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刺班,郁雪儿静不下心来看书,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此时, 被认为是冤大头的郁雪儿静不下心来看书,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看到孟稚进来后才嗖的收回了眼神。
她当时也是气狠了, 所以才出那个馊主意。
其实在昨天放学的时候郁雪儿就已经后悔了, 只不过当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说都已经砸完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现在看到孟稚也顾不得讨厌,第一时间居然闪过的是心虚。
“不对啊,我心虚什么?反正我都赔了钱了, 又不是白砸的”郁雪儿在心里纳闷道。
孟稚注意到她的目光, 瞧了她好几眼,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在折腾什么歪主意。
她坏是坏, 但现在还没坏到令她讨厌的地步。
这时吴渭河老师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把昨天做的考卷发下来了。
现在他们每天除了考试外, 就是讲题了, 每次分数下来都相当于公开处刑。
一堆的五六十分,最高分的还是卓道樾,考了八十二分,其次的是高二年段的一个男生,名叫魏延,考了七十四分,然后是郁雪儿七十分。
孟稚只考了六十九分。
其他人反正就在及格边缘徘徊。
这个成绩差得让吴渭河看了之后,不住地摇摇头。
要是他们去考试的时候还是这个成绩的话,得名次这件事也别想了, 回家洗洗睡吧。
这话他当着全班十五个人的面说, 毫不留情, 一点也没给他们脸面。
孟稚心情有点沉重,她既然报名了,那肯定是要做到最好,只是这成绩给了她狠狠的打击,十五个人,她只得了第四名,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差了。
哪怕她知道,这在场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尖子生。
跟孟稚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张张脸沉得跟什么似的,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他们意识到竞争的激烈。
每个省都只挑前几名,他们连学校里的人都竞争不过,又谈何跟其它学校的人竞争那少有的名额?
这让心高气傲的众人有些不甘心。
见此,吴渭河的目的反正是达到了,他是特意出这么难的卷子为难他们的,有些人受打击,只会越来越丧气,而有些人只会越挫越勇,显然,他们是后者。
除了这次,后面考试的时候就没有这么难过了,但是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孟稚发挥挺稳的,一直保持在前三以内,卓道樾更是一直待在第一的位子上,没有动摇过,郁雪儿的发挥也很正常,远超班上其她人。
本来对三个人有些不满,觉得是高三没人了才找出他们三个参加的低年段学生,开始对他们另眼相待了起来。
因为这个,苏驰文还特意去找卓道樾道了歉,但是卓道樾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点了点头接受了之后,就没搭理他了。
郁雪儿倒是跟那些学弟学妹混得还算可以,但若说有多熟,也不见得。
一群人整天因为一道题用什么办法解吵个你死我活的,像菜市场大妈买菜的时候跟卖家讨价还价时的样子。
孟稚挺敬佩他们追求真理的精神的,一开始她还比较沉默,后来不知怎么的也加入了进去,一下子整个班级吵成一团。
幸好教室距离上课的地方还挺远的,不然早被其它班给投诉了。
不知不觉,十五个人也算是相处融洽了,除了有一点,那就是吵的时候不管大家平时关系有多好,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也不顾及平时的友谊。
你要是辩得过我,我可以跟你道歉,并且承认你的答案是正确的。
你要是辩不过我,那你就得承认我的答案是对的。
真理面前无男女性别之分,该争的还是要争,就差没比谁的嗓子比较好了。
于是,在辩论两个小时后,孟稚认输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些人的喉咙也太好了吧,都吵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孟稚咳了两声,心中想道。
以她的音量必须要用吼的才能让人听见,没过几分钟嗓子就已经受不了了,现在只觉得喉咙干涩,就差没烧出火来。
另一旁,郁雪儿也没比她好上多少,直接被气得对着桌子小声碎碎念,“信不信我让人拿个喇叭过来跟你们比谁的声音更大?”怨气十足的。
考了第二名七十四分的那位,见此过意不去,还给大家每个人点了一杯水喝。男生是一瓶雪碧,女生是一杯奶茶,还挺会做人的。
至少孟稚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完全想不到那么多。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家本来心里不高兴的劲一下子也散得差不多了,说到底,谁让她们声音小,吵不过他们呢?
因为班上太吵,孟稚争又争不过他们,所以就拿起耳机走了出去。
幸好她今天带了手机来,把耳机插上后,就开始放外国新闻了,全篇语速极快,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显然是都听懂了。
因为太专注,她没注意到身边站了一个人。
郁雪儿是看着她走出去的,跟了出来,见到她戴上耳机,怎么都不信她是在听音乐,不是听音乐,那就是在听英语听力了。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恨得牙痒痒的。
m的,这么努力干什么?
