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回去的路上,李渠看着满脸笑意的主子,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把要提醒主子自己把自己做的东西买回去这件事给咽了回去。
算了罢。
主子开心就好。
他看主子天天帮着备货挺开心的呢。嘉(丽)
反正也都是一些小钱,最后也是进了孟三小姐的口袋,左右都没外人。
第二天一早,在进城的路上,孟晚陶闭上眼睛盘算着该怎么借摄政王府的名头,把店铺的名声打出去。
为防万一这事还是应该缓着来,急功近利容易坏事,毕竟摄政王府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先悄悄放出点风声,看摄政王府是什么反应,再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盘算着盘算着,便到了京城。
马车刚一进城,正朝着店铺的方向驶去,却猛地停下了,因为停的太急,孟晚陶惯性往前闪了一下,又跌坐回去。
她眉心立时皱了起来。
大枣马上问车夫:“怎么回事?”
话落,便要出去查看。
还没等她出去,外面便传来一道听着就让人不喜的嗓音:“三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有话要说。”
大枣正要问哪家夫人,便听到孟晚陶透过车窗对外面道:“铺子等着开张,没时间,伯夫人若有急事就这么说罢。”
昨日伯爵府在下午快要关店的时候,派了人上门,孟晚陶直接拒绝了去府上,也没太把伯爵府当回事。
她猜到伯爵府肯定还会有下文,左不过是让她一起演戏,以及,让她关铺子。
前一个,他们态度好点,诚心实意,她心情好了,兴许能偶尔配合一下。
后一个,门儿都没有。
伯爵府这么急,明显是为着后一件事来的。
左不过是打着,趁铺子刚开张没多少人知道赶紧关了,伯爵府的名誉还能保得住的打算。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更别说,孟晚陶本来就对伯爵府观感很不好。
一听到伯夫人身旁大丫鬟双柳的声音,孟晚陶脸色就沉了下来。
大白天人多眼杂,怕被人瞧见传出去不好听,就特意寻了早上天还没亮人少时来找她,也不知道是他们太把伯爵府当回事,还是太不把她当回事。
真以为她那日给几分笑脸,就能肆无忌惮?
双柳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过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嘱咐过的,若三小姐不好说话,该怎么应对。
她是伯夫人的心腹,自然知道三小姐跟府里的关系有多恶劣,只是没想到三小姐会这般不好相与。
明知道是夫人要见她,还这般……
她抿了抿唇,按着之前夫人交代的话,继续道:“有些话做奴才的不好传达,我们夫人就在前面的马车上,还请三小姐移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如今伯爵府投鼠忌器,只能好声好气地捧着三小姐,这也是伯夫人暂时想出的法子。
来硬的,肯定不行,孟晚陶之前能做得那样绝,现在怕是会更强硬。
那就只能缓着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就不信了,孟晚陶若真的一点道理不讲,蛮横嚣张,真传出去了,那也是她本性恶劣,伯爵府虽会受点影响,也不会太过被动。
“那不成,”孟晚陶不清楚伯夫人到底什么打算,她也不撕破脸闹得多难看,但她就是不想给这个脸:“铺子开门是有固定时间的,刚开张,总不好失信于客,我要开铺子,忙得很,跟伯夫人没得比,伯夫人若得空,就等晚些时候再来同我说好了,现在我得走了。”
话落,她看了大枣一眼,大枣立马掀了帘子对外面的车夫道:“走罢,再耽误要迟了。”
车夫自然是听孟晚陶的,拉着马便往铺子的方向走。
双柳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已经走了,本就怕被人知道,她自然也不敢再去拦车,盯着远去的马车,她恨恨跺了跺脚,最后也只能憋着一口郁气回去复命。
“小姐,”小瓷掀开窗帘探着头朝伯夫人的马车看了一眼,又缩回来,担心道:“伯夫人不会找我们麻烦罢?”
