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师徒恋注定火葬场 > 16、第16章
    “师兄!师兄!”


    蓝恋霞提着裙摆,领着一群弟子冲进了占星宫。


    方才她收到了乔碧云的传讯,在得知月星河发生了不测后,她立马抛下手上所有的事情,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她本以为自己会见到月星河口吐鲜血,重伤躺在榻上。


    没想到当她推开房门后,却发现他正坐在榻上。


    望着那道熟悉的雪白色背影,蓝恋霞有一瞬的呆滞:“……师兄?”


    月星河竟然直直地坐起来了,身边则是原本应该被关在地牢里的凌霄。


    蓝恋霞脸上的忧色尚未褪去,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也落入了幻魔的圈套。


    她左看看月星河,又看看凌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终于,她恍然大悟,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了。


    此时的凌霄与往日格外不同,即便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却难掩神情中流露出来的古怪。


    她白净的脸颊上染着一层红晕,犹如绮霞峰上最艳丽的朝霞,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沾着水珠,令那双杏眼如烟雨般朦胧。


    更位可疑的是,她嘴角处流着鲜血,看起来像是受了伤。


    与蓝恋霞相同,凌霄的内心也是惊骇不已。


    她方才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被突然转醒的月星河抓住了手腕,最后一把扶了起来。


    月星河坐直了身体,就那么静静地凝望着她。


    她看见他眸底的蓝由浅转深,最后化为一片幽暗的深海。


    “师兄!你没事吧?!”见没人出声,蓝恋霞站在屏风旁,惴惴不安地问道。


    月星河瞥了凌霄一眼,嘴角突然一勾,露出淡淡的笑意。


    陡然见他对自己微笑,凌霄顿时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了。


    然而,他很快收敛住自己的表情,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师兄?”见他不答,蓝恋霞往前走了几步,想凑近来看他的状态。


    月星河没有理会蓝恋霞,反而在凌霄的注视下抬起手,用双指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抹去嘴唇上的红色鲜血。


    这是凌霄方才倒在他身上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望见他略有些奇怪的动作,凌霄吓得赶紧从榻上起身,与他拉开距离。


    她的内心不安极了,恨不得当场打一个洞,钻回诛魔台的地牢里。


    因她正往后退去,恰好没瞧见月星河眯着眼睛,满足地舔了舔指腹上的鲜血。


    当蓝恋霞距来到塌边时,月星河转过身,一脸平静地对她道:“师妹,我没事,劳烦你担心了。”


    望见他平安无事,蓝恋霞捂着心口,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师兄,你能醒过来就好……对了,那‘碧海青天’可还对你有影响?”


    那阴险毒辣的情毒冲着破坏修士的识海而去,最怕的就是中毒者昏迷不醒,那是吃多少药都救不回来的。


    “暂时无妨。”月星河说道,说这话时,他侧过头,眼睛若有若无地扫了凌霄一眼。


    凌霄感觉到月星河在看她,她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在正看向别处。


    是她的错觉么?


    蓝恋霞皱起眉头,关切地说道:“师兄你放心,我会为你找到根治之法。”


    “嗯。”月星河微垂着双眸,不甚在意地颔首。


    望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蓝恋霞心想,她的师兄月星河是灵界最强的修士,平生遇险无数,总能逢凶化吉。


    对付“碧海青天”这种魔界不入流的情毒,他一定没有任何问题。


    “师兄,你这徒弟怎的从地牢里跑出来了?若我没记错的话,她尚有责罚在身。”蓝恋霞望向凌霄,语气尖锐地冷笑道。


    现在,她终于有空来收拾他那没眼色的徒弟了。


    “师尊!”


    “师尊!”


    蓝恋霞话音刚落,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开口。


    一人是她背后的厉风行,一人则是月星河对面凌霄。


    “风行?”蓝恋霞猛地扭过头,望向自己的徒儿厉风行,目含警告之色。


    厉风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扯着嘴角,笑着说道:“师尊,凌霄师妹听说月长老遇险后担忧不已,我见她情意真切,便放她回来照顾月长老。您看在她孝心可嘉的份上,便莫要再追究此事了吧……”


    厉风行这次将凌霄放出来,本意是希望她能休养一阵子。谁能想到,她竟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跑来占星宫照顾月星河!


    这不是上杆子找揍么?!


    “你你你!”蓝恋霞抬起右手,指着厉风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徒弟厉风行也掺和进来了。若她继续撺掇月星河惩罚凌霄,很有可能会连累到自己徒弟的头上。


    月星河掌管天一门刑法,向来冷酷无情,赏罚分明。上一次,厉风行就被他罚得差点丢了半条命,她使劲浑身解数求情都没用,再让他罚下去可不得了。


    蓝恋霞咬了牙,只能打落牙和血吞,将一腔怒意忍了下去。


    她能怎么办?为了徒弟厉风行的小命,她只能暂时放过凌霄。


    见没人再继续说话,凌霄犹豫了一会,主动开口道:“师尊,徒儿……这便回地牢去了?”


