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攸伏握住拉菲尔的手轻轻拉下，然后沉默着解开里衣的扣子。
拉菲尔不明白攸伏这突如其来的扭捏是从何而来，既然被制止了，那就站在一边乖乖观望。
攸伏很快就后悔没有直接借口去浴室，被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更让他不自在。他硬着头皮快速扯下里衣，借着放衣服的动作瞬时转了个身，试图用后背对着拉菲尔来缓解这种情绪。
要是他能知道拉菲尔脑内在想写什么，他估计就不会这么做了。
不得不说，虽然人类和恶魔不是一个物种，但他们有相似的外壳。对于一样的外壳，拉菲尔还是有正常的审美能力的。
即使攸伏身上遍布伤疤，好的身材永远不会被表象遮蔽。因为长期的锻炼，他的肌肉线条分明，后背有着比普通身材更明显的脊线，这种弧度似乎有着某种暗示，起码拉菲尔能盯着欣赏很长一会儿时间。
盯着攸伏优越的好身材，拉菲尔突然也想朝这个方向发展。雄性的本能让他难以抗拒这种体态美。
拉菲尔盯着盯着，手就摸上了这道流畅的线条。
攸伏的一条胳膊刚伸进袖子，此时敏感的腰际滑上了几根带着凉意的手指，猝不及防之下他猛的一颤，转过头用震惊的眼神望着拉菲尔。
“你这是...在干什么？”
拉菲尔和善的笑着，说道：“没什么，提醒您快点换衣服。”谁叫攸伏穿个衣服都这么慢，光个膀子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反正是储备粮，摸一下又不会被污染。
况且在攸伏眼里他们又不是什么清白的关系。
攸伏也知道他自己反应过度，但还是不由得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飞速套上了里衣。
裤子自然更不可能当着拉菲尔的面换。攸伏抓起剩下没换的衣服，匆匆进了浴室。
拉菲尔这才挑了挑眉。
扭捏的男人，要是以前在魔界，这种身材他想看多少看多少。
谁稀罕。
不过等攸伏从浴室出来时，拉菲尔还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优质的身材样貌与合适的衣着起着相得益彰的作用，尤其是这身衣服是拉菲尔的亲自挑选，在他心里又多加了几分。
“大人真好看。”拉菲尔夸人从不吝啬甜言蜜语，“你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人。”
“很合身。”攸伏看了眼镜子中自己的全身，似乎是比以前顺眼一些，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换一次衣服，“今天就这样去吧，不用换回来了。”
不算出乎意料，但是喜悦之事。
拉菲尔勾住攸伏的胳膊，笑着说：“好的大人。”
-
拉菲尔没去过人类的宴会，能依仗的只有何旯斐的记忆和攸伏这个人类。
身为“侍卫”，他不需要主动与人攀谈，只需要跟在攸伏身侧，垮个脸。
宴会所在的地方装修就像宫殿一样精致华丽，整个建筑中间镂空，内部有一个巨大的中庭，里面覆盖的植被都是昂贵的魔法作物。
攸伏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是焦点，即使他默默坐在了主办方为他准备的专座上，人群依旧默不作声地向他靠近。
真正有勇气前来攀谈的，大多是家族生意做的很大，有一定底蕴的家族元老。他们笑容灿烂地过来恭维攸伏，身后还不忘带着一位美丽的联姻工具人。
攸伏只是意思意思回应一下，喝完他们敬的酒，对这些家族养出来的千金看都不看一眼。
攸伏身边只有拉菲尔一人，虽然他全程垮着脸没怎么说过话，但这些联姻工具人没有一个长的有他漂亮，光这点就足够引人注目，吸引了不少油腻又或是嫉妒的目光。
可惜那纯色的黑发黑眼，犯了不少人的忌讳。
拉菲尔在心里嘀咕。
为什么用下流眼神看着他的大都是男性？
身为雄性，不应该吸引雌性的注意力吗？
他随意锁定了一位正在盯着他的富家小姐，勾起嘴角朝她微微一笑。
她身上嫉妒的情绪瞬间消散，红着脸捂着胸口躲在了人群之后。
拉菲尔顿时又放心下来，他转过头，赫然对上了攸伏的视线。
不知怎的，他突然涌现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明明攸伏也没怎么样。
宴会进行了有一段时间，有琴手在一旁进行演奏，中庭正中的舞台不断有一对对男女在上面跳舞。
攸伏显然对此毫无兴趣，他只是撑着脸面向那边，眼皮耷拉下来，明显的神游天外。
有人过来他就喝酒应付了事，人走了就默默发呆。
老实说，拉菲尔不介意和他上去跳个舞，只是攸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这是个观察人类行为的好机会，况且在场的人非富即贵，有机会勾搭几个当备胎似乎也不错。
拉菲尔凑到了攸伏身边，小声问道：“大人，我能到处去看看吗？”
攸伏隔了几秒才缓缓转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一下头。
这种表现相当异常，拉菲尔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能去嘛？”
“去。”攸伏用手推了一下拉菲尔的胳膊，“你去。”
看样子是不太清醒。
拉菲尔不确定攸伏喝醉了会不会被直接拐跑，但从他这么多年都能守身如玉的经历来看应该可以。
“大人要在这里等我。”拉菲尔说，“别跟别人跑了，我们要一起回去。”
攸伏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开心，“你这是什么语气？”
拉菲尔心想，果然这人一醉就有脾气了。
他说了几句好话哄了哄，头也不回的就开溜。
拉菲尔想要搭讪的目标主要为女性，她们相对男性来说少了很多侵略性，更不会像一些油腻的男人只用下半身思考。
最重要的原因是拉菲尔的取向偏向喜欢雌性，跟美丽的雌性待在一起会让他感到愉快。
他穿梭在宴会的人流中。诺大的建筑大部分他都没踏足过，他就和一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四处展望，看到新鲜东西就在那里驻足一会儿。
走道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淡金色幕墙，透过它可以看见远处一座巨型的喷泉，上面不知道镶嵌了什么魔法石，将喷泉的池水映射成了金光闪闪的颜色，整个像一个巨大的宝石。
拉菲尔走近了想看看喷泉的模样，却惊鸿一瞥，被站在喷泉一侧的背影吸引了目光。
她身着深蓝色的长裙，浅棕色的及腰长发遮住了背后的肌肤，但婀娜的身姿仍旧一览无遗。雪白的皮肤在环境的衬托下好像镀了一层金，圣洁的像是拉菲尔最讨厌的光明生物。
但她是人类，是可以被拉菲尔欣赏的圣洁。
拉菲尔走入这里，周围没有其他人，只能听见喷泉的流水声和他自己的脚步声。
还没等他主动搭讪，被他注视的人就听见了动静，转身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幻灭不过就在一瞬间。
不是因为她长的不忍直视，惨绝魔寰。
而是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鱼味，并且看到了某个一贫如洗的地方，和隐藏的并不合格的喉结。
这又他*是个该死的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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