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尔躺在熟睡的攸伏身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睁着，看上去瘆人万分。
【我看到啦，今天你们亲亲了，好害羞呀。】系统哼哼唧唧地说，【早说呀，如果你们要谈恋爱，我才不会拆散你们呢！】
【我要杀了他。】拉菲尔森然道。
系统吓了一跳，【啊?！难道他搞外遇？在外面养别人了？】
【我倒是希望。】
【那那那，他玩弄你的感情，想把你用完就扔？】
【没有。】拉菲尔恨恨地说，【该死的，他亲了我。】
【…呃，亲…亲了你？】系统茫然了，【这罪不至死吧……】
【罪该万死。】
说着，身边的攸伏翻了个身，顺势把胳膊搭在了拉菲尔的腰上。
拉菲尔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
系统：【……】
【我要吸干他的魔力，吸干他的精神力，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啊对对对。】
不论拉菲尔说什么，系统都不想相信。
……
次日早，攸伏一睁眼，就看见拉菲尔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勾起一抹笑，用指腹摸了摸拉菲尔的眼角，“醒的这么早？”
“早安，大人。”拉菲尔幽幽地说。
他今早没有上赶着帮攸伏换衣服，而是自顾自的挑选昨天买回来的新衣服，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攸伏。
拉菲尔正准备系腰带的时候，一只大手拿过了这条腰带，帮他稳稳当当系在了后腰。
“很适合你。”
拉菲尔假笑道：“谢谢大人。”
他可没法对着一个夺了他第一次的人类再献殷勤。
“我想送你一个更大的衣柜。”送起新衣服来，攸伏毫不吝啬，他也想看拉菲尔每天换上好看的新衣服，这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我在主城有私人的服饰产业。”
拉菲尔眨了眨眼睛。
“等回去之后，我把它送给你，你可以每天都有新衣服穿。”攸伏的私人产业远不止这些，只是服饰的盈利太过九牛一毛，不如当个衣柜送给拉菲尔讨他欢心。
下一秒，就见拉菲尔回过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大人真好。”
于是接下来就和每天早上一样，拉菲尔帮攸伏换上外套，搀着他的胳膊一起去吃早饭。
眼下的好处才是实际的。
被人类亲吻和被动物亲吻也没什么区别，不是一个种族，谈不上丢了清白。
＿
在魔法启蒙阶段，攸伏将如何催动魔力，以及冥想修炼的方法教给拉菲尔，让他自己每天练习。
这些对于拉菲尔来说可没什么用处，他被封印了力量后，再怎么努力修炼，也无法提升自己的魔力，又或是储存超过某个上限的魔力，只能通过解锁封印去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没用不代表不做，攸伏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懒惰的身边人。
他在住宅的后院带着一副手套，对着地上释放各种攸伏教他的魔法技能。这些攸伏买给他的消耗品装备可以增大魔法的输出倍率，让原先的小火苗能变成一个小型的火球。
后院足够大，中间被一条不算宽泛的河流贯穿，过了桥，远处才栽种着各种品种未知的花花草草，免于它们受到拉菲尔的祸害。
正当他练习的过程中，突然余光望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只见桥对岸的花丛中，许久不见的海勒正和一名女仆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阳光落在他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上，让他看上去宛如太阳神一般熠熠生辉。女仆眉眼含春地望着他，看上去已经坠入了爱河。
海勒穿着侍从统一的工作服，看样子攸伏没把他赶出去。
拉菲尔挑了挑眉。
攸伏居然没把他赶出去，甚至把他留了下来。
看来他过的还不错，都能闲到有空谈情说爱。
可惜拉菲尔不是什么慈善家，既然攸伏看不上海勒，如果不能在海勒身上发掘到足够多的好处，那他更愿意再把海勒交还到莫迪手上，顺便小捞一笔。最好再给他种上魔种，这样就有了一个皮相漂亮的傀儡。
正好现在有机会，能和海勒谈谈后续交易。
拉菲尔加了几层手套，对准海勒，丢了一个火球出去。
小小的火球经过成倍的增幅，一下扩张到了有些气势骇人的中型火球，朝着海勒的方向直冲而去，点点火星掉落下来没有造成破坏，而是变回了元素形态。
任何普通人突然看见一个朝自己砸来的火球，都很难保证淡定自若。海勒突然看见河对岸这个正对着自己飞来的大火球，吓得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仆，想要向另一个方向躲避。
