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十指相扣，比如面对面拥抱，比如……
第一次打手/枪。
洛游性启蒙不算早，第一次梦遗是在高二快要结束时。那天是一个月一休的周末，他没有回家，去楚桥家蹭了一晚上。
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先是梦到自己化身奥特曼，与小怪兽酣畅淋漓战了一场。后来不知怎么转场到了葫芦娃，被美女蛇缠上了身。再之后到了乙女漫中，他心心念念的女主凑过来亲了他。
之后洛游就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两条腿抱抱枕一样缠在楚桥的腰上，脑袋抵在他的脖颈处。
而两腿间，某个物件正昂首挺胸。
他飘荡在梦里的神魂归了位，眨着眼慢慢抬起头时，正好跟楚桥看下来的目光相撞。
楚桥神色清明，侧着身子垂眸看着他，不知道醒了多久，不知道感受到什么不该感受的东西没有。
洛游自认自己脸皮够厚，但意识归拢那一瞬间，还是尴尬地无地自容。
他光速撤回自己的双腿，一只手伸下去使劲按压昂着头的那物件，嘴里磕磕巴巴道着歉：“对，对不起啊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就，这就……”
洛游磕巴着，脸颊连着耳朵烧成一片，因为着急甚至红了眼眶。
楚桥出了会神，慢慢地伸出手来摸了下洛游耳朵，喃喃：“好红。”
他的掌心带着滚烫的热度，烫的洛游的耳朵缩了一下。
楚桥拦住洛游后撤的路，刚刚摸过洛游耳朵的手伸进了被窝里，附在了洛游的手上。
“你会吗？”他唇瓣贴近洛游的耳朵，带着低沉的笑：“我教你。”
……
洛游从回忆里抽身出来，猛地又翻了个身。
该说不说他跟他哥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好像都做过了一遍，那谈恋爱也该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吧？
就是不知道他哥对直掰弯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是没有的话。
洛游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要是没有的话，那他好像也没别的什么办法。
洛游的呼吸逐渐平缓，黑暗中，楚桥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在黑暗中安静地听着洛游的呼吸声，过了一阵，悄无声息地翻身坐起。
他盯着洛游的睡颜看了许久，缓缓低下头去，一个克制又隐忍的吻，落在了他的眉心。
“混账东西。”
楚桥低喃。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快要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
在度假村又玩了一天后，3号一大早，楚桥拖着洛游上了山。
度假村的观星台建在山上，同时还出租供游客夜晚露营用的帐篷。
考虑到晚上吃饭的不方便，以及洛少爷娇气的嘴和庞大的饭量，楚桥将旅行包塞的满满当当，都是洛游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半个小时里洛少爷第三次请求休息时，楚桥觉得上山未必比下山更容易。
洛游倒不是故意要拖上山进度，只是爬山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运动项目，他前一天又因为考虑到底怎么劝楚桥弯而在八卦区取经到很晚。
结果经没取到，同人文又多看了几篇。
洛游发现他跟楚桥的cp在八卦版热度真的很高，像桥上游好歹还是正经在产粮，写的内容都还比较符合现实，里面还穿插着他和楚桥不同时期的合照。
虽然洛游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合照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又是谁偷拍去了的。
其他几篇热度比较高的，有一篇是别人画的画，不同人用不同角度画的，有的神似有的形似，每个都很好看。
另一篇热度高的就超出了洛游的认知范围了，写的是他和楚桥的涩涩。
诚然洛游作为一个没有过性生活的单身狗，不知道那件事可以翻出那么多的花样。但以他人类的认知来看，里面提到的各种各样种类繁多的姿势，有起码一半以上，不该是人类能做得出来的。
但他依旧勤学好问，将一整篇内容仔细拜读了一遍。
睡得晚，精神自然也就不好。
洛游拖拖拉拉，楚桥倒是也习惯，总归出来玩也不赶时间，天黑之前能上到山顶就可以。
只是洛游这些个坏习惯实在是太多，楚桥暗自下了决心，等假期回去学校，要一个一个给他改掉。
中午在半山腰吃了些东西，下午四点多，两人终于到了山顶。
在观星台租了帐篷，楚桥对着说明书安装好，洛游迫不及待就躺了进去。
楚桥不带力气踹了他一脚：“出去溜达一圈去，里面我还没弄好。”
洛游耍赖：“哥你把我也当成里面的摆件之一，随便弄，反正我不出去。”
他这一天走走停停，腰都快要断了，腿也不是自己的了。但凡让他再多走一步路，他都能当场躺下装死。
