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公司接了任务，报了个高价。
“你们这事上热搜了。参与的网友太多，必须三千个账号才能刷的动。”
春炙一听上了某大眼的热搜，更是头疼。原来只是视频社交软件上的网友知道这事，现在恐怕要多百倍千倍的人，知道沈竞忘恩负义了。
沈竞的星途彻底断了。
而且这个热搜的话题是#陈许沈竞#，明显是在给陈许热度。从这个专业蹭热度的手法来看，陈许的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如果说之前陈许放出两人合照，还只是想蹭沈竞的热度，想靠炒cp博得关注。现在陈许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踩着沈竞的尸体往娱乐圈爬了。
就在春炙准备给水军公司转钱的时候，沈竞账号又放出一段录音。
陈许的声音，“你说分手就分手，你算老几？沈竞你要不要脸，咱俩好了一年，你花了我多少钱？把钱还我！你餐卡冲不起钱，每天啃馒头吃，只要咱俩在一起吃饭，我就把我的菜分给你吃。你这辈子吃过的零食，恐怕都是我喂的吧？小乞丐！”
沈竞的声音，“我吃了你多少口菜，多少零食，你说个数，我还你。”
一个被称为“何老师”的人劝说，小情侣之间喂个小零食很正常，不必还钱。陈许坚持让沈竞还，话越说越难听，何老师说沈竞还帮你写过作业呢？
“他是个天才，模仿人的笔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反正我不管，分手可以，必须还钱！”
录音的最后，沈竞答应还钱，陈许也报上了需要还的钱数。
在热搜上一边夸赞沈竞脸蛋好，一边质疑沈竞为人的网友，听完这段录音后，一时间连热搜话题都陷入了奇怪的寂静。
过了很久，才有网友发了个“摸不着头脑”的表情。随后这条话题仿佛是决口的洪水，顷刻爆发。
“现在是20开头的年份了吧？两人好了一年，只花了对方一千？我对象带我出去吃顿饭，就得两百，加上看电影玩游戏，哪次出门不得大几百？”
“就算是学生，零花钱不多，但是看这个钱数，很明显没有刻意给沈竞买过东西，只是把自己吃不完的分给沈竞吧。这都要算钱，脸呢？”
“现在代写作业很贵的，小学生作业写一次还得十块钱呢，高中生作业写一次怎么也得五十。”
网友还细心地贴了一张某宝代写作业的截图，高中一张试卷三十，有作文还要再加五块，全科包月打完折三千。
“作为刚升入高三的可怜本怜告诉大家，这是高一高二的价钱，高三一个月三千根本不行。这次暑假我想偷偷溜出去玩，找人代写试卷，花了八千。”
“给我八千我也不干这活，一天七八张试卷，从早晨写到半夜，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我不会。”
“这么一看，好像是陈许在占沈竞的便宜吧？”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这很明显了。给你一个盛世美颜的男朋友，他还替你写作业，你一年只需要花一千，哦，不，只需要把你吃不完的东西分他一点，你愿不愿意？”
“别问我愿不愿意，我不配，我就想问问，这种男朋友去哪儿抢？”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沈竞刚刚分手，不知他缺不缺女朋友（奸笑）？”
“缺男朋友的话，我可以。”
“别说了，动手抢吧。”
“看我id。”沈竞的正牌女朋友。
“我去，你看完，我男朋友又放出一张图。这是汇款单，他已经还钱了，陈许居然还有脸拿着这事说沈竞。”
“我老公太可怜了，呜呜呜，心疼。”
“注意言辞，沈竞才十八，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那还是男朋友叭。”
春炙刚开始看的心惊胆战，现在觉得很是无语。他打电话给沈竞，“好一招欲扬先抑，刚才怀疑你的网友都开始因为自责而更怜爱你了。你这招效果甚好啊。”
电话那头沈竞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十分疑惑。
“不对啊。大家干嘛要抢着做我女朋友男朋友？我只是想让陈许把底牌打出来，然后彻底告诉大家，我跟这个渣男没有任何关系了。”
春炙听着这凡尔赛的发言，无语凝噎。
不管沈竞的初心是什么，陈许这一闹腾，本来只是在某视频出圈的沈竞，成功上了某大眼的热搜，热度再次暴涨。
沈竞刚注册的账号，已经突破了十万粉丝。
