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把我的作业撕烂了◎

    “孙哥, 等盛老师呢?”韩颖颖撑着一把伞,站在孙哥身后,她突然出声, 把孙哥吓了一跳。

    “是韩老师啊?你怎么还没回去?”孙哥没有正面回答, 反问了韩颖颖一句, 他回头看着韩颖颖, 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幽深发光,像是看到了什么。

    孙哥看了眼韩颖颖站着的位置, 离门口还有一定的距离, 他不确定韩颖颖是不是看到了刚才盛嘉言和徐珺遥走在一起的那一幕。

    韩颖颖朝孙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我手机落化妆间了,回来找手机。”

    “盛老师是先走了吗?”韩颖颖走出校门, 眼神却看向盛嘉言离开的方向。

    话题又绕到盛嘉言身上, 孙哥哪还看不出来,刚才盛嘉言和徐珺遥一起离开, 被韩颖颖看到了。

    孙哥在内心叹了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未变, 他看着韩颖颖,露出了客套而礼貌的微笑, “韩老师, 我们嘉言有事先走了,我听说郑老师在隔壁市开演唱会呢,你和郑老师这么久没见, 不过去见见?”

    韩颖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下,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她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孙哥, 您在说什么呀?我和郑老师有什么关系吗?”

    孙哥摇了摇头, 冷笑了下,“这只有你心里知道,我又没趴你家床底,我怎么会知道。”

    “韩老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孙哥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韩颖颖盯着孙哥的背影,半晌,狠狠地跺了跺脚。

    另一边,徐珺遥和盛嘉言并肩走在巷子里,静默无言。

    盛嘉言偏头看着徐珺遥,脑海里不期然地又想起徐青的那一番话,他感觉胸膛闷闷的,不太舒服。

    雨滴滴在伞面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和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分外的和谐。

    徐珺遥转头看向盛嘉言,正巧和他的眼神撞到一起,徐珺遥看到盛嘉言微抿着唇,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珺遥愣了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盛嘉言露出这样的表情,想了想,她开口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盛嘉言刚想开口,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徐珺遥并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他答应了徐青,要保密的,盛嘉言收起眼神中的情绪,笑了笑,摇头道:“我在想子行学校的事。”

    徐珺遥想起徐子行的成绩,顿时露出了和盛嘉言一样忧心忡忡的表情。

    下午的时候,徐珺遥在盛嘉言给她的那一沓资料中选出了一个她最满意的学校,不是盛嘉言朋友当校长的那所私立小学,而是一所公立小学:A市第四十三小学,这所小学的毕业生只要通过考试,就能升到本部四十三中学。

    而A市四十三中学的初中部个高中部,都是全市排名前五的中学,四十三中每年的高考毕业生中,达到一本分数线的学生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五。

    徐子行想转进这所小学,就算有学区房,再加上托关系也不好使,还得进行考试。考试过了才能进去,考试不过,只能使用钞能力,交一笔赞助费,以借读生的名义在那里上学。

    盛嘉言自然是无条件支持徐珺遥的决定,那所私立小学再好,也比不过四十三中。

    徐珺遥打听清楚了,四十三中的赞助费要二十万,这笔钱徐珺遥还是出得起的——以徐子行的学渣水平,能通过考试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为了徐子行的未来,这二十万徐珺遥咬咬牙也就交了。

    说起钱,徐珺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了一张盛嘉言觉得有些眼熟的卡,问:“我今天去银行查了这张卡上的余额,不是一点小钱吧,你是不是给错卡了?”

    因为要准备二十万给徐子行交赞助费,所以下午的时候,徐珺遥把她所有的卡都带去银行,查清楚自己名下的存款还有多少,查到盛嘉言给她的那张卡时,徐珺遥被上面的十几位数晃了眼,差点以为银行的机器出问题了。

    这些钱哪里是小钱?虽然演员这个行业的片酬高,但这么多钱,应该是盛嘉言的全部身家了。

    盛嘉言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给徐珺遥的那张卡,他不禁有些心虚地往旁边看了看,“没、没给错啊。”

    徐珺遥一看他的表情,那还能不明白,这人当初把卡给她的时候,怕她不收,所以故意说里面的钱只是一笔小钱。

    “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徐珺遥把卡递给盛嘉言。

    而一向唯徐珺遥命是从的盛嘉言却没有听徐珺遥的话收回卡,而是把手插进裤兜里,把脸偏向一边,假装没听见徐珺遥的话。

    徐珺遥坚持要把卡还给盛嘉言,“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盛嘉言索性把伞往徐珺遥的手里一塞,自己跑进雨中,他头也不回地朝徐珺遥摆了摆手,“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来的!”

