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不要继续说,表太医暗示给战凌这个意思。


    战凌目光停在顾宛宛身上,淡声,


    “说吧,她又不是细作间细。”战凌不放在心上,回过头来又看表太医。


    刚表太医已经跟他交待过了,顾宛宛小时候掉到河里,心里很可能有创伤,再加上她一个外面回来的小姑娘,没见过京城和宫殿的势面,初回顾家和皇宫,一定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了。


    战凌对顾宛宛的异常行为并不介意,甚至未经充许进了他的屋子,他都觉得她不是有意的。


    战凌没理顾宛宛,而是继续跟表太医说话。


    表太医起身来到战凌身边,用手指了指战凌的肋下,


    “殿下,你得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伤口。”


    战凌起身脱衣服,刚在外面,他已经将外袍给了顾宛宛。这一会儿,他只剩里袍和一层单衣,外加里面的中衣。


    冬天,他这算受伤穿得多了一层,平时他只穿一层里袍的,这又加了一层。


    战凌脱了里袍,想要再脱去里衣,穿中衣,可一抬头,又看顾宛宛往这边来,战凌停了下来


    等着顾宛宛走近。


    顾宛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虽然眼前不是前世,但她也很难从前世中挣脱出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禁表情有些恍然了一些。


    她走到战凌面前,前世,他就在这个位置,一个人穿着中衣思考,虽然她和他在一个屋子里,看见过他穿中衣走来走去,确没有看见过,他穿得再少了样子了。


    在她印像中,他穿中衣的样子,已经她所能看见的最大的尺度了。


    顾宛宛看着眼前的战凌,身姿修长的男子脱去了两层衣服后,越发显得挺秀修长,再加上长期习练身体的结实感觉,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男子青年时特有的气息。


    顾宛宛看得呆了,她伸手去摸战凌的肩膀。


    前世,她远远看着他,想要触碰很久了,现在他就在眼前,她就没有按奈住手痒,从肩膀一直往下抚摸,一直到臂弯处。


    战凌被这行动好像吓到了,他站着没动,任摸。


    不过,看着顾宛宛手移动的样子和带给他的触感,他脸上分明显示出了不适。


    他看着表太医,眼中暗含的意思,有些疑问,


    这是怎么了,她不会有别的病吧?


    战凌一直在看表太医。


    表太医笑道,


    “表姑娘,在关州怕是没有见过么俊美又有魄力的男子吧。也是,关州那边都是些什么男人啊,怎么能跟大宁朝鼎鼎有名,俊美无双的六殿下比呢,不瞒你说,当时在北地,北地有个女将军一眼就看中了我们六殿下,奈何是兵家敌手,她就算在再喜欢,也不可能得到手的。表姑娘能被六殿下吸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今日是个好日了,表姑娘尽管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们六殿下是绝不会反抗的。”


    表太医笑得邪魅又轻佻。


    战凌当即咬了咬牙,他用眼睛黄着表太医……。


    战凌气得当即咬了咬牙,他横了一眼表太医。


    “你在说什么呢?”


    战凌,侧身一步,避开顾宛宛,往表太医身边移了移,接着,他看向顾宛宛道,


    “天色晚了,宛宛还是快点回去吧,在京城是有规矩的,你一个未成亲的姑娘随意进男人的屋子是不好的。”他这次说话,脸色板了起来一些。


    顾宛宛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不过前世熟悉了战凌了这个人,什么男女规矩这等事,她早就忘在脑后了,但战凌已经这样说,她也不能太过无礼了。


    顾宛宛脸色露出歉意,往下低身,行了个歉礼,转身要出去,刚要走几步,战凌叫过她来,从桌的果盘里拿了个果子给她。


    顾宛宛手里握着战凌给她的果子,嘴角笑了笑。


    顾宛宛翘着嘴角向走。


    后面,战凌小声跟表太医说,


    “我做得好不好?”


    “不错!”表太医回应。


    接着两个又开始聊了起来,而后战凌便脱了衣服,让表太医检查伤口。表太医一边栓查伤口一边道,


    “殿下这个毒是北国的毒,不能乱动的,需要静养,还需要上好的解药,这个毒最不能碰的就是合欢香之类的,一旦碰上之后,殿下会失去神智,做出男女越距之事不说,病情就再不好控制了,甚到会昏迷数日。”


    表太医的声音一片担忧,显然,她知道这宫中,合欢香这种东西不少,一些宫女贵人想要上位用这种迷香爬主子的床太多了。表太医这样提醒他,也是叫他小心。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碰合欢香。