她已经连续请了好几个老师了,再请下去,真的就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了。
上次掉出年段第三名,就被她爸骂得半死,零花钱都没了一大半,要不是后来奥赛得了个名次,就凭那年段十一名的名次,指不定要把哪个私生女接回来呢。
果然,自己就是跟她就是不对付,气场不合。
孟稚回过头的时候,郁雪儿已经走进教室了,所以她没发现她。
事实上,她不止是为这次的英语演讲比赛做准备,还有一部分是上学期成绩下降的原因。
对于班主任来说,成绩才是王道,毕竟高考考的是那六科,又不考联赛里的内容,这次比赛差不多就行了,重心还是要放在学习上。
所以为了避免被再一次叫到办公室里唠叨,孟稚还是抽出空来拾起这些知识。
当然,效果也很显著,在最近一次的考试中她考到了年段第二,比上次的年段第三名还进步了一名。
大家也知道她上学期是因为奥赛的事所以才下降那么厉害,一见到她成绩又回来,更是证明了这点。
距离高考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本来还狠不下心的同学看到班主任做出来孟稚分数线的变化曲线,也开始狠下心来学习了。
八班,这段时间,学习氛围出奇的好。
周六,孟稚突发奇想,跟对门的邻居姐姐借了校园卡,去了一趟H大图书馆。
虽然说H大并不是国内最顶尖的那几所学校,但无论是师资还是其它资源都不比别的学校弱,因为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她还找了好几个同学问。
等到了图书馆,已经三十分钟过去了,要不是放假的时候有去锻炼,她还真不想走。
图书馆里,书特别多,孟稚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几本自己用得着的书。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要找的书被人先一步拿走的魏循:“?”他只不过是想帮高中的弟弟借本书而已,有这么难吗?
没办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起了其它的书,不过很可惜的是,他要找的那几本刚刚好全被孟稚给拿走了。
最后,他空着手回到家。
魏延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冒出了两个问号,“我要的书呢?”
因为哥哥是H大的学生,魏延经常借用他的校园卡去图书馆里看书,他隐约记得那里是有那几本书的。
难道是我记错了?他有些狐疑想道。
孟稚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她借的这几本书卖得非常畅销,外面好几家店都断货了,即使有,也要等一个星期后。
不得不说,她这次借的时机刚刚好。
位子上,哪怕她看得特别快,一下午也看不完一整本的书,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本了。
所以临走前,她把这几本书借了出来。
一张校园卡最多也就借五本,孟稚一下子把领居姐姐的名额都借光了,也不好意思借太久,周天一整天,她都是在看书中度过,就连课间的时候也抱着它们不撒手。
等到其他同学发现她手头的书时,眼睛都亮了。
“这书你是在哪里买的啊?”一群人就等着她说是哪家书店,打电话让人去买了。
只可惜孟稚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H大图书馆里借的。”她实话实说道。
一下子,众人的心情来了个百八十度转弯。
因为是图书,他们想复印都不行,除非把它拆了。说实话他们有些跃跃欲试,但是一想到这是别人借的书,是要还的,又放弃了。
这下,魏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哥没帮自己借到书了,原来是被别人借走了。
他盯了孟稚桌上的书好一会儿,最后到底是按耐不住跑过去找她借书了。
与此同时,卓道樾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盯上了同一本书。
孟稚傻了。
“是我先借的。”魏延看向了卓道樾道。
卓道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了个事实,“你还没开口,她也没说要借你。”
这是因为一本书差点引发的血案。
最后孟稚为了公平,谁也没借。
郁雪儿见到了有些不满,上次他都把练习借给她了,她凭什么连本书都不肯借?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压根就忘记自己上次做的事情了。
当孟稚被郁雪儿找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愣住了。
她居然把自己做的事情都供出来了?莫不是脑袋有问题吧?
