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阳听到白露的声音,放下手里的鞭子。
顾熙贤看见了,“书阳,走吧。”
陆书阳转过头,“爸,妈喊你呢,你快回头看看啊。”
顾熙贤一惊,难道他不是幻听吗?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慢慢回转过身,蓝天上,袅袅炊烟,眼前是皑皑白雪。
而白露,就是这幅画卷上最完美的景色。
顾熙贤一下子跳下马车,“白露!”
白露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平平和安安想要和你一起过年,我只是替他们两个传个话,你爱走不走。”
顾熙贤笑起来,然后从马车上跳下来,“那我就不走了。”
白露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转身进了院子。
陆书阳高兴起来,“爸,你看,妈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先回去吧,我去大队把马车还了。”
虽说,白露还是没和顾熙贤说什么,但是家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白露陪着平平和安安玩,无论是在家里玩,还是出去打雪仗,顾熙贤就跟在一旁。
虽然没什么交流,但是白露也没有将顾熙贤撵走。
除夕这一天,老陆家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开来。
做饭的,扫院子的,贴对联的……
平平和安安一大早就穿上了新棉袄,满院子的跑,时不时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心情更开阔了。
年夜饭是白夏至和陆书阳掌勺,一大家子坐到一起,热热闹闹的。
陆向东,顾熙贤还有陆书阳都喝了一些酒,三个人的话就聊不完了。
饭后,赵春菊和面活馅儿,今年吃的是妥妥的肉蛋饺子,还没等吃,只是闻上一下,都觉得特别香。
平平盯着已经包好的饺子,“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饺子啊?”
“今儿是除夕,要守岁,咱们晚一会儿吃。你要是困了,就像你妹妹似的,先去睡一会儿。”赵春菊说道。
“哦。”平平虽然答应着,可那小眼神都没离开饺子。
白露捏完一个饺子放在手心里,开始逗平平,“平平,你看啊,今年家里人这么多,饺子包的少,每个人都只能吃半饱。你半饱能吃多少呀?”
平平伸出小手在一旁算了算,然后伸手四个手指头,“那我吃四盘子吧。”
“哈哈哈……”看见他说要吃四盘子,还一副委屈的模样,大家被逗的哈哈大笑。
陆向东将手上都是面,点了平平的小鼻子,“行,给你吃四盘子。”
临近半夜十二点,老陆家煮饺子的煮饺子,抱柴火的抱柴火,挑水的挑水。
平平和安安穿的圆滚滚,也分别抱了满怀地柴火放在灶旁。
安安拍拍小手,“我明年肯定就能赚大钱了。”
白夏至正在端饺子,听她这么说,“那你有啥赚钱的道道,跟娘说说。”
安安很认真地说道,“这个事情要保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夏至笑起来,“那安安赚了大钱,都给谁花呀?”
“给娘,给爹爹,给爷爷奶奶,给姥姥姥爷,还给哥哥,都给。”
“我们安安真乖,真是一点儿都不抠门的好孩子呢。”
得了白夏至的夸奖,安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蛋红扑扑地。
饺子端上桌,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
陆向东指着桌子上的饺子,“平平敞开肚皮吃,吃他四盘子!”
