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试验柏空对他到底有没有爱欲,楚逸尘这回是把所有羞耻心都豁出去了。
可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柏空却呆呆愣愣的,没什么反应。
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的,起码他脑内现在就在疯狂纠结,想咬吗?那一直都是很想咬的,从跟楚逸尘见的第一面时就在想,到现在也仍然在想。
可敢咬吗?也不太敢,即便楚逸尘同意了,这回还主动邀请,但就像上回一样,柏空仍然有会把人咬死的顾虑。
或许他可以轻点咬?多轻合适呢?
柏空纠结来纠结去,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真的。”索性已经豁出去了,楚逸尘也不在乎再豁一点,他将自己上身的衣衫完全褪掉,闭上眼,微微仰起脖颈,献祭一般地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都这样说了,柏空很难不心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先是看向楚逸尘如仙鹤一样修长脆弱的颈项,这是他最喜欢咬的部位,无论是捉什么猎物,即便是凶悍力大的野猪,只要被咬住了脖子,对方很快便没法挣扎了。
这个部位致命且危险,柏空虽然喜欢,但也不太敢咬楚逸尘这里,他决定换个地方。
他的目光在楚逸尘的身体上四处逡巡着,从上而下,在落到胸膛和腰腹时,微微停顿。
他真的瘦了好多。柏空心想,在雾隐山和楚逸尘重逢那夜,他就觉得对方相比在京城时所见的消瘦了许多,平常有衣服遮掩着,看得还不太特别明显,只是感觉脸颊没有以前那么丰润,觀骨有些突出。
眼下褪去上衣后再看,就能明显看到对方瘦弱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柏空见过的最瘦的兔子,肚子上也好歹有几两肉,楚逸尘这是连那几两肉都没有,纤细又脆弱。
明明冬天是最该养膘的季节,厚厚的脂肪可以帮助野兽们度过寒冷的冬天,这个季节的兔子早早就吃得膘肥体壮,那还是野外没人养完全靠自力更生的野兔,楚逸尘明明有他养,却还是瘦成这样,甚至腰腹部还有些昨天被道士踢踹留下的淤伤。
他果然是个不称职的雄性。柏空想着想着还失落了起来,他没有去咬一口楚逸尘的心思了,只是上手摸了摸楚逸尘的腰,又捏了下,倒也软软的,可还是没什么肉。
楚逸尘闭着眼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就在他想睁开眼看看柏空到底在搞什么时,突然又感觉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腹,他呼吸立即一滞,心脏在胸膛里小鹿一样地跳动。
他能感觉到,柏空先是摸,随即又捏了一下,动作间带起难耐的痒意,楚逸尘的腰腹从来没被人这样摸过,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里竟然这样敏感。
他压抑着内心想要逃开的羞怯,静静等着柏空更进一步。
可柏空捏了这一下后,竟然就收回了手,同时还感叹了一句:“什么时候能把你养成野猪那样就好了。”
楚逸尘:“???”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了。
他问柏空:“什么叫养成野猪那样?”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内想象着野猪那副膘肥体壮,浑身布满黑硬刚毛,嘴边还长了一对长钩状獠牙的模样,柏空把他类比成兔子,他还能接受,毕竟兔子也挺可爱的,但是野猪,这种动物不光凶猛,长得其实也不太好看。
他要是变成野猪那样满身黑毛……楚逸尘光是自己想了下都觉得太过辣眼,不敢直视。
“野猪个头大,皮也厚。”柏空解释说,“雾隐山里除了我和那只老虎,几乎没有动物能威胁到它们,你变得跟野猪一样健壮就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楚逸尘正想是自己误会了,就听柏空紧接着说:“要是跟野猪那样有毛就更好了。
”
楚逸尘:“有毛……?”
“对啊。”柏空点点头说,“你毛太少了,只有脑袋上有一点,其他地方都光秃秃的,一点都不好……”
他话音一顿,因为他突然想到他似乎不该直白地说楚逸尘不好看,哪怕这是个事实。
柏树妖对他说过不能说老婆不好看,即便现在不是老婆了,但在妖怪的社会里,随便说另一个妖怪不好看,也是会惹对方生气的。
只是他住嘴时已经有些晚了,楚逸尘接了下去,说:“一点都不好看?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
“没有哦。”柏空头摇得像拨浪鼓,耳朵却很诚实地抖了两下。
这是柏空撒谎时一个标志性的小动作,楚逸尘自然不会没注意到,但他不想相信。
他一向不会对旁人夸耀自己的容貌,因为男子当以才学诗文闻名,卖弄皮相未免太过肤浅,而且他的样貌在教坊司中总是会给他惹来麻烦,他很多时候都在尽量掩饰,不让旁人注意到他的脸。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有人不带任何冒犯和侵占的欲望夸他好看的话,他也会开心的。
楚逸尘有相当一段时间里,觉得柏空看上他可能就是看中了他这张脸,可他现在突然发现,在柏空眼里,他似乎还不如一只浑身黑毛的野猪好看。
他实在难以接受,也不想相信,所以又问道:“你觉得屋外那只狐狸好看吗?”
