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和离后嫁给了太子 > 27、夜遇
    ◎滚!◎

    徐令姜偏头, 正听赵旸说话时,蓦的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转头, 隔着璨璨日光,与汹涌的人潮, 便与高坐在马背上,一身银色铠甲的李慕载,视线撞在了一起。

    平日里, 李慕载只穿暗色的衣裳。

    徐令姜也见过几次, 他穿殿前司的侍卫服, 但却是第一次见他穿盔甲。

    李慕载本就身形高大, 肩宽腰细, 此时坐于马背上,被银色铠甲一衬,更显得沉面容稳凛冽, 尤其那双望过来的眼睛, 还带着在战场厮杀后的冷意。

    徐令姜怔了下,旋即挑唇笑开, 脸上皆是毫不掩饰的喜色。

    李慕载勒紧手中的缰绳, 冲她轻轻颔首后,打马随着队伍走远了。

    徐令姜的注意力全放在李慕载身上,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人群中, 还有人在看她。

    那人见到这一幕,眉头深皱。

    徐令姜什么时候, 认识鲁王府的二公子了?!

    待行军队伍走远之后, 徐令姜便向赵旸告辞, 带着夏竹回了弄梅巷,将李慕载得胜归来的消息告诉苏蕙。

    苏蕙当即站起来:语气里皆是掩不住的激动:“那我得赶紧回去,为他收拾屋子了。”

    说完,连做到一半的绣活也不管了,只匆匆去了。

    兰姨忍不住笑道:“李夫人也真是的,自从李公子出征后,李公子的屋子,她日日都要打扫的,如今还有什么再值得收拾的呢!”

    “大抵天下做娘的,都是如此吧。”

    徐令姜眼底滑过一抹艳羡,兰姨见她这样,便知她是想徐夫人了,忙岔开话题:“宴席上的菜,都是好看不好吃的,姑娘饿了吧?我给姑娘……”

    话没说完,院门砰砰就被人敲响了。

    兰姨瞬间变了脸色。

    自从叶知秋频繁上门后,兰姨一听敲门声,便如临大敌。徐令姜见她杀气腾腾便要去开门,便拉住兰姨,示意夏竹去开门后,笑道:“兰姨,你不必这般杯弓蛇影的,这次应当是三娘。”

    “姑娘怎知……”

    话说一半,兰姨就噤声了,因为她看见,赵三娘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

    “令姜令姜,慕载得胜归来啦!我们今晚给他举行个庆功宴,怎么样?!”赵三娘跑过来,一脸欣喜冲着徐令姜抛媚眼,将自己的小算盘清清楚楚放在脸上。

    兰姨出来奉茶。听到这话,便笑道:“赵娘子,你既喜欢李公子,便该为自己制造机会才是,你这成日让我们姑娘去,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成功追上李公子啊!”

    “唉,我倒是想自己上呢!可你们也知道,慕载不喜欢我,蕙姨更是严防死守,只要我流露出一丁点,对慕载的非分之想,她就瞬间能将其扼杀在摇篮里,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徐令姜和兰姨都惊呆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慕载对赵三娘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架不住赵三娘热情似火,倒追的十分起劲儿,这种事,旁人又不好说什么。

    可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赵三娘竟然知道。

    兰姨一时没忍住:“既然你知道李公子不喜欢你,那你还……”

    话说到一半,兰姨又意识不妥,又不说了。

    赵三娘知道兰姨要说什么,她满不在乎道:“他不喜欢我,又不影响我喜欢他。”

    徐令姜:“……”

    夏竹不解:“那你图什么啊!”

    赵三娘没骨头似的靠在廊柱上,撩着头发,笑的风情万种:“图他长得好看,图他吃公家饭,图他活儿好啊!”

    “咳咳咳咳咳——”

    徐令姜突然咳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被赵三娘惊世骇俗的话吓到了,还是被口水呛到了,雪白的面皮上顿时染上一层绯色。

    “你你你你你……”

    夏竹指着赵三娘,又惊又怒,却又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来。

    赵三娘一脸不明所以:“我也没说什么不可描述的话啊!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副表情?!这也太……”

    “行了行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兰姨听不下去了,嗔怒着拍了赵三娘一样,“这还有小丫头在呢!你怎么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我也没……”赵三娘一脸茫然,见徐令姜转身要走,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好令姜,我不胡说八道了,我错了!我就是平日里,跟那帮臭男人们说话,荤素不忌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徐令姜胡乱嗯了声,只想拽着袖子走人。

    赵三娘不但不松手,还抱住徐令姜的胳膊,做作晃着撒娇:“好令姜,我刚才说的事,你答不答应呀!”

    赵三娘甜腻的声音,瞬间让徐令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令姜挣脱开赵三娘的手:“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他们今日班师回朝,按照惯例,官家会在宫中赐宴犒赏他们的。”

    “当真?!你没骗我?!”