孟晚陶摆着手指头盘算怎么蹭摄政王府名气比较不着痕迹,头也不抬道:“不会。”
“万一呢,”小瓷又道:“万一他们偷偷找人去铺子找麻烦呢?”
不明着找他们麻烦,但可以给铺子使绊子啊,到时候处理起来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处理好。
孟晚陶看她一眼:“那就让伯爵府鸡犬不宁。”
小瓷:“……”
她愣了下,而后重重点头:“小姐说得对!”
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了,他们休想再欺负小姐!
总怕这怕那,是不行的,她得多跟小姐学学,这样才能硬气,不至于丢了小姐的人。
到了铺子后,大枣把提前写好的今日特色和今日特价告示牌放到门口,众人有条不紊地整理货品,准备开张。
刚整理好,便有客人找上了门。
说是被老顾客推荐来的,家里夫人孩子喜欢,特意来买点回去尝尝。
孟晚陶亲自接待了,那客人买了许多满意离开。
等天渐渐亮了,客人便越来越多,大多都是有大枣和小瓷接待,孟晚陶记账,小枣理货补货。
今日生意还不错,孟晚陶心情很好地在一旁记账,还有写食谱,打算后续这美食铺交给小枣来打理。
她写着写着,察觉到什么抬头。
果然看到了对面铺子里一直朝她这里张望的双柳。
双柳在,只怕伯夫人也在。
孟晚陶勾唇笑了笑,收回视线,没管她们。
双柳白着脸进隔壁茶楼:“三小姐发现我了。”
自打那日从庄子回去,伯夫人眉心就没舒展过,今日又在城门口被拒,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更别说这会儿还眼看着那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铺子人来人往,她一个千金小姐就那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地站在柜台后,哪里还有半分规矩和体统。
“嗯,”她板着脸,没好气道:“知道了也好。”
“那……”双柳迟疑道:“要奴婢去再去找三小姐么?”
伯夫人眉心紧拧:“不用。”
现在去她肯定也不会给好脸,平白再招一肚子气。
双柳朝孟晚陶那边看了一眼,又道:“老夫人肯定要问的,要不然奴婢让人去买些铺子里的点心,回去夫人也好跟老夫人说项。”
提到老夫人,伯夫人就来气。
孟晚陶的事,老夫人一直都没让任何人插手,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又让她来处理。
上次去庄子上没得到满意的结果,老夫人还骂她办事不力。
又不是她把人得罪死的,现在反倒来怪她?
“夫人喝点水消消火。”双柳见她又要怒起,忙倒了杯水。
余氏气老夫人,更气孟晚陶。
堂堂伯爵府三小姐,又不缺她吃用,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就算了,还抛头露面,像个什么样子?
她自己丢脸,就算了,还连累伯爵府跟着丢脸!
这要传出去,她不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不用。”她冷静了一些,吩咐道:“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她不忙了,亲自去跟她说。”
见夫人冷静了,双柳也不再多言。
过了会儿,余氏又道:“你让人回去给老夫人回话,怀柔手段不好使,把东边的绸缎庄给了她,兴许能让她松口。”
双柳眼睛都瞪圆了。
绸缎庄可是老夫人的私产,而且规模那么大,这要给三小姐,老夫人不答应是一说,说不得得气吐血啊!
“这……”
她犹犹豫豫道:“怕不是……”
余氏打断她的话:“就这么回!”
孟晚陶摆明了要让伯爵府不痛快,不割肉,她指定不能松口。
现在的伯爵府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这铺子又人来人往,万一被认出来,或者传出去什么,可不是一个绸缎庄能了事的。
老夫人私产丰厚,一个绸缎庄而已,能换了孟晚陶关店再不出来抛头露面,她觉得很划算!
至于老夫人会怎么想,她现在也顾不得了。
听到这话,双柳马上去让人回府给老夫人回话,走的时候,心里可感慨了,林记绸缎庄,那可是满京城除了启天绸缎庄外最大生意最后的绸缎庄了。
也不知道三小姐这是转了什么运,先是两道圣旨封赏,现下又是绸缎庄,再想想以前,真是意想不到。
余氏又喝了几口水,心绪才稍稍平和一些。
可过了没多会儿,见孟晚陶那铺子外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排起了长龙,一眼都望不到边,她眉心拧了起来。
怎么回事?