    月星河瞥了她一眼,简略地答了一句:“嗯。”


    他竟然没有再追究她从地牢里逃出来的事情。


    凌霄登时大喜,心想自己今天真是走了大运!


    这十年以来,她犯了和别人一样的错,月星河从来只会加码再加码,狠狠地去罚她,她从没享受过陨星峰大弟子的特权。


    没想到她还有被他宽容的一天,凌霄差点喜极而泣。


    “多谢师尊!”她朝月星河抱了抱拳,脚步轻松,往房门口走了出去,完全忘了自己还要在诛魔台地牢里呆上十天。


    见月星河当真不再追究此事,蓝恋霞内心愤懑不已。


    她心想,月星河真是越来越偏心凌霄了,竟然这么轻松地放过了她。


    “那、那徒儿也去诛魔台外跪着了。”厉风行扯了扯嘴角,朝蓝恋霞一抱拳。


    蓝恋霞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格外疲惫:“去吧。”


    厉风行只是在诛魔台外跪着罢了,不会伤及身体,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凌霄和厉风行依次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了月星河和蓝恋霞二人。


    月星河便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蓝恋霞坐在一旁,低着头,将双指放在他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他忽然睁开双眼。


    只见他眸底那幽暗的颜色褪去,只留下一片静谧的深蓝,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望向正在替他把脉的蓝恋霞,问道:“师妹,你怎会在我房里?”


    蓝恋霞顿时一愣,惊愕地抬头:“师兄,你方才不是醒着的么?”


    月星河皱了皱眉,感觉眼前的场景中,似乎少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么?”


    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天快亮了,我去开窗,方便你透气。”蓝恋霞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便从榻边起身,推开了的窗户。


    望着窗外怒放着的凌霄花,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


    凌霄和厉风行架着飞剑,双双往诛魔台方向飞去。


    凌霄扭过头,满脸嫌弃对他道:“你别跟着我!”


    原本,她还想趁机去附近山谷探望那只半魔女童,询问她父亲的下落,但厉风行非要和她一起去诛魔台,让她没办法脱身。


    “怎么,你嫌我多余?”厉风行抱着双手站在剑上,闻言咧着嘴笑道,“下次你若想出去,还不是得求好哥哥我?”


    凌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希望自己之后求他的时候不要来得太快。


    然而她嘴上还是坚持道:“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对了,月长老怎么醒了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厉风行突然话题一转,聊到了方才月星河房间发生的事情。


    凌霄瞥了他一眼。


    厉风行表面看起来不太着调,实际上,他很会处事,八面玲珑。


    “师尊自己醒过来的。”凌霄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对付聪明人,说得越少,错的便越少。


    “好吧。”


    厉风行见问不出来什么,便只好算了。


    二人闲来无事,便开始趁机闲聊,聊着聊着,聊到了神识相关的修炼上。


    自小以来,凌霄懂得的与有关神识的知识,均为月星河所授,她难得有机会与其他修士交流这方面的心得。


    厉风行毕竟比她年长,斗法经验比她多,听她主动询问,便大方介绍道:“神识斗法可分为诸多类别。”


    “一种是将神识化为武器,千里之外刺穿敌方灵台,让敌方变成傻子和笨蛋;一种则是将神识外放,形成压迫力量,去敌方的神识,使他思维变缓,甚至动弹不得;还有一种,便是上次你对我进行的神识干扰,其实你那样没什么用,若不是我让着你……”


    “咦,厉风行,为何你说的都与神识斗法有关?”凌霄侧头思考了一阵,这些知识她都知道。


    “神识不就是用来做这些事的么?”厉风行答道。


    凌霄又问道:“除了斗法外,神识还能做什么?”


    在神识方面,月星河只教过她如何斗法,其他的内容她一律不知。


    厉风行想了想,试探性地回答道:“还能……探索附近环境?”


    “这我知道。”凌霄一脸认真,继续发问,“若两个人灵台相贴,将神识相触,能互相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她心想,亏得她想出了通过神识相融的办法帮月星河吸情毒,否则月星河不会在短时间内醒过来。


    “……”


    听见她的问题,厉风行险些从青锋上掉下去。


    他一整张脸瞬间爆红,就连额角的青筋都被惊了出来。向来口齿伶俐的他,面对这样令人害臊的问题,也难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了?”没想到自己的问题让他反应那么大,凌霄赶紧追问了一句。


    厉风行不敢去看她的侧脸,憋了好半天,这才尴尬地应道:“凌师妹,你说的在灵台内进行神识相触,那可是、是双修术的一种啊……”


    他结结巴巴,仿佛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是、是魂那个什么交……你……明白了吧?”


    将这番话很不流利地说完后,他大为后悔,总有一种自己教坏了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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