楚桥拿他没辙，只能真的把洛游当个摆件，碍事了就往旁边推一推，由着他去了。
等楚桥重新去观星台，买了其他必须的生活品再回来，洛游已经就着楚桥出去前的姿势，趴着睡着了。
趴着睡睡得不太安稳，楚桥掀开帐篷门帘时带起了一阵风，洛游伸出手扒拉了几下，不知道说梦话还是怎么：“别吹别吹，快放下。”
楚桥放下门帘。
洛游的手重新垂下。
过了几秒，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梦境里呓语：“哥你真好，爱你。”
楚桥绷直嘴角，原地站了两分钟后，伸手捏住了洛游的嘴。
-
洛游吃晚饭的时候，不停地活动着自己的嘴巴。
“哥，你说我是不是睡觉的时候磕到了，怎么总觉得嘴巴酸酸的。”
楚桥掰开一块面包丢进嘴里，随口瞎说：“你话说太多了，所以嘴巴酸。”
洛游捏了捏自己的嘴巴：“可我睡觉之前还好好的，我睡着了也没说话啊。”
楚桥：“梦话。”
洛游一愣：“我说梦话了。”
楚桥：“嗯。”
洛游很感兴趣地凑近楚桥：“那哥，我说什么了？”
帐篷里空间很小，洛游本来跟楚桥离的就不算远。他一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几乎头挨着头，胳膊碰着胳膊。
楚桥喉结滚动，往旁边挪了下身子：“你话太密了，梦又很跳跃，没听清。”
洛游：“那总有听清的吧？听清几句说几句，我好奇。”
楚桥：“好奇我下次录音，你自己听。”
洛游：“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咱们先说这次的。”
洛游说着话，又往楚桥身边凑了凑。楚桥没有路可退，只能任由洛游挤压他的空间。
楚桥有些烦躁，他微微撇开头去，没过几秒，又重新转回来。洛游靠在他的旁边，一脸好奇地等着他的回答。
楚桥捏着手上的面包，良久，轻笑一声，将面包丢在临时搭起的小桌子上，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你说我真好，说你爱我。”
洛游错愕地张大了嘴。
诚然，他确实存了想跟楚桥谈恋爱的心思，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想着什么，做梦就会梦到什么，也无可厚非。
直白又火辣辣地表达爱意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从他哥嘴里听到这么直白又火辣辣的爱意，倒真的是件难事。
这还是洛游第一次从楚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楚桥说出那句话后就一直垂着眼看着地面，等待洛游给出一个反应来。
也许是像平常一样夸张的大笑，也许是问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也许是厚着脸皮说“哎呀我对哥你的爱意终于被你发现了好害羞啊。”
但洛游的反应不在他的备选答案里面，他只是一个劲的沉默。
时间被无限拉长，或许只是过了几十秒，但对楚桥来说，仿佛已经游走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想着换个话题将刚才的话一笔带过，洛游却忽然伸出手，捏住了楚桥的腕骨。
洛游没有分寸，用的力气很大，捏的楚桥的腕骨隐隐作痛。
洛游难得带上些磕巴，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十七岁那日，楚桥克制不住内心的欲念，趁着少年洛游睡着，偷偷亲吻了他的唇。
而少年洛游从梦境中苏醒后，因为陌生的□□，磕磕巴巴地说着对不起。
他便趁着机会，借着少年洛游的懵懂，放纵自己内心滋生的欲念，与洛游有了不可言说的亲密接触。
而现在，二十岁的洛游眼神清澈如昨，捏着他的腕骨，磕磕巴巴地问：“哥，如果我梦里说的话是真心的，我确实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你，你会怎么想？”
帐篷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奔走有人惊呼，似乎是本不该这么早出现的流星，突然提前坠落在了星空中。
楚桥一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两人仅剩的交流，只是交叠在一起的那段肌肤。
楚桥的腕骨有些凉，而洛游的掌心温热。
过了许久，久到洛游从忐忑变得惊惶，楚桥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手腕一翻，将洛游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随后低下头去，在洛游手背轻轻落下一个吻。
“那我，荣幸之至。”
天空炸开一场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帐篷里，洛游一颗心“咚”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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