前两日不是只说生意尚可么?
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孟晚陶这边已经忙疯了。
人是巳时初开始多起来的。
一开始她只当是这两日积累的人气,口口相传带来的客源,可越往后人越多,全挤在铺子里,忙得她们都要顾不上,眼看要生乱,孟晚陶忙让小瓷去外面维持秩序,让他们排好队。
也是在这个时候,孟晚陶才知道。
这些人是冲着摄政王府的名头来的。
孟晚陶登时就懵了。
她才刚盘算要蹭摄政王府的名头,还没实施呢,怎么就……别不是什么灵异事件罢?
小瓷在外面维持秩序,跟一群来排队的人聊天,回来后就兴奋地跟孟晚陶复述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摄政王府设宴,请了一些大人,这本也没什么,但是晚上的时候,便传出了宴上所用糕点果子,全都出自喜乐美食铺,今日一早摄政王府认可喜乐美食铺的糕点一事便传开了。
经过一个早晨的发酵,传言便成了——摄政王喜欢喜乐美食铺的糕点。
这下喜乐美食铺,立刻便在京城出了名。
摄政王的跟随者或者想要巴结摄政王府的,自然要来尝一尝这里的糕点。
哪怕是无关的人,听到这样的事,好奇心总归是有的,摄政王的身份地位,能让他认可,东西肯定不会差,那肯定得尝尝看。
于是,又一波跟风的过来尝鲜。
至于跟摄政王府不对付的,虽然唾弃宫珏的种种行径,但总要了解一下,才能知己知彼,便又有一波人来打探消息。
这便导致了小铺子门口,排起了长龙。
孟晚陶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人实在太多了,她要忙着分装记账……连兴奋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去想摄政王那样的身份为什么会对她店里这些东西感兴趣。
因为这一个插曲,没到午时,店里储备的今日份的备货便卖完了。
孟晚陶拎着‘今日份已售罄’的牌子出去,换下没日新品预告告示牌,冲还排着长龙的顾客道:“抱歉,今日的货已经卖完了,有需要的客人明日再来罢。”
“明日什么时辰开张啊?”人群里有人问。
“辰时。”孟晚陶笑着回。
虽然没买到,但都卖完了,也没法子,不少人就散了,但还有排到跟前不甘心的:“掌柜的要不然现做一些罢,这时辰尚早,我们这都排队排半天了。”
孟晚陶还对什么也没做就蹭上了摄政王府的名气这件事懵着,满心里想把事情搞明白了,时辰早,她也没打算再继续下去。
比起挣钱,自然是小命更重要一些。
而且,既然都是冲着摄政王府的名头来的,总不好有多少供应多少,且不说她供不上这么多货,再者物以稀为贵,她并没想过搞饥饿营销,但要多有多少,总归少点神秘感。
“今日怕是不成了,”孟晚陶笑着对提议的客人道:“我家的点心都是提前一日做好,这样口感是最好的,并没有多余的备货,连材料都是现备,物料人力都有限,明日您早早来,定然给您预备着。”
解释一波,顺便暗中夸一夸她们的糕点都是现做,以保存口感,甭管有几个人听进去,反正说多了,总归会有人传出去的。
听她这样讲,那些差一点就买上,排在前面不肯走的人也只得散了。
等人一走,孟晚陶这才回到铺子里坐下。
可累坏了。
“都坐着歇一下,”孟晚陶对她们三人道:“别收拾了,等会儿再收拾。”
“小姐坐着就是,”大枣小枣她们可开心了:“我们不累,先收拾好了,等会儿就可以回去好生生歇歇了。”
孟晚陶笑了笑,没再管她们,拿起账本翻看起来。
至于对面茶楼的余氏。
她听到双柳带来的消息后,已经怔怔坐了许久。
摄政王府,摄政王……
一夜之间,不,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孟晚陶这小铺子在京城名声大噪,一个绸缎庄,怕是不行了。
余氏看着还时不时有人上门来买东西,听到卖完了遗憾离开的小铺子,心里很是无措,还伴随着一股无力感。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孟晚陶就脱离他们掌控了呢?
