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骗子, 你又是什么东西。”江娇上下打量着江柳,冷笑一声,“真当我说假的?跟你别人的男人不清不楚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柳眼神坦然,“我一直在林家,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 林家人早就有意见了。我跟林克军结婚两年, 他都没说我有什么过界的地方, 你一个离得远远的人怎么就知道了?你是躲在我家床底下了吗。”

    她问过林克军了,这两年她一直在林家,跟林克军父母生活在一起。

    江柳都不耐烦跟江娇扯这些,“你成天找别人麻烦不累吗?你就不能好好过你的日子吗,跟斗眼乌鸡似的。”

    谁惹我了?

    你惹我了!

    上辈子就是你抢了我的身份,抢了我的富贵, 这辈子江娇重生了,可是可重生之后轨迹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她占了大学名额被江柳抢回去了, 连看上的任玉良都不一定是她的。她费心费力的, 难道还要不如上辈子吗?

    江娇心里是怨江柳的。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江柳一样, 顺顺利利的就能过富贵日子,她是差哪了?

    江柳看江娇那表情,就知道说不通。

    她现在要把江娇跟她妈隔开,要不然, 江娇又要糊弄她妈了。

    江柳决定回学校请个假,“妈,我去请个假, 这两天你要是想留在这,我就带你到处逛逛。”

    陈爱菊赶紧摆手, “逛什么啊,你赶紧回去休息,我,我等会就买火车票回家去。”

    这怎么行!

    江娇赶紧过去抓住陈爱菊,“妈,还没去见任玉良呢。”

    “他不是不在吗。”陈爱菊拔开江娇的手,“叫喊我的妈了,二柳说得对,你现在算不上我们江家人了。”

    江娇不知悔改,嘴上说是一家人,可刚才在干什么?

    当着她的面说江柳的坏话,当她是聋的吗?

    这孩子,心不正。

    用得着她的时候,就是一家人,用不上的时候,就是亲戚。

    “妈,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江娇态度软了,眼眶红了,“你说好跟我去任玉良那解释的。”

    周围有学生经过。

    陈爱菊怕被人指点,赶紧说,“你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去,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松口了。

    江娇神情一松,“妈,我们走。”她拽着陈爱菊就往外走,刚才她们就不该来。

    她就知道,陈爱菊见了江柳就会改意。

    毕竟人家才是陈爱菊的亲女儿。

    江娇心里暗恨。

    她只怕都忘了,先前可是她先跟陈爱菊撕破脸的,要不然这次她有事求陈爱菊,只怕见了陈爱菊早就横眉冷对了。

    “二柳,你好好在学生啊,我等会就坐车回去。”

    江娇拖着陈爱菊飞快的走了,江柳没有追上。

    她现在走不快。

    “妈,你回来。”

    那两人早就走不见了。

    江柳气个半死。

    她妈怎么老跟江娇搅在一起,江娇是什么德性难道还没看清吗?

    也不知道任玉良是哪个学校。

    江柳也没法去找。

    她去了学校的专门打电话的地方,等了半个小时,给老家湖东村打了个电话。

    通了。

    “叔,找江跃国,我是江柳。”

    “长松在这,让他听不?”

    “行啊。”大哥接电话也是一样的。

    很快,江长松就接了电话,“二柳?”

    “哥,你知道妈来首都的事吗?”江柳问。

    “什么,她不是说回娘家住半个月吗,”江长松大吃一惊,怎么跑得那么远。

    江柳头疼道:“江娇带妈过来的,还说要去找任玉良,哥,你知道任玉良是哪个学校哪个系的吗?”

    她去看看。

    “念的北京外国语学院,念的外国语言文学。”

    江柳知道了。

    电话里江长松劝江柳,“妈那边你看着点,她一辈子都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又一想,江柳是个孕妇,这不好跑东跑西的,于是一咬牙说道,“要是过两天她还没回来,我就去找她。”

    他又劝江柳好好安胎。

    江柳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后,立刻拿着自己的钱去了公交站台,坐公交车到了北外,然后进去找任主良。

    “同志,我找外文系的任玉良。”

    北外的同学看了江柳好几眼,“你是他什么人啊?”

