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型不大, 小区年份也有些久，好在地理位置优越，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T大南门, 出小区就有公交车站, 地铁站也离得不远。
这套房子有一个相对来说很宽敞的阳台, 正对着客厅，他们去看房的时候，阳光正从没合上的阳台门穿透进来, 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那时褚延和霍峤已经看过几套房子，这是最后一套, 面积不如看过的上一套大，只有两室一厅，倾泻满地的阳光却让褚延觉得惊喜。
最终让他们决定下来的原因是这套房子有一间装修很舒服的温馨书房，前主人留下的绿萝长得很好，垂下大蓬翠绿的枝叶。
T大附近高校不少，正逢开学季，周边房子很难租到，并且大多数都被改成了更适宜合租的房型，这套房子是他们看过的最具生活气息的一套。
褚延希望他和霍峤一起住的地方是有着“家”的氛围感的，他抬眼看向霍峤, 想要知道霍峤满不满意。
霍峤揉了下他的脑袋，“喜欢吗？”
褚延点点头。
“那就它了。”霍峤勾了一下唇。
于是签合同, 交押金和房租，拿钥匙, 就这样, 褚延和霍峤租好了两人同居的房子。
他们花了一下午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因为霍峤有轻微的洁癖, 两人还购置了新的床垫。
这一次褚延和霍峤都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他们把行李从暂住的酒店搬过来，又将买来的必需品一一收拾好。
新家远没有御兰华庭漂亮，霍峤摆了一整间房子的球鞋、衣帽以及各种绝版模型都没有带过来，褚延用习惯了的各种智能家居也没有，但看着两人整齐挂在衣柜里的衣服，褚延还是开心地弯了弯唇角。
他回身抱住霍峤，带着笑意的小鹿眼很明亮，“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同居了。”
霍峤勾勾唇，“嗯”了一声。
等把一切都归置好，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霍峤拉着褚延的手出去觅食。
也许是因为小区位于大学附近，住在这里的人多是学生以及现在或者曾经的教职人员，晚上的小区有着一种难得的轻松闲适的氛围。
褚延和霍峤在周边一家饭店吃了本地的特色菜，听从老板的推荐，他们吃到了味道很好的菜品，这让褚延对在A市接下来的生活不由更加期待起来。
吃完饭后他们边散步边回小区，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就进去逛了逛，两人挑选了一些水、饮料和零食，霍峤又随手拿过一盒安全套。
暑假里褚延和霍峤买过好几次，褚延已经能从最初的羞赧到如今的面不改色，只是耳朵还微微泛着红。
他们来得比报道要求的时间早了三天，趁开学前霍峤租了一辆车，带褚延去了一趟最近的花卉市场。
褚延买了一个很大的花盆，又挑了几盆小的多肉和仙人球。
他将买回来的多肉和仙人球在他和霍峤的新家一一摆放好，这样一来家里的绿植就多了起来，褚延光是看着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来A市之前，褚延将霍峤送他的山茶花换上普通的花盆从御兰华庭搬了出来，拜托王梅帮他邮寄。
等山茶花一寄到，褚延就急忙将它移栽到他新买的花盆里。
褚延先前很担心山茶花会因为长距离运输而状态不好，好在收到时他的山茶仍然是生机旺盛的模样。
“我们的山茶是不是很厉害？”褚延摸摸山茶花的叶子，眼睛亮亮地看向霍峤。
霍峤轻笑一声，“嗯，很厉害。”
这盆山茶最初不过是一盆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普通山茶，如果不是遇到褚延，或许早就躺在哪个垃圾堆里枯萎腐烂了，但因为褚延，它被赋予了爱意，在霍峤的眼中也变得特殊起来。
——褚延挽救了山茶，也治愈了不会爱的霍峤。
褚延给山茶花松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也许以后它会长成一株大树。”
霍峤看了一眼不过几十厘米高的山茶，挑了下眉，“那应该要很久。”
“没关系的。”褚延笑了笑，“长很久也很好，这样十年二十年……每年都可以看着它一点点长高，就像它在陪伴我们一样。
“百年之后我们可能都不在了，但它还在，说不定已经长得亭亭如盖。”
在褚延的想象中，他和霍峤未来会住在带院子的房子里，山茶花就种在院子里，花期到了就盛开满树或白或粉或红的花，百年或是几百年过去，如果有人好奇它的来历，细细探寻，兴许就能知道他和霍峤的故事。
只是这个想法过于奇怪，褚延没好意思说出来。
新房子可以照到很暖的日光，褚延摘掉蹭上土的一次性手套，视线从山茶移向霍峤，霍峤正拿着pad查阅邮件，他英俊的面容也被阳光偏爱，好看极了。
褚延盘腿坐在他和霍峤新买的印花地毯上，心里有种很宁和的感觉，他将头枕到霍峤的膝上。
