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自恋病人[快穿] > 13、《血猎》(13)
    梦境里时间的流逝并不准确。


    游野错觉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被握住的脚有些发麻。


    而他像个被完全掌控的猎物,无形的、完全将他压制的力量将他禁i锢其中,游野像被烈火灼烧般口干舌燥,他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唇,吐出湿热的叹息。


    游野在梦境的边缘即醒不过来,又没办法彻底睡死,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伤口处温柔潮湿的触碰上。


    就在禁锢感从脚踝消失的瞬间,游野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可下一秒,有什么探入他微张的嘴唇。


    游野本能地咬住入侵物,尖齿没入的瞬间,极致美味的腥甜在口腔弥漫,游野舌头缠绕而上不肯放开。


    就在他获得巨大满足的时候,积压的困意也得到彻底释放,很快,他坠入没有梦境的睡眠。


    ……


    游野醒过来时,一下子分不清是夜晚还是白天。


    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些懵,瞪着天花板缓了好久才渐渐清醒过来。


    这是他进入剧本世界第一次睡觉,甚至比他在现实世界时睡得还要香甜。


    可吸血鬼为什么会睡觉呢?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游野将昨晚的情形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困倦感是从他上了怀树的车才开始出现的……


    他仔细回忆,当时怀树甚至都没和他肢体接触,唯一不同于以往的,是密闭车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怀树的香水味。


    香水。


    怀树给出的理由是调香师为他私人订制的,可真是这样吗?


    游野开始回忆每次闻到香水的时间点。


    第一次是在游艇上,怀树为他戴上围巾,彼此挨得很近。


    在那之前,他在公共卫生间割开手指,也因此嗅到同类猎食的危险信号。


    第二次是入住庄园的夜晚,走廊上弥漫着很淡的香水味,不仔细闻很容易忽略。


    当天夜里,他曾在客房里割开伤口吸自己的血。


    第三次是昨晚。


    他受伤了,流出的血浸透纱布,怀树身上的香水味也前所未有的强烈。


    难道香水味和他的血有关?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作为吸血鬼的怀树对他的血液有反应,香水味是为他遮盖猎食信号的掩护呢?


    突然有点期待了……


    作为曾被怀树血液吸引差点原形毕露的游野,打算在后续拍摄中做个反向诱惑的实验。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日子。


    游野慵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窗帘拉得严实,他稍微拨开帘子想看看天气,强烈的日光立刻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脸上,游野的眼睛瞬间渗出泪水,他忙将窗帘再次严严实实拉好。


    是个糟糕的晴天,游野沮丧地抹掉眼角泪渍,重新躺回被子里。


    虽然新生吸血鬼不至于被烈日烧死,但这样的天气会令他们无精打采脾气暴躁。


    好在今早不用拍戏,不然他可能没办法保证自己的状态。


    游野闷闷不乐地裹着被子,心想幸好剧本世界的导演没太坏,要是对方把故事发生背景安排在夏天,可能《血猎》没拍完他就原地枯萎了。


    客房里装的是厚实的遮光窗帘,只要严实拉上就漏不进半点光,整间房像夜晚一样。


    游野缓了会儿,点开床头小夜灯,继续研究早读透的剧本。


    在现实世界时他也是这样,经常一遍又一遍的读剧本、揣摩角色,不光是他自己的角色,他几乎会把剧本里出现的每一个角色都揣摩一遍,这样接起戏来才得心应手。


    以前他的经纪人经常开玩笑,说他站在比别人高很多的起点,却比别人努力百倍,还让不让别人好好过日子了,简直就是给人类制造焦虑。


    “认真休息,认真放假,认真过好属于游野你自己的生活。”


    这是经纪人给他的建议。


    游野每次都看似虚心的听取建议,但他好像永远没办法付诸行动,对他而言,活在一个个角色里,比活成自己本身容易得多。


    看了两小时剧本,游野起身到浴室泡澡。


    他脱掉衣服,把浴室的灯全都打开,站在落地镜前观察自己身上的痕迹。


    昨晚的梦境质感过于逼真,让他怀疑自己在睡梦中被另一个吸血鬼“侵犯”。


    可他身上并没有可疑痕迹。


    他又把脚踝上的纱布松开,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上边并没有梦里被尖齿细细啃咬的痕迹……


    游野沉吟片刻,重新包好纱布,将脚踝搁在浴缸边缘泡澡。


    难道昨晚真的只是自己的梦境吗?游野并不打算如此简单的说服自己,他舔了舔嘴唇,回忆起梦境里甜美到令他颤栗的血腥味,喉结又下意识地滑了滑。


    他记不得太多细节,但对他有这样吸引力的,似乎只有怀树的血。


    ……


    整个早上一直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他,隔壁的怀树屋里也没发出响动,这位大导演很可能早早出门和工作人员处理事情去了。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刘医生才过来看望他。


    “怎么把屋子弄得这么暗,跟晚上一样,”刘医生走到窗边,想要拉开窗帘的手顿了顿,转而拿了杯温水递给游野,“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梦?”


    游野面露疑惑:“不好的梦?”


