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你后悔了?”连宜年的反问让许蕴袖心里的忐忑散去大半。


    “我怎么会。”


    “那我就更不会了。”


    许蕴袖彻底放下心。


    “这间铺子是你的?”


    “当然,我领你进去看看,咱们家缺的东西,可以先从这里拿,不过一些生活用品实在没有,今晚就先凑合,明天我再带你去,正好认认路。”


    “都怪我,睡得太晚了。”许蕴袖又开始自责。


    “多睡好,身体健康。”


    好像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在包容她,鼓励她。


    拿了一些必用品,两人回到家中。


    还好连宜年早就买好了晚饭,不然两人还得饿肚子。


    吃完晚饭,许蕴袖忽然想起来,“我给姐姐寄的信里,留的是村里的地址,姐姐给我回信怎么办?”


    许蕴袖慌了。


    “没关系,我跟村长说过,到时候他会给我打电话。”


    许蕴袖这才放心。


    下午睡得太饱,许蕴袖也没能早早睡着。


    连宜年把她叫起来,跟她一块清点家产。


    “算上两套房跟一间铺子,我手上还有这么多钱。”


    原身没数过,连宜年一穿来就在农村,更没数过。


    他跟许蕴袖一块,把各种五毛一块一分的钱币整理好。


    数完后,许蕴袖惊呆了,“这么多!”


    足足有一万多块。


    连宜年也没想到,原身到处跑商,竟然赚得这么多,还不包括被公安抓到罚的款。


    可真是暴利!


    “蕴袖,我在港城听说有一种结婚方式叫蜜月,我们也去度蜜月吧!”


    “去哪儿?”


    “港城怎么样?”


    那样繁华的大都市,蕴袖应该会喜欢。


    但许蕴袖摇了摇头,对他说:“我想去南省。”


    南省,正是许蕴袖前十六年呆过的城市。


    连宜年一口应下来,“好。”


    第二天,连宜年店里的伙计去上班,他带着许蕴袖去认人。


    小伙计也长眼色,几句“老板娘”哄得连宜年心情大好,直接给他涨了这个月的奖金。


    “小方,我跟你嫂子有事出去一段时间,店里辛苦你了。”


    “老板放心,绝对帮你看严实了。”


    离开铺子,连宜年带着许蕴袖买了一些坐火车的吃食,又去找朋友弄来两张卧铺票。


    在火车开动前赶到。


    但是,两人的位子却被一老一少给占了。


    卧铺票难买,连宜年买到的也只是一张中铺,一张下铺。


    “你们占了我们的位子。”连宜年长相凶悍,语气也算不上好。


    老太太瞅一眼高大的连宜年跟娇小的许蕴袖,无所谓地说:“你们年纪轻轻的,睡下铺浪费,咱俩换换。”


    “不换,你快起来。”连宜年说。


    这老太太中气十足,也不像生病,再加上她想当然的口气,连宜年更不可能把位置让给她。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呢?一个下铺而已,你要跟我抢吗?”


    这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厉害得很。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能买到卧铺票的,家里条件一定都还不错。


    但看热闹的根性却没有变。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睡上铺更方便,就上去吧!”


    连宜年直接怼:“我看你也挺方便,下铺换上铺,白送给你。”


    男人息声。


    “你怎么说话呢,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你家里没有老人吗?”一个妇女说。


    “我看她硬抢的时候中气十足,一点儿都不老,还有,我家里就我一根独苗!”


    女人也被怼了,脸色很是不好看。


    老太太一下子跳起来,想要动手,“不让就不让,还欺负老太太!”


    这人无耻的程度让连宜年分外无语。


    老太太也只是虚晃一枪,屁股下一秒就要落在下铺。


    连宜年发挥出自己的超强臂力,把许蕴袖拎起来放躺到床上。


    老太太如果敢坐到她身上,他就敢一巴掌把她掀出去。


    老太太瞪圆眼,可再挤,眼珠也只有绿豆那么大。


    “你们欺负我奶奶,我咬死你们!”


    躺在中铺的一个小胖墩扑下来。


    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


    小胖墩体重着实不轻,朝连宜年压过来时,差点儿把他闷死。


    但他力气大,搬开小胖墩,还在他后脑勺锤了一下,不重,却足以让他感觉到疼。


    小胖墩瞬间哇哇大哭,可连宜年用的是巧劲儿,老太太“啊呜”一声大叫,护住宝贝孙子。


    “欺负老太太跟小孩子,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段路严重堵塞,列车员走来。


    问清始末,他严肃地对老太太说:“老太太,你孙子长这么大,不能跟你一个床铺。”


    列车员出于危险考虑,必须得把这小胖墩送到硬座车厢去。


    老太太不依不饶:“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想干嘛!”


    大家伙这才意识到,老太太就买了一个上铺。


    就这还舔着脸抢占人家两人的铺位?


    也忒不要脸了。


    刚才还义愤填膺帮老太太说话的路人羞囧不已。


    列车员驱散大家,跟老太太好说歹说没用,便说把一张卧铺票转成两张硬座。


    老太太又“啊呜”一声嚎。


    “列车员欺负人了,要抢我的卧铺票!”


    “这什么世道啊!”


    老太太转头又怒瞪连宜年跟已经躺下的许蕴袖:“你们有两个铺位,让给我们一个又怎么了!挤一挤能死吗?”


    连宜年懒得跟她掰扯,直接让列车员处理。


    列车员找来同事,老太太见实在没办法,只好又肉疼地买了一张硬座,她把卧铺留给了孙子。


    看着老太太灰溜溜的背影,连宜年解气不已。


    他把都东西都丢到中铺,把下铺让给许蕴袖。


    许蕴袖看着连宜年长手长脚的连宜年,缩在中铺委实太难受了,便说她去中铺。


    这一折衷,两人就一起待在下铺,只是路途遥远,两人都不能睡觉。


    忽然,车厢陷入黑暗,可能在过隧道。


    许蕴袖暴起,脑袋撞上中铺铺板,疼得她“哎呦”一声。


    连宜年看出不对劲,忙安抚,把人搂紧了。


    等隧道过去,许蕴袖还窝在连宜年怀里。


    对面也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不过年纪比他俩应该大一些,还领着一对双胞胎。


    女人眼露羡慕,刚才连宜年跟那个老太太和小胖墩一对二时,下意识把媳妇推到铺位上,老太太动手时,他还拿胸膛抵上去。


    “你们刚结婚?”


    见俩人搂在一起,女人说。


    连宜年没说话,专心安抚许蕴袖,许蕴袖好了一些,才回答说“是”。


    “难怪,新婚夫妻感情都好。”这话里,有着掩盖不掉的羡慕跟回忆。


    许蕴袖勉强一笑,又重新伏进连宜年怀里。


    见许蕴袖表情不对劲,女人没再多说,专心哄孩子。


    她再抬头,发现对面两个在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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