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看她的语气都知道许莹在另一边大概快气疯了。
可爱，她弯了弯眼睛，又接着道。
完全符合自己的人设——一个沉浸在爱情里，听不进去别人好言相劝的恋爱脑。
许莹：[……你比花木兰还让我沉默]
——[好啦好啦，别气啦，相信我吧，他要是再和别人搅在一起，我就不喜欢他了]
许莹：[啊啊啊那就好（土拨鼠叫.jpg）]
加油啊许莹！让顾又又远离渣男的事业只差最后一步了！
等顾双重新看向游戏页面时，她和陆无时已经双双躺在地上了。
她玩的貂蝉，陆无时玩的是瑶。
他们打的是娱乐局，今天一上游戏，这家伙就说他要玩瑶，还带的惩戒，偏偏队伍里其他人没人会打野，顾双只好捡起了自己的打野貂蝉。
“你刚刚怎么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陆无时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失真传入顾双耳朵里，一如既往却得懒散，听起来像没睡醒一样，好像什么都让他提不起劲。
——“刚刚许莹给我发消息了，在给她回。”
“你别和她走太近，省得被她带坏了。”陆无时皱眉，当他不知道吗，那家伙整天在顾又又耳边说他的坏话。
少女又慢又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会的，放心吧，我觉得许莹人挺好的，你不要总说她坏话呀，你们两个都是我重要的人，这样我会很为难。”
陆无时不轻不重得冷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她，转移话题道：“过来拿对面蓝。”
然后在顾双快打完的时候一个惩戒抢了。
看着貂蝉站在原地不动，陆无时恶劣得在她面前不停点回城嘲讽她。
顾双给他扣了个[？]
“怎么，他能拿你的蓝，我就不能？”陆无时声音懒懒散散，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知道他说的是那天在电话里，她当着他的面给程林打蓝buff的事。但顾双没有丝毫心虚：
“他拿的是我给的，你怎么还带抢的呢？”
她还顶嘴？？不就拿了她一个破蓝吗？他给她打的还少？
还是她只想给那个家伙打蓝。
顾又又是不是想上天，他才是她cp好吗？
陆无时微眯着眼，胸口像是堵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让他闷到烦躁，眉宇间也不由带了点情绪出来，半响后才了悟，那大概是顾又又脑子里进的棉花吧。
“那你为什么给他不给我。”
“先上来，带你去抓人。”顾双走到他身边转了两圈，一点一点得挪着步子，旁边发着[谢谢你]。
陆无时冷哼了句，但还是听话上去了。
“他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呀，我放他鸽子他生气了，就给他打个蓝赔罪。”
“而且，我又不是只给他打过蓝，很多和我一起玩的女孩子我都会给她们打蓝的。”
“但是我很少要别人的蓝，”顾双说到这里，声音降了些，像含着糖小声给别人说秘密的小朋友：“我只想要无时给我打的蓝。”
戴着耳机，她悄悄话一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好像正贴着他的耳朵说的一般。
陆无时向来充斥着不耐的眉宇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舒展开，心情说不上来的愉悦，声音却依旧带着轻飘飘的懒散，好像不怎么在乎：
“无所谓，我又没那么小气。”
顾双细眉一弯，也不反驳，好声好气道：“是是是，来把家里的蓝拿了吧。”
陆无时看着她出的装备，难得有些别扭，清了清嗓子，故作无事说着：“我身上有，貂蝉挺缺蓝的，你自己拿吧。”
“不一样的，这个是我给你打的，快来拿吧，快来快来，一会儿被别人抢走了。”
陆无时矜持了两秒，在对面司马懿过来抢的时候一个惩戒收了。
最后还嚣张得在他尸体上跳舞。
[全部]无时（瑶）：[什么玩意，也敢抢老子的蓝。]
一个仗势欺人的瑶，跳出了万夫莫开的气势。
*
江白之：[明天有个画展，要去看看吗]
江白之：[我记得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
打完游戏，顾双才注意到这两条几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
她一边琢磨，一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面前的屏幕上就出现了关于这次画展的报道。
——[画展啊，是丁野教授的画展吗]
江白之正在看文件，余光中捕捉到桌子上亮起的屏幕，一手拿过手机解锁。
[对]
——[一直想去，但是预约的人太多了，我约不上]
江白之似乎能看到她蹙着细眉苦恼的模样，始终冷淡抿着的嘴角放松了些：
[跟我可以直接进去，不需要预约]
——[啊，江先生没去吗？画展今天就开了，我还以为江先生已经去过了]
他本来的确是今天要出席的。
但这没必要和她说。
[没有。]
江白之一只手依旧拿着钢笔，金属的光泽衬得他的手像机器一样完美又冰冷。
就是这只手，签下了无数决策。
隔了片刻，没有得到对面的回应。
江白之意识到或许自己表现得过于冷淡了，顿了顿，补充道：
[有事推迟了。]
[像这种，我一般都在邀的，想去可以直接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啊]
——[可我不想太麻烦江先生]
[算不上麻烦。]
对他来说能称得上是麻烦的事，她可能连想都想象不到。
——[嗯……好吧]
不知为何，江白之某一瞬间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她依旧不会找他。
深海般的眸子里细细密密得夹杂着海风划过冰川的清冷。
江白之信奉利益至上，所以他不懂顾双有时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固执和奇怪的情绪。
事实上，这并不会让她得到更多。
[那就明天吧，下午有空吗]
像是询问，又像是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江白之向来强势，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多得是人敬他怕他。
穿着拖鞋走出卧室，顾双看了看手机上明天的天气预报，一边把自己冻在冰箱里的西瓜捧出来，一边回：
[下午太热了，明天上午可以吗]
本以为事情已经这么定下了，没想到顾双真的在和他商量。
江白之顿了顿，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好，那就明天上午。]
她好像真的不怕他。
江白之微微松了松领带，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他只是忽然想起来，顾双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唇上一下一下啄吻的时候也是这样。
看似柔弱得在询问他可不可以进去，动作里的肆无忌惮已经像某种无形的植物一样缠绕着他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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