第一次圣旨封赏?
还是……那次跟老夫人撕破脸?
越想,余氏心里越没底。
“夫人,”双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现下三小姐闲了,要去请她过来么?”
余氏叹了口气。
老夫人连绸缎庄都不同意,现在这铺子又如此红火,还入了摄政王府的眼,她还哪里能让孟晚陶松口?
她又看了看孟晚陶,最后道:“回府。”
双柳:“?”
“夫人?”她追问了一声。
今日就是为着这事来的,这么回去,老夫人指定要为难夫人。
余氏看了她一眼,心绪稍稍平静了些道:“去了也不过自讨没趣,还平白受辱,回府从长计议。”
这边,小瓷凑到孟晚陶跟前,开心道:“小姐,伯夫人走了!”
孟晚陶正在算账,头也不抬道:“嗯,算她识趣。”
原本她还以为伯夫人高高在上惯了,没脑子呢。
现在看,还有点自知之明。
打从她开铺子那天起,她就料到伯爵府会极力阻拦,甚至各种施压逼她关铺子。
在她的规划里,绝对没有关铺子一说。
原本她还以为还要跟伯爵府过上几招,没想到,天降一个摄政王府,直接就把铺子的名声给带了起来。
只要摄政王府不倒,她这铺子就是个一本万利的金疙瘩。
换句话说,就算摄政王府倒了,于她一个卖吃食的美食铺子而言,也没太大影响。
她铺子东西好吃,被摄政王看上,又不是她的错。
而且,她是知道剧情的,男主还小,至少十年内,摄政王都不会倒,等十年后,她的铺子就算不驰名天下,也绝对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她又不掺和主线剧情,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这样一想,孟晚陶心情就更好了。
今日赚了快四十两,孟晚陶合上账本,对还在整理货架的大枣小枣道:“收拾好了就关门,带你们去同裕堂吃饭!”
三人面上一喜,但很快小瓷就问:“不再宣传一会儿了么?”
前两日,就算卖完了,还会坚持再宣传一个时辰拉客,今日时辰还这么早呢?
“不用,”孟晚陶笑着道:“摄政王府的招牌比我们几句宣传好用多了。”
小瓷一想,也是。
她们铺子的名声早传出去了,不宣传也一堆人跑过来买呢——还好多买不到的。
挂上今日售罄,明日再来的牌子后,主仆四人便往同裕堂去了。
云兰听到消息过来看情况的时候,孟晚陶已经走了,她扑了个空,只得回去打算明日再过来。
走的时候,她视线瞥到茶楼里走出来的一个身影,隐约有些眼熟,她脚步一顿,再仔细去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看错了?
她又四处看了看,没再看到那个身影,只得带着疑问走了。
吃完饭,从同裕堂出来后,孟晚陶先去了一趟锦衣坊找裁缝量了尺寸,又把宫珏的大致体型说了下,让裁缝记下,又把料子和裘皮放下后,去采买了些原料,这才回庄子。
今日一整天全都是好事,回去的路上,主仆四人都喜气洋洋。
“等铺子干起来,”孟晚陶道:“到时候就在京城买上一处宅子,这样就不用天天来回跑了。”
既打算做生意,城里总要有个落脚地的,回头等辣椒培育起来,加入各种辣味食品,铺子只会更大,来回跑着,实在不便。
更不用说再过几年还有她培育出的水果需要铺子来卖呢。
“那庄子呢?”小瓷问。
“庄子让李婶先看着,”孟晚陶道:“到时还可以时不时来庄子小住。”
小瓷一听眼睛就亮了。
这样好。
这样小姐就更像个千金小姐了。
说说笑笑,回到庄子后,只略略坐了会儿喝了点茶,主仆四人就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得准备明日份的货了。
原本她们就干得热火朝天,现在经历了上午的事,她们干劲就更足了。
因为做的不是点心,都是金子。
宫珏就是在她们刚开始动手时过来的。
一看到他,孟晚陶就冲他招手:“快点来帮忙!”
