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作精小少爷拒绝恋爱脑 > 9、第09章 争吵
    一句一句‘你恶心我’咆哮而出,他的手指也越掐越紧。


    其实寻熠为了保命也能服软或解释两句。


    但他什么都不说,只紧紧地咬着嘴,半阖住眼睛忍耐着,绷直胳膊直到手指把硬邦邦的真皮座椅抠出印记,方便岑嵬完全没有障碍的掐死自己。


    毕竟自己一句:‘他像蒋东阳’。


    就足以将他的理智、他的自尊、他的心意、他这么些年来的愧疚和真心,撕个粉碎。


    但后悔在心里边,其实自己最想说的是:虽然取自他身上的检材有15个等位基因均在蒋东阳的基因型里找到了来源。


    实际上,他和蒋东阳,根本就是两种人。


    自己初见他时,他就像一棵蹿高的树木,像一捧栽满嫩芽的泥土。


    背着太阳的光晕走向自己,肩膀晒出温热的水,笑容爽朗,炽热而真诚,浑身都是新生的绿意和草莓的馨香。


    他那样一个胸襟广阔,心窗明亮的人,怎么可能会和蒋东阳相像?


    其实要真能死在他手里,自己想想也美滋滋,


    只是可惜刚刚没舍得吃那颗榴莲糖。


    但愿他别发现,自己偷偷藏了一颗,就放在心口的衣兜里。


    不过也没所谓了……


    “星子?”


    他眼珠开始上翻,脸色胀红得不正常,连眼皮也痉挛了两下。


    岑嵬猛然惊醒,马上松开手。


    寻熠当即蜷成一颗虾米,弯着腰剧烈的咳嗽,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吞进氧。


    一瞬间瞳孔失焦脸色惨白,岑嵬惊惧得心音混乱。


    先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再扑抱过去,揽住他的脑袋,把他摁到自己胸膛处使劲帮他捋抹胸腔,帮他拍背,帮他顺气。


    直到心口被喷进一丝热乎气,手掌下的搏动声急促而有力量,岑嵬才重重的吐息,抵着他埋住脸,但胳膊仍然在发抖。


    为什么他这种糙老爷们身上,却总有一股草莓香?


    寻熠不得而知,多想再沉迷一会儿,但他却说:


    “放开我。”


    这一次岑嵬马上就松手了,只是手掌仍然箍着他的肩膀,远远地埋了一会儿头。


    有一瞬间寻熠觉得他再抬起来的时候,没准都已经哭花了脸……


    忽然就挺难面对的,万一真是这种尴尬的情境,自己该如何自处?


    也不好再和他揶揄说笑,也不能太严肃。


    “……挨打你从来不跑,挨掐你也不反抗。”


    “什么?”


    这一句他说的太小声自己是真没听明白,正疑惑着,他却抬起头,神情既悲愤又委屈。


    自己这个受害者都还没有火冒三丈,他这个现行犯倒是有脸先怒气冲冲。


    “你就不能拦着我一点?你就是想让我下半辈子吃牢饭,是不是?”


    “岑总您那么粗的胳膊我拦得住您么?就我这种吃闲饭的小少爷……”


    “……”


    “……对不起。”


    “……”


    两人别开脸,谁也没再搭理谁,车厢里坐着两个大活人却宛如两大坨大功率制冰机,气氛尴尬到凝固。


    喉咙里总是胀胀的寻熠老忍不住去捋,估计都掐出印了,便斜靠到车窗边,偷摸瞅了一眼他的脸,心道‘他那胳膊自己确实没本事拦得住,都扇出血了’。


    “我没不让你谈恋爱。”


    寻熠忽然说:


    “那会儿是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还能分心。”


    岑嵬若有所思,也可能什么都没听进去。


    直到寻熠移开视线他才抬起头,再没心情插科打诨,索性发动汽车。


    只是他忽然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烟盒点了支烟,接连遇到两个红灯,他便把胳膊杵到窗框上,满脸倦怠,开车开得百无聊赖。


    “回去擦点药。”


    寻熠一愣,轻轻地嗯了一声,干脆拿出手机让帮佣先煮好鸡蛋,想帮他敷一敷时,大哥却问他:


    “你问问,家里还有氯雷他定和炉甘石么?”


    寻熠疑惑的“嗯?”了一下,下意识就去摸耳后,这才发现发梢盖着的地方鼓起一块小包。


    岑嵬不提醒他还好,一提醒他就开始发痒,还不止耳后,还有腰上、关节和腿根。


    “下次别去宠物医院了,让那丫头自己去。”


    “……”


    “也少吃什么日料,我带你去查了那么多过敏源都没查清楚,小心再吃坏东西。”


    “……”


    “还有你下边也是,难受的话你一定先和我说,别再自己乱吃药。”


    “你老提这事干嘛呀?”


