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钓系弱美人 > 第135章 第 135 章
    虞泉在这世上亲人仅有一个虞翎。


    偏小姑娘年纪又小,她做姐姐的,自是要为小虞翎考虑。


    虞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次离开太久,导致小虞翎对她格外在意,她见到虞翎的依赖,心中只叹口气,随小虞翎黏在自己身边。


    倘若不是虞翎年纪还小,又事事不瞒人,虞泉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


    ——她好像在害怕什么,但这个地方僻静,没什么东西是能威胁到她。


    小虞翎的哭哭笑笑持续了许久,她每天都抱着枕头过来找虞泉,来说悄悄话,又问虞泉在侯府过得怎么样,小姑娘话多,直到深夜才困得睡过去。


    虞泉醒得早,每天早上看着小虞翎干净的面庞,心中都忍不住叹一口气。


    她以为虞翎是在怕日后回京的事。


    虞泉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便虞家破败了也有一个侯府在后面撑腰,但小虞翎未来夫婿特殊,注定她不能在这种地方掉以轻心。


    虞泉陪虞翎一直陪到了中秋,等到要回去时,又笑着摸虞翎的头,和她拉钩说以后还会回来,让小虞翎在家等着她,不能哭。


    小虞翎拉了钩,眼眶却还是红得像只兔子。


    虞泉只笑着揉她这张漂亮小脸,心想等虞翎以后长大回到京师,定是要引轰动。


    四皇子现在年纪小不懂美人,过个几年也总该开窍,管她什么姜家陈家小姐,终究是不及虞翎漂亮。


    平阳侯既然是愿意留着虞家这门亲事,那对虞翎这个准四皇子妃,也该是支持态度。


    虞泉回到京师那天,天下起雨。


    她赶着回侯府,最后雨实在下得太大,被迫留在一间僻静寺庙避雨。


    虞泉出府的时候跟侯府约定过回来日子,再耽搁就要迟了。


    马夫和侍卫都在后院搬着行囊,免得东西淋湿,她独自一人站在庙门口,丫鬟过来给她披上披风,虞泉叹了一口气,让丫鬟回去,她想一个人静静。


    丫鬟犹豫片刻,应是退下。


    虞泉看天空豆大雨珠落下,心里想着未来该怎么办。


    侯府到底还不是她的婆家,该守的规矩得守,她性子直,也不喜欢遮遮掩掩藏着事,平阳侯那里是能做主的,到了岁数谢沉珣总归会听他的话,成婚不是问题。


    但四皇子那里就不是她能控制。


    过了许久之后,虞泉才慢慢叹了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要转身回斋房,突然就听见远处有匆匆的马蹄声传来。


    雨下得这么大,在这时候还冒雨前行的,瞧见有个寺庙也该停下来躲雨,她随意回头看了一眼有谁到,来人也看到了她,勒马停了下来。


    虞泉顿时愣在了原地,从马上下来的小周大夫怒气冲冲,他栓了马,带着斗笠冒雨走上前,停到她面前,眼看着要说什么话,最后又憋红了整张脸,猛猛对她哼出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时隔几个月,他好像长高了些,蓑衣上的雨水不停顺着衣服往下掉,虞泉大脑一片空白,又忽地有点奇怪的心虚。


    她当初走的时候只给了他一封信,其余别的什么都没说。


    可小周大夫好像是特地过来接她。


    虞泉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一张脸都是红的,又忍不住心痒痒,开口调笑问:“你怎么会过来?是想我了?”


    虞泉在小周大夫面前这种话说得不少,她本就是爱笑爱闹,脸皮厚得能把小周大夫惹得天天都闷红一整张脸,犯了错是能大大方方承认,诚意倒没见过有多少,又能把小周大夫气得半死。


    她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只是没想到下一刻,他就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这场雨仿佛冲洗掉人间的污秽,耳边的雨声在一刹那间化为寂静。


    虞泉回到斋房时,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雨停下来后,侍卫和马夫就准备着上路,小周大夫没跟上来,只远远跟在马车后。


    丫鬟撩开帘子往外看时,发现了他,奇怪道:“后面那个人好像在跟着我们。”


    虞泉回过神,说了一句错觉。


    小周大夫想她了,但虞泉没敢回答。


    她没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甚至回来之后也久久没出府的打算。


    谢大夫人有虞泉陪伴在身旁,身子比起从前要好上了许多,倒是平阳侯来这边看大夫人,见到整天嘻嘻哈哈的虞泉偶尔皱眉发呆,还有些奇怪,问:“可还是想你妹妹?”


