对呀,余医生,你今天再晚回来一会儿,这对狗男女就住你家睡你床啦。”
“你放屁!”忍着痛爬起来的何一帆,指着王云的鼻子大骂。
“你个臭娘们,满嘴喷粪,你是吃屎长大的吗?”
“老娘是吃你长大的。”论起骂人王云从不怯阵。
杨鸿枭气得两侧腮帮子直突突,这俩傻娘们,吵吵吧,左右邻居现在估计都醒了,今晚这事……小耗子盗洞,他准备溜了。
至于余生和苏音会不会报案,明儿再说,到时候都可以推给俩娘们,一个动手、一个在她家门口,自己啥也没干。
“余医生,你这些天去哪啦,我问过朱院长几次,他都不告诉我。”王小琴靠过来,尽量不去看靠在余生肩头的苏音。
余生待她如空气、如透明人、如无一物。
“你说,你们在这屋里谋划什么?”何一帆指着敞开门的王云家,质问王云和王小琴,杨鸿枭已经没影了。
“行了,别喊了,你有没有事,没事去派出所报案。”
“报案,不行,我要先送苏音去医院。”
余生都不知道这何一帆平时是怎么活的,这么欠揍的一个人。
“她没事,你抓紧时间去报案。”
“哎,哎,你把她抱哪去,得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打坏了?”
“我就是医生,你赶紧去吧。”若不是看在苏音的面子上,最后这句话余生都准备省了。
“余医生、余医生。”王小琴跟了两步,停下脚,眼巴巴的看着余生抱着苏音进屋关门。
“妹子、妹子,那小子去报案了?”王云拉着王小琴的衣襟,生怕她和杨鸿枭一样跑了。
“报案,报呗。你赶紧收拾一下去你娘家躲一躲。”
“能行?”
“你先去躲着,没事了我让你男人去接你。”王云拉着王小琴的衣服不松手。
王小琴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塞给王云。
余生把苏音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再抬起后脑勺仔细看了看,脑袋上确实没有被打的痕迹。
刚才扶着苏音,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时,余生就目测了苏音的伤,应该是打在后脖颈子上的昏睡穴。
料到王小琴和杨鸿枭也不敢往脑袋上打,他们不是要命,是要苏音昏迷不醒好下手。
至于趁着苏音昏迷想干什么,有杨鸿枭在还用说。
余生被气得太阳穴直突突,暗自责怪苏音,这么晚回来就不能找两个靠谱的人陪着。
拉过来被,给苏音盖上,正好可以让她好生睡一觉,瞧着脸都小了两圈。
余生洗了个热毛巾,轻轻的擦去苏音脸上沾上的扫帚震落的尘灰,露出纤毫微现不见毛孔的素肌,水泽潋滟。
耳朵后面有一大块污迹,应该是扫帚上的湿灰湿土,左手搂住睡得香喷喷的小脑袋,右手擦了两下,似乎不是很干净。
气呼呼的余生弯腰低头去看,什么脏东西沾上还擦不掉,这小家伙特爱干净,等她醒了发现,还不把自己这块擦破皮。
只想着擦干净耳后的污迹,余生把左手搂着的小脑瓜整个贴在他的前胸上。
睡梦中的苏音只觉得呼吸受阻,抬手扒拉一下,手都没抬起来。憋的难受只好把头往上窜,要找个空呼吸。
“乒——”,劲儿还不小,一下就顶在余生的下巴上,把没防备的余生撞的直接趴在苏音身上。
呼吸顺畅了,苏音搂着热乎乎的“被窝”,香香甜甜的继续睡。
“被窝”一直在动,苏音一抬腿夹住被窝;上面还动,搂上……
舒服。
余生见过小白兔搂着胡萝卜啃的样子,感觉自己就是一根大胡萝卜,搂着他的人虽然没张嘴啃,整张脸在他脸上摩挲来摩挲去的,还不如啃一口。
被摩挲的浑身燥热、口干手痒、余生准备挣脱小白兔的怀抱,虽然他也很享受这一刻。
轻轻把搭在自己腰上的左腿挪开,结果小白兔的左腿像是装了弹簧,“乒——”又弹回来了,左脚还砸了余生的屁股一下。
反复两三次,被砸了屁股两三次,决定放弃下盘的余生,想着先把被小白兔双手搂着的上半身解放出来。
左手是被挪开了,可是余生的上半身刚抬起一寸,刚被挪开的小白兔的左手回来直接搂到脖子上,这下掰都掰不开,直接锁死了。
余生放弃了挣扎,长叹一口气,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上次这么睡,不就是早上被踹了几脚嘛?!