    大哥跟个老妈子一样安静一会儿叨叨两句,安静一会儿叨叨两句,寻熠终于忍不了了,胀红了脸啐他:


    “我虽然偶尔会控制不住但我知道我没病!可我不像你,随便谁都可以,总也管不住下三路!”


    “……”


    “对,是我主动去下三滥的。”


    沉默了一会儿岑嵬才说,语气轻佻,自暴自弃。


    “……”


    车厢里再一次安静下来,静到缺氧,整个被冰冻住。


    正巧奔驰冲下斜坡,五脏六腑随着落差猛地一跳,意识也移了位置。


    百来米的路肩示廓光和警示灯、广告牌瞬息变化着,人与机器一通飞驰,层层包裹的人心也变换莫测,稍纵即逝。


    再往前穿行千米就要到蒋家了,两人都知道这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家路,马上就要结束了。


    于是岑嵬又抽起一支烟,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两眼直视黢黑的道路。


    他憋了一路想说的该说的话,他还是要对弟弟说完:


    “寻熠,我知道你打小就聪明,什么事情都看得深,想得远。心里要没点数你是不会硬搅和进这滩混水的,就麦恒那种全凭投胎技术好的小混子,性格冲动,言行霸道,一屁股的烂事,给你十个都不够你收拾。”


    “………”


    “可这事牵扯进来的不止他们麦家、方家,还有咱俩身后那位蒋东阳。寻熠,你从小就在榆城长大,他们之间那些蝇营狗苟,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


    话说至此岑嵬突然吞了口唾沫,玩命咂烟。


    火星燃尽,香烟只剩一段松散的灰末,被他就手摁碎。


    “……然后呢?”寻熠喉咙很痒,边捋脖子边问他。


    “哼~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


    岑嵬抹了把脸,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只向他道:


    “只是有两件事,第一,我暂时不会离开榆城。我和方宗耀在土地竞拍、抢夺政府棚改项目和配套设施建设等几件事情上,已经结下了不少梁子。”


    “第二,不要自毁前程。寻熠你是刘教授的关门弟子,也就意味着将来必要和商圈划清界限,按说这种时候,你实在不应该为了一个方小厌……”


    “你说的结梁子,是在榆城还是焦州?”


    “……”


    岑嵬顿了顿,也是考虑了一会儿才道:


    “榆城两处,新世纪和生态河廊景观建设;焦州四处,包括两处出让土地使用权拍卖、四期公租房和经适房项目、还有现在正在搞的独林千象山溪墅。”


    寻熠默默地听着,细细咀嚼岑嵬话里的意思。


    “还有蒋东阳,你还指望他能听你安排,主动向方家示好,你少做梦了,他那一巴掌还不够打醒你么?”


    “你错了。”


    寻熠却说:


    “蒋东阳倒是无所谓,他巴不得我跳进泥潭里把水搅得再浑一点,好让他趁火打劫,他打我主要是不习惯我‘先斩后奏’。”


    “你把公司的未公布项目测绘数据偷出来当敲门砖,博得刘建洲教授青睐,他也没揍你么?”


    听罢寻熠脸一僵,不由自主地绷直上身,转头深看了岑嵬一眼。


    但很快他又转了回去,静静地看着车窗上飞驰的倒影。


    “揍了,当时我肋骨就断了两根,那会儿你好像在……在菲律宾八打雁,考察中资集装箱码头建设项目的附属工程,还给我寄了你和比基尼女郎一起潜水的照片,还有海滩明信片。”


    “……”


    所以自己的好弟弟太能知道自己软肋在哪儿。


    当时不过是恶作剧,想着他能生点气,醋一醋。


    谁知道人家更绝,身受重伤一躺几个月,硬是一声不吭把自己瞒得滴水不漏。


    关键时刻倒是会翻出来戳戳自己的脊梁骨,让自己叩问良心,无比追悔,无比自责。


    “我当时是!你也知道蒋家不会有人告诉我,可连你也瞒着我,要不然我早就……”


    “早就什么?就回来?你回来不也什么都做不了么。”


    “……”


    岑嵬再一次被怼得讲不出话来,甚至想把他踹下车。


    反正自己死不死的也无所谓了,星子他就不能活,他活着就会扎我的心!


    最后只得气哼哼的:


    “反正我哪儿都不去,你看着吧。”


    “……也是。”


    寻熠面无表情,眼底满是讥诮:


    “结婚有挺多流程我都没太搞明白,正好大哥你留下来,搭把手,帮我筹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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