然而火球来袭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给海勒跑路的时间，他只能慌乱之中选择扑到在地上，保护住自己的头，以免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闭紧眼，耳边是女仆惊恐地尖叫，甚至皮肤都好像感觉到了火球散发出的热浪。
然而，自己想象中被灼烧的情形好像并没有发生。
海勒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只见一些没有温度的火焰缓缓在空中消散，另一部分落在地上还在缓慢灼烧，只有肩膀上的布料表面有点微微的发硬表明自己确实受到了点损伤。
这时一股怒气才涌上心头，海勒愤怒地望向河对岸，赫然看见了跟没事人一样正在摘手套的拉菲尔。
这些手套的用途是什么，或许其他普通人不知道，但海勒可是一清二楚。
海勒在心里把拉菲尔骂了一百遍。
他扶起一边还跌坐在地上的女仆，安抚了她几句，这才过了桥，到了拉菲尔面前。
“许久不见，一来就给我送上‘大礼’？”海勒金色的眉紧皱着，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个普通人可承担不起！”
“只是试一试新学的魔法，看来不怎么样。”拉菲尔的语气听上去带着可惜，“放心，你就算真的受伤我也会把你恢复原样。”
海勒敢怒不敢言，他的性命在拉菲尔手上，纵使现在被这样视作草芥也只能打碎了牙把满腔怒火往肚子里咽，“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再去勾引你老公？”
他越想越气，在这里待的这些天他算是看清楚攸伏和拉菲尔之间“1vs1”的关系，这显得他之前爬床的行为更像个蠢货。
拉菲尔轻哼一声，“看来我高估了你的魅力。既然攸伏看不上你，那我不如把你还给那个老东西”
“别说废话了！”海勒漂亮的脸蛋紧绷起来，眼里带着怒火，“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如果非要提我做不到的，那不如直接送我回去和那老头睡觉。”
拉菲尔挑挑眉，眼中带上一丝不爽，“你还有什么用，你倒是告诉我？”
拉菲尔等着海勒的答案，对他来说这笔交易的结果不论，最大的收益者都只能是他自己，海勒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价值未定的工具人。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提前支付你的报酬。”海勒不可能在没得到回报的情况下把老底揭开，“一桩谈好的生意，总不能只拿空头支票来搪塞吧？”
“如果你能让我满意都话，可以。”
拉菲尔并不吝啬提前给海勒好处，如果筹码没让自己满意，直接把海勒变成傀儡送给莫迪就好。
人类所说的魔法天赋，就是对元素的感知和亲和力。而恶魔使用魔法从不依靠这些，元素对他们是服从关系，根本不需要他们去主动亲和。
拉菲尔取出了自己的一颗魔种，消去了其中的核心。他现在没有隔空放置魔种的能力，只能把魔种交给海勒，“你吃掉它，就能获得魔法天赋。”
消去核心的魔种就失去了在海勒体内扎根发芽的能力，不会侵蚀他的灵魂，让他变成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如此一来，海勒就能通过魔种，去接触这个充满元素的全新世界。
海勒抗拒的看着这个通体漆黑的不明物体，这玩意实在是太过可疑，让他很难相信，而且需要很大的心理准备才能入腹。
“选择权在你。”拉菲尔坦荡地说，“你不用怀疑我做什么手脚，对付你这样一个普通人我有的是方法。”
海勒接过魔种，没有第一时间吃下，他将魔种放在了自己的衣兜中，沉声对拉菲尔说：“我不能完全信任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西方其中一位领主的儿子。”
“如果你能帮助我联系到我的父亲，我会给你足够的酬劳。”
西方的领主？
卡尔维大陆的东西方陆地被一块广阔的海域隔开，拉菲尔通过书籍对那里了解的并不多，不过领主在任何地方都是最高权利的象征。
看来无主之地真是什么来路的奴隶都敢卖。
拉菲尔没感应到海勒在说谎，但绝对没有透底。身为领主的儿子，只要他开出足够多的好处，应该有的是人愿意帮这个忙，而不至于让他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所以海勒的身价虽然有所提升，但也并没有达到让拉菲尔满意的程度。
把海勒当做一次性商品肯定会损失价值，拉菲尔并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转问道：“除了这些呢？”
“我是普通人，没有魔法方面的造诣。”海勒说，“但是我会做生意，如果你想要多一些花销，我可以为你出力。但我觉得你身为攸伏领主唯一的枕边人，并不会在物质方面有所缺失。”
“不，我很需要。”正巧有攸伏送的服饰店，不压榨一下海勒的价值就太吃亏了，“为我工作两年，我就送你回你的领主父亲身边。当然，送你回家的酬劳一分也不能少。”
海勒的漂亮脸蛋黑了又青，青了又黑。
他做了多年生意，头一次把自己赔进去还倒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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