看着她,或许是过于震惊,孟稚许久都没有说话。
见此,郁雪儿压根没管她是怎么想的,“所以你到底借不借他?”理直气壮得让孟稚有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我说不借呢?”她反问道,还挺想知道答案的。
“那你就等着家里的铺子再被砸一遍吧。”郁雪儿威胁道。
孟稚听了之后,心中一点担心都没有,只闪过了一道想法,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谁吃饱了撑着会请人来砸她家包子铺,砸完了还知道要给钱,尤其是钱给得还挺多的,连点行情都不懂,感情是这位柴米不知油盐贵的大小姐。
在郁雪儿趾高气昂地看着她,等着她低头的时候。
孟稚无所谓道,“那你就砸吧,三百六十五天随你砸。”
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好说。
然而郁雪儿没听懂,被她这话堵得,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了三个字,“神经病”扭头就走,那脚步有点快,就好像有东西在赶一样。
身后,孟稚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我怎么就变成神经病了?”她砸一次就给两万块钱,这都相当于她家两个月的营业额了,傻子才不要。
不过要是说心中没有芥蒂,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主要是因为她给了钱,只砸了铺子,没伤人,还没坏那么彻底,孟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回去后,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爸。
孟父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手头上的钱还真多,这要换我以前啊,早就跑去打劫她了。”
孟稚:“……”
见她爸压根就不把这件事放心上,孟稚心也安了下来,不去想这件事情。
隔天,英语老师在课后的时候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里,孟稚用脑袋想想都知道是上次问的事有了消息。
果然,她到了办公室后,英语老师就跟自己讲起了这次的英语演讲比赛。
“我听学校通知下来11月份的时候会有一场英语演讲比赛,是针对市内所有学校的学生,报名时间就在一个星期后,采取自愿报名的形式,你要参加的话,自己得关注一下网上报名时间,不要错过了。”
“另外,如果上课有什么听不懂的,都可以来找我,虽然老师知识水平也有限,不过能帮的一定帮,帮不了的也会帮你问一下。”
孟稚听完了之后,点了点头,感激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离开办公室,她就回到了教室里。
按英语老师所说,英语演讲比赛在11月份举办,而现在才九月中旬,距离11月份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知道时间后,孟稚反倒放下心来了。
她完全可以先把这次的数学联赛先考完了再说。
至于元旦晚会,更不用说了,它只说要参加,又没说要取得什么成绩,孟稚一点也不用着急。
这下,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准备数学了。
在别人看来,她已经非常努力了,然而只有孟稚自己知道,她还没有把时间全部放在这次的联赛上。
等其余十四个人回过神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卷了起来。
郁雪儿看到了之后,头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卓道樾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有高一高二的那群学生被她的那股冲劲吓得惊呆了下巴。
“她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其中一名高二的女生悄摸摸地问郁雪儿道,语气中满满都是震撼。
郁雪儿抬了抬眸,“你真相了。”
天知道她看到孟稚这样子有多害怕,上次她抢了自己的第三名,再上次她抢了卓道樾的奥赛第一,这一次又是什么?
都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可她怎么看孟稚都是生龙活虎的,好像有用不完的劲。
因为她,本来一点压力感都没有的卓道樾也紧张了起来。
说实话,孟稚有这个实力,谁也不知道她的潜力有多大,真看轻她,迟早会翻车。
随着一次次的小测、考试,她的分数逐渐逼近了卓道樾的分数,照这样继续下去,把他从第一名位置拉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吴渭河老师甚至有些期待起了这次的联赛了,她会不会像上次在奥赛决赛中一样一鸣惊人呢?
家里,孟女士没听孟稚讲这事,所以不知道她要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因为包子铺被人砸了,这一段时间她干脆就歇业,休息一段时间了。
自从孟父跟以前的兄弟相认了之后,两个人偶尔就聚在一起喝喝小酒,谈谈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孟父的经历没什么好谈的,结婚了之后,他就一直经营着这家包子铺,虽然不能挣大钱,但过日子却还是可以的,比之前在刀尖上抹血的生活好多了。
而顺子这些年的经历却是十分精彩,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混混头子了,连名字都换了一个,叫张富帅。
之所以他这么多年还记得孟父,其实是因为当年孟父对他有救命之恩,要不是孟父救了他,他早在十八岁那年就死了。
孟稚在家里见过他,一般他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提东西过来,孟父让她按辈分叫他,“顺子叔叔。”
如果她知道这个顺子叔叔现在的名字的话,怕就会发现,学校外面的混子头头就叫这个名字,而且肖远骞跟那些人还挺不对付的。
联赛将近,全国各地的考生都不平静了起来,孟稚按往年推算的,每个省份的考生零零碎碎加起来,起码也有四五万人参加这次的联赛,他们都是来自各自学校的佼佼者。
这次联赛,H市还是在B市举办的,作为省内最繁荣和发达的城市,大多数的重要比赛都选址在这里,这次也不例外。
而这次的考生,光H市所有的学校加起来就有两百多位了,一个省大约有十来个市,相当于省内将会有两千多个考生来参加比赛。
孟稚她们不光要跟H市的考生竞争,还要跟这两千多个考生争几个名额。
而这仅仅只是进入冬令营的一个敲门桩而已。
虽然孟稚没什么野心,但此时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两千个人中只选取前五名,这竞争可谓是十分激烈,正常人听到要考这么前的名次,大多会心生退却,然而孟稚却萌生出了一股战意。
能和那些天骄一较高下,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比起紧张,她更多的是觉得刺激。
在这期间,英语演讲比赛的报名时间也到了,孟稚报完名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了这次前往B市的用物。
这次是吴渭河老师带他们过去的。
那些考点附近的商家也很鸡贼,知道这里会举办一场重大考试,一个劲的把价格往上提,不过即使是这样,房间还是供不应求。
要不是他们提前预订好了酒店,估计十几个人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不过,即使如此,房间还是比较紧张,这次没有另一个人在,郁雪儿只能跟孟稚一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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