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我们一直坚持蝙蝠侠没有死亡。”提姆抢先道，“不，别误会，我们没有和蝙蝠侠一起演戏，也还没找到蝙蝠侠。”
“跟你一样，我们都没放弃。”
事实证明，提姆的行为很明智。因为迪克的拳头都已经攥起来了，估计下一秒就跟提姆高挺的鼻梁来一个亲密接触。
别跟被愤怒冲昏了头的迪基鸟计较，往日里好脾气的人一旦生气会变得超级可怕！作为他们中脾气最好的那个，上一次迪克这么暴躁还是几年前踹了蝙蝠侠单飞时。
罗宾诚恳地摊手：“你不觉得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吗？因为你被未知能量体影响了。”
“我们一直在寻找证据来让你相信。”
“当然，那个蝙蝠侠是真的，不是我或者我们之中任何一个扮演的，来……”罗宾别过脸，不去看夜翼，“……来让你别那么愧疚。”
夜翼胸膛起伏，深呼吸了好几次，稳定好情绪：“……你们查到了什么。”
蝙蝠侠重新在哥谭活动的这三天，行动极其活跃，陷入停滞的调查之路突然宽敞起来。。
“许多人宣称见到了蝙蝠侠，传言有七十九次，”罗宾总结，“但一一排除后只有十一次可以确信。”
“银行抢劫案是已知最早的一次，当晚，逃走的稻草人被警方发现。他当时绑住倒吊在路灯上，据他所说自己一直呆在秘密实验室研究新型毒气，根本没有出去过。”
稻草人巨冤，他在审讯室喋喋不休，说压根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摸上门的。果然，蝙蝠侠死了的谣言是他们故意放出来打消警惕的，还能按捺住一个月不动弹，心肠黑透了。
“之后前些日子阿卡姆的逃犯陆续被发现，都是被揍地半死后倒吊在附近高处，有蝙蝠镖的划痕和爆|破器的碎片，没有发现完整的蝙蝠镖。”罗宾依次点开罪犯被发现时的照片，旁边杰森凉凉开口说蝙蝠侠改习惯了，这可真稀奇。
他什么时候会回收蝙蝠镖了？
“除了银行抢劫案外，都是发生在夜间。而且根据审讯得出的结果，他们就是在倒吊的附近被突然袭击。”
拍摄的照片上有不少熟面孔，稻草人，黑面具，双面人和急冻人。
“他们乖乖开口了？”迪克皱了皱眉，那些反派可不会乖乖听话，跟他们打过十多年交道的夜翼深知他们到底多难搞。
“没有，我去正义联盟寻求了神奇女侠的帮助。”
好吧，真言锁套。他又忘了这个。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他递过一枚蝙蝠镖递给迪克：“这是银行的那枚。”
迪克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怎么会……戈登给了你们？不对，戈登说有一枚被阿曼达·沃勒要走了。”
“哦，卡特先生私藏了一枚。一共是三枚。”
卡特先生也是个爱好收集偶像周边的狠人。
“卡特先生拿出了蝙蝠镖跟约翰炫耀，”阿福解答了他疑惑，“恰巧福尔摩斯先生听到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位早已世界闻名的咨询侦探不像是会放过这种事的人。哥谭黑暗骑士复活之谜？多么吸引人。
“不，是麦考夫·福尔摩斯。”
麦考夫赶在夏洛克知晓之前，仿佛蝙蝠镖烫手一样，他火速把那枚蝙蝠镖扮成神秘包裹寄到了韦恩庄园，任由已然不年轻了的小夏利对他发脾气。
显然，这位好哥哥并不想让弟弟卷入哥谭这堆要命的麻烦之中。
他的做法并不出人意料，正如他在几十年中所做的事一样。夏洛克做了多少年的咨询侦探，他就这样做了多少年。
出乎意料，杰森也开口了：“我也见过他一面。”
这吸引了迪克的注意力。
“一开始我怀疑是蝙蝠侠假死，而你们联合又做了个局。”杰森眼神飘忽，伸手抓了抓头发，“只不过瞒着我，别，别反驳，跟你们没这样做过一样。”
“反正我总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而且一个月前，我跟蝙蝠侠起了点小冲突，好吧，不太小，我们打得挺厉害的，反正我当时很生气。”
他那时跟黑面具不对付，小摩擦不断升级，黑面具给红头罩下套，红头罩劫了对方一大批走私军火并销毁了对方的毒\\品窝点，双方都险些失控。
红头罩打出火气险些下了狠手，枪都抵在对方脑袋上了，结果蝙蝠侠及时赶到制止了他，并揍了他一顿，挺狠的。
所以他听到蝙蝠侠死了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并且，他差点把找上门的罗宾揍了一顿。
听完了整件事后，红头罩依旧不相信蝙蝠侠的死亡，他觉得蝙蝠侠和夜翼是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只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直到前天，他给罗宾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罗宾，我见到蝙蝠侠了，在黑面具的据点。”
“你说的是真的。”
前天，又被找了麻烦的红头罩决心找回场子，结果到了才发现黑面具的手下横七竖八躺在大厅，本人被吊在了办公室的窗外。
注意重点，那是十楼。
迪克沉默了一阵，猛然爆发了，就像是把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一般。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除了我，”迪克伸出双手指向自己，语气又急又重，显然十分恼火，“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被瞒在鼓里？”
夜翼抱着胳膊生闷气。
“我只比你早两天，”杰森翻了个白眼，“倒第一翻身做倒第二，这感觉还不错，哈？”
罗宾预感处理不好，等蝙蝠侠回来就是新一轮家庭战争，他求助地看向阿福。
管家永远是最棒的，他三言两语安抚了下来，又温和地关心迪克的睡眠问题。
阿福：“你自从见到他后还会做噩梦吗？”
迪克摇头：“我不知道。这三天我没睡觉。”