平平早就埋头开吃了,饺子实在是太香了,完全没时间说话,只是点着头。
陆向东乐呵呵地给了白夏至,陆书阳,陆红香,还有平平安安分别准备了红包。
看到有红包,饺子再好吃也得放下。
平平和安安拿过红包,甜甜地笑起来,“谢谢爷爷。”
紧接着,顾熙贤和白露也将提前准备的红包分了出去。
平平和安安一下子得了好几个红包,美滋滋地,吃着饺子小腿还晃荡着。
平平吃了小半盘就吃饱了,完全吃不下去了。
他揉着小肚子,盯着饺子皱着小眉头,“哎……肚皮太不争气了,为什么就吃饱了呢。”
安安从凳子上跳下来,“哥哥,等我赚了大钱,天天给你吃肉蛋饺子。”
平平也跳下来,拉过安安的手,“赚大钱是男人该做的事,还是我赚大钱给你吃肉蛋饺子吧。”
“行,那咱们俩拉钩钩。”
紧接着,两个小手指勾到了一起,像是一个仪式一样,十分郑重。
饭后,白露主动收拾碗筷要去洗碗,顾熙贤也跟着钻进了厨房。
本来大家还想去帮忙的,现在一看都退了出来。
白露从大锅里舀了热水倒进盆里,刚试了凉热,眼前就出现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
这气息,即便顾熙贤不说话,白露也知道是谁。
白露将筷子放进盆里,“我不要,你收回去吧。”
顾熙贤一把拉住白露的手,“那你帮我拿一下,我来洗碗。”
白露还没应下呢,手里就多了一个红包,顾熙贤的手已经开始揉搓起筷子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白露不禁想到,二十多年前,她和顾熙贤也是这样的,顾熙贤洗碗,她在一旁看着。
只是,那时候是温馨,现在……
白露转过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点点繁星,当初,他们也曾一起躺在雪地里,看星星,畅享未来。
从她认回夏至,到现在也快两年了。
这两年来,其实白露想了很多,心性慢慢地也改变了。
有时候也会想那段难熬的日子。
脱离出她自身,顾熙贤也尽自己所能去照顾他们曾经那个家,照顾那个他自认是她生的女儿。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当初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白露在想,或许她和顾熙贤都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曾经将孩子换掉的鲁采香的母亲。
可是现在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呢?
“帮我放碗架子上。”顾熙贤的声音将白露的思绪拉回来。
一摞碗递到了她的眼前,白露没说话,本来想将手里的红包找个地方放,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地方能放,最后只能顺手放在了衣兜里,然后接过碗,放在了身后的碗架子上。
没多一会儿,顾熙贤又递过来一摞盘子,一把筷子……
白露将碗筷一一摆好,顾熙贤将厨房收拾了一下。
顾熙贤洗完手,“辛苦辛苦,回去了。”
白露转身走出去,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北方冬日特有的味道就在鼻息之间。
院子里的灯还都在亮着,顾熙贤将窗台上的红包拿起来,将厨房门关好,一转头,白露微微仰着头,完美的下颌线就在眼前。
这些年,时光似乎并没有在白露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听到顾熙贤关门声,白露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顾熙贤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至少,红包还在白露的身上,已经很不错了。
白露回屋脱衣服时候,才摸到衣兜里的红包,她想着,第二天还给顾熙贤。
大年初一一大早,顾熙贤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陆家,只和陆书阳打了个招呼。
等到白露起来以后,顾熙贤早就走了。
白露捏着手里的红包,气哼哼的。
白夏至看着白露像个小孩子似的在那儿赌气,“妈,你这是咋了?”
白露恨恨地将红包捏了又捏,“顾熙贤就是故意的!谁稀罕要他的破玩意!”
白夏至笑起来,“妈,要不你拆开看看他给你多少钱再说,多的话,咱就收着,不收白不收么。少的话回头我帮你找他算账!”