    刘医生坐在他身边:“受到惊吓的人夜里往往会做噩梦,如果被这个困扰,我可以给你开点助眠药物。”


    游野摇头:“谢谢医生,昨晚我睡得很好,好像没有做梦。”


    刘医生微不可察的扬了扬眉:“这样啊,看来夏老师的恢复状况很好。”


    “不过别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状况不怎么好,好像都有点被昨晚的突发事故吓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刘医生有点无奈地说。


    “那怀导呢?”游野试探问。


    刘医生笑,眼睛微微眯起:“就算所有人都被吓死,怀导也不会被吓到的,他正忙着修改拍摄计划。”


    游野若有所思点头:“昨天幸好怀导及时开枪,也多亏了你给我处理伤口。”


    “这是我的职责,我可是拿了剧组薪水的,”刘医生边给他更换纱布边说,“话说,其实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来不及了,毕竟饿极的狼不会愿意让它的猎物多活一秒,你真的很幸运。”


    游野碰了碰胸前的狼骨:“嗯,或许真如岛上原住民所说,它真的给了我好运。”


    刘医生顺着他的动作看向狼骨吊坠,游野则看向他镜片后的眼睛。


    在昏暗的光线中,刘医生的眼睛呈现幽冷的绿色,让游野联想到昨晚和他对峙的狼。


    “看来狼骨愿意成为你的武器。”刘医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抬起头望向对墙的肖像画,此时他的眼镜片微微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刘医生说:“怀导的画居然被你挂来这儿了。”


    游野看着他:“嗯,我很喜欢这幅画,所以把之前夜狼的画换掉了。”


    刘医生低声啧了啧:“夜狼也挺可爱的嘛,不是吗?”


    还没等游野回答,刘医生继续说:“因为你,昨晚我输掉了一瓶艾酒,怪心疼的。”


    他撇了撇嘴,“我和林制片打赌,赌昨晚片场会不会有一次ng是因为你,我赌了会,所以输了。”


    “那很遗憾,”游野却笑着说,“但我当你们在夸我。”


    刘医生也笑:“发生那种意外都能把戏拍完,不夸你夸谁呢夏老师。”


    看已经中午十二点,刘医生问游野要不要下去一起吃饭,游野摇头:“不了,我还在节食。”


    刘医生回过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感慨万分道:“好吧,做演员可真辛苦啊。”


    “夏老师,不要太压抑自己。”


    说完这句话,刘医生就离开了。


    *


    因考虑到剧组尚未从昨晚的惊吓中缓过来,下午只拍了场简单的室内戏,不到六点就收工了。


    大部分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难以名状的压抑气氛笼罩片场。


    对于稍微讲究些的人来说,一部电影刚开拍不久就撞上意外事故,是种很不吉利的征兆。


    加上红岛几乎与世隔绝的地理环境,无形中增加了人们身处密闭环境的不安和恐惧感。


    可剧组里的都是专业工作人员,虽然担心,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只能一边绷紧神经、一边安慰自己继续工作。


    考虑到后续还有好几场夜拍的戏,怀树决定以后夜场戏都让庄园里熟悉夜狼习性的人员跟随。


    “是我考虑不周,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处于危险之中。”怀导和众人道歉。


    “夜狼不是普通的野兽,它们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懂得如何和岛上的人类和平共处,不可能会突然袭击人类,怀导,你很清楚夜狼的习性,我想这不是你的问题,”庄园的老管家说,“我在红岛工作了五十年,从未听到过夜狼袭击人的情况,它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除非是人类主动袭击了它们,否则绝对不会被饥饿所支配袭击人类。”


    剧组的摄像大哥听这话不高兴了:“先不管它们有没有灵性、有没有规矩,昨晚我们拍我们的戏,井水不犯河水,但夜狼从灌木林里冲了出来,差点把我们的演员咬死,这事儿怎么算?”


    老管家:“听说夏先生平安归来。”


    摄像大哥急了,音调也高了几分:“那是怀导及时开枪,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一直坐在旁边听双方争执的刘医生推了推眼镜,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还有种可能,夜狼并不认为它在侵犯人类呢?”


    摄像大哥懵了:“什么意思?”


    刘医生耸耸肩:“我只是提出一种看法。”


    说着他朝刚拍完戏的游野看了看,对方好像并没有在听他们的谈话,自己捂着杯温水出神的喝着。


    游野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又拿新的杯子接满递给怀树:“昨晚很抱歉,在你的车里睡着了。”


    他故意靠得离怀树近些,深吸了口气,并没有闻到怀树身上的香水味。


    “没关系,你也没给我添麻烦,”怀树接过杯子,今天他手上一直戴着手套。


    怀树抿了些水,转向游野,“昨晚睡得好吗?”


    游野注意力一直在怀树戴着手套的手上:“挺好的,但也做了很多梦。”


    他记得,梦里他似乎咬破了谁的手指。


    怀树:“梦到什么了?”


    游野抬起眼,定定的看着他:“梦到,怀导你在我房里,为我处理脚踝上的伤口。”


    他撒谎了,他根本看不到梦里那人是谁。


    怀树迎着他的视线:“还有呢?”


    “我好像,还咬伤了你的手指,”游野的喉结滑了滑,“我甚至以为,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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