    表太医叮嘱着。


    外面,顾宛宛特意磨蹭刚走出门不远,夜里的话音特别清晰,表太医和战凌的对话一字不露的落入顾宛宛的耳中。


    顾宛宛抽紧了眉。


    原来前世,他之所以在宣云殿轻易被她推倒,强行风花雪月,是因为他中了毒,并且这毒不能碰合欢香,一碰就会昏迷很长时间。


    怪不得,自宣云殿那次以后,他便再没有出现过,真到她快与世子战玉成亲,他才出现在她必经的路上,问她心意如何。当时她给了他一个让人死心凉凉的答案后,他默默的走了。


    她记得当时他脸色有些憔悴,原来是身上中了毒。


    顾宛宛握着果子,一往往后院走。


    后半夜,顾宛宛一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然而翻着翻着,就听前院一声嚎叫,随即宣朝殿前殿的灯都亮了起来。


    顾宛宛住的是后院的书房,战凌平时常来,和战凌的正殿紧挨着,这一声从前殿传过来,到后院这里仍然十分的清晰,顾宛宛披上衣服就从书房里走出来。


    前院,顾宛宛到时已经娶满了人,是宣朝殿的下人,还有她娘及表太医晚上也没走,地上的雪停了,一片雪白的宣朝殿前殿,一个女子,满脸是血的躺在宣朝殿的前面。


    她竭尽全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回身对战凌道,


    “殿下,我只不过倾慕殿下的英姿,没有想到殿下要把我打死,就算死,能死在殿下手里,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就是想死,殿下打死我吧。”她苦笑一下,鲜血从嘴角流下来,一滴一没落在发白的雪地里,显得十分的凄惨。


    顾宛宛看这情形当然明白,这个宫婢怕是这晚真爬床了,表太医特意交待了,战凌绝不能闻合欢香之类的,她能接近战凌,必然是趁机用了迷香之类的东西,不享,失算了,叫战凌一巴掌打了出来。


    战凌自小习武,这伸手,别说一个女子,就算是一头牛怕是也能让他打飞了。


    她是亲眼见过的,在北地,战凌的伸手,那是,一个抵十,抵百。


    他收拾一个女人估计能一掌毕命。


    顾宛宛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可惨了,谁不好引诱,偏偏引诱战凌,也是,战凌是先皇后的小儿子,这大宁,除了太子皇上,就是战凌。


    并且,皇上年老,太子软弱,战凌天姿耀人,谁不喜欢。只有她当时前世眼睛是瞎了,不看战凌,看战玉。


    顾宛宛看着眼前的情景没说话。


    片刻后,战凌披着衣服往前走了两步,雪地里,他中衣黑色,披着披风,一身整齐,显然这婢女是没碰到一寸毫毛,何止一寸毫毛,怕是床都没上去吧。


    顾宛宛不得不发出感慨,这真是何苦,不好好活着,偏偏找死,顾宛宛摇摇头,转过头来又看战凌。


    战凌看起来,脸色发白,显得是气的,他往前又走一步,雪地有些绵绵,他的脚步显然有几分飘浮,走了一步,他便又停了下来,一手扶着表太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杖毙。”


    这两个字说得十分的清晰,在冬天半夜里,又显得异常的吓人,那雪地里女人,惨笑一声便被拉走了。


    顾宛宛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管不了那个惨女人了,这个时候她再去求情,怕是战凌要讨厌她了。


    顾宛宛使劲忘记刚才那个女子的样子,转过去看战凌。


    战凌显然是仿佛好像中毒了有些站不稳,表太医扶他进殿里,顾宛宛和顾夫人也跟了进去,一进内殿,表太医马上给他用药,又是闻,又是喝,折腾了一会儿,表太医才算放心。


    表太医累得坐在座位上不起来了,战凌却迷迷糊糊的从座位上坐起来看见顾夫人,一把抓住顾夫人的胳膊道,


    “堂姐,堂姐,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表情有几分神志不清,顾夫人有些错愕,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战凌不知道说什么。


    而后,还没等她回答,战凌焦急的道,


    “宛宛,宛宛呢,他去哪里了。”他一直握着顾夫人的胳膊,


    “堂姐,有一件事,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在宛宛去关州的前一天,她跟我生气了,她说让我背她,我没有背她,她一定会记恨我的,不然也不会非要去关州。”


    战凌抓着顾夫人的胳膊,身子往边上歪了一下,差点没站住,顾夫人赶紧扶住他,


    “宛宛回来啊,你看,她不是在那儿。”


    顾夫人,看向顾宛宛。


    战凌仿佛清醒过来似的,


    他转头也看向顾宛宛,随即松开顾夫人,就到了顾宛宛面前,看着顾宛宛,他眼里闪出希冀的光,


    “宛宛,宛宛!”他连续叫了两声,随后一伸手,就去拉顾宛宛。


    精悍的男子的手,一下握住娇弱嫩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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