白露将红包拆开,里面十元一张,一共十张,看得出来,是顾熙贤特意找人换的,这十张纸币很新。
另外,白露还从里面看见了一张照片。
白夏至一眼就看见了这是她父母年轻的时候。
白露将钱放在一旁,只单单拿起了那张照片。
黑白的照片,记录着十分青葱的岁月。
照片是她当时在学校门口,一脸怒气瞪着顾熙贤,顾熙贤正在跟她赔不是。
照片拉起了回忆,那是52年,中午放学,她大哥来给她送东西,她抱着书本往外跑,顾熙贤从门口过,一边走一边和同学打闹,就这样,两个人直接撞到了一块儿。
那一年,二十一岁的白露,虽然有很多人想要追求她,但是大多数人都很含蓄,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
白露除了自己的大哥和父亲,哪里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其他男生?第一反应当然非常生气。
顾熙贤也非常诚恳地道歉。
这一幕当时被附近报社的记者拍到了,后来她和顾熙贤在一起后,还特意找报社记者要照片,那记者说找不到了。
没想到,顾熙贤竟然将照片弄来了。
白夏至看出白露已经沉浸到回忆当中,这张照片中的白露和顾熙贤,真的是男俊女美,当真是天作之合。
好半天,白露将照片收了起来,“我跟你讲,顾熙贤惯会装可怜,当年他上战场,命都快丢了,都没吭一声。”
白夏至其实很好奇她父母年轻时候的故事,但是两个人谁都不提,难得听到白露提起来。
“爸爸他……还上过战场吗?”
白露轻哼一声,“是呗,就他那样,也不知道怎么活着回来的。”
白露说完,将钱收起来塞进白夏至手里,“等回源城你去给他,我才不收他的东西。”
白夏至笑着收起来,心想,不收人家的东西,你收那张照片干嘛?
过了这个年,白夏至觉得,或许,她的父母还能重新走到一起。虽然不再是曾经那种感情,但是也可能得到升华。
白露没急着走,想多在梅园村待上几天,陆书阳给她买的初四的票。
白露经常陪孩子出去玩,村子里的其他小朋友也都和白露混的很熟了,见到白露全都一口一个姥姥的喊。
这几天白露跟个孩子王似的,特别招这些孩子喜欢。
初四上午,白露离开村子,不少孩子都跑来送,还有给白露拿地瓜干和煮鸡蛋的。一个个泪眼汪汪,就跟生离死别似的。
白露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小脑袋,“等姥姥下次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
路上,白夏至对白露说道,“妈,等你什么时候退休了,可以开个幼儿园,肯定招小朋友喜欢。”
白露摆摆手,“我可不行,玩一玩还行,看孩子绝对不行。小孩子这种生物,只适合不哭不闹的时候玩一玩逗一逗,千万不能看孩子。切记切记。”
“那你看平平和安安还那么欢乐呢。”白夏至说道。
白露说道,“那是他们俩懂事又乖巧,而且日常都不需要我操心,衣食住行都有你们全家照顾,这完全不一样。”
白夏至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之前还想和书阳再要一个孩子的,可是书阳不同意。”
白露来了兴致,“为什么,书阳怎么说的?”
白夏至说道,“他说,怀孕和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上次进产房,他差点儿担心到死掉。我觉得,我这一胎是两个孩子,如果当初生了一个,我和书阳应该也就有一个孩子。”
“书阳是真不错,就是,女人怀孕生孩子多辛苦,生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有平平和安安就足够了,你和书阳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比养孩子又带孩子,还要操心那么多好多了。”白露对陆书阳很是赞赏。
赶马车的陆书阳听到白露夸他,扬声说道,“谢谢妈夸奖。”
白露回了京都,老陆家感觉一下子少了好些人。
初五大早上,老陆家起早包饺子,说是要破五。
大家伙一起包,很快就包好了。
白夏至和陆书阳端着饺子往厨房去,就听见隔壁老张家闹了起来。
这次寒假,白夏至他们回来觉得老张家消停很多。
时常也能听到欢笑声。
没别的,周燕儿的儿子已经一周岁了,王素芬喜欢的什么似的。
沈立秋似乎也认命一般,每天做家务,干活,和张海也很少吵架。
大过年的这样闹起来,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
白夏至也不关心他们到底干啥,进了厨房烧水下饺子。
虽说,她不想关心,可隔壁院子嗓门实在是太高,闹的不可开交,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此时的老张家的院子里乱哄哄地一团。
张海从屋里将沈立秋给拖了出来,沈立秋头发被拽的生疼,嗷嗷地喊。
“张海,你疯了,你快放开我!”