这边顾亦刚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就发现网上多了十万沈竞的男女朋友。顾亦的助理对沈竞连连夸赞，“反击的手法很漂亮，一般人都会直接放出所有来抹黑对方，沈竞能够沉住气，等对方亮出底牌，再陆续打出手中的牌，彻底断绝对方黑自己的可能。”
顾亦沉默着往前走。
助理在后面感叹，“他这张脸，天生吸粉的利器。您把他签下来是对的，若能好好培养，给他足够的资源，他一定能大红大紫，成为娱乐圈最火的明星。”
顾亦回办公车拿走车钥匙，助理察觉不对，“等会儿还有一个会呢。现在沈竞的热度这么高，我们正好可以在这个会议上，商量一下对沈竞未来的规划。顾总，顾总，您要去哪儿？”
助理跟着顾亦到了停车场，他听见顾亦边走边嘱咐家里的厨师多做几道好菜。本来还想把顾亦劝回会议室的助理，停下了脚步。
到了家门口，顾亦正在停车，就见沈竞抱着一摞书，正在吃力地往家走。顾亦快步走过去，将书抢过来。
“我自己抱就行。”沈竞哪儿敢麻烦顾亦，要抢回来，可顾亦大长腿一迈跟劈叉似的，沈竞小跑两步也没追上。
“你出门了？”顾亦将书放到茶几上。
沈竞追过来，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老老实实同顾亦交代，“嗯，班主任早上打电话通知我到学校拿书。”
顾亦扫了眼书名，都是指导志愿填报的书。他这才想起，高考分数快出了。
“不用紧张。”顾亦用冷冰冰的语调关心他，“下午给你请个专家。”
“我不需要指导。”沈竞换好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谢谢你和老师的关心，我这分数，确实不需要。”
顾亦面无表情地点头，“考不好也没关系，我能养得起你。”
为什么要养他？
沈竞想起路新曙的话，顾亦是因为觉得弄丢了路新曙的孩子，所以在赎罪？
厨师做好饭，管家过来请两人入席。沈竞出门一趟，确实也饿了。
来到餐桌前，他发现厨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有客人来？”沈竞犹豫着不知该坐哪儿。顾亦的客人，应该非富即贵，他们餐桌上讨论的话题，他估计都插不上话。
如果能让他端一道菜回去吃就好了。
沈竞心中暗暗地想，这里每一道菜看上去都很好吃。
“我能不能……”沈竞犹豫着开口。
他的话被顾亦打断，“不用问，什么都可以。”
沈竞欢欢喜喜端起红烧肉，“这盘我拿回房间吃。”
“没有客人来，这些菜都是做给你吃的。”
“全都给我吃？”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圆溜溜。
顾亦不断往他碗里夹菜，“以前没吃到的，我都会给你补回来。”
顾亦知道网上发生的事了。
沈竞鼻子一酸，虽然他知道很多人都站在他这边，春炙和何老师都给了他安慰，可只有顾亦会因为他的事情，特意回家，给他做满满一桌的美食。
“谢……”沈竞一开口，发现自己差点带了哭腔，他调整了声音，故作坚强地道谢。
“不用谢。”顾亦黑着脸，“我不喜欢听你道谢。”
沈竞点头。
“我很羡慕。”
“羡慕什么？”
一个人。
羡慕路新曙的儿子，能够被这么多人爱着。
如果这是给他的爱，该多好啊。
*
有了热度后，沈竞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所有的合作都被顾亦一口否决，他见挣钱无望，索性把陌生号码全部拉黑。
能打通他手机的，也只有路新曙、何老师、顾亦和春炙，还有剧组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
到了晚上，沈竞正在跟顾亦商量，明天放他回剧组拍戏，何老师突然打电话过来。
沈竞还以为何老师督促他看指导书，接通就要汇报情况，那边却传来陈许的声音。
“沈竞，你能不能放过我？”
沈竞不由冷笑，“是你在找我麻烦。”
“我只是想借你点热度，是你放出来视频和录音害我。”陈许越说越气，“你让你背后的人收手，我叔叔只是想帮我而已，你凭什么害他？”
“你叔叔？”
沈竞想起陈许的叔叔，在一家传媒公司任职，好像还是个中层。
“他不就是帮我写了篇小作文，你就逼他丢了饭碗。沈竞，虽然是我先招惹你的，但你也不能害我呀！你好意思吗，蹭你点热度怎么了？公众人物不就应该被我们随便蹭，随便骂！在古代，你特马就是最下贱的戏子，凭什么不能让我蹭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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