    挺着大肚子来找,莫不是……媳妇。

    难道任玉良下乡的时候抛弃乡下媳妇了,现在假装单位?

    这位同学想像力很丰富啊。

    “我是他高中同学,有事找他。”江柳没说是姐夫,任玉良跟江娇的事还不一定呢,没看现在任玉良都开始躲江娇了吗。

    “只是同学啊?”

    “对。”

    那位脑洞大开的同学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帮江柳把任玉良找来了。

    任玉良原本躲在宿舍,不愿意下来的。

    “不是那个先头那个,这次找你的是个大着肚子的,说是你同学,人挺着个肚子那么老远的过来找你,你总不能晾着人家啊。”

    挺着肚子。

    那是谁?

    任玉良还是从宿舍下来了,看到这大着肚子的是江柳,还愣了一下。

    他表情很复杂。

    “你怎么来了?”任玉良问。

    “江娇带我妈来找你了,你看到她们了吗?”江柳左看右看,“我妈还没出过远门呢,我真怕她丢了。”

    江娇来找过任玉良,但是任玉良没见她。

    没什么好说的。

    他摇头,“我没见过她们。”他想了想,“阿姨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走丢的,你别担心了。”

    人长了嘴,会说话就能问路。

    不用担心。

    再不济还有公安局呢。

    “我妈其实不太识字。”陈爱菊很苦恼,当初她妈只上过扫盲班,现在年纪大了,以前学的东西都忘了。

    唉。

    任玉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来就算了,我走了。”江柳转身就走。

    “你去哪?”任玉良问她。

    江柳回头,“我去学校啊,我的那个大学名额拿回来了。”她笑,“等明年……我准备修双学位。”

    明年孩子生下来,她把孩子交给长辈带,到时候寄钱回家,她呢,一边学习一边赚钱,把书读出来。

    等工作了就把孩子接出来。

    “恭喜。”任玉良犹豫片刻,说道,“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急的,你明明可以考上更好的学校。”

    江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可时间不等人啊。”

    等明年,会被孩子拖住的,现在出来就出来了,明年长辈的阻力太大,不一定能成功呢。

    江柳跟他说:“要是我妈过来,你千万提醒她,让她赶紧回家去。”

    任玉良点点头。

    江柳走了。

    任玉良回宿舍了。

    没过一会,江娇又带着陈爱菊来了,“同学,任玉良买书回来了吗?”

    “不知道。”

    “你能帮我看看吗?”江娇脸色着急,“任玉良她妈妈病了,到处都找不着他,你见着他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

    这位同学一听是任玉良家里的事,悄悄回宿舍,把这事跟任玉良说了。

    江娇悄悄跟在后面,跟宿舍管理员说陈爱菊是任玉良的妈妈,有急事,宿管员这才放她们进去了。

    结果在楼梯间碰了个正着。

    任玉良身边的同学指着江娇说,“就是她说的。”这女生怎么进了男宿舍?

    江娇望着任玉良:“你在学校,你为什么骗我,你是不是在躲我?”

    她心揪得疼。

    “我不是想躲你,我只不想跟你吵。”任玉良说完,平静的往外走,“我们出去说。”这是男生宿舍,女生进来不合适。

    江娇跟在后面走。

    任玉良看到陈爱菊了,“阿姨,您来干什么啊?刚才江柳来过了,她正到处找您呢。”

    陈爱菊啊了一声,“她这孩子真是的,我不是跟她说过吗,我下午就坐火车回去了,她怎么还找过来了?”这到处跑合适吗。

    不怕伤了胎气。

    任玉良说,“这样,等会我送您去车站。”

    陈爱菊欢喜道,“好好好,我正不认识路呢。”一个人坐车,怪怕的。

    可江娇说若不帮她把任玉良的事办妥,就把她扔到这里,陈爱菊为这心一直悬着呢。

    江娇怒火中烧。

    她听出来了,江柳过来找任玉良,他就在,她来找他,他就不在?

