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听到这话,不知联想到什么,气息顿时紊乱,色厉内荏道:你胡说,明明……明明灯都灭了,你什么都看不到。”


    风陵又轻轻舔了下他的手指,“怎么不能,我闻到了油墨味,喏,就在你的中指上。”


    说着竟直接将那根手指张口含,住了。


    灵台羞涩的绷紧身体,只感到有滑,腻,湿,热的舌从他的指尖上一寸寸扫过,只把他那根中指舔的湿漉漉的才放开。


    灵台一被放开就呜咽着紧紧把自己的手抱在怀中,就像抱着尾巴缩起来的某种小兽。


    风陵含着低哑的笑:“炸毛了,看起来更可怜了。”


    灵台呜呜道:“你走开。”


    风陵不但不走,反而还把他抱起揽在身前,细声问:“那抖的这么厉害,是害怕什么呢?”


    灵台深吸一口气:“我才没有害怕呢,我什么要害怕,我才不怕你呢。”


    风陵也不拆穿他,这会过了好半天才问:“那你喜欢我吗?”


    灵台愣了一下,继续将手藏的密不透风,脸却不自觉红了一半,支吾道:“我……”


    可只说了这一个字灵台猛地羞恼起来,他为什么要回答风陵这种问题,他明明知道还逼着自己回答,他才不回答呢,顿时就挣扎起来。


    可风陵怕他摔了,只将他抱的很紧。


    灵台最后只能绞着手指很小声的说:“你……你明明知道,还来问我。”


    黑暗中,风陵的声音听来很是紧张,“那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灵台觉得风陵这话很奇怪,问道:“你不是你,还能是什么呢?”


    风陵顿时一笑,佻达的捏了捏他的后腰,“也是,不论我是什么,你都是我的。”


    灵台拽着风陵的袖口,顿时哑口无声,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我才不是你的呢。”


    风陵哼道:“那我是你的。”


    灵台一把拂开风陵轻抚着他脸颊的手,小声道:“我才不要你呢。”


    说着就要从风陵怀里爬出去。


    风陵一下子握紧他的腿,又将他拖了回来,这一下撞的太厉害,他的下半身几乎就抵在风陵的髋骨上,甚至,他的腿只要稍微一收,就能攀上风陵的腰。


    就在灵台想立马从这个羞耻的姿势中退出来时,“哐——”一声


    门被风从外面拍开。


    房内早已熄灭的灯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纸张四散飞舞,其中一张正好就落在了来人的脚边。


    他惊慌失措的看向门口,只一眼,他顿时就惊醒了。


    灵台从梦中惊醒时,手脚尽是潮湿的汗意,就连全身都冰凉一片。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明明知道刚才那只是一个梦,却还是有种冰凉的窒息。


    他居然梦见了雪里。


    梦中的情绪是那样鲜明,在看到雪里的那一刻,他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尖啸了起来。


    那种像是突然被捉奸的惊悸……


    灵台想到这儿突然怔住了,捉奸……他为什么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


    他皱着眉想的不可开交。


    正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什么声响,灵台顿时一惊,几步下榻开门出去:“谁!”


    可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唯有地上……


    灵台走过去,捡起了落在阶前的一枚红枫。


    可这个时节,怎么会有红枫呢?


    灵台握着那枚红枫发了一会儿呆,就随手丢掉了,估计是哪里的枫叶落的晚,被风吹来的吧。


    回到榻上时灵台还呆了一下,他刚才想什么来着?


    半天想不起来便不想了。


    只是再次梦到风陵这件事,让灵台又抱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风陵给他的信他还没有回,他第一次觉得回一封信这样难。


    他要怎么写才能让风陵明白自己的心意呢?第一句该写什么才好?


    灵台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样甜蜜烦恼的时刻,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信写出去,好下一刻就飞到风陵的手上才好。


    想到此,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跳下床榻跑到案前铺纸研墨,可只写了“见信如晤,”四个字,他就趴在桌前,控制不住的咬着笔杆发呆了。


    想到风陵收到这封信的反应,他一会得意的忘形傻笑,一会又痛苦的心如刀割。


    好半天,他才磨磨蹭蹭的在纸上写——


    “现在是卯时,我待会就要去上早课了,可我好困,我一点都不想去上早课,我只想吃糖蒸酥酪,糖葫芦……”


    灵台写写停停,最后写到“我喜欢你”时却不知道怎么往下写了。


    他咬唇看着这四个字,但凡想一想风陵会不喜欢他的模样,“啪嗒”一声,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在了纸上。


    灵台急忙忙伸手擦掉,看看时辰也到了上早课的时间,他便把这信小心翼翼的收起,可看了看他的桌子凳子箱子床榻,他竟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好似下一瞬就会叫人偷窥了去。


    只好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带去了学室。


    因为心里想着这封信的缘故,一整个上午他都在频频走神,甚至还时不时的傻笑。


    相行今天也是格外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上午就懒洋洋的支着肘发呆,一会笑一下,一会又板着张脸,就连长老都尽量小心翼翼的无视了他。


    当然,灵台并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他给风陵的信还没写完,后面又要怎么写呢?


    他想的格外入神,经过一座假山时竟不注意被人拉了进去。


    定睛一看,竟是南策。


    灵台立马厌恶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是你?你拉我做什么?”


    南策脸色极为难看,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你跟相行……”


    南策只说出这四个字就极为难堪的咬牙,脸色铁青:“你跟相行是不是……”


    灵台听南策反复再三提起他跟相行,语气也不好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策闭了闭眼,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喜欢相行?”


    因为这句话太过匪夷所思玩,所以灵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蹙着眉好半天,看南策脸上神色不似作伪,他才觉得南策一定是脑子坏了。


    不然他怎么会把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还当着他的面问出来?


    他喜欢相行?


    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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