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抓着顾宛宛的手,欲把人往怀里带,战凌离顾宛宛咫尺距离,只要战凌用力,顾宛宛人就会像掷出去的球一样撞到他怀里,可是战凌此时战都战不稳,手上的力气也比往常软了许多。


    他抓着顾宛宛的手不松手,顾宛宛吓懵了,本能的往后缩,在一旁的表太医刚愣了一会没反应过来,这一会着了火似的,赶紧上前拉住战凌道,


    “殿下,你中毒了,你清醒一点。”表太医扯开战凌的手,


    在大宁朝,如果一个男人当众这么做了,那就是十分的失礼,顾宛宛和战凌当下关系,虽然是亲戚关系,但也是未婚男女,这样与礼不合。


    表太医扯着战凌,把战凌推到后面休息,随后出来,对顾宛宛和顾夫人解释道,


    “殿下在北地受伤中毒,不能碰一些合欢香之类别的东西,刚才那宫婢用了一些类似的香,影响了殿下的神智,我已经给他用药,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清醒了,还请表姑娘,及夫人不必担心。”


    表太医向顾夫人拱手。


    顾夫人明白了情况也算放心了,往里面望了望,没多停留,就同顾宛宛出了前殿。


    折腾了大半夜,顾宛宛回去睡得很久,


    当第一眼醒来,都日上三杆了,顾夫人在屋子里,一见顾宛宛醒来,就一脸笑容的帮她穿好衣服,洗漱,而后摆上来一桌子好吃的。


    顾宛宛喜问道,


    “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顾宛宛翘着嘴角。


    “当然了,这是六殿下给你准备的,你好好吃吧,六殿下对你可算是上心得不能再上心了。”顾夫人嘴角笑意越加的浓郁。


    顾宛宛低头吃饭,宫里的饭菜可真好吃,比顾府的好吃多了,顾宛宛吃了不少,吃饱喝足之后,顾宛宛又吃了点水果,一切打理好之后,顾宛宛刚要起身,外面,有人通报,战凌走了进来。


    一进顾宛宛的书房,战凌便在顾宛宛面前停下道,


    “饭菜还合胃口?”


    “恩,非常好吃!”顾宛宛朝战凌笑,一脸的明媚,不过这明媚中多少带了点戏谑的意味。


    战凌不知道她这戏谑的意味从何而来,对上顾宛宛的目光,顾宛宛笑着道,


    “小舅舅你好了?”


    战凌目光动了一下,


    “什么?”


    “就是昨天晚上小舅舅不是中毒了吗?”顾宛宛笑得越加带着调侃之意。


    战凌脸色暗了一下,


    “不记得了。”战凌转身要走,顾宛宛又问道,


    “小舅舅现在没事了吧?”她言外之意,昨天晚上还对她动手动脚了呢,怎么这一会儿不打算道个歉了吗?


    顾宛宛看着战凌不说话。


    战凌站着没动,一瞬间后,战凌起步道,


    “宫门口马车备好了,坐我的马车,一会儿送你出宫。”战凌往出走。


    顾宛宛屏唇笑,完全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他想避之大吉,顾宛宛不放过,又继续道,


    “宫里想上位的宫婢多的是,小舅舅可要平时小心些,毕竟小舅舅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万一哪一天失身失足,不是毁了小舅舅一身清誉?我可不喜欢小舅舅跟宫婢搞出什么名堂来。”顾宛宛故意觉噘小嘴,显得有几分不高兴。


    战凌人在门口,当即脚步没迈动,他停了一瞬间,随即才几分若有所思的出门去。


    顾宛宛弯起嘴角看着战凌走,刚他出门时,她扫了他一眼,那个样子是一脸的阴郁。


    顾宛宛越加笑得开心。


    战凌走后,顾宛宛便开始收拾东西,


    在宫里住了一晚,是不能再住第二晚了。顾宛宛和顾夫人收拾完东西往出走,经过外间时,顾宛宛注意到,外间桌上战凌放在那儿的一块玉牌,通体碧绿,莹莹闪光,玉牌的下面还坠着双色流苏,上好的天蚕丝线配上这块玉牌简直就是月华挂了彩虹一样,在人的眼前不断闪耀着让人流恋的亮色。


