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逃了白切黑的婚 > 13、与你无关
    周忆晨将夹在鼻梁上的镜框取下,放到裤口袋里。没有将他与孙曼语之间的距离拉近,只站在那里,看着视线内模糊的那个人影,静默不言。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也是。不过你肯说这样的话,倒让我感到意外。”


    孙曼语的语气正常了些,周忆晨便不愿再多说。警告已经足够,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摸着口袋将眼镜拿出,本是下意识地去取口袋中的方巾,手指还没到心口的位置又想到刚刚邵泠晚用过,就收了回来。


    展开镜腿,还未放到脸上,他以为话都说到了孙曼语会直接离开,不想她又开口道:“你是不是为了邵泠晚,什么都肯做?”


    周忆晨将镜腿折叠回,轻敲敲镜框的边缘,半低着脖子,抬起眼皮来瞭了孙曼语一眼,“你是没懂?”


    “我知道,我不去招惹她了。可是她也太娇气了,怎么还不长大?她一只小兔子,猛兽环伺,可不是那么好生存下去的。”


    “与你无关。”周忆晨终于将搁置在手中的眼镜戴上,提步迈到了孙曼语身侧,侧目扫了下她身上的红酒渍,低声道:“敬酒好喝,罚酒可不好吃。”


    入场寒暄后,酒会到了主办方致辞的环节。众人自然集中到室内舞台前,为了镜头捕捉,大多人都往着第一排挤。


    邵泠晚也想要跻身其中,只是无奈,真的没有位置了。


    她悻悻退到第二排,整理自己的裙摆时,瞥到身后那颗眼熟的袖扣,立刻和身边的人换了位置,直往舞台另一侧挪动。


    她将将站好,左侧的腰被人戳了戳,她向左一瞧,这才发现,居然站到了阮静旁边。阮静冲她嬉皮笑脸着,凑得离她近些附耳小声嘟囔着,“你来的正好,我刚吃到一个瓜,听不听?”


    邵泠晚没什么兴趣,阮静又戳戳她,还加了个定语,“孙曼语的……”


    “不听。”


    本就什么瓜都不想听,这个人的就更不想了。刚刚孙曼语和周忆晨打招呼的事情已经足够她喝一壶的,四年没见,周忆晨同她初见时陌生人一般。和孙曼语倒显得熟络。


    真是差距。


    邵泠晚觉得自嘲,扪心自问,不管是在相亲时,还是刚刚突发情况去休息间时,她竟都有些骐骥与周忆晨重修旧好。


    一面清楚周忆晨不会喜欢自己,一面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她闷闷不乐着,阮静拨了拨她垂在肩上的头发,小声问道,“咋了?”


    邵泠晚嘴角垂下根本提不上来,也知道就算说不听阮静也会说,干脆没管她,由她自由发挥。


    “哎呀,你听一下嘛,和你有关系。”阮静又左摇右晃着,见她没反对,可算开启了正题,“孙曼语想靠炒作先火一波,结果没成功。真的,我都没注意到,那热搜就下去了。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她不接茬,阮静目光一炬,自己就说了答案,“就是因为周忆晨那个事情,d大校花。而且完全是自来水,不是花钱买的人。真是邪门了,你说这事是不是,离谱。这么多年了,谁能把这事提起来压孙曼语啊。要不是我当时在给你打电话,我都怀疑是你干的。”


    是啊,会是谁。邵泠晚的精神忽然回来了。这事情不太对。因为知道两件事情的人不多,不是自己,不是阮静,更不可能是孙曼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唯一有可能的,是最不可能的周忆晨……


    他有病?他给自己买热搜干嘛?


    也不对,不是买的……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人真的关心他那点事情……


    真是想不通。


    “孙曼语的那个热搜。我看到了当时,然后我想找郁修姐姐帮忙来着。结果......”邵泠晚终于开了口,只是后半句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话到了这里,也不得不说:“我给忘了,我睡着了。”


    她真的忘了,还是因为看到关于周忆晨的旧物睡着的。


    也是没出息。


    “你牛逼。你这心可真大啊。你是不是没见过网暴?”阮静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她,她摆摆手,干脆把这篇掀过去,“哎呀,不重要了,反正没事了。”