    什么意思。

    到底谁是他未婚妻。

    任玉良跟陈爱菊说完,看向江娇,“你是不是又生气了?”说两句就带脾气,任玉良也是累了。

    “我没有。”江娇压着火,声音委委屈屈的,“我读不成大学了,你是不是嫌我了?”

    任玉良语气温和,“我没有嫌你,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说,“以前的你谦和懂礼,我也是因为你的品性才愿意处处看的,可是你看你在家干了什么,打伤长辈,把家里觉得一团糟。我怎么敢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那以后结婚过日子,是不是稍不如意,就打他妈妈呢。

    就把他们家搅得天翻地覆呢。

    任玉良不想娶这样的人进门,他既然对这事有了排斥,就跟江娇说清楚了,说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看看这段关系该怎么处理。

    可江娇不答应。

    又是掉眼泪又是找他妈单位,也没怎么闹,反正他妈单位的人是都知道了。

    这样影响很不好。

    事情走到现在,任玉良跟他家里人都发现了,江娇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太累。

    “我们在一起足足两年了!你现在说不合适,早干什么去了!”江娇声音提高了一些,看到周围学生围了过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一哭,围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任玉良道:“一年,我们是去年九月才在一起的。”以前是认识,九月返校的时候他们在火车碰到了,因为是老乡,他搬江娇搬行李,后来江娇请客,一来一去,二人就熟了。

    “我不管,我什么都给你了,你现在说不愿意处对象了,你当我是什么?”江娇死死的盯着任玉良,“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不活了。”

    任玉良错愕,什么叫‘我什么都给你了’?

    当他听到江娇说不活了的时候,表情更加凝重。

    事情不是他可以控制了的。

    他让同学去叫老师过来,还叫了校警。

    如果江娇真在学校出了什么事,那学校的责任很大的。

    他也有责任。

    任玉良心里发苦,他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个人呢?

    老师跟校警都来了,江娇闹个不休。

    陈爱菊看得心里发慌,她劝过,可没用。

    江娇非要任玉良负责,逼任玉良说个结婚的日期,不然她就死在他跟前,她带了一把修铅笔的小刀,这会小刀正抵在脖子上。

    陈爱菊脸色惨白,“小娇,你别想不开啊,人活一辈子,又不是靠感情活着。”

    任玉良说:“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谈。”

    江娇的刀子离脖子更近了,都出血痕了,“你答应了?”她眼中满是期翼。

    任玉良不想答应!

    老师低声说,“答应她。”先答应,让那姑娘把刀放下来。

    “好。”任玉良点头。

    这是答应了。

    江娇狂喜,“那你说什么时候去领证?”必须给个日期。

    “下个……月。”任玉良说得很勉强。

    江娇看出了任玉良的不情愿,“你是不是不愿意?”她的脸沉下来了。

    老师碰了碰任玉良的手肘。

    说愿意,干脆点。

    “我愿意。”任玉良身心疲惫。

    他打定主意,解决江娇的事后,近期内是不会再找对象了。

    “那下周我们就结婚,你户口本带了吗?”江娇自顾自的说着。

    “带了。”

    江娇开心了,把小刀放下。

    她不担心任玉良反悔,后悔就再闹一次,她不缺刀子。

    校警冲过来,把江娇的手给按住了,把那小刀抛得远远的,确保江娇不会做傻事。

    任玉良沉声道,“老师,我觉得她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说得对。”

    “我没有病,不希望看医院。”江娇挣扎,“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妈,妈你看他们,你赶紧过来帮我啊。”

    陈爱菊傻愣在那。

    任玉良走过来说,“阿姨,江娇最近很暴躁,而且有自杀倾向,我怀疑她有躁郁症,还是送到医院去看看吧。”

    陈爱菊一脸担心。

    “你放心,这医药费我出。”任玉良说。

    “行!”陈爱菊一口答应,还说呢,“我说小娇这孩子怎么变了,原来是病了。”

    病了,所以打人,这才说得过去嘛。

    江娇进了校医院,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测试显示江娇问题很大,后来催眠,发现江娇的问题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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