    顾宛宛看着这个玉牌,不,具体说应该叫月华婵娟牌,这种牌子通常是京中男子送给女子之物,或者富贵人家,贵公子戴的饰品。在这宫中,这种玉牌,并且这么好的玉色,也只有娘娘皇子戴得起。一般人是没有,价值不菲。


    顾宛宛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那玉牌,又拿了起来,轻滑的质感让人摸上去就爱不释手,顾宛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东西,别说以前在北地,就算活了两世,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玉。


    顾宛宛拿着玉,转过头来问顾夫人,


    “娘,这是什么玉,怎么这好看。”


    顾夫人脸上柔和的笑,


    “这是上好的碧玉婵娟牌,是娘娘才戴得起的,我从小也只看过,太后和先皇后有这么一块,享必是宣秀皇后留给六殿下的。”


    接着顾夫人又忙做出一副小心的表情劝顾宛宛道,


    “快放下,小心给殿下弄坏了,我们可是赔不起的。”


    顾夫人示意着顾宛宛。


    顾宛宛脸色一暗想在放回去,这时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


    “顾姑娘若是喜欢,就拿着玩吧,殿下这种东西多的是,他不会在乎这个的。”说话间,表太医到了面前,随后后面跟着的是战凌。


    战凌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顾宛宛拿着的圆牌,没说话。


    他看着那个圆牌没说给也没说不给,一副脸色还是和先前一样,冷淡,面无表情。


    顾宛宛拿着圆牌,看战凌道,


    “小舅舅这牌子真好看,宛宛从来没见过,就拿来看看,没想到小舅舅也喜欢玉,这玉真的是很美很漂亮。”


    顾宛宛把圆牌放回原位,表太医道,


    “不就是一块玉牌,殿下何不送了顾姑娘算了,以前顾姑娘没有回来的时候,殿下还时常念着,这回来了怎么连块玉都舍不得。”


    表太医的声音越发含着影射暗示的意味,他看向凌,使个眼色在说,人家喜欢,你也别太扣了。


    战凌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一些,低声在表太医身边,


    “那是宣秀皇后,我母亲的遗物,送给宛宛不合适,当年我母后,送给我这块牌子的时候,是希望我以后留给钟意的人”他冲着表太医故意压低声音,然后,又转过头来对顾宛宛道,


    “宛宛若是喜欢玉,可以再选些别的,宣朝殿有很多好看的,你喜欢我叫人拿一些给你。”


    说着,战凌就要吩咐人去拿。


    表太医在旁又拦截道,


    “殿下,人家就看中了这个,你送别人人家还不喜欢呢。再说了,玉虽然是宣秀皇后给您留给齐王妃,可是您有王妃吗,你会娶谁为王妃吗,在战场上,您不是说,这辈子不适合娶妻吗,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而且,你也说过,对女人没兴趣,还不如天天打杖。这样殿下要这个玉也没有用了,还不如送给有缘的人算了。”


    表太医,一连串说得连战凌都无语了。


    顾宛宛看着二人,竟不知道所措了,她不过喜欢看一眼,没有想到引起了二人的争执,再说了这是宣秀皇后留给自己儿媳妇的,若是她这样拿走了,太不识抬举了。


    顾宛宛往前走一步,笑着看战凌道,


    “即然是小舅舅母后的遗物,怎么有给我的道理,我还以为是随随便便的一块玉呢,好看我就拿来看看,即然这玉如此重要,宛宛就不要了,以后小舅舅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分给我一些就是了。”