    徐令姜满脸无奈:“我骗你做什么?!”

    听徐令姜这么说,赵三娘消停下来。

    徐令姜记挂着《凯旋图》的事,同赵三娘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净手焚香去书房里作画了。

    兰姨将一切安置妥当后,偷偷将夏竹拉去了右梢间。

    夏竹如实说了今日在王府的种种。

    兰姨气愤不已,但到底顾及着徐令姜在隔壁,只低低骂了叶知秋母子几句。

    夏竹等她气稍微顺了一点,才小声道:“兰姨,其实吧,我觉得,大公子有可能也是一时糊涂了,才做了这等错事来,现在他既已诚心悔过,姑娘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

    “你知道什么?!他诚心悔过,姑娘便要原谅他?!他叶知秋当他是天王老子不成?!日后若是让我再听你说这种话,我撕了你的嘴!”

    夏竹吓了一跳,立刻缩着脖子不说话。

    兰姨气过之后,瞧见夏竹瑟缩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正要再说几句软话时,突然听到外面又有动静,兰姨忙出去查看。

    几个小孩子站在门外,脆生生问:“兰姨,徐姐姐在么?我们是来给她交课业的。”

    自从上次之后,这些孩子便成了徐令姜院里的常客。

    有时候是来递消息,有时候只是单纯来玩儿,他们大的不过八九岁,小的五六岁,若放在富贵人家中,也到启蒙的年纪了。可他们的父母忙于生计,又无闲钱供他们读书识字,只能随他们四处晃荡。

    徐令姜闲来无事时,便会教他们《千字文》。

    初始时,只有孩子王豆豆肯认真学,后来徐令姜用饴糖蜜饯作为奖励后,其余孩子也才认真起来。

    徐令姜原本在房中作画,听到他们来了,索性便搁下笔,推门出去。

    孩子们顿时一涌而上,将徐令姜团团围住,争先恐后的,想让徐令姜先检查自己的课业,徐令姜柔和笑道:“好好好,一个一个来。”

    这些孩子们的年纪大小不一,徐令姜给他们布置的课业也不同,每个人过一遍之后,已是小半个时辰了。

    之后,徐令姜又给他们教了几个新字,见已是暮色四合,便让他们各自归家去了。

    那些孩子们各自散去了,只剩下一个叫春芽的小姑娘。

    春芽头发干枯,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却格外黑亮,她趴在杌子上,忐忑央求:“令姜姐姐,天还没有黑,我可以在这儿再待一会儿么?”

    徐令姜点头应了。

    春芽立刻欢喜起来,又低下头,十指灵活的编花环玩儿。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了下来。

    春芽才直起身子,冲徐令姜道:“令姜姐姐,我要回家了。”

    徐令姜应了,兀自又将目光放回书上。

    可却迟迟没听到开门声,抬眸,就见春芽还立在原地,用手指搅弄着衣角,眼神怯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令姜怔了下,试探问:“你是想让我送你回家?!”

    春芽立刻点头,又怯怯问:“可、可以么?”

    春芽眼里的小心翼翼,像是让徐令姜看见了,当年徐母亡故后的自己。她当即放下书,起身拉住她的手,温柔笑道:“当然可以了。”

    原本兰姨是让夏竹陪徐令姜去的,却被徐令姜拒绝了。

    徐令姜道:“她家就住在巷口,不远的,让夏竹留下给你打下手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带着春芽出门了。

    似乎要是马上要回家了,春芽很开心,一路上都走的很快。

    可快到巷子口时,她又猛地停下来,转过身,突然又不走了,徐令姜不禁狐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我,我娘还没回来,令姜姐姐,你能陪我再等一会儿么?!”

    春芽仰着头,可怜兮兮看着徐令姜,这样的眼神,徐令姜没办法拒绝,她便索性陪着春芽,坐在旁边的柳树底下。

    弄梅巷里住的人,大部分都是小贩。

    这个时辰,小贩们都去出夜市了,徐令姜便同春芽聊起来:“你娘也是去出夜市了么?!”

    “大、大概吧。”

    春芽磕磕绊绊说着,没看徐令姜,伸手去抓叶子玩儿。

    徐令姜还要说话时,突然听到开门声,她回头,就见一个男子,一边系腰带,一边骂骂咧咧啐道:“老子要包你一夜,你竟然还不乐意?!说,你是不是背着老子,又要去伺候别人了?!”

    “哎呀,大爷,你说得这是哪里的话呀!奴家倒是想伺候您一夜呢,可您实在太厉害了,奴家这身子吃不消啊!您让奴家歇一宿,明日巳时过了您再来,奴家定然好好伺候您!”

