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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殒来夜探芙嫣就没能再离开。
芙嫣把他关在了少帝宫,这里是她的地方,可比十重天好操作得多,谢殒身体又是那个样子,她简直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帝君说,若我是就这么把你一直关在这里,然后对外说你死了,不让你见任何人,每日只能看见我,和我说话,永远做我的禁脔,你会不会疯?”
芙嫣一边穿衣一边说话,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正在整理宫绦。
谢殒端坐在书案后,芙嫣给了他一本书,书本摊开在书案上,内容令他不断皱眉。
“怎么不说话。”她穿好衣服走过来,手撑着书案看他,长从肩侧滑落,身上淡香漫漫,有些灰烬的尾调。
谢殒抬眸:“不会。”
芙嫣不意外这个答案,歪了歪头说:“那你会高兴吗?”
“你会高兴吗?”
“有可能。”
“那我就高兴。”
“……”
芙嫣看了他一会,轻轻啧了一声,直起身道:“真可惜,再有个月余你就真的要死了,我哪怕这么做,也快活不了几日。”
谢殒过了一会才说:“你真想如此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多撑几日。”
多撑几日……
芙嫣背对向他,脸上轻慢的笑消失,没有表情道:“那就请你多撑几日吧。”
她说完身影就消失了,淡淡的结界将谢殒包围,看似是桎梏他,其实这些带有芙嫣真龙之气的结界光也给他带来了一丝生机。
他已经快要维系不住十重天的一切,芙嫣身上蓬勃的灵力恰好适合他。
她走之后,他垂眼看着桌上摊开的书本,想到芙嫣的吩咐,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拿在。
他看得很认真,时不时就翻一页,微颦的眉头昭示了他不但在看,还在思考。
外人见他这副模样,绝不会现他此刻的模样与平时读书的端正认真有任何不同,但……
他看的一不是什么修炼典籍,二不是什么秘传古书,而是……
谢殒看完最后一页,九重天已经暮至。
他将书放下,书封上写着三个字清晰的大字。
帝春/宫。
这里面是什么内容不言而喻。
芙嫣要他好好学习,好好看完,他最终还是照做了。
想到书里那些活灵活现的内容,还有直白到令他至今心绪紊乱的图画,不由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
墨中的银丝好像又多了一些,谢殒低头的时候垂下来一缕,他静静看着,面上的神情缓缓消失。
之前他虽然神色疲倦不自然,但至少还是活人的样子,还有些生气在。
但现在却是死寂的麻木漠然,一动不动端坐在那里,像是已经陨落的神祇石像。
芙嫣很晚都没回来。
她正在仙岛万卷阁。
这座通天高塔里藏着六界至尊仙法,如今的天帝携尘迄今为止也没有全部看完。
芙嫣没在底下几层纠结,直接从最高层往下找,度极快,目的性很强。
她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这里,但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坐在椅子上,芙嫣放下手里的玉简,明灭的火光下,脸上神情沉沉。
“女君。”
有人出声,芙嫣侧目望去,在角落里看见了个意外的人。
“苦厄上神。”
循光小小的一个缩在
角落里,姿势虽然不雅但很惬意。
他身边摞着高高厚厚的书籍,怀里还抱着一卷玉简,应该是在这里很久了。
“我打扰你了吗?”芙嫣起身,“我这就下去了。”
这里基本都找过,没有她想要的,就继续往下一层。
循光目视她转过身,淡淡开口:“我这里的书女君还没看。”
芙嫣脚步一顿,回眸道:“若苦厄上神肯行方便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臣自然会给女君行方便。”循光起身放下书,拍了拍衣服的尘,“女君请吧。”
芙嫣点头上前,与要走的循光擦肩而过。
循光走出几步停下来,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帝君在女君那里。”
芙嫣翻着书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一页一页快看,“我可谁都没告诉,苦厄上神也不见得能将神识透过我的结界。”
“我确实不能,但我感知得到苦厄的存在。”循光回眸,“帝君身上的苦厄和邪祟是六界最胜,我只要还没瞎,就能知道他在哪里。”
“哦。”芙嫣也不意外,头也不抬道,“你为何要提起这个,他不能在我那里吗?”