    为了避免尴尬,顾宛宛也是说得得体到位了。


    她回到顾夫人的身边拉住顾夫人的胳膊,打算跟母亲走。


    顾夫人也十分的识礼,拉着顾宛宛就出了门。


    两个人出了书房,后面战凌和表太医还没有出来。


    屋子里,战凌看表太医一脸的阴郁,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况且喻意也十分不适合给宛宛,你是不是哪个脑子抽筋了,非要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战凌声音压低,不想被外面的人听到。


    表太医硬挤出一脸笑道,


    “殿下不是说过了,这辈了不娶妻,留着何用啊,难道殿下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看上了哪家的,殿下不好开口说,我去替殿下说,殿下都这么大了,婚姻大事也该提到案上,若是真不想娶亲,就痛痛快快的送人算了,我看顾姑娘好像真的很喜欢那块玉,刚我进来的时候,她眼睛里都冒光了。”


    表太医一副巧舌如簧。


    战凌看着表太医,刚刚阴郁的脸这一会儿又复杂起来,他一伸手,把桌上的玉牌拿起来转身就出了去。


    外面,顾宛宛和顾夫人已经先走一步,往宫门那边去了。


    战凌随后,走得快,到宫门,就汇合了。


    战凌的马车是大宁即皇后和太子最好的,虽然他不常做车,但回京这一个月来,宫里也给他备了最好的马车,大黄的车挂,黄缎一片闪光,无处不宣示着这是大宁中宫皇子的马车。


    战凌叫顾宛宛和顾夫人先上车,最后自己也上了车,马车大,三人同坐一辆车并不拥挤,车上,顾夫人客套道,


    “也不算远的路程,殿下备了马车送我们,我们都感激不尽了,怎么好劳烦殿下亲自送一趟,这也太抬举我们母女了。”顾夫人的感谢无处表达。


    战凌道,


    “战事结束,闲来回京也没事。况且,我只是送一段,宛宛刚回来,在京中多照顾你们母女也是应该的,当年虽然堂姐你指婚嫁给顾远赋,但顾家,顾远赋出事,与你无关,堂姐你在顾家不该受什么苦,无论出什么事,我不照顾远赋,但也该照顾堂姐你,以前我在北地呆了几年,如今我回来了,给堂姐你撑撑牌面还是可以的。”说着战凌的表情越加认真。


    提到顾远赋,顾夫人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异样了。她故意掩饰着嘴角,一副硬挤笑容的表情虽然掩饰了还是掩饰不过去。


    战凌眼睛锐利,一下子看到顾夫人的难处,


    “怎么,堂姐,顾远赋如今对你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夫妇一家,他如今调去西地,不会连封信都没有吧。”


    战凌脸上浮现点忧思,


    顾夫人彻底拿开档在下颚的手臂,整理一下,一副释然道,


    “都已这样了,宛宛也大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求的,他愿意如何,便如何的,相比别人,没有私房纳妾的我也满足了。殿下你,这次回来好好养伤,就不用担心我的事了,我能打理好自己和宛宛,宛宛回来多亏了你,有宛宛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顾夫人拉过顾宛宛的手一副珍惜的样子。


    战凌点点头,马车很快到了顾家。


    顾家相对于皇宫来说,那简直就是小门小院,青砖大墙几排房,马车一到门前,顾家算是炸开了天,开始下人不懂,看见马车上,皇,和齐两个字,还以为是皇上来了,慌慌张张的报进去。


    顾家老夫人都拄着拐杖出来迎接了,一看战凌下来,顾家老夫人都快差点给跪着下来。


    战凌是多大的面子,宣秀皇后的小皇子,大宁的齐王,打仗凯旋归来的将军有功之臣,别说他们顾家见了,连候相见了都要行礼的。


    老夫人要给战凌行礼,战凌忙扶住,简单两句说明来意,便没和顾家人多啰嗦。直接回头扶顾夫人和顾宛宛。


    顾夫人先下车,顾宛宛在后面,刚一出马车的车帘,就站在马车上不动了。


    顾夫人问,“怎么了?”


    顾宛宛道:“我腿刚坐久了,又麻了。”她看一眼顾夫人又转头看向战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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