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呼喊声。
睡眼惺忪的布鲁斯揉着眼，推开窗，看到克拉克站在楼下笑容灿烂地朝他招手。
新认识的小伙伴来找他了，想起今天的日常规划，因睡眠不足产生的睡意瞬间消散。
他扶着窗台，匆匆回了句：“马上！”
清晨的阳光泼洒而下，毫不吝啬地予万物以光辉，篱笆上绿翠的藤蔓正愉悦地舒展着腰肢。
男孩们的友谊有时候相当简单。一句话或者一件事就能让素不相识的两个男孩迅速打成一片。
昨晚克拉克装酷失败，并切身体会了什么叫装酷装到对方的擅长领域。
哥谭小少爷煞有其事地给男孩科普“民风淳朴人才辈出”的哥谭市究竟是什么样的，成功把真淳朴的小镇男孩吓到了。
最起码在布鲁斯看来是这样，当时克拉克紧张地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最后小少爷话音一转，安利起了蝙蝠侠——“不过不用害怕，哥谭有蝙蝠侠。”
碰见一个有趣的同龄朋友很让人开心，特别是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中，强烈的孤独感会下意识驱使人拉近距离。
克拉克邀请他明天去参观农场。
“玩的开心。”卡特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看报，笑眯眯地给布鲁斯背包里塞了一把小零食。
小猎犬欢快地摇着尾巴追上布鲁斯，然而没一会儿又委委屈屈地垂着尾巴走回了窝。
因为克拉克。
他指着小猎犬，蓝眼睛里满是为难，十分纠结：“很抱歉，布鲁斯，我们不能带它去，它会吓到那些小动物们的。”
“兔子们胆子都很小。”
一锤定音。
在克拉克家的院子里，克拉克骄傲地向小伙伴介绍他养的兔子。
“这是丹恩，”克拉克半蹲在地上，指着一只灰兔子告诉布鲁斯，“那只叫凯奇。”
凯奇是毛色雪白，而丹恩则是只黑兔子，两只兔子凑在一起时活像两只黑白毛线团。
布鲁斯夸赞：“真可爱。”
布鲁斯曾经想养一只猫或者一条温顺的小狗，但阿福不同意。
那时父母已经常常不在家，管家先生为难地表示他养自己就够辛苦的了。阿福委婉建议布鲁斯放弃亲自养的尝试，以防动保组织哪天敲响了韦恩庄园的大门。
克拉克是个神奇男孩，布鲁斯想。他会的技能简直不可思议，他能挤牛奶，会种玉米，懂怎么给小麦锄草施肥，力气大到能一手一大捆干草垛，并且毫不费力。
可以食用的绿色植物做成菜后几乎都差不多，布鲁斯压根记不清名，摆在眼前都认不出来。
但克拉克总能精准辨别，甚至指着种的菜讲的头头是道，从如何种植到什么时候收获口感最佳，布鲁斯觉得他以后可以去当农业专家。
布鲁斯五岁时亲自养过一盆多肉，源自一次幼儿园作业，那盆多肉一直陪伴他步入小学。
后来才知道，阿福买了好多盆一模一样的及时更换，以防小少爷因为人生道路上难得的失败而哭鼻子。
他不知道阿福究竟换了多少盆，但从语气来看情况不容乐观。这让得知真香的布鲁斯沮丧了好久。
布鲁斯很喜欢玛莎，她身上有一种母亲特有的亲切气质，苹果派也超美味。酒窖下有玛莎酿的玉米波本酒，趁着玛莎外出时，克拉克溜进去偷拿了一瓶。
“来吧，你不想尝尝吗？”克拉克期待地望着布鲁斯。
布鲁斯迟疑地盯着克拉克手中的酒杯。
“就一口！”克拉克说。
两只好奇心旺盛的崽期待的尝试了味道，然后意识到大人们不让小孩子碰酒是有原因的。
而且，阿福在上，克拉克甚至还会开拖拉机。
虽然个头限制了他坐在驾驶位上踩油门，但他就是会，不需要自动驾驶模式！
酒壮崽崽胆。
轰轰作响的大家伙缓缓驶出车库。
然后就没有了，被出门遛弯的华生逮了个正着。华生拎着两只小崽崽，开着拖拉机返回了克拉克家。
玛莎很生气，作为惩罚，她把家里的喂鸡任务交给了克拉克，为期一个月。
同为共犯的布鲁斯摸了摸良心，拎着只小桶哒哒跟在克拉克身后。
鸡舍距离谷仓不远，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还暖烘烘的，布鲁斯掩住口鼻。提着饲料桶的克拉克熟练地给鸡喂食，鸡饲料里伴着捣碎的玉米粒。
布鲁斯学着克拉克的姿势，动作生疏，最后桶被克拉克抢过去了。
“它们什么时候会长大？”布鲁斯饶有兴趣地问。
“大概还需要一个月。”
短短一天，小朋友们的友谊突飞猛进，一起恶作剧一起受过罚简直是友谊的试金石。
特别是布鲁斯，他对一切都感到新奇。
内心给予了聪明能干的克拉克高度评价，他真心觉得克拉克很厉害，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很奇怪，每次面对小蝙蝠时他总能敞开心扉，想什么说什么，但一旦离开了游戏，布鲁斯又成了矜持内敛的小少爷。
超级英雄话题总是乐此不彼地活跃在孩子们的话题。不出意料，克拉克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美国队长。
作为名气最大的英雄，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喜欢他，包括托尼，只不过对方现在死不承认。
甚至一些大人都是听着美国队长的故事长大的。
可布鲁斯不一样，他坚定蝙蝠侠迷弟，任何人都不能动摇他的信念。
布鲁斯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集卡册，其中有现实中偷拍到的蝙蝠侠，游戏里的q版人物照，甚至还有他动手画的人物像。
在克拉克表示他也很喜欢蝙蝠侠后，布鲁斯递给了克拉克一枚蝙蝠侠后援会徽章。
“我是会长。”
“你可以当副会长。”
太阳落山了，疯玩了一天的孩子们也该上床睡觉了。
临走前，克拉克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一起来树屋看星星吗？”
树屋修建在后院最高的那颗树上，木板和绳索构成的悬梯从屋前的平台上垂下，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
对于人类而言，高空是梦想，也是恐惧，但克拉克不一样，天空对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想要分享给布鲁斯。
布鲁斯挣扎了片刻，想到之前他说过的话，依然坚定拒绝了。
堪萨斯的天空无一丝阴霾，就连夜晚都透着一种干净的气质，繁星铺洒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闪闪发光。
“布鲁斯，别从树屋上呆着了，太晚了该睡觉了。”
华生叉着腰，对着树喊：“你喜欢就答应克拉克呗。”
真香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华生算是对小家伙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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