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妗心底隐隐有些猜测,可始终抱着一丝侥幸。脚步跟着鸨母上楼,见得楼里的姑娘衣着更为火辣,许多上面只着了一件肚兜。
胡宝妗此刻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楼里,频频惹来瞩目,那些人先是好笑,既进得楼来,还穿的这样严实,在一看她容貌,目光便有好笑转为惊艳。
瞧着跟在鸨母身后,还以为是新来的丫头,有想搭讪的,被同伴拉出衣角,“没看鸨母是上楼的么?楼上有谁?成王,成王虽地位不高,生母低微,可人家再不济也是皇帝的儿子,你我,甭惹是非。”
被劝那位,许是喝了酒,“你说好好的皇子,干嘛自降身份,来跟我们挣这些女人,楼里那回新来的姐儿不是他尝鲜。”
“喝酒喝酒,莫要再说,莫要再说。”同伴是个清醒的,心底也看不上成王,可却忌惮成王身后那位。
这二人的交谈,全部落入胡宝妗耳中。羞赧不已,狠狠捏住手指,面色惨白,身体微微发虚,脚步一顿,差点摔倒。
她不是高门贵女,却也是家世清白,哥哥还有功名在身。
实事如此,寄人篱下,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鸨母察觉身后的姐儿没有跟上,不由回首望去。胡宝妗连忙加快脚步,被旁边追逐打闹的姐儿撞了一下,忙不迭朝胡宝妗一笑道“对不起。”
左边第一间房门上,写着甲号房。
鸨母推开门,笑着将胡宝妗推了进去,“人我可给成王殿下送来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
说着,鸨母退出去,带上房门。
屋里的景色比外面更甚,弹筝抱琵琶的姑娘就一层半透轻纱罩身,席间男人左右两边各一名妙龄女子,或趟或靠,柔若无骨,姿态撩人。
胡宝妗身体发僵,面红烧如炭火,一时眼不知该往哪里放。她和魏澂筠有过几次,那人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说些浑话,已是让她觉得不妥。
此番屋里这番奇景,头脑发蒙,怔在原地。
屋里男人目光黏在她身上,他们不知这女子来历,上首的成王不发话,此刻只得过过眼瘾。想着成王素来大方,他享用过后,自己向他讨来在享用也可。
而席间的女子,嘴角虽还都带着笑,可看过来的目光可不善。凝月是楼里新选出来的花魁,跟了成王几日,自觉深的成王喜爱,这会躺在成王怀中,瞧金主的目光也死死黏在胡宝妗身上。
她哪里知道成王这番为何。他受皇叔所托,要替他□□□□新得的夫人,却没想到这位夫人容貌艳丽,微蹙眉头的模样,可叫他心都要碎了,真不知皇叔怎狠得下心。
凝月伸出手臂,揽住成王脖子,用力将自己略微提高,美艳的脸庞靠贴在成王耳畔,声音如莺转啼鸣,娇气吹过耳畔。一声“王爷……”叫的成王酥了半边身子。
朝她身上狠狠摸了一把,“小妖精,怎的昨儿没满足你?”
凝月娇羞一笑,小手握拳,不轻不重的打在成王怀中,反被成王握住,俊颜反贴在凝月脸上,二人旁若无人,耳鬓厮磨。
靡靡之音,使得一旁的几个世家子弟蠢蠢欲动。
有一个胆儿素来大的,又仗着自己家世,今日席间除了成王,自己最大,壮着胆子道:“王爷,新来的姐儿您不享用?”
成王还没开口,凝月眼含秋波先瞪过来了,成王笑了两下,“这位还要□□□□,不如槐林先替我□□□□?”
“多谢,多谢。”谢槐林未料到这般容易,根本不知成王是故意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还笑得合不拢嘴,起身抓起胡宝妗就要出去。
去往何处,胡宝妗不知,成王却知。他们这一波人,常在楼里包甲乙丙三间房,一间用来取乐,剩余两间,自是用来水乳之交。
他也没想到谢槐林能精虫上脑,不管不顾,就敢拉着人要去隔壁房间,眼神扫向身旁一人,那人赶紧笑骂:“槐林,你胆儿也忒大了,王爷只是让你□□,你就敢先尝鲜,怕是嫌命长了。”
谢槐林如梦初醒,连忙朝成王望去,见成王依旧面色如常,心底才微微松了口气,朝劝阻自己这位以表感激后,拉着胡宝妗做回自己座位上。
巫山不能共赴,可不妨碍他轻薄人。
谢槐林握着一双柔夷,放在嘴边亲了几口,“乖乖,你这双手生的可真好看。”说着手就往胡宝妗身上其他部位探去,首当其冲,便是向胸口袭去。
胡宝妗心都快跳过去了,眼底惶恐至极,这人身上一股酒气,心里直犯恶心,伸手阻拦。力气不低谢槐林,被他一只手将两只胳膊掣肘,眼看就要挨到。
胡宝妗心下已经绝望,贝齿紧咬红唇,咬的血色全无。
就在此刻,房门‘砰’地被人从外踹开。