    徐令姜怎么都没想到,这巷子里,既然有人做暗妓的生意。

    见那俩人在门口拉拉扯扯,说的全是下流的话,徐令姜当即伸手将春芽的耳朵捂住,正在玩水的春芽扭头看过来。

    徐令姜冲她摇摇头,示意没事,让她继续玩儿。

    春芽便没再说话了,自顾自玩了。

    门口那俩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那男子才终于走了。

    徐令姜放下酸痛的胳膊,春芽不经意往后看了一眼,当即站起来,欣喜道:“令姜姐姐,我娘回来了,我要回家了,多谢你送我回来呀!”

    说完,当即欢喜跑了。

    徐令姜转过头,就见春芽跑过去,一头扎进刚才那个倚门卖笑的女子怀中。而那女子一改先前的风情,将春芽亲昵抱在怀中,转身进了院子。

    哐当一声,院门被关上,唯独檐下一盏褪了色的斑驳灯笼,只不知疲倦摇晃着。

    沉沉的夜里,徐令姜怔怔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自己院中走。

    只是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徐令姜以为是路过的人,微微侧身避开,却不想那人过来时,竟是唤了声:“令姜?!”

    徐令姜猛地扭头。就见叶知秋踉跄着朝她走过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令姜,真是你啊?我以为我眼花,看错了!”

    叶知秋甫一走近,徐令姜便闻到了酒味。

    她皱了皱眉,转身就想走人,可叶知秋却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徐令姜只得朝后退了几步,同叶知秋保持距离,自从上次之后,叶知秋已经好几次没来了,徐令姜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今夜竟然又来了!

    徐令姜开始后悔,没听兰姨的话,带上夏竹了。

    “令姜,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徐令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叶知秋,只觉得无比厌烦,可如今她孤身一人,叶知秋又似有醉意,徐令姜只想尽快脱身,无意刺激他,便压下不耐烦道:“你醉了,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了再说。”

    说完,徐令姜想走,叶知秋当即便伸手要来拉她。

    徐令姜吓了一跳,立刻躲了下:“你做什么?!”

    叶知秋呆了呆,表情有些委屈:“令姜,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若是还有旁人在,徐令姜定然会毫不犹豫回答是。

    可现在,这条巷子里,只有她跟叶知秋两个人,她不敢激怒叶知秋,只能强压住所有的不悦,试图同叶知秋讲道理:“我们如今已经和离了,你却频频来找我,你将你喜欢的人置于何地呢?”

    “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

    徐令姜听到这话,直接笑了,但眼神却是冷的:“叶知秋,你说这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喜欢我,所以为了旁的女子,要与我和离?!”

    “不是的,不是的!”提到这里,叶知秋这个加害者,反倒表现的比徐令姜还痛苦,“令姜,你听我解释,当初与你和离,是因为我误以为我喜欢的是芸娘。”

    “误以为?!”

    叶知秋脸色一片灰败:“是,我误以为。”

    叶知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徐令姜看他的眼神,变得疏离冷淡起来,全然没有妻子该有的温柔爱意。

    他本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直到他遇见了芸娘。

    从他们相遇起,叶知秋便知道,芸娘喜欢他。

    芸娘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芸娘会因他而失落,会想他撒娇,会因为他的冷落而落泪。

    可他从未看过,徐令姜这样。

    他们成婚四年,徐令姜从未在他面前哭过,也从未向她撒一次娇,她永远都是端庄从容,对他就像是在尽义务一样,好像有他没他,她都能活得很好。

    可芸娘不行。

    芸娘像株藤蔓一样,需要依附他才能存活,而这种依附,让叶知秋有了莫大的安全感。两相对比时,叶知秋毫不犹豫选择了芸娘。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芸娘。直到我听到戎狄人要求娶你,那一瞬间,我心慌了,我本想着入宫,亲自去求官家,可偏生我当时刚受了家法动不了。后来,听说官家点了宣将军去应敌,我心里松了口气。再到后来,我得知芸娘假孕的消息,意料之外的是,我竟不觉得痛心,反倒觉得松快了不少。那一瞬间,我便知道,我喜欢的人还是你的。令姜,你不知道,我今天看见,你跟赵旸站在一起时,我心里有多嫉妒,你是我叶知秋的妻子,明明最应该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我……”

    徐令姜打断叶知秋的话,厉声质问:“你说你是因为我对你的冷待,你才会喜欢上旁人,可是叶知秋,我们初成婚时,也曾有过琴瑟和鸣的,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成婚一年后,你我便已离心,为何成婚一年,你选择投笔从戎去了军中?!”

    叶知秋脸色微变,眼神有些闪躲。

    “你不说!好!我替你说!自我们成婚后,屡屡还有人上门来找我求画,你的同僚们时常用官家女句,‘此女若为男子,当入翰林图画院’来调侃你,你心下不忿,每次下值回来便会寻衅滋事同我吵架,而你自己心绪受了影响,看什么都杯弓蛇影,来觉得别人再背后议论你不如我。后来你忍不下去了,便留书一封去了军中。叶知秋你可知,你走后,那第一年,我在府里是怎么过的吗?!”

