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竟是接着上次的梦境,“风陵”依然隔着蒙蒙水雾吻他,“我亲你,你不喜欢吗?”
说着,还用沾了水的唇慢条斯理磨过他的耳垂,脖颈。
灵台全身泛粉,脸红的更是要滴血,他几乎是咬牙推了风陵一把:“你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陵打断了:“奇怪的事?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你说我娶妻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你能受得了吗?以后我买了最大的糖葫芦都给别人,最后一块栗子糕也不会再留给你,给别人穿衣梳头,给别人……”
只说到一半,灵台的表情已经快要哭了。
风陵叹了一口气,“这就受不了了。那你想跟我亲近吗?”
“你日日都能梦见我,难道不是心悦我?我现在亲你,抱你,你不喜欢吗?”
灵台在那一瞬间几欲羞愤而死,他简直想将自己埋在水里:“我没有。”
风陵却并不放过他,只俯身将他困在臂间,然后慢慢的凑近,灵台因为这过近的距离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风陵蓦地笑了一下,然后唇瓣贴了上来。
灵台从没有承受过如此霸道的亲吻,全然陌生的被一个人打开占有,扫荡过每一寸肌肤的感觉,让灵台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他只能更紧的攀着风陵的脖颈,软弱无力的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风陵身上,就在他以为他要溺毙在这铺天盖地的吻中时,风陵总算放开了他,两人唇齿间拉出长长的银丝,风陵十分涩.情的又把他舔.吻一通,最后轻咬了下他的唇,才说:“你现在看着我,说不喜欢我。”
灵台连看风陵都不敢了,他长睫颤抖的厉害,全身又湿透了,只绞着手指说:“我……我不知道。”
风陵却突然扯过一侧的衣服将他卷起来,灵台被抱着放在了榻上,他突然感到恐惧,只能像一只鹌鹑一样把自己往被子里藏去。
风陵全身压下来,把灵台整个人抱在怀里,嗅闻过灵台的脖颈,吐着气说:“你好香。”
灵台羞耻的紧紧攥着风陵的手,声音都带了几不可闻的哭腔:“你……你无耻,你放开我。”
风陵吻过他的眼泪,“哭什么?”
灵台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风陵捧着灵台的脸,认真说:“你是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不来了。”
说着竟就要翻身下榻。
灵台急急去抱风陵,却是委屈的更厉害了,眼泪几乎渗透风陵湿透的寝衣直接烫到了肌肤上。
风陵回身将灵台揽过,耳鬓厮磨道:“不要哭。”
灵台虽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实在抽噎的厉害,但他并不想让自己太丢脸,只是尽力忍着,“你……你欺负我。”
“你……你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你,你走!”
风陵眸色复杂难辨,半晌只闭了闭眼去亲灵台,“是我不好,不哭了,我给你赔罪。”
说着竟将灵台放倒在榻上,去解他的腰带,灵台紧张的连声调都变了:“你,你要做什么?”
下一瞬,只见风陵俯下身去。
灵台脚趾猛地紧.绷,脖颈也向后仰去,犹如一只垂死的鹤。
风陵竟然亲他的……
他只凄厉的叫了一声,就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他手指紧紧抓着风陵的发,随着风陵的吞.吐,整个身体却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直到结束,整个屋内都是止不住的啜泣声。
灵台趴在风陵怀里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风陵只一下一下啄吻着,无限怜惜:“哭什么,刚才不快活吗?”
灵台已是颤抖不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
风陵看着他,仿佛连心都软成了一汪春水,不断哄着:“别哭了。”
灵台依然稚弱的哭泣。
风陵没有办法将他抱在怀里,低声下气的哄道:“我给你唱
个小曲,快别哭了,你再哭,真是要了我的命。”
说完竟果真唱了一段。
灵台哑着嗓子问:“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小曲,我怎么从没听过?调子也古怪,不像是我们万苍的。”
风陵显然一僵,然后一下一下抚弄着灵台的发,良久他才说:“从别的地方学的,你想知道吗?等下次我再告诉你。”
说完又郑重的加了一句:“另外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你会……”
说到这儿,他满目复杂的看着灵台,最终却只是拍了拍灵台的背:“算了,睡吧。”
.
这次灵台是第二天才醒过来,醒来的片刻灵台还有些茫然,可紧接着,昨晚的梦境一齐涌上他的脑海,灵台几乎是着急的去掀被子,可掀开被子的一刹那,他连欺骗自己都不能了。
他又做这样的梦,可这次竟比上次还过分,他梦见风陵与他胡闹就算了,竟然还梦见风陵给他……
灵台想到此紧紧绞着手指,他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这段时间一直梦见风陵,并且做的梦一次比一次过分。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做这样的梦,只能说明他喜欢风陵。
他喜欢风陵……
灵台连呼吸都乱了。
风陵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喜欢上风陵,可是,为什么不会呢?
风陵那么好……帮他穿衣梳头,吃他挑下的剩饭,亲他掉下来的眼泪,他怎么就不能喜欢风陵呢?
可,风陵会喜欢自己吗?
灵台想起风陵为他做过的许多蠢事,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笑了出来,风陵他……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灵台整颗心顿时甜蜜起来,酸酸胀胀的,可他突然又想起他如今身在相家,跟风陵相隔万里,如果风陵再遇到一个人,喜欢上那个人了怎么办?
风陵从小到大还一直攒钱,说是要娶妻。
想到这儿,灵台脸色顿白,急急下榻去照镜子,镜子中顿时映出他的脸来。
汗湿的青丝还晕在腮边,仓惶失态时更添几分楚楚的稚弱,乌目细梁,雪肤红唇,宛若奇谈里走出的鬼怪,又像仕女图里临水照花的美人。
理所当然的,世间所有的美貌都该在这副面容前失色黯淡。
灵台晃了晃神,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好看,可是,他却是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再好看一点。
灵台怀着深深地忧愁去上课了。
因为他今天怀着心事,上课的时候一直走神,直到长老喊他:“风陵!”
灵台才霍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长老拧着眉:“你一直在写什么?”
灵台低头一看,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风陵的名字。
长老说:“拿上来给我看看。”
灵台没有办法,只好给长老拿过去。
长老一看,眉头拧的更紧了:“你写你自己的名字做什么?”
灵台心中藏着事,只是垂着头并不回答长老的话。
长老失望道:“课上不认真听,不知你在做些什么,所有长老都说你聪明勤勉,偏我教的变化术你学的最差劲,差劲些也不要紧,我总归还能教,可你课上如此态度,真是令人失望,你且下去站着听!”
灵台羞愧异常,觉得辜负了长老的期望,垂着头下去的时候竟绊了一下,再看,竟是刚才有人故意伸腿让他难堪。
灵台忍着怒意看着那个人,谁曾想先一个人比他出声:“你是有病么?刚才伸脚绊他?”
灵台抬头去看,却是一脸森寒之意的相行。
说起来,雪里已经许久没来上课了,而相行虽是天天来,却也只是点个卯,接下来一整天都是一副魂游天外的状态。
那个学子也惯常欺负灵台,从没被说过,今天不过伸脚绊一下竟被相行当着这么多人面说,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并且他觉得这是在课上,相行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便回道:“你跟我急什么,你平常不也没少欺负他,现在我不过绊他一下,你冲我骂什么?”
相行全身都笼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戾气,他丝毫不顾及这还是在课上,长老更是站在一侧看着。
他直接一脚踢开桌子,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掠到了那人身前,然后一把攥住了那个人的喉咙,微微一笑,声音却压的又低又冷:“你有胆,可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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