    “你就当是我留给咱们儿子的财产好了,他年纪小,你代为保管,你把卡里的钱都花光我也不介意的。”

    徐珺遥看着盛嘉言加快脚步,冒着雨跑回家,她叹了口气,把卡收回包里,眼角悄悄泄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徐子行正在客厅玩盛嘉言送给他的乐高,他看见盛嘉言冒着雨跑回家,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又瞧见盛嘉言一溜烟跑进了房中。

    徐子行:?

    这些大人奇奇怪怪的。

    没过多久,徐珺遥撑着伞回来了,她扫了眼客厅,没看见盛嘉言的身影,又看向盛嘉言的房间,果不其然,他的房门禁闭着。

    “妈妈妈妈!”徐子行热情地扑上来抱着徐珺遥,“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徐珺遥掐了把徐子行肉嘟嘟的脸蛋,“我以前出门大半天,你都没这么粘糊,说吧,在我出门的这半个小时里,你又作什么妖了?”

    知子莫若母,平时徐子行哪有这么粘糊?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子行心虚地转了转眼珠,这副表情和刚才盛嘉言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没,没有啊……”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徐子行在徐珺遥的注视下,语调明显因为心虚变低了许多。

    “嗯?”徐珺遥微微抬高了语调。

    徐子行对了对手指,心虚得不敢抬头看徐珺遥,“那个,妈妈,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啊。”

    “你说,我不会生气的。”徐珺遥摸了摸徐子行的脑袋,面带微笑,但徐子行看见徐珺遥脸上的微笑,屁股隐隐作痛:妈妈每次打他之前,都会露出这种微笑。

    “刚才子成弟弟带白白来家里玩,白白把我的作业撕烂了,”徐子行指着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徐珺遥低头看了眼,发现垃圾桶里堆着一些纸张碎屑,而且这些纸张上依稀可见上面的狗爪印和潮湿的口水痕迹。

    徐珺遥依稀能从狗爪印和口水印后看到纸张上面的小学数学几个字。

    徐子行低着头,一副知错了的表情,“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让白白进屋,也不应该把作业摆在茶几上,如果我不让白白进来,没有把作业摆在茶几上,白白就不会撕烂我的作业了。”

    徐子行伸出手,对徐珺遥道:“妈妈,你打我手心吧。”

    徐珺遥静静地看着徐子行表演,她指了指徐子行的嘴:“把你的笑容收一收。”

    徐子行捂住了嘴巴,对着徐珺遥眨了眨眼,看起来乖巧极了。

    徐珺遥却没有被他的外表欺骗,她坐在沙发上,反问道:“作业真的是白白自己撕碎的?”

    徐子成家里养的白白,是一只十分乖巧的狗勾,平时不凶不闹不拆家,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撕徐子行的作业?

    徐子行诱导白白撕他作业的可能性比白白主动撕作业的可能性大多了。

    徐子行真挚的点了点头,一张小脸无比诚恳。

    徐珺遥拿起桌上的平板,余光瞥着徐子行的表情,道:“那我要调监控看看,如果发现是你干的……”

    徐子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监控,他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咽了下口水,悄悄地,往后走了几步,每一步,都透着浓浓的心虚。

    徐珺遥余光看见徐子行的动作,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把平板放下,头疼地叹了口气。

    想收拾徐子行一顿吧,感觉还没到那个地步,孩子大了,经常打孩子也不行,但不打他一顿吧,徐珺遥敢说徐子行下次还敢。

    徐子行看见徐珺遥把平板放下,顿时松了口气,他问:“妈妈,你不看监控了吗?”

    “哦,我想起来咱们家最近监控坏了。”

    “作业被白白撕了不要紧,明天我去书店给你买几本新的,你重头开始写。”

    “买几箱习题的钱,妈妈还是买得起的。”

    徐子行:几、几箱?

    徐子行震惊地瞪大眼睛,表情像是遭雷劈过一般。

    “对了,你洗澡了没?没洗澡的话,赶紧去洗澡,时候不早了,洗完澡赶紧睡觉。”

    “哦。”徐子行蔫蔫地走上楼,自己拿睡衣进了浴室。

    徐珺遥在客厅坐了一会,她看着垃圾篓里的碎纸,按了按眉心。

    徐珺遥觉得,徐子行撕作业本还栽赃给一只狗的事还是有必要跟孩子他爸说一下,让盛嘉言问问徐子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前徐子行虽然不想写作业,但从来没有撕过作业。

    有时候徐子行怕她,可能不会说实话,但如果是盛嘉言问,徐子行不怕盛嘉言,没准会说出心里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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