坐了一天的火车加长途汽车,疲劳的就想马上入睡的余生,现在被苏音搂着反倒没了睡意。
“一根、两根……”离得这么近,苏音长长的睫毛就像翠鸟的尾翼,细密如扇,余生查了几遍也没查明白,眼神总往下溜。
娇红如花瓣儿的嘟嘟唇,吹出如兰似蜜的香气,余生只能掐着大腿闭上眼睛用意志强迫入睡。
***
睡到自然醒,四肢百骸都舒爽,苏音闭着眼抻了抻懒腰。
不对,身边有人!坏了,脑海里无缝衔接上昨晚那一幕……
不敢看那人,苏音强作镇静,悄声掀开被,下床趿拉着鞋,先奔门旁厨架上拿起菜刀,不管是谁冒犯自己,直接砍了。
床上那人翻身过来扯被盖身上,迷糊中眼睛扯开一条细缝瞄了一眼地上的苏音。
“唬——”那人一把掀开棉被,直接向床里靠过去,指着苏音手里的菜刀:
“你放下,你要干什么?我没睡你,是你搂着我睡的。”
听到有人说话,再看见坐起来的人,苏音好像梦游被魇住了,就那么僵直的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
以为苏音真的气坏了,怕她手里的刀、更怕她冻坏了,余生磨磨蹭蹭的挪到床边,脚踩着地面站起来,侧身让出床。
“地上冷你上床……”
“哐当——”苏音手里的菜刀掉地上,差点砍了她自己的脚。
“呼啦——”苏音双手直接圈上余生的蜂腰,越圈越紧,圈的余生有点气紧。
“丫头、丫头、快松开!”余医生两手高举,不敢放下
“不松!”整张脸贴在余生宽厚的胸膛上。
“丫头,咱能不能早上不哭。”
“不能!”哭还那么霸气。
“那,能不能……”
“不能!”
“好吧,哭——”伸手扯过棉被给哭的“嘤嘤嘤”的小白兔裹上,余生想了想用双臂抱紧小白兔,把下巴贴在小白兔额前的鬓发上。
一边哭一边操着浓重的鼻音,霸气的审问:
“不辞而别,有能耐你别回来啊!”
“我给你留了信。”
“那也叫信?来个回来的日期都没有!你去哪了?”
“去了省城。”
苏音:“朱校长是个大骗子!”
余生:“不怨朱校长,是我不让他说的。咦,你怎么找到朱校长?”
苏音:“你去省城干什么,找工作?”
余生:“有你在,我不会离开这里!”
苏音抬起头,红着眼睛对上余生光亮的黑眸。
余生松开手,棉被从苏音身上滑落,屋里的冷刺激到苏音身体一抖。
一只宽厚滚热的大手搭上苏音纤细的腰踝,猛地往自己身上一圈,娇小柔软的两团靠在余生的前胸颤抖不停。
一手轻轻抬起苏音的下巴,两道热辣辣的目光盘踞在她头顶,向下,眼睛;再向下、鼻子……
高中跑百米冲刺,都没有此刻的心跳、手心出汗;苏音两只手不知道抓哪里,嘴唇上被咬出了血腥味儿。
抬着她下巴的大手,放下来归拢了她无处安放的手臂,接着一条绵软的鱼窜进她的嘴里,在里面跳来跳去,最后咬上她的舌头。
苏音想用舌头缠住他、顶他出去,又舍不得,甘汁如蜜。
失而复得,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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