    “你娘觉得,你放着好好的文官不做,非要去刀尖无眼的军中,都是因为我。自你离家后,她便日日折腾我,早上天不亮便去立规矩,一有不顺便装病,要我衣不解带的在旁服侍汤药。若非逢春处处护着我,我早就被你娘磋磨的,死在那你走的那一年了。”

    叶知秋怔怔看向徐令姜,眼里全是心疼:“这些,你为何从未同我说过?!”

    徐令姜看到叶知秋的眼神,只觉可笑至极:“同你说有用么?叶知秋,你说我待你冷淡,可至少我尽了做妻子的义务,那你呢?!你除了给我带来不幸,还带给了我什么?!”

    在嫁给叶知秋这四年里,没人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那些漫长黑夜的。

    有好几次,徐令姜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在母亲和长姐未亡故之前,她潇洒自由,无拘无束活着,比男孩子还野。

    可在母亲和长姐亡故后,她没了庇佑,便忍痛快速磨光了所有的棱角,然后利用自己的聪慧,把自己活成长姐那样,娴雅温和的女子,并利用才华,为自己争得一丝虚名,以庇佑自己。

    后来嫁给叶知秋,她不求他能庇佑她,她只希望从此以后,她可以不用再孤单一人。可她的希冀只维持了一年,便被打的稀碎。

    最难熬的那一年,有好几次,徐令姜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太累了,她想去见长姐和母亲了。

    可每次但凡有这个念头时,她都会梦见长姐。

    长姐在梦里同她说:“令姜,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也好好活着。”

    因为长姐,徐令姜走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路,如今她既立在天光下,便再无折返回去的可能。

    “令姜,对不起,我……”

    “现在再说对不起有用吗?!”

    “我知道没用了,可是令姜,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你……”

    徐令姜斩钉截铁打断叶知秋的话:“无论你现在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原本还一脸哀求的叶知秋,听到这话,面容骤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把攥住徐令姜的手,语气凶狠道:“说来说去,不都是因为,赵旸吗?!”

    徐令姜眼睛猛地撑圆。

    她想也不想,当即抬手就朝叶知秋挥去,怒骂道,“叶知秋,你无耻!”,可手刚挥出去,就被叶知秋擒住了。

    叶知秋欺身上前,将徐令姜摁在墙上,冷笑道:“令姜,赵旸那人虽然没多大出息,可他鲁王府嫡次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鲁王妃绝对不可能让他娶个下堂妇回去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有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里响起。

    叶知秋垂眸,就见自己胸口扎着一枚金簪。

    而金簪的另一头被徐令姜攥在掌心里,徐令姜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可眼神却冷的像是寒冰:“该趁早死心的人是你!叶知秋,若有下次,这簪子便不会再偏了!”

    寂静的夜里,徐令姜脸色白如新雪,但一双眼珠子,却黑的渗人。仿佛是被厉鬼附身了一般,她一改先前的温柔和善,变得冷血弑杀。

    叶知秋心下大骇,往后退了两步,就听到她冷冷说了声:“滚!”

    “飒——”

    夜风猛地袭来,叶知秋后背寒毛蹭的一下竖起来了,酒意涌上来,令他头痛欲裂,最终在狼狈着跑了。

    等人走远之后,徐令姜终于力竭,扑通一声力竭跌坐在地上。

    她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气,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徐令姜一把攥紧手中的簪子,如惊弓之鸟一般,仓惶提防回头。

    就见一身墨色锦袍的李慕载,朝她这边过来。

    不知怎么的,看见李慕载那一瞬间,徐令姜只觉眼眶一酸,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先一步砸下来了。

    李慕载走过来,没说话,但却冲她伸了手。

    徐令姜飞快眨了眨眼睛,正想将手伸出去时,李慕载似是觉得不妥,又将剑柄递了过来。

    徐令姜拉着他的剑柄起身,飞快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意:“多谢。”

    李慕载不置可否,点头正要走时,就见徐令姜眉头猛地蹙了一下,便问:“怎么了?!”

    “我,我的脚好像扭了。”

    李慕载往她脚上看了一眼,问:“能走么?”

    “我,我……”

    徐令姜觉得有些羞赧,除了脚扭了之后,她腿现在还是软的,不大能走。

    李慕载明了,他顿了顿,道:“要么我回去找你的人来接你,但你需要一个人在这儿等一会儿,要么我背你回去?”

    “飒——”

    又是一阵风声,风吹的树叶砸在徐令姜肩膀上,徐令姜吓的猛地缩了一下,李慕载便知道答案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改了个文名  小可爱们不要不认识了呀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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