    虞泉顿了顿,心虚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回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过一阵就好了。”


    她不常和别人说谎,但说一半留一半她还是会,谢大夫人正在给平阳侯做衣衫,也笑了笑说:“泉姑娘妹妹那么小,想着总归再正常不过。”


    侯府这两位长辈性子极其好相处,虞泉又是会讨人喜欢的,她在侯府,几乎就相当于在自己家。


    她到底是不想骗他们,陪着到一半,就寻了个借口回房。


    虞泉以为小周大夫会来找她,但他从那天抱过她之后,就没再出现在她眼前,直到谢沉珣的小厮来告诉她,侯府后门有个年轻男人一直在面摊外等人,她这才意识到什么。


    虞泉主动去找了谢沉珣,她和谢沉珣之间关系不算亲密,但谢沉珣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小周大夫事情的人。


    他似乎也预料到她会来找他,只沉声跟她道了一句:“你既是为你妹妹学医,我管不着,我的婚事由父母定下,你二十五之前想不想嫁入侯府,随你心意,但成亲之前,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当我还你一个人情。”


    谢沉珣对成婚一事没投入太大的热情,虞泉也随他的意见没去平阳侯那里催婚。


    可他的话明显是在给了虞泉一个定心丸,他不重视自己的婚事,她想嫁与否,他都不会拦着。


    虞泉沉默片刻,最后道:“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侯府的事。”


    谢沉珣抬头道:“我不管这种事,但门口那位小大夫,从那天送你回来之后,似乎一直烧到了今天。”


    虞泉脸色一变,她回来都快有半个月,他是一个大夫,要是一直这样能让自己烧着,迟早烧成傻子。


    她匆匆告辞,谢沉珣看她离开背影,也没说什么。


    虞泉心极其容易软,尤其是在面对比自己要弱势的人。


    她跟着采买丫鬟溜出了门,远远就看到小周大夫站在面摊后,等她走近些看,又见他脸色苍白,着实是头疼不行。


    小周大夫见到她是眼前一亮,但又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指责她那天落荒而逃的行为。


    虞泉不惯着他,让他跟着自己,又去租了辆马车,让车夫送他回去。


    小周大夫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


    虞泉咬了咬牙,先上了马车,撩开帘子让他进来,要亲自把他送了回去。


    小周大夫慢慢上了马车,但两个人半路都没什么交流。


    等拐了个弯离侯府远些后,小周大夫低声开口道:“对不起,那天是我的错。”


    虞泉幽幽看着他:“你是不是见过侯府大公子?”


    小周大夫愣然,眼睛装的全是虞泉。


    虞泉最后没忍住,伸出了手,去捏他的脸,道:“他若跟你说了什么,不用在意,我见你,只是想和你学医术。”


    小周大夫由着她捏自己的脸,他眼睛和她对视,露出几分伤色,只慢慢嗯了一声,道:“我推掉了手上一些活,现在清闲。”


    虞泉心想他一个大夫,能有什么活?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察觉到气氛的僵滞,叹气一声,也收回了手。


    她不知道他们的纠纠缠缠在未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到最后她终是为了虞翎,才和他断了关系。


    ……


    虞泉在侯府这几年里过得还算平静,她曾见过皇贵妃几面,皇贵妃对她好像有些优待,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但时间不长,又似乎是她的错觉,她最后只归结于皇贵妃对虞翎还算在乎。


    那时候的谢大夫人身子越发差,自大夫人母亲来过一趟后,她面色便明显多了几分苍白,只在虞泉来时才能撑起几分气色。


    她这是心病。


    平阳侯把虞泉叫去了书房一趟,让她多去看看大夫人。


    虞泉皱着眉道:“我常去看大夫人,但心病尚需心药医,我看大夫人这病,和侯爷有关。”