    事情都过去了,这些天也没人再提孙曼语受伤的事情。


    孙曼语的手指受伤,确实与她有关,也是她与周忆晨分手的导火索。


    她当时年轻气盛,因为觉得周忆晨不是真心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本心喜欢孙曼语的,但爱而不得,才委曲求全找了自己。


    而孙曼语又开始纠缠周忆晨,她气不过,就去找孙曼语理论。争执中,孙曼语摔倒手指骨折,错过了一个钢琴比赛。


    钢琴天才少女,因病退赛,媒体是不会放过的。之所以现在才说出来,是因为爸爸为了自己,给了些钱,把事情封住了。


    她当时真的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她甚至也没想和孙曼语动手。只是孙曼语的话很过分,抨击自己还抨击自己的家庭,她忍不住,就动手了。


    在那之后,周忆晨的电话就打不通。她知道周忆晨是不会再理她这种跋扈娇纵的千金大小姐了。所以提了分手。


    过了一天,他同意了。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致辞在漫漫回忆中结束,邵泠晚的心情差到极致。她叹了口气,告别阮静,去吧台拿了杯香槟一饮而尽。觉得清醒些了,就去找那些名媛二代们打交道。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今日来本就是为了工作室的事情,她得去把关系打通。


    酒过三巡,周遭的光影变得重重叠叠。邵泠晚踉跄着步子,扶住墙面来到洗手间,拧开手中的矿泉水仰起脖子直接灌下。


    一瓶水快速喝光,空瓶砰地一声被摔到地上。邵泠晚撑住洗手池边,不停把被水逼出的酒吐了出来。


    她再抬起头来,胃里不觉得舒服,头脑也还有些发胀。


    真是骗人,可爸爸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爸爸当年做小老板时去和客户吃饭喝酒,怕自己喝多喝不了后半程,用的就是这招。


    她当时还没上学,就坐在饭店隔壁的小超市里,拿着瓶牛奶看着爸爸出来吐酒。


    邵泠晚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的头发束好,开大了水龙头,镜中的自己仍旧模糊不清。


    她不想再这么不清醒下去,向眼前摸索着水池阀门关上,要一头扎进冰水里时,被人拎着头发拽了出来。


    “你不要命了?!”


    邵泠晚晕晕乎乎,看不清来人,只听见是个男声,甩来抓住自己的手臂,慌乱中踹了对方一脚大喊着“这是女厕所,你流氓啊!”


    只是她的警告没起到任何作用,那个人也不说话,就抓着她要往外走,“救命,救……”


    “喝了多少?不认人了?”


    耳后低沉的声音下,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到她身上,邵泠晚脖颈一凉,脑子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这带走自己的人,是周忆晨……


    “哪有小姑娘喝这么多酒的。”


    周忆晨见她不在折腾了,也松了口气,把身上的西装外套也脱下给她裹紧,将人从侧门带出。


    酒会还没结束,他们是提前离场。临近零点,室外的温度冰得吓人。


    正式礼服不管男女都与保暖二字无关,都是□□凡胎,周忆晨只穿着件衬衣,也受不住这严寒。


    他已经打了电话叫车子来接,只要将邵泠晚赶紧车上便好。不过喝醉的就是不会那么配合,还脑子转的慢,后知后觉的才回着他刚刚的话,“我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


    “长大了也没有女孩子喝这么多酒的。”周忆晨不愿浪费口舌,揽住她又加快了脚步。


    但却不知自己随口的话又触到大小姐的哪片逆鳞,邵泠晚变得死活不肯向前走,还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气鼓鼓地指着他说:“周老师,我不是你的学生!”


    “我要有你这样的学生,怕是命不久矣。”


    周忆晨没了耐心要把她打横抱起,刚搂向她的肩膀时,她突然捂着胸口,弯下腰好像又要吐。


    他连忙扶着人蹲下,邵泠晚呕着还不忘骂他,“周忆晨!我就知道你……”


    不过后面半句没说出来,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来。


    看来是吐差不多了,不能再让她在寒夜里这般闹了。周忆晨已经看到路边打着双闪的车子,他知道邵泠晚脾气倔,得先安抚好她,省得她一会又闹起来和他反着力道再不小心受伤。


    “回家行不行?”


    他耐心问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只扬起一张委屈的小红脸,摇摇头,可怜兮兮望着自己。


    周忆晨心中本想指责的话收回,还是俯身帮她把衣服穿好。委屈的小姑娘突然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穿过他的臂弯,钻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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