魏澂筠一脸寒气的站在门口,目光一瞬就锁定在胡宝妗身上。瞧她可怜兮兮的被人禁锢在怀里,那人手被他此番一吓,停在半空,若不是自己赶来,怕是已经揉在两团娇嫩的果儿上了。
魏澂筠微微眯了眯眼,带着寒气走了进来。
成王没想到他今天能来,是以今天屋里的首位他占着。此刻连忙招呼人,把房间里的位置快速调换,着人准备新的小桌坐垫。
魏澂筠朝主位走去,路过谢槐林,眼神冷幽幽地看向胡宝妗,“还不过来。”
胡宝妗如逢大赦,挣脱开谢槐林,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到魏程霖身侧。
魏澂筠此刻怒气还未消下去,冷冷的看她一眼,胡宝妗自觉得退到角落。
他收到点墨送来的信件那会,本打算干脆放过妮子一回。可一瞧见信中那副画,描绘地极其传神,若不是他尝过,知晓她是以处子之身跟的自己,怕是直接命人杀了了事。
原本打算轻轻放过的念头消失不见,叫人安排了这一出,本意是让她好好看看,她和这些伎子有何不同,既然已经卖身于自己,就该知晓自己被握在谁的手中。
他不主动撒手,谁敢摸老虎屁股。
安排完,他心中依旧不解气。
当即派人查探秦林玉在何处,探听到他还秦家,立刻闯进慈安侯府找人。秦林玉没找到,倒是看到慈安侯府直通边上的一家。
进得里面一看,周遭环境和画中一模一样,魏澂筠直接抽出腰间马鞭,呼哧呼哧毁掉大半园景。
他从娘胎带出来的顽疾,从小身子就弱,可皇家儿郎那个不是文才武略皆通,他素来脾气秉性不愿输人。体制虽弱,一身功夫可不弱。
这一番下来,可逼出藏在秦家二爷院里的秦林玉。他早就听见魏澂筠进院,不敢出来,躲在屋里,想着自会有父亲周旋。
没想到,八皇叔嚣张到这种程度,竟敢直接毁坏朝中大臣的园子。
慈安侯怒火中烧,他本就是皇帝一派,自是不怕魏澂筠,厉声道:“八皇叔,秦家有何得罪之处,大可向皇上表明,此番闯进府里,置我侯府颜面于何地!老臣定要想皇上表明,求皇上做主。”
魏澂筠冷笑,“好啊,我正想向皇兄告状呢,区区一武将,竟敢肖想本王的人,狗胆也忒大了!”
“你……”慈安侯面色微变,看了看秦林玉,他这世子自小稳重,从不曾像今天这般,面色青白,不敢抬头看他,瞬间明白过来。
秦林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那位在亲军都尉府中就职的好友身死,他以为是胡宝妗向八皇叔告了状,心底惴惴不安好几日。
除了得知胡秀才被就走,在没有后续,他以后胡宝妗并没有供出自己,胆子就越发大了。午后喝了几杯酒,忍不住以胡宝妗的面貌,画了一页春宫图纸。
画完,深觉自己画工了得,就找来乞儿,让他送到花柳胡同。
没想到,这会子报应就来了。怕事情闹大,上前一步想要辩解,不曾想,刚走进魏澂筠,胸口猛然被踹了一脚。
力气之大,连退几步才稳住脚步,若不是他功夫好,只怕人都要飞出去了。
“噗……”秦林玉吐了口鲜血,慈安侯吓得赶紧扶住他,“林儿,八皇叔,你……”
“侯爷不必多说,皇兄自会为我做主。”魏澂筠脸色不变,踹完人,又带着人从慈安侯府正门出去。
宋云以为魏澂筠要进宫,便嘱咐人朝宫里的方向走,谁知走了一半,魏澂筠突然叫停,从马车里出来,骑上暗卫的马匹,一路朝槐江赶。
好在他来的早,心里的火还未熄灭,瞧着胡宝妗一脸委屈的缩在角落,心中那团火又隐隐升起。
好个小娘皮,专会勾引人,端起桌上的酒盅,狠狠灌了两盅。
猛地起身,至胡宝妗面前,打横抱将人抱起。
他这一走,成王抱着凝眉暗叹自己做的对,谢槐林则都要哭出来了。
花柳胡同离得近,魏澂筠故意折磨她,将她面朝下横在马上,走街过巷。
虽是夜晚,可两岸烛火通明,魏澂筠又是常客,谁人不知景朝八皇叔用马驮着人。
胡宝妗一晚上又惊又吓,还被颠簸一段距离。回到小院,双目早已无神,吓得点墨喊了好几声,胡宝妗这才慢慢有了反应。
魏澂筠:“烧水,给她好好洗洗!”
厨房一直烧有热水,点墨和两个小丫头手脚快,很快就把胡宝妗放进温软的水中。
泡了一会,胡宝妗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目光转向点墨,“那信,你是烧了?”
点墨无言,她心里是有些向着胡宝妗,可她真正的主子是王爷。
胡宝妗明白今日之罪,源头是什么,不在多问。
清洗完,点墨又弄来半桶玫瑰露,兑上半桶水,和第一次一样,胡宝妗坐在桶中泡了一刻钟。
当夜,魏澂筠可不怜香惜玉,发了狠,连要了几次水。
没有任何前奏,干涩至极,胡宝妗只得默默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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