张海阴沉着脸,一把将沈立秋推到院子里,“我疯了?沈立秋,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为了你,连孩子都不要了,你竟然和别人睡到了一个炕上!”
沈立秋在老张家经常受冷落,又要一直干活,张海平时也不关心她,她心里当然受不住。
可是范有才不一样,他关心她,心疼她。
每次沈立秋觉得在老张家受了委屈,都会去范有才那里找安慰。
张海一直没发现,久而久之,沈立秋也就放松下来。
可是,怎么就被张海了发现了呢?
沈立秋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张海,你放屁,你污蔑我!”
张翠芝从屋里出来,“嫂子,我就在杨树屯,你以为,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和范有才那点儿破事儿吗?要不是我婆婆今儿早上说漏了嘴,我们老张家可被你害苦了!”
沈立秋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怎么可能被人发现呢?
“沈立秋!你还有什么话说?”张海怒气冲冲地说道,“难道要我拽着你,现在去找范有才对峙?”
这边闹起来,村子里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沈立秋抱着膝盖,她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怎么是好。
“哥,离婚吧,离了以后你再找一个,找啥样的都比沈立秋强!”张翠芝在一旁说道。
王素芬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对,不仅要离婚,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还要赔偿我们老张家,这么多年当我们白养她了?她把我们老张家祸害成啥样了?为了救她的命,我们还欠了好些债呢!”
沈立秋重病的时候,张海也是想和沈立秋好好过日子的。
所以借了钱,就为了救她一命。
却不想,她早就跟范有才鬼混到了一块儿。
想到这里,张海说道,“我要是早知道你和范有才有一腿,我打死也不救你的命,就让你死在医院里!”
沈立秋擦擦眼泪站起身,“好啊,离婚就离婚,想赔钱没有!你当我乐意在你们家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张海我告诉你,范有才那方面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人家知冷知热。离了婚我就和范有才结婚,还省得偷偷摸摸了呢!”
沈立秋说完,也不管大家伙是什么表情,直接冲出了院子,朝着杨树屯的方向跑了去。
张山对着外面看热闹的摆了摆手,“有啥好看的,别看了,散了散了。”
白夏至和陆书阳虽然在煮饺子,可也听明白了。
谁也没想到,沈立秋竟然和别的村子男人搞在了一起。
将饺子盛出来,白夏至说道,“沈立秋和张海的婚姻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陆书阳接过盘子,“他们俩那样,早晚的事儿。不过沈立秋真厉害,真是让我震惊。”
坐到桌子上,赵春菊说道,“老张家也不嫌磕碜人,这种事儿就这么张扬出来,沈立秋没脸,张海也没脸。”
陆向东也说道,“谁说不是呢?都说家丑不外扬,也不知道都在想啥。”
陆红香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之前沈立秋和娘家干的那些事儿,老张家早就没脸了,还在乎更没脸?张海将这事儿摆在明面上,到时候大家会说他仗义,都是沈立秋的错。”
大家也只是猜测,谁也不知道张海具体怎么想的。
只是等到年后都上班,张海和沈立秋去离了婚。
没两天,沈立秋果然就去和范有才登记去了。
范有才娶沈立秋,连桌都没摆,谁也没邀请。
实在是范有才太穷了,他家就一个人,工分就那么几个钱,粮食也不多。
现在又分田到户,范有才一个人,就分了一份那一亩三分地,开春了还不知道咋样呢。
不过,这是沈立秋自己选的,好了坏了都和别人说不着了。
没到正月十五,白夏至他们就启程回了源城。
回到源城以后,白夏至先是去找了顾熙贤,然后将那一百块钱给了他。
“妈妈收了照片,钱让我帮忙退回来。”
顾熙贤捏着这一百块钱,“你妈妈她还说了什么吗?”
白夏至捏着嗓子说道,“顾熙贤惯会装可怜!”
