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云宓舒舒服服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用猪胰子好好搓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舒适的里衣。
屋内燃起了烛火,云宓推门出来,在院中寻到了坐在院中拿着树枝在地上不知写着什么的齐淮。
“你在做什么?”云宓在齐淮身边蹲下。
浅淡的不知名的香味萦绕在鼻间,齐淮看了一眼身边人,云宓的衣裳穿的板板正正,只头发散着,还有些湿。
“把头发擦干了,不然着凉。”齐淮道。
“好。”云宓应着却没动,眼睛还盯着地面,借着月光能看到这地上好像画的是个图形,“这是什么啊?”
齐淮站起身,顺手扯了云宓一把,然后转身往屋内走,边走边道:“你不是说做那个什么皂……”
“肥皂。”
“对,肥皂,需要不停的搅拌嘛,我就想能不能做个省力一些的东西来分担一下。”
云宓眼前一亮:“对啊,就像是用磨石推豆腐一样,那你想出来了吗?”
“有点儿头绪了,不过还需要些时间。”
“好,不急。”云宓嘴上这么说,心里急道,那你快点儿研究,她想赚钱,疯狂想赚钱盖大房子。
“急啊,怎么不急。”齐淮笑笑,“咱家房子还是太小了,住起来不方便。”
“……一定会盖大房子的。”云宓憧憬道,“到时候要有一个专门用来洗澡的浴室,每天都洗。”
齐淮笑了笑:“好。”
就在云宓发愁怎么把洗澡水倒出来时,齐猎户便回来了。
眼看着齐猎户直接双手搬起了浴桶整个搬到了院中将水倒掉,云宓目瞪口呆,猎户就是猎户,厉害啊。
锅里还有热水,齐猎户将准备好的药材放进浴桶,趁着齐猎户去提热水,云宓忙拿出瓷瓶将瓷瓶里的灵泉水全都倒进了浴桶内。
齐淮去药浴了,云宓便托着腮坐在灶前烧火,一边用棉布擦着头发,屋内传来齐猎户的声音:“我跟云屠户约好了,从明天起他帮咱们收猪胰,他说两文钱一斤就行,我做主给他五文,行吗?”
“云娘觉得呢?”是齐淮的声音。
云宓忙站起来走到内屋门口:“可以的,但是,爹,云大叔能保密吗?”
“他嘴很严实的,我已经嘱咐好了,放心吧,就是他……想你以后多做点儿好吃的给他吃。”
“这可太简单了。”云宓开始兴奋,“不过还有个问题。”
“什么?”齐淮问。
“这猪胰子得有形状啊,齐二哥,你帮我画几个图样,四方形的,花瓣形的,圆形的,总之要让它们形状不同但做出来的重量一样,找木匠做出模具来,咱们才能来时做。”
“好,我懂了,待会儿便帮你画。”
药浴后,齐淮穿了新的里衣靠在被褥上,云宓帮他安了小桌在炕上,齐淮拿了笔在纸上比划着。
云宓拿过之前做好的猪胰子给他看:“这么大就可以。”
云宓自己做的这个形状不规则,但跟上辈子她用过的香皂大小差不多,她记得上辈子的香皂一般在一百克左右一块。
齐淮有了参照物,便低头画了起来。
云宓等在一旁,忍不住悄悄瞥了他几眼,散着头发的病弱美男说实话还挺好看的。
齐淮很快便画好了图形交给云宓,云宓忙收回心神,对齐淮道谢后,便跳下炕跑了出去。
等模具做好,就可以做猪胰子了,五文钱一斤的猪胰加上草木灰能够做好几块肥皂,这个成本可太低了,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翌日一大早,云宓起床先去给齐淮煎药,这几日齐淮每天早晨醒了后会出来在院中走一圈再回去小憩一会儿,但今天早上却没出来。
齐猎户道:“可能是昨天药浴累着了吧,大夫说了每次药浴后都会比较疲惫,可能今天要多睡一会儿。”
云宓便将药温在一旁等齐淮醒了喝,然后拿了昨日换下来的衣服洗,有了猪胰子,洗衣服也方便了很多。
等到云宓衣服洗完晾晒起来,又做好了午饭,而齐猎户拎了几条鱼回来时,已经到了晌午快要吃午饭的时间了,齐淮还未醒。
“还没醒?”齐猎户也觉得有些纳闷,“该醒了啊,我去瞧瞧。”
齐猎户进了屋,片刻后传来他着急的声音:“二郎,醒醒,醒醒?”
云宓心里一个咯噔,忙跑进屋,屋内齐猎户跪在炕上摇晃着齐淮,齐淮似是被晃醒了,迷糊着睁开眼睛,下一刻,突然呛咳了一声,然后吐了一口血出来,接着便晕了过去。
“二郎……”齐猎户面色一变,跳下炕就往外走,“云娘,你照顾他,我去找郎中。”
齐猎户转眼便不见了人,云宓心跳加快的走到齐淮身边,那鲜红色让她呼吸有些急促,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齐淮药浴时她给他加了灵泉水的原因吧?
齐淮喝了这么多时日没发生什么事情,云宓以为那是安全的,齐猎户的伤口也用过伤口愈合也很好,但如果不是灵泉水的问题,齐淮这些日子身体明明已经快要好起来了,又怎么会这样?
“齐淮?”云宓拿了棉布给他擦拭嘴角的血迹,齐淮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云宓握住齐淮的手,却发现齐淮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浑身软绵绵的。
云宓更慌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探齐淮的鼻息。
“我没事儿。”齐淮突然开口,云宓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忙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问齐淮:“你哪里不舒服?”
齐淮费劲的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慢慢道:“我就是有些无力,别慌。”
齐淮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累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但有一种全身很舒服的感觉,像是卸去了很多负担,整个身体都很轻,不像以前那般周身冰凉,浑身都暖洋洋的。
云宓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离去,就握着齐淮的手坐在一旁陪着他,
男人的手应该是筋骨分明有力量的,但此时他的手软绵无力,这让云宓有些害怕。
村里的郎中很快便来了,执起齐淮的手把脉,云宓和齐猎户紧张的站在一旁等着。
郎中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云宓和齐猎户的心也提了起来,齐猎户没忍住焦急道:“到底怎么样了?”
郎中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疑惑道:“你们给他吃什么了,或者是做什么了?”
“没吃什么啊?”齐猎户回忆了一下,“药是县里御春堂的大夫开的,昨天晚上给他泡了个药浴,但药浴以前也泡,没出现过这种问题。”
“这样啊。”郎中想了想,“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疲惫,但二郎这身体比之前可好多了。”
“真的吗?”齐猎户惊喜道。
“嗯。”郎中点头,“以前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现在慢慢填补回来了,至于为什么吐血我也把不出什么来,但这吐血也不是件坏事儿,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去县里请大夫来瞧瞧,反正现在这脉象在我看来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养着,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郎中想了想又道:“这症状吧倒像是得了什么好药一下子吃猛了,起到了反效果,但总体上是好的,对他的身体好,如果是药浴的作用,这几日先别泡,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可以再泡一次试试。”
云宓闻言一颗提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听郎中的意思,这灵泉水对齐淮的身体应该是有用的,可能是昨天自己给他倒的太多了……
对不起,齐二哥,云宓默默道了个歉,是她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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