“困了？”霍峤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声音在夏日懒倦的午后显得略微低沉，是让褚延很喜欢的音色。
褚延弯弯唇角，他坐起来摇了摇头，认真地对霍峤说：“我觉得很开心。”
“看出来了。”霍峤跟他对视，而后揉了揉褚延的耳朵。
褚延被霍峤揉得有些热，他攀上霍峤的肩膀，凑上去吻了吻霍峤。
亲吻的时候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纤长的眼睫都盛了日光泛起一点金，霍峤勾勾唇，挑起褚延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
九月份，褚延和霍峤进入军训，小组群里的大家也都差不多开始了军训或者上课。
高三一整年的刻苦学习终有所成，林芊绵和陆凯声都上了柠师大，段佳霖考上了江大，秦漠也很幸运地压线调剂进了江理工。
肖程程则会在下一周动身前往R国，褚延由于要军训很遗憾没办法去送他。
前往各自大学前他们七人聚了一次，肖程程还没忍住哭了，带得两位女生也眼泪汪汪。
大家好一顿安慰才将他们安慰好，几人约定在大学里要去彼此的城市玩，当场就制定了计划。
褚延的医学院跟霍峤的信科院不在一起军训，跟罗书捷的物理系也不在一起。
两周的军训下来霍峤奇异地一点也没晒黑，在一群或多或少都晒黑了的大一新生中帅得都有些过分。
他们一起在食堂排队时总有人回头看霍峤，褚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霍峤好像出名了。
确定这个想法则是一次跟苏念清吃饭，褚延从苏念清那里听到的。
苏念清像小说里一样上了A美，学校跟T大离得不算远。
上了大学的苏念清比从前更加好看，穿着比起高中时随性不少，却更有独特的气质了，一举一动都充满魅力。
他们在一家意大利餐厅见面，等待上餐时苏念清饶有兴趣地同褚延说起他们美院现在都有人在打听霍峤的信息。
闻言褚延惊讶地眨了下眼睛。
苏念清见他一脸茫然不禁也觉得吃惊，“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褚延更疑惑了。
“好吧，看来你不知道。”
苏念清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一个页面推给褚延，“喏，之前有媒体来报道你们学校的军训，正好拍到霍峤了。”
他撑着下巴弯了弯唇，“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T大出了一个很帅的大一新生了。”
褚延这才知道为什么平常他跟霍峤走在一起总能收获很多的目光。
在高中时霍峤就总是人群的聚焦点，褚延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大学里的学生比高中多，所以更多人看霍峤也是正常的，他只是隐隐觉得奇怪怎么其他人都像认识霍峤一样，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原因。
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只见界面一开始就是一张军训的照片，霍峤在一排穿着军训服的男生里个子高高、身形挺俊，戴着帽子也没挡住他的英俊，在一群人里确实打眼得紧。
褚延又看了看照片里的霍峤，他将手机还给苏念清，笑了笑说：“这张照片没拍出来，霍峤真人比这个要好看很多。”
被秀了一脸的苏念清：“……”
他无力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
褚延“嗯？”了一声。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啊？”
苏念清微微撇嘴，“现在可不是在七中，就不说你们T大了，光是我们学校想要认识霍峤的人都不少，其中也不乏gay的。”
他看着褚延，有点无奈地说：“我觉得你还是长点心吧。”
服务生正好端着餐食上来，褚延配合着移开饮品杯，他想了想，抬头对苏念清笑笑：“霍峤不会的。”
餐厅暖色的灯光照在褚延的脸上，映出他笃定又柔和的神情。
褚延大一的课程不像之后那样忙碌，更多的是理论课。
他找了很多医学书籍和文献来看，日常来回于医学院和图书馆，等霍峤下课了就跟霍峤一起去吃饭，晚上再跟霍峤一起回家。
霍峤则一边上课一边处理他的工作，有时候他下课早就会来找褚延，久而久之，关注霍峤的人也开始猜测起他跟褚延的关系。
褚延对这些倒是并不知情，他正一门心思地过好他和霍峤的生活以及完成学业。
自从开始同居，他们的生活就都很规律。
早晨两人起床，霍峤会查看邮件和M股收市价，褚延则会先背一个知识点，之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他们一起用完饭，如果有早课就步行去学校上学，没有早课就收拾收拾家里看看推送的新闻，时间充裕的话就再啃啃书本。
晚上两人有时会在外面吃，大多数时候回家做饭，相比起外面的吃食，霍峤更喜欢吃褚延做的饭。
饭后他们会继续彼此的工作和学习，褚延的文稿以及他空闲时接的翻译工作基本上都是在这个时间段进行的。
