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你这扫把样式怪好看的。”林强一遍数钱一遍看。


    周细春拿起一把,递到他眼前,道:“这是我琢磨出来的,不仅好看还耐用,绝对比别的好。”


    林强拿在手上感受了一下,咧嘴一笑:“不错,两个我都要了。正好咱们聚成酒楼过几日开张,如果你还有再给我带两把。”


    “聚成酒楼?”之前的确没有这个酒楼。


    “是呀,还有这野鸡如果有也送来,要活的。”林强道。


    “好,野鸡我不保证一定有,但是扫把我明天给你送过来。”周细春道。


    “没问题,到时候直接来酒楼,就在街东。”林强付了钱,带着扫把和野鸡就走了。


    虽然卖的钱不多,但是家里总算有进项了。


    周细春收好钱,想起自己那时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包老板打声招呼。也不知道这个点包子铺收摊了没。


    包老板正洗着今天用过的蒸笼,摊位外站着一个身披青色斗篷的年轻人。


    “真没有了?”林青成道。


    “客官,您看我蒸笼都洗啦,明儿早来绝对有新鲜热乎的。”包老板道。


    “可我就想今天吃。”林青成道。


    “今天确实没了,您看这……”包老板为难道。


    “能再做一笼吗?”林青成不死心。


    “我这每天的量都是固定的,再做就没馅料了。”包老板道。


    “好吧。”林青成嘴唇紧抿,语气十分可惜。


    周细春此时也走近了,包老板一看又有人来,心道:今天见鬼,怎么生意变好了。


    “小姑娘,今天包子卖完啦。”包老板笑道。


    “我知道。”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那你这是……”包老板见眼前的小姑娘有些眼熟,迟疑着问到:“小姑娘,你家中可还有一个哥哥?”


    周细春一愣,此时她的头上只用了一根木簪挽了一半头发。当初她是顶着丸子头来的,包老板这是没认出她来啊。“包老板,我就是阿周啊。”


    “你你……”包老板又左右看了看,“哎,还真是,怪我怪我。”


    “也是我有点邋遢了才让您误会了,上次突然有紧要事没看及跟您说就走了,给您添麻烦了。”周细春诚恳道。


    “没事,耽误不了多少事。”包老板道。


    二人见林青成还站在这儿,又来一个年轻人扛着大袋面粉进了包子铺。


    “这是我新招的伙计,能干着呢。”包老板道。


    周细春放了心,林青成看见那袋面粉,心中更是难过了。“老板,今天你当真不再做包子了?”


    包老板心中称奇,道:“客官,您为什么一定要吃这包子?我看您也不差钱,这条街上好吃的酒楼多着呢。”


    林青成笑了笑道:“这世上的美味的确吃不尽,但是也难敌我这一刻心头所思。”


    周细春心想这人穿的讲究,没想到也挺有个性的。


    林青成摇摇头三步一叹气走了,周细春问包老板:“老板,这儿比较便宜实惠的粮店是哪家啊?”


    “西边那条街,咱们平常老百姓常去那儿。”包老板如实道。


    周细春道了谢就往街西走,眼前的果然都是些小店铺。


    逛了一间成衣店,一身棉衣就要五十文了。大概了解价格后,周细春直接去了粮店买了五斤白米、五斤面粉。


    可是却在如何回家上犯了难,牛车傍晚才会回。可她不想傍晚回,于是去了等车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牛车。结果就看到了聚成酒楼的伙计,正在套车,不过拉车的却是一匹马。


    本着试试的心态走上前,林强看见熟悉的人,看见周细春手上的粮食,脸上挂着笑:“姑娘这是要回了?”


    周细春也笑了笑,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载人吗?”


    原来是想搭个车,林强倒没有隐瞒,大方道:“我去牧村,我们老板让我去收些新鲜羊肉来。”


    牧村倒是挨着仙芽村,到了牧村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仙芽村。


    周细春欣喜道:“我能不能坐你的车到牧村?我会付钱。”


    林强看着周细春,道:“姑娘是牧村的?”


    周细春摇头,道:“我是仙芽村的,到了牧村我再走回去。”


    林强没多想,点点头道:“行,你上来吧,咱们这就出发。”


    马拉的车就是比牛车快,周细春下了车要付钱。林强却是不肯收,“姑娘以后也算是跟聚成酒楼合作了,搭个车只是小事而已。”


    周细春见状也不好意思再给钱,只能再次道声谢。


    林强赶着马,道:“好嘞,我叫林强,明天到了聚成酒楼找我就行。”


    说完林强就进村了,周细春提着粮食走了二刻钟。到家时背后已经出了些汗,脸有些被冻僵,但是也显出一丝红晕来,大雪天带着十斤粮食的确有些累。


    进了院门才发现院里站着许茵茵,燕伯今坐在小板凳上,正分着野猪肉。


    “我回来了!”周细春喊了一声拎着粮食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对着许茵茵说道:“你来买猪肉?”


    许茵茵点了点头,但是视线却没有离开燕伯今。此时燕伯今是背对着的,许茵茵又特意换了个方向正面对着燕伯今。


    周细春叹了口气,敢情她那天跟许茵茵说那么多,人家根本没往心里去。


    好在许茵茵似乎也不敢跟燕伯今搭话,只是眼珠子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氏从仓库翻出来一把称,燕伯今也停下温声询问:“阿周,这肉怎么卖?”


    “二十文一斤,就在村里先卖,卖不了的再想办法。”周细春答道。


    许茵茵一听燕伯今问周细春心里就不高兴,明明她刚刚已经跟那个男人说了二十文一斤了,他还不信。


    “我就说我没说谎吧。”许茵茵撇撇嘴。


    周细春将肉递给许茵茵,许茵茵颠了颠肉道:“没想到你哥一个瞎子割肉这么准。”


    周细春刚想开口,就听见燕伯今幽幽道:“虽然我是个瞎子,但别说是猪了,就算是个人躺在这,我都能知道我切下的是他第几根肋骨。”


    别说许茵茵了,就是周细春也打了个寒颤,周氏在一旁一脸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许茵茵联想之前周细春跟她说过的话,本来还想这吊肉不给钱的。现在也不敢不给钱了,抖着拿出四十文塞给周细春,白着脸先走了。


    周细春看许茵茵吓得不轻,不由地笑出声:“她晚上指不定要做噩梦了。”


    燕伯今低下头,手指碰到猪肉,下手一刀将肉分开。“我看她倒不像这里的村民。”


    “你怎么知道的?”周细春惊奇燕伯今识人的能力,“她是一年前逃荒来的,王翠花收养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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