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渣女虐男文学 > 9、九
    真的下雪了。


    司厌看向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里纷落的大雪如同一片片羽毛,谢慈将他的剑取回了吗?为了打发那些要找司迦麻烦的掌门们?


    方才那些鞭响声,也是他在受刑吧。


    谢慈一贯如此,一个受制于大义、受制于所有人的圣人。


    房间里冷了起来,司厌将司迦从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抱了出来,她被泡的整个身子发红,昏沉的像只犯困的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她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如今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什么也藏不住。


    “好些了吗?”司厌的衣衫也被打湿了,将她放在榻上,她如今除了灵根被封不能自行修炼,连灵海也被封禁,无法自行运行调理体内的灵力。


    修行之人的灵海就像存储灵力的池子,所有的灵力汇聚在灵海之中,加以运行调息,便可化为修为,融为一体,御敌或是需要之时只需调动灵海之中的修为即可。


    可她的灵海被一股封禁堵死了。


    平日里他灵力给的少,她可以一点点的存储在体内或是丹田,慢慢的转化成修为,可没有灵海,只靠丹田,给再多的灵力也至多只能修行到筑基,灵力越多反而让她这具身体吃不消。


    所以之前他给的非常克制。


    但如今,欢喜佛的残魂在她体内,欢喜佛早已是魔神修为,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修为的深浅也无法估量。


    这样一股无法估量的修为在她体内,她根本无法消受,才会一阵阵地高热,因为她无法将残魂的修为纳入灵海之中,消融吸收。


    这样下去,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欢喜佛那老||淫||魔不就是想要夺舍她这具身体吗?


    做梦。


    司厌渡了不少灵力给她,将她体内的残魂暂时封固了住,又替她降了温,暂时应该没有大碍了。


    他摸了摸她软绵绵的脸颊,如今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只红的像喝醉了,“好受些吗?”他又柔声问她。


    她泡化了似得浑身松软的躺在榻上,鼻音浓重的轻轻“恩”了一声。


    像撒娇。


    “我替你把湿衣服换了。”司厌抚顺她湿漉漉的发,哄孩子一样哄她:“会着凉。”


    她在他手掌下睁开眼,卷翘的睫毛下的漂亮眼睛看着他,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眨了一下眼说:“只有我的奴隶才能服侍我更衣。”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点了点:“你是我的奴隶吗?”


    她的声音也像泡化了一样软。


    她其实一点也不蠢,她很知道他藏着的鬼祟心思和爱意,她知道他想吻她,知道他想触摸她,知道他多么多么喜爱她。


    所以她用亲吻来奖赏他,只要他乖乖给她灵力。


    现在她也在逗弄他。


    司厌望着她,喉头动了动,握住她热热的手指,轻声说:“是。”


    她抿着嘴笑了,更坏的说:“奴隶不是该跪下伺候我吗?”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她不记得了,从前他一直跪在她脚边。


    高高在上的圣女,赐给他命、赐给他名的圣女。


    窗外大雪里,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


    司迦竟是听到了,忙将手指抽回,看向窗外,低低对司厌说:“有人来了,你先走。”


    司厌掌心里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但到底还是隐身消失在房间里,她终究会属于他,不急于一时。


    ----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司迦看着窗外的夜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听觉变得极为灵敏,她能听见很远很远有人踩过雪的声音。


    不只是听觉,连视觉、嗅觉也变得敏锐起来。


    她嗅到血的味道,甚至感应到朝她房间走过来的那人修为在元婴期之上。


    她惊呆了,坐起身仔细听,仔细看,她是不是变的厉害了一些?


    是因为拔出了那把剑?还是因为魔神的残魂在她体内?


    可惜,她现在仍然只是筑基,方才在浴桶里她试了几次想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仍然无法使用灵力,每每调动,灵海里的那股封禁就会疼痛难忍。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有些失落地摸了摸身侧的那把锈剑,它生满了绣,像被捆着层层铸铁,司厌说只有她恢复灵根和灵海时,才能使用这把剑,让它恢复如初。


    它一定等了她很久。


    房门被轻轻推开,夜风吹着冷雪飘进来。


    司迦冷的在榻上打了个哆嗦,看见从门外进来的谢慈。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银发扎了起来,束在肩后,马尾一般静静垂着。


    司迦闻到血和药的味道,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望见她顿了一下,侧开了头将门关上说:“你醒了?”