如果不需要熬夜工作或者做点什么，他们就会在十一点上床睡觉。
休息日褚延和霍峤会去约会，看电影或者去A市标志性的景点游玩，在这样的生活下褚延总是很快乐。
时间从夏末走到深秋，继而来到冬天。
紧张忙碌的考试过后，霍峤飞去L城看望爷爷奶奶，他没有多待，只让褚延等了几天就回来了。
这一年的除夕霍峤是在褚延家里过的，此后的每一年霍峤都没有再让褚延独自过过年。
看完春晚，王梅和屈叔叔都回房间休息，褚延也跟霍峤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床比他们租的房子的床要小，两个人刚好能睡下。
褚延把大白熊抱到椅子上，霍峤挑了下眉，“你还留着？”
“那当然。”
褚延弯弯嘴角，“你送我的所有东西我都留着。”
大到电脑小到灯笼，霍峤真的送了他好多东西，每一件褚延都很爱惜。
他的房间没有空调，温度比较低，褚延怕霍峤冻着，把被子铺好后就招呼霍峤，“快上来吧。”
霍峤“嗯”了一声，跟褚延一起钻进被窝。
褚延以往一个人睡觉都是很乖的，跟霍峤在一起却养成了抱着霍峤睡觉的习惯。
偶尔褚延也会觉得有点难以想象，十几年的睡姿怎么说变就变的呀。
但他真的很喜欢抱着霍峤，所以感叹过后就又会不由自主地往霍峤怀里钻。
褚延搂着霍峤的腰，耳边是霍峤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久前他们才看了春晚，在新年倒数的钟声中听见电视里主持人激情澎湃的新年贺词。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又一年。
“新的一年了，”褚延笑了笑，他抬起手轻轻触碰霍峤的眉眼，“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霍峤“嗯”了一声，抓住褚延的手捏了捏，他看着褚延，眼眸的颜色是漂亮的深黑。
褚延总有种要被吸进去了的错觉，他也抬眸看着霍峤。
霍峤跟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你送我的东西我也都留着。”
“真的吗？”褚延微微睁大眼睛，想了想又问：“以前的也都有吗？”
霍峤说：“嗯。”
褚延想到他平常收拾房间时好像并没有见到，不由很是好奇：“那你是放在哪里了呀？”
霍峤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笨。”
“御兰华庭，我的收藏柜上。”霍峤道。
他们这一次回来得很晚，白天才刚下飞机，霍峤今年也不打算回霍宅，所以褚延直接拉着霍峤回了永茂路跟王梅他们一起过年。
两人落地匆忙，还没来得及去别的地方。
乍然听到御兰华庭，褚延心里忽而闪过一阵失落。
御兰华庭对他是个很特别的地方，是褚延最初认定的、也可以说现在仍然是“家”的地方。
他“啊”了一下，声音往下垂着。
“怎么了？”霍峤察觉到褚延的低落，捏捏他的脸。
褚延还是情绪不高，他往霍峤的怀里钻了钻，闷闷地说：“那是不是不能去拿了。”
霍峤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曾经骗褚延等上大学就不能住御兰华庭。
褚延这个笨蛋，这么久了居然还都深信不疑。
“骗你的。”霍峤只好说实话。
“什么？”褚延一怔。
“御兰华庭可以去，你什么时候想去都行。”
曾经霍峤只是将位于七中附近的御兰华庭当做一处可有可无的房产，搬进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只会住到高中结束。
可对于现在的霍峤来说，它无疑也成了一个“家”。
是比霍峤过往待过的所有地方，都更能被称之为“家”的存在。
褚延惊讶地看向霍峤。
震惊过后，云朵似的喜悦涌了上来。
对于承载了他和霍峤很多记忆的御兰华庭，褚延真的很喜欢。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开心地问，“那我明天能去看看吗？”
褚延很想看看霍峤收藏的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你说呢？”霍峤不答反问。
褚延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可以。”
第二天，褚延和霍峤沿着熟悉的街景走进了御兰华庭。
御兰华庭还是以前的模样，连小区里节日庆饰的布置看起来都跟去年很像。
去年春节褚延一个人待在这里，满心的茫然无措，今年因为有霍峤的陪伴，心境就又完全不同了。
霍峤的家仍然干净整洁，各个摆件也都在褚延记忆里的地方。
霍峤解释说孟翎的助理有安排人按时来打扫，褚延点了点头，他跟霍峤坐在换鞋凳上像以往很多次一样换了鞋。
虽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但一回到这里，以前的记忆就又都萦绕在脑海，褚延觉得很亲切。
霍峤带褚延进了自己的房间，在褚延眼巴巴的目光中笑了一下，从房间里的收藏柜上拿出一个木盒子。