宫珏:“……”
“嗯,”他笑了下,抬脚朝她走过来:“今日回来这么早?”
“生意好!”孟晚陶开心道:“早早就卖完了,就早早回来了。”
宫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哦?”
孟晚陶笑着跟他解释:“昨儿不是跟你说了摄政王府去铺子里采买么,今日一早,这事就传遍了,满京城都知道摄政王喜欢我们铺子里的点心,纷纷跑去买,所以很快就卖完了。”
宫珏点头:“挺好。”
孟晚陶感慨道:“何止是好,简直是撞大运,我们要发财了。”
宫珏被她这财迷的样子逗笑:“你现在也不缺钱。”
孟晚陶一脸严肃:“我缺!谁嫌钱多呢!我还打算开更多铺子的,需要很多资金。”
宫珏正想问她需要多少,就听到她又道:“真没想到能借上摄政王的光,以前是我对他有误解。”
误解?
宫珏抬头看着她:“什么误解?”
孟晚陶今儿心情好得不得了,便跟宫珏说道:“不都传摄政王冷血暴戾,没想到他这般平易近人。”竟然喜欢她这小铺子里的东西!
冷血暴戾的摄政王本人:“……”
所以,她之前也这么看他?
院子里气压陡然骤降,空气都像凝滞了一般让人窒息。
孟晚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看向面色不虞的宫珏:“你、怎么了?”
宫珏眸底晦暗难明,紧紧盯着孟晚陶。
孟晚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不是起风了,我怎么感觉有点冷?”
话落,她又问宫珏:“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着凉了?”
宫珏:“…………”
孟晚陶也没多想,抬手在他额头摸了摸。
温软的手,贴上额头,宫珏:“——!”
“还好,”孟晚陶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温度:“没有发热。”
孟晚陶放下手,又问道:“是不是没吃饭?”饿的了?
宫珏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最后收回视线,道:“嗯。”
孟晚陶马上道:“我给你做点饭吃,吃完再干活。”
看着立刻进厨房给去给他做饭的孟晚陶,宫珏眉心动了动,最后他跟过去。
孟晚陶看了他一眼笑了:“你去坐着等罢,一会儿就做好了,厨房油烟大。”
宫珏面色竭力保持平静,语气平淡地道:“你刚刚说传闻,有误解,是也觉得摄政王就是传闻中的样子?”
孟晚陶眨了眨眼,有点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自己这个。
见她不说话,宫珏蓦然紧张起来。
甚至胸口还涌上一股让他烦躁的戾气。
“没,”她看着宫珏,摇头:“传闻都不可信的,我以前是觉得摄政王高高在上,不屑地低头看我等小民。”
宫珏:“………………”
他盯着孟晚陶看了一会儿,见她不是说谎,心头的烦躁一瞬间的被抚平,连眼角都染了笑意。
“哦。”他道:“这样啊。”
孟晚陶继续点头:“嗯,就是这样啊,你为什么突然这问?”
该不会是跟摄政王有关系罢?
“没事,”宫珏冲她笑笑:“就是刚刚你说到,顺口一问。”
话落,他转身,浑身洋溢着愉悦离开。
孟晚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忍不住纳闷,难不成他是摄政王的私生子?
也不对啊!
摄政王才二十二岁,哪里能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
估计就是顺口一问。
算了,她转身,心道,还是赶紧给他做饭让他吃了饭帮忙干活罢。
问清楚了之后,宫珏满心愉悦地坐在院子里边吃点心,边听小瓷讲今日京城里的盛况,满脑子都是——她不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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