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不无嘲讽地抱肩看他。
“好吧，大多数人都没你聪明。”
超人抹了一把脸，轻飘飘地飞起来，绕着蝙蝠窝转了一圈。只看外表，谁也想不到这么一栋小小屋子容纳了和外表不符的空间。
就像是如果不走进蝙蝠侠的内心，谁也不会发现他冷酷外表下的可爱美好。
……其实也没那么遭，不是吗？
超人仰面浮在半空，压不住上翘的唇角。
***
小布鲁斯的心情糟透了，因为阿福已经打包好了行李，规划了旅游路线，只剩下告知他一声。
阿福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堪萨斯的田园风光很不错。”
“您该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了，布鲁斯少爷。”
小布鲁斯顿时扭头看华生，示意他拒绝。
被蓝眼睛注视的华生艰难吐词：“……那里的田园风光确实很不错。”
“要我说，你确实该出去转转，哥谭这地方会把人憋坏的。”压抑又沉闷，哥谭弥漫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他觉得这不太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如果追求刺激的话，还挺带感的，毕竟各种犯罪案件让人眼花缭乱，华生内心叹了一口气。如果夏洛克还活着，他估计挺乐意来这儿逛逛。
平静祥和的斯莫维尔小镇坐落在农业大州堪萨斯，华生的好友布莱恩·卡特从叔叔手里继承了一座农场，因伤退役后搬到斯莫维尔，顺便打理这座不小的农场。
一辆黑色轿车从穿梭在原野蜿蜒的公路上，平稳地朝着斯莫维尔小镇驶去。
灿烂的阳光肆意地向这片土地泼洒光芒，空气清新寂静。广阔的原野几乎一望无际，微风拂过玉米杆刮擦声哗啦啦的声响。
跟忧郁精致的哥谭相比，这儿过于大方爽朗了。
小布鲁斯捧着本书坐在后座，神情恹恹的。
车窗缓缓降落，微风迎面扑来，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
“来，呼吸一下旷野的空气，心情会放松的。”华生说，宁静的田园风光仿佛带有奇异魔力，让人的精神不由放松下来。
“别这么不开心，布鲁斯。”
华生握着方向盘谈论好友，他语气轻松：“布莱恩人很好的，他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他听说你来，把后院的树屋修缮了一遍。”
“他还重做了一个秋千，你可以跟新认识的小朋友一起玩。”
布鲁西无聊地翻了个页，他才不想玩秋千爬树屋呢。
看在华生高兴的份上，他也没说出来扫性。
华生很高兴，自从卡特搬到美国后，两人现实里相聚变的困难了不少，虽说没断过联络，但也比不上真正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有时卡特会在电话里抱怨美国，抱怨农场里的杂活，但华生觉得他还挺享受的。
轿车停在一座田园风光的屋舍前，修剪整齐的篱笆围出院落，三层高的红顶小别墅坐落其中，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精致的小少爷跟乡下小镇格格不入。
他做着平日的打扮，小西装依旧考究得体，衬衫熨烫地无一丝褶皱，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地上。
布鲁斯惯会使小脾气，特别是当事情不如心意时就暗自作对。
华生斗争的唯一胜利成果是成功劝他摘下了领结。
布莱恩·卡特个头高，身材略微瘦削，笑起来很英俊。半长的红发绑起来扎在脑后，头上歪着一顶牛仔帽。他穿着灰格子衫，卡其工装裤修饰出笔直的双腿，一直束在了长靴里。
“约翰！”
“我邀请了你这么多次，你这次可算来了。”卡特张开胳膊热情拥抱老朋友，分开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近期过的怎么样？”华生险些被好友的热情吓了一跳。
“老样子，一开始还不适应，后来发现田园生活也不错。”卡特侧脸，阳光洒下一片碎金。
华生打趣：“我还记得你说过打死也不会跑到美国乡下种玉米？”
“人总是会变的。”曾经的英国少爷耸了耸肩，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个地道的美国人，堪萨斯热情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小少爷跟在华生身边，矜持点头致意。
“您好，卡特先生。”
“你好呀，小客人。”卡特笑眯眯地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递给他一盒巧克力。
包装精美，盒上印着德文字母，布鲁斯认出了是他平时爱吃的牌子。他抬头瞥了一眼华生，又礼貌对卡特先生说：“谢谢，我很喜欢。”
卡特冲华生眨了下眼，笑着对布鲁斯说：“谢谢你的喜欢，小朋友。”
“约翰可是说你超级——挑剔的。”卡特拉长音调，撩起尾音，话语中笑意明显。
布鲁斯耳朵尖悄悄红了，奶白的皮肤衬着尤为现眼。
显然，逗小孩子是熊大人们无法放弃的乐趣。
华生努力憋笑：“咳，布鲁斯少爷，需要我帮你揭开糖纸吗？”
“不。”布鲁斯恼羞成怒，别过头不理他了，最后华生驾轻就熟地哄了回来。
对待小布鲁西，就得顺毛撸。
“跟我那时候一样。”卡特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耳语，“行了，我总算知道你当时怎么看我了。”
卡特侥幸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这辈子都不能再剧烈运动。治疗期间不幸药物致瘾，身体和精神状态一度极其糟糕。
利益至上的父亲放弃他转而培养其他继承人，他这一举动反而刺激到了卡特，他改回了母亲的姓氏，义无反顾地离开英国。第一次来到了他早逝的叛逆叔叔留给他的农场。
布鲁西新奇地看着周边的一切，蓝天白云，鸟雀叫声清脆悦耳，一辆皮卡慢悠悠地经过，拐了个弯驶向了另一头的公路。
这儿最常见的车辆是实用的皮卡，而非轿车，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辆皮卡，车舱坐人，后面装东西。
天辽地阔，阳光灿烂，连生活节奏都慢悠悠的。
车库被卡特改造成了工作间，一些精妙小巧的机械装置摆在木架上，工作台凌乱堆积着图纸、标尺、锤子……，旁边停着一台造型奇怪的机械，布鲁斯好奇凑过去。
“这些都是我组装的，你要试一试吗？”卡特站在他身后。
他热情介绍：“来吧，我教你。”
谈起这些小玩意时，他灰绿色的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卡特做了一顿丰盛的英国菜，出乎意料的好吃，只有那盘诡异的仰望星空布鲁斯一口没动，竖起的沙丁鱼简直死不瞑目。
跟他想像的画面有点不一样，也没有那么糟糕，布鲁斯心想。
卡特人确实不错。
中午饭后，布鲁西有点困了。这时敲门声响起，卡特去开门，站在门口跟人说话，交谈声传入了客厅。
“布莱恩叔叔，你现在有时间吗？”男孩的嗓音清亮稚嫩，布鲁西好奇地望过去，发现访客被卡特的身体挡住了。
“啊，是克拉克呀，怎么了，乔纳森回来了吗？”
“爸爸还没回来。我们家的电视坏了，一直在滋滋地冒烟，想请你去看看。”
“没问题，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拿工具箱。”
卡特侧身弯腰准备工具箱，翻动零件的声音响起。
这时，布鲁斯看清了那个男孩，男孩有一头黑卷发，穿着宽大的格子衫，正低头踢踏着球鞋。
对方注意到落在他身上视线，一抬头目光相撞，男孩愣了一下，动作突然间变得有些局促。
“好了，我们走吧。”卡特。
“啊，好的，布莱恩叔叔。”克拉克下意识拔腿就跑。
卡特一边让他跑慢点，一边还在奇怪，克拉克今天怎么回事。
布鲁斯注视着他们往隔壁的一栋房子走去。
他的眼睛很蓝，布鲁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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