    他的一双眼不看她,也不走进来,就停在门下。


    屋里没点灯,只有回廊下的灯笼摇摇晃晃地将光筛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


    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不好了一些,嘴唇没有血色,像是生了病。


    司迦坐在榻上“恩”了一声,听见他虚弱却温柔地说:“司迦,将衣服穿上。”


    她垂眼看自己,身上的里衣还是湿的,虚虚拢在胸口,遮了又像是没遮。


    谢慈是太初宗门好弟子,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自然与司厌不同。


    她扫了一圈旧衣服扔在浴桶旁湿透了,干净的新衣服放在离谢慈不远的桌子上,索性用被子裹在身上,对谢慈说:“衣服在桌子上。”


    谢慈这才扭过头来,却依旧不看她,垂眼拿起了桌子上的衣服朝她走过去,越靠近她,那股进门就闻到的合欢宗气息就越浓郁。


    司厌又来过了,她是不是又接纳了司厌的灵力?


    就在刚才,他受刑之时,司厌与她渡了灵力,是不是?


    他看见热气腾腾的浴桶,满地的水渍,和榻上她湿漉漉垂着的黑发,她刚刚沐浴了?


    在司厌还没离开的时候吗?


    谢慈走的缓慢,每一步背上的伤口、腿上的伤口都扯着痛,她刚才又与司厌……


    “你的腿伤得很重吗?”她忽然问他,声音软又哑。


    谢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眼看她。


    她坐在榻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脸在看他,蹙起来的眉头,像是在关心他。


    他心里那些想要问她的话就都散了。


    “不重。”他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将养几日就好了。”


    司迦没伸手去接那衣服,脑海里冷不丁弹出一片白色的文字——


    【本文最新评论】:


    [匿名]:啊啊啊谢慈不要重蹈覆辙!看清你眼前这个女人!她刚刚在你替她受刑的时候,正在和别的男人嘴对嘴渡灵气!不要原谅她!


    [匿名]:我要气死了!不知道该先骂女主还是作者了,谢慈在替她受刑挨了整整一百鞭,而她却在和司厌亲亲我我!作者我杀了你!


    [匿名]:我落泪了,你在为她受刑,她在跟男配亲嘴,你闻到男配的味道,却还装作不知道给她递衣服……谢慈,你给妈妈清醒一点。


    [匿名]:我狠狠笑了,楼上的男主亲妈们集体破防了,她又渣又蠢,她身上有他的香水味,但男主还是擦掉一切陪她睡。


    [匿名]:哈哈哈虽然不喜欢女主,但不得不说有点酸爽。


    谢慈被打了一百鞭?为了替她受刑?


    司迦被评论搞昏头了,什么叫为了她?凭什么要罚她啊!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拿回了她的剑,她甚至还救了谢慈!


    这些人好没有道理,谢慈自己上赶着受刑,干嘛怪她?去怪打他的人啊。


    她原本好好的心情被评论搞坏了,故意不去接衣服,对谢慈说:“既然不重,你走路瘸什么?”


    谢慈被她堵的说不出话。


    她忽然从被子里伸出脚,在谢慈的伤腿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


    谢慈没防备,痛的腿发软的站不稳,忙扶住了床,险些栽倒在司迦身上,与她撞了个脸对脸。


    她身上莫名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心头一跳匆忙要起身,却被她压住了手。


    她从被子里伸出的手就压在他扶着床的手背上,按着他不许他起身。


    被子从她肩头坠下去,拥在她腰间,她的手很热,脸颊还带着高热过后的绯红,一双眼带着坏笑看他,看他支起来的衣领下、脖颈间透出的纱布。


    “丹彤打你了?”她在他的脸前问他:“鞭|子?”


    她说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衣领下透出纱布的脖子,“一定很疼。”


    谢慈颤了一下,猛然将手抽回,迅速退开两步,险些站不稳,伤口在痛,心突突在跳,被摸过的地方酥麻一片。


    他不敢看她,垂着眼在衣袖下握紧发麻的手指,又一次说:“将衣服穿上,司迦。”


    声音却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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