顾熙贤一下子笑起来,“你妈妈还是和原来一样儿,一样可爱。”
白夏至突然觉得牙有些酸,她和陆书阳还没这样呢。
想来,她的父母,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另一番别样的风景。
第二天一大早,白夏至去源城一中报道,熟悉环境,等待学校分配工作。
新来的老师各个科目的都有,正式开学之前,学校召开了动员大会,很是鼓舞人心。
新来的老师学校不会让带班主任,只是任课老师。
源城一中现在每个年级都有六个班级,一个班级四十多名学生,说起来人也不少。
白夏至被分配带初一的三班和四班,赵鸿飞去带初一的五班和六班。
之前初一的课程都是由初二和初三的老师去代的,任务很繁重。
白夏至和赵鸿飞分别试听了几天的课,又试讲了一周,完全合格以后才正式上岗。
每次试讲,华学凯都是跟着的。
考核结束以后,华学凯觉得自己的眼光特别好,挑选的这两位老师,那是相当不错。
知识点清晰,亲和力好,学生们也都很喜欢。
白夏至尽量的和其他老师还有学生们多多沟通,她当然希望自己尽快融入这里,适应这里。
白夏至上班一个月后,基本上已经完全适应了学校的节奏。
她当然希望,她带的班级的数学成绩会提高。
她可不想期中考试的时候,被一班和二班压了一头。
不仅如此,白夏至熟悉了学校以后,还将平平和安安送进了学校附近的幼儿园里。
两个孩子已经四岁了,去幼儿园完全没有问题。
刚开始夏至还以为,平平和安安会哭闹不愿意去,没想到,两个孩子很喜欢去。
上学第一天,安安背上书包,一脸郑重地说道,“我要开始我的发财大业了。”
将两个孩子送去幼儿园以后,赵春菊就闲了下来。
每天孩子接送都有白夏至,白夏至就让赵春菊回了梅园村,等到陆红香高考完,他们在一起出来。
毕竟,赵春菊和陆向东两个人这两年一直是分开的,大家都不容易,既然他们自己可以料理好家里的事情,总要让老人轻松一些。
只是让白夏至不理解的是,学校初一年级的年级主任张虹对她似乎很有意见。
只要和张虹碰上,总是能挑出来毛病。
从最开始,对于华校长说让她接手初一三班和四班数学教学任务,张虹就颇有微词,说她年纪轻,刚来学校,不适应,孩子们也很难接受新的老师。
但是碍于华校长对白夏至的肯定,张虹也是没什么办法,只是寻常没什么好脸色。
这期间,张虹要不就是说她的数学课堂上有人说话,要不就是说她教案有问题。
有时候甚至会说,她的穿着不够简朴。
总之,什么借口都能找出来。
白夏至自觉心里已经很强大了,可是一直这样,真的很让人头疼。
这天,她送完平平和安安来学校很早,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到了张虹的办公室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试讲的时候挑她毛病的那位曹副主任。
白夏至经过张虹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明显是在谈论她。
曹广发很想让白夏至立马从源城一中调离出去,这么好的地方,他侄女不能来,白夏至也不可以。
他当初极力反对白夏至进源城一中,可是华学凯那个老学究,偏偏就非白夏至不可。
华学凯年纪大,资历老,他是没办法,只能让白夏至先进了一中,后续再做打算。
“张主任,你动作可太慢了,这都快期中考试了,为什么一点儿成效都没有?”
张虹的声音里带着客气,“曹副主任,我已经很注意白夏至了,可是找她的毛病是在是太难了,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她会知难而退。”
曹广发显然不满意,“张虹,我要的不是知难而退,是她身败名裂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没有消息,你这个年级主任就别干了!”
“好好好,半个月,我保证让白夏至坏了名声,被开除出源城一中,您放心!”
白夏至听完心里一惊,又怕别人看见她,赶紧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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