    平阳侯笑了笑,道:“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虞泉也有点不太好意思,道:“旁人都说我比大公子要像侯爷,这可不能怪我,再说大夫人喜欢我,说不定也是因为我胆子大。”


    平阳侯喜欢虞泉这种性子,可惜谢沉珣不像他,府里老二也是被宠坏了。


    他想着想着,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丈夫的不太合格,摇头无奈道一声:“罢了,我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劝,你日后多去和沉珣处处,回去吧。”


    谢沉珣近年来稳步高升,他处事果断冷厉,深得圣心。


    虞泉笑应了声,福身告退。


    虞泉和小周大夫感情渐深,可她还是在一个青涩的吻后,忍着扑通跳的心脏,和满脸通红的小周大夫说了抱歉,他们不能再继续。


    他们的事在谢沉珣那里不是秘密,但他从未有过阻拦,也没捅到平阳侯那里。


    虞泉清楚知道他不想娶妻,但虞泉只有虞翎一个妹妹,她只有嫁进侯府,才能避免自己妹妹受到伤害。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嫁入侯府之前,和平阳侯间发生什么。


    虞泉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发生在春冬交加之日。


    她和小周大夫断了的事让素来开朗的她都有些颓丧,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和大夫人说今年要去陪虞翎的事,只和往常一样,去了大夫人屋子。


    院子里亮着灯,但屋子里很少人,虞泉和大夫人处得太好,以为她在屋子里,便伸头进明亮屋子唤了两声,没人应。


    大夫人身子如何侯府的人都知道,那天的虞泉倘若知道大夫人是在计划让丫鬟侍奉平阳侯,她是万万不会过去。


    但一切都发生得突如其来,虞泉进去就见到大夫人布置了桌菜,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大夫人忧心忡忡,连虞泉的喊声都没听见,见到虞泉走进来时,还被吓了一跳。


    虞翎和大夫人间亲如母女,以为平阳侯今天没来,心想他最近也太忙了,也没敢说,只走近不好意思般,同她说近期准备离府去看妹妹。


    大夫人心跳得厉害,点头说了声好,又像是想起什么,去妆奁前拿了盒新送来的人参,让虞泉带去给虞翎。


    她只走开了这么一会儿,口渴的虞泉就给自己倒了杯酒。


    大夫人脸色惊变,最后只让她今天留下来歇息,让她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这不是虞泉第一次留下来,但这是她最后悔留下的一次。


    一个丫鬟扶她去厢房休息,关了门,又匆匆出门想要给她去熬碗清凉药。


    虞泉什么都不知道,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夜晚越来越热,出乎寻常的热。


    外面有声响传开,好像是谁来了,伴随大夫人的声音传来,大夫人亲自出门去接的人,平阳侯的声音也依稀传到虞泉耳朵里过来,他们在说着什么,又渐渐远去。


    虞泉手搭在额头上,大口喘着气,时间过得越久,她的意识越迷糊,只觉全身都在发热。


    大夫人给平阳侯喝的酒,被她喝了,但剩下的那些,全进了平阳侯肚子里。


    大夫人院子里是空的,没有多余的丫鬟,她不愿看到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退去了另一间屋子,余下空荡荡的屋子和一个丫鬟,以泪洗面。


    虞泉呼出的气闷热,她脑子热得一片混沌,还不知道大夫人屋里的丫鬟被打晕,不久之后将要发生什么。


    厢房门在这时候从外被匆匆打开,又被紧紧关上,男人坐在地上,喘息声突然传来。


    他靠住门,强忍着额头爆起青筋,手紧抓住胸口衣服,没发现虞泉的存在,更没想到自己在家中还会遭这种手段,只栓住了门,跌跌撞撞走向了床边。


    昏暗环境下透进淡淡月光,高大的男人伏在虞泉身边,模糊的意识甚至让两个人都没能认出对方的存在,药效发挥如此之烈,不经意的触碰就让他们肌肤的热度散开来。


    等丫鬟回来听见屋子里的暧|昧声音时,一切都晚了。


    虞泉被健壮男人搂在怀里。


    当第二天清早来临时,不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大夫人在屋外泪流满面,哭红了眼睛,一夜没睡。


    虞泉去寻虞翎的行程,就此耽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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