“那今天留在韦恩庄园好好睡一觉。”阿福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转向杰森，“杰森少爷，不如你也留下来住一晚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担心你又会迷路。”
“总是迷路在回家路上”的杰森僵硬点头。
总之，云里雾里的真相终于清晰明了。
蝙蝠侠莫名失踪，夜翼亲眼看到爆|炸发生，入侵的不明能量体影响精神，诱导了他的判断。现在，蝙蝠侠回归，处于某种原因行踪神秘。
迪基鸟还是那个迪基鸟，缓了一会儿后轻松道：“我很好。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
“但我们还是不清楚蝙蝠侠为什么不回蝙蝠洞？”迪克自言自语，抓了抓头发，“但没事，我们总能查清的。反正情况不会比之前的更遭了。”
最起码希望的曙光破开重重乌云透了出来。
见状，阿福松了口气，他起身去厨房，孩子们还饿着肚子呢。
“你那段时间强颜欢笑的样子丑爆了。”杰森撇嘴，别扭安慰，“而且你他妈也差一点死了。”
迪克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蝙蝠侠，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听罗宾讲述完整件事后，他跟罗宾观点一致，同样觉得这件事诡异地过头。
他承认，有一瞬间是险些失控，仿佛又回到了刚复活时暴躁疯狂的状态，以及那个质问——如果死的迪克，那么你会杀了小丑为他报仇吗？
现在你看，当夜翼出现危险时，老蝙蝠就不一样了。
但红头罩下一秒就冷静下来，回归理智。这两件事根本不一样，那一次是他鲁莽冲动导致的悲剧，只不过一直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而已。
确实存在私人情绪的发泄。杰森承认，拉萨路池加重了负面情绪，那时他挺疯的。不但如此，还就像个不成熟的小男孩一样，为了争夺爸爸的宠爱绞尽脑汁，还因偏心而哭泣。
这顶多算是埋下的诱因，从走上打击罪犯这条路开始，他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真正的□□是发现即使他死了，哥谭还是那个破样，蝙蝠侠也还是那个样。他感觉自己的死一分不值。
对小丑活蹦乱跳一直无法释怀的他，站在蝙蝠侠面前就仿佛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醒醒，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早就不是蝙蝠侠的罗宾，他是红头罩。
提姆跟迪克在分析情报，隐蔽地朝陷入沉默杰森看了一眼，却被对方敏锐捕捉。
杰森面无表情：“你跟迪基鸟说话看我干什么？这是第三次了，我不瞎。”
“你是不是爱……恶，我还是没法跟迪基鸟一样恶心。”
刚才为了活跃气氛说笑话的迪克躺着也中枪。
“需要你帮助的人在那呢。”杰森朝着迪基鸟扬了扬下巴，他说话带刺，语气不太好。
迪克：“……我好了，我真好了。”
蝙蝠侠没死这一结论足以让他满血复活。
其实迪克缓过来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杰森……”迪克幽幽看着他，欲言又止。
“放心，我可没把你丢进拉萨路池，你的精神不正常跟我无关。”杰森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我可打不过那三个疯子，那个恶魔崽子就够讨厌的了。”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小翅膀。”迪克睁着他湛蓝的眼。他抬起胳膊揽住杰森的肩膀，试图来一个心对心的亲切谈话。
他自认为自己的事解决完了，那就乘胜追击搞定小翅膀。
“你又怎么回事？”杰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杰森抬手制止：“不，别说话，我不想听鸟妈妈的絮絮叨叨。”
他的态度很坚决：“反正这件事翻篇了，我继续当我的红头罩。”
迪克和提姆依旧在看着他。
“我不在意。”杰森拧着眉头，表面上没有一丝芥蒂，“我说了我真不在意。”
“我看起来像追在爸爸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傻瓜吗？”
杰森说泡池子泡坏的脑子也是有保质期的，他现在早恢复正常了。
迪克只能放过这一茬，他提起了另一个话头：“还有，你之前说什么恶魔崽子？”
杰森自觉失言，但他就是不闭嘴，“你管那么多干嘛？”
迪克眨眨眼，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也没有刨根问底，怕惹毛了让杰森摔门跑掉。
松软酥脆的小甜饼，和香浓可口的奶油蘑菇汤抚慰了肠胃和心情。
“所以我们现在就去追踪。”填饱了肚子后，迪克立刻提议。
阿福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不，理查德少爷，你需要睡觉。”
三天没合眼的迪克被老管家强压着去补觉了。
“他来之前是不是哭过了？”杰森伸出手肘捅了捅提姆，“赌五美元，绝对是。”
大蓝鸟推开门探头：“拜托，我听得见！”
杰森惊奇道：“所以你真的哭过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响的摔门声。
杰森十分肯定：“他绝对哭过了。”杰森可太熟悉迪基鸟了。
“五美元。”杰森得意伸手，挑眉斜睨着提姆。
“别耍赖，我知道阿福这会儿已经给你了。”
提姆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管家刚给他的零花钱，还没捂热乎呢。
一周零花钱买个家庭平安，也挺不错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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