“好看。”柏空如实说,虽然他现在觉得屋外那只狐狸很碍眼,但撇去这点不谈,狐狸在他的审美中一向是山里最漂亮的动物之一,他年幼时差点被一只狐狸骗回窝里吃掉,多少也有点狐色误人的缘故。
楚逸尘见他没抖耳朵,便又问:“那野猪呢?”
“一般。”这也是实话,野猪虽然浑身有毛,但那毛短粗且硬,不大符合柏空的审美。
“那我呢?我跟野猪比谁好看?”楚逸尘问完这句后,就发现柏空之前都没抖的耳朵再次抖起来了。
柏空抖着耳朵说:“你好看。”
楚逸尘:“……”
很好。楚逸尘深呼吸,再呼吸,再再呼吸,终于还是没忍住,他一把扑过来,揪住柏空这在不该动的时候乱动的耳朵,恨恨地咬了一口。
虽然心下恼火于自己还不如一头野猪的事实,但他真正咬到柏空的耳垂时,其实也没用什么力,顶多是用牙齿轻轻叼着,再用唇舌抿了一下。
不过这还是给柏空带来了很大的惊吓,他都没有去咬楚逸尘,楚逸尘怎么突然扑过来咬他了?
而且这被咬的感觉……怎么酥酥麻麻的,他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惊吓中,柏空缩起脖子,怂怂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咬我……?”
难不成楚逸尘也跟他一样,其实一直想咬他一口吗?
“想咬就咬了,怎么了?”楚逸尘这回是真的气到了,不仅是因为野猪,也是因为他都这么豁出去了结果柏空什么都没做。
他挑衅道:“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咬回来。”
柏空自然是不服气的,但是咬回去吧,又不敢,他只好抱着膝盖坐到床榻里面去,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但他的退让并没有让楚逸尘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楚逸尘发现他刚刚咬柏空耳朵的时候柏空全身都抖了一下,这反应似乎不是惊吓,更像是他刚刚被摸腰时,敏感点被刺激的表现,于是为了验证,他又咬了一下柏空另一边的耳垂。
柏空也果然又抖了一下,他的耳朵灵活,自然也很敏感,从来都没有人咬过他的耳朵,骤然被楚逸尘这么接二连三地一咬,他很快就受不住了。
野兽凶猛的本性被激发,他一把钳制住楚逸尘的手腕,将其压制到床上,
又像他平常捕猎时那样,咬住猎物的咽喉,断绝对方挣扎反抗的能力。
当然,他还是有分寸的,没有下狠劲去咬,跟楚逸尘刚刚咬他的耳朵的力道差不多,他咬住对方脆弱的喉部,一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攥住楚逸尘那两只细瘦的手腕,举过头顶,牢牢地按在床榻上。
楚逸尘这回终于老实了,不老实也不行,柏空把他压制得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喉结在柏空的牙齿间滚动了一下,微喘着说:“好了,不闹了,天不早了,我们开始修炼吧。”
他同时挣动了一下被钳制住的手腕,示意柏空:“松开。”
柏空松开了,他对楚逸尘没什么防备,因为他觉得楚逸尘不是那种幼稚的会出尔反尔的人。
然而,他刚刚转过身去,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同时,耳朵也再一次被人咬住。
“别咬我耳朵了!”柏空抖着身体,已然有些急了,因为他的身体似乎因为被咬耳朵而起了一些奇妙的变化,这种陌生的变化让他感到奇怪和紧张。
要是原形他还可以把耳朵倒在脑后藏起来,但是人形的耳朵虽然也能动,但根本动不了太大的幅度,想制住楚逸尘吧,楚逸尘现在在他背后,他不好抓人,除非直接把人背摔出去。
这当然是不行的,很容易受伤,所以他只能用笨方法,找机会挣脱楚逸尘的双臂,然后再也不听任何花言巧语,牢牢地把人按住,并且还泄愤一样的在对方喉结上又咬了一下。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于是本来都准备停战的楚逸尘再次奋起反抗起来。
柏空自然不会让步,用身体牢牢地锁着对方。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到最后都没力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挨靠着睡了过去,至于什么修炼,已然被完全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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