是一个很精美的古朴盒子，褚延从前没有见过，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大学前弄的。”霍峤淡淡道。
木盒子上还有个小锁，霍峤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古色古香的黄铜钥匙。
“要开么？”他问褚延。
褚延突如其来地很紧张，他点了点头说：“要的。”
接过霍峤递过来的钥匙，褚延感觉眼前的盒子就像一个宝藏——
因为是自己送出的，所以褚延能够猜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对他来说霍峤的珍而重之才是最大的宝贝。
褚延想要打开盒子，想通过媒介去触碰到霍峤的真心。
那些霍峤没告诉他的事情，他每知道一件，都像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瑰丽宝藏，都会让他更加心动。
褚延打开盖子，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折扇。
这是去西亭湖玩的那次褚延写的，也是褚延猜想的盒子里的东西。
他展开折扇，看到上面“草木蔓发，春山可望”八个字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写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高考，而现在他们真的望见了“春山”。
令褚延惊讶的是，盒子里除了折扇，下面还有一张张的纸页。
褚延眨了眨眼，伸手拿过其中一张卡片。
——是他送给霍峤的那双球鞋对应的品牌卡。
见褚延拿起卡片，霍峤微垂着眼睑懒懒地道：“鞋子放不进来，就用这个代替了。”
褚延知道他送霍峤的那双鞋子被摆在衣帽间鞋架的正中间，他送给霍峤的羽绒服和围巾、还有领带也都被霍峤好好地收了起来，他抿了抿唇，继续往下看去。
有他给霍峤制定的学习计划……
褚延一张张地看下去，有些甚至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写的了。
就连他们传的第一张纸条也在霍峤的收藏里。
褚延看着自己问霍峤考得怎么样的字迹和卖萌画的小猫咪，又是想笑又有点鼻子发酸。
霍峤的收藏柜上摆放着的都是很贵重的物品，就连装这些东西的木箱子看起来也很特别，霍峤却把这些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只是废纸的东西装了进来，跟他那些绝版的藏品摆在一起。
小小的木盒子里，装着的都是他们过往的点滴，是时光的印记。
褚延被击中了。
他怔怔地看向霍峤，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在鼓噪喧嚣的心跳声中，褚延抬起脸亲了亲霍峤的嘴唇，他小声说：“好感动。”
声音都带上了一点鼻音。
自从认识褚延，霍峤就总是会做一些他从前不会去做的、甚至称得上无聊的事情。
他收拾行李的那一天，看着抽屉里这些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保存下来以及为什么收集的东西，轻轻皱了皱眉。
霍峤依稀回想起最初似乎只是随手夹进某本书里，而后在某一天被自己翻了出来，他觉得有趣，就像找到曾经收藏模型手办的乐趣一样，有意无意地将这些留了下来。
他稍作犹豫，最后还是找了个盒子好好地装了进去。
当时霍峤想的是——他在做一件无聊且没什么用的事情。
霍峤是知道的，他知道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鬼使神差地他还是顺从心里某一瞬间冒出的一丁点想法去做了，做完后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好在做这些也算不上费事。
霍峤将这个木箱子跟他以前收藏的模型放在一起，并没有想过要告诉褚延。
如果不是昨天褚延说起，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对褚延讲。
到得现在，霍峤看着褚延怔愣又感动的神情，忽然就觉得其实也不算无用。
曾经做过的事情像埋下的种子，在今天开了花结了果，褚延此刻的反应就是最大的意义。
他伸手捏一下褚延的脸，低声道：“其实还有个礼物没装进来。”
褚延茫然地眨了下眼，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了。
就见霍峤笑了笑，声音微沉又带着点让人耳根发红的懒散——
“在灵喜寺外，你许了什么愿？”
霍峤微微低头，垂眸看着褚延。
褚延呆了一下，随后猛然回忆起自己那时近乎耍赖一般的愿望，灼热从耳根向脸上蔓延，他期期艾艾地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我觉得我大概能在两三章内就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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