循光蹙眉:“女君即将继位,是未来的天帝,无垢帝君此刻的情况实在不宜与女君过多接触。”
他担心的是谢殒身上远胜过从前的邪祟会侵袭芙嫣。
她能力出众,大家有目共睹,但那毕竟是六界最胜的苦厄,循光不敢冒险,他希望芙嫣以自身安危为重。
但芙嫣和她的父亲一样,都不太听循光的话。
“多谢好意,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循光还想说什么,但芙嫣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意思已经很明显。
循光没办法,只得告退,走时没忍住负气一句:“龙族果然几年都改不掉自负的毛病。”
芙嫣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循光的担忧确实有必要,但他没有搞清楚一点——若谢殒没事,就不可能让她被侵袭。
若谢殒有事……他死都要死了,还能如何。
再者说,或许真是龙族素来的自负吧,芙嫣不认为自己会中招。
她看得见谢殒身上的黑气,恨不得将它们烧个感觉,该害怕的不是她,是它们才对。
夜深的时候,芙嫣回到寝宫。
谢殒第一时间现,自书案后抬起头,额边垂落的丝飘动,玉色的面颊上一双漆黑俊美的眼睛空洞而无神。
这样的眼神不适合他,他的眼眸该如清潭一样深邃冷冽。
芙嫣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清脆的响声让谢殒倏地回归神思,他抬起手臂自然地将芙嫣揽进怀里,见她拿起桌上的书,呼吸稍稍乱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看完了?”
“看完了。”
“学会了吗?”
“……”
“不想说可以说。”芙嫣放下书,转过身将他压倒在地上,“直接试试吧。”
谢殒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也没觉得冷,因为趴在他胸口的芙嫣身上温度烫人,他几乎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
芙嫣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翕动的眼睫,忍不住道:“为什么每次你都像是第一次。”
谢殒:“……别说话。”
“我偏要说。”芙嫣眼睛有些红,“谢殒,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那我要如何才能让你不这样难。”
“
不知道。”芙嫣埋头在他颈间,扯他衣服,“我也不知道了。”
找不到。
万卷阁看了一半,几乎在灌顶,这样快了都找不到办法。
芙嫣呼吸很淡,语焉不详,谢殒其实不太明白她为何而烦扰。
他想了想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芙嫣张张嘴,最后没能说出来。
她希望他为她做的,恰恰是他已经做不到的。
谢殒将她拉开一些,去看她的脸:“到底怎么了。”
芙嫣不答,转而道:“只剩下月余的时间了,你真想为我做什么话,趁你还有力气,让我好好开心一下吧。”
谢殒阖了阖眼。
“你之前说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句话是错的。”
“……错的?”
“对,是错的。”芙嫣半撑身子,“至少你现在还活着,而你的脸,你的身体……我很喜欢。”
只是脸和身体堪配喜欢二字。
无关于感情。
但已经足够了。
谢殒抱起芙嫣朝红纱之后的床榻走去,每走一步便有两人的衣物落下。
夜色里轻纱曼舞,九重天少帝宫里缱绻纠缠,暧声漫漫,不绝于耳。
九重天外,仙界瑶台之上,星辰黯淡,日月衰落,这是六界最后一位天神在衰败的迹象。
但除了芙嫣好像并未有人现,又或者他们现了,又不觉得这代表什么,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在金乌再起的时候,一切生灵又会逐渐恢复生机。
芙嫣从谢殒怀里醒来时,他还睡着。
他们竟然都睡着了,谢殒比她睡得还要沉一些,她抽出手臂他都没醒。
芙嫣的视线落在他满头长上,昨日明明还只有几缕银白,一夜过去,竟然已经白了一半。
乍一看,就像是她将他的精气吸走了一样。
芙嫣伸手摸了摸他的丝,挑起一缕银白看了许久,单手捏诀,红色的灵力包裹着他的长,那些银白渐渐变回黑色。
做完这一切,谢殒还是没醒,他睡着,眉头舒展,神情放松,唇微微开着,呼吸清浅好闻。
芙嫣抚向他的脸庞,觉他身上热得很。
她不由靠得更近一些,整个人缠上他,谢殒还是没醒。
芙嫣将脸埋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许久才哑着嗓子道:“你再不醒,我就去选天君了。”
紧挨着的身子动了一下,芙嫣抬眸,看到谢殒缓缓睁开了眼。
他环住她的腰紧紧搂着,声音沉暗道:“不行。”
“你醒了我就先不去。”
“若能永远不去就好了。”
芙嫣看看他,转开话题:“昨日的书你学得不错。”
谢殒没说话,他好像不太有力气,话不多,若非昨夜实在卖力,芙嫣都要以为他现在就快要死了。
会吗。
这么晚醒,话都不太想说,会是衰败了更多吗。
芙嫣想着,支起身道:“再来。”
谢殒眼睛缓缓睁大一些。
“再来,就应你那个等你死了再成婚的请求。”
谢殒长臂一揽,芙嫣扑到他身上,丝被起伏,哪怕天光大盛,两人也没起来的意思。
天后来见芙嫣,商议不日之后的登基事宜,却只看到一片结界。
她挥退仙婢,仰头观察十重天天地之色的异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放弃了进去,心事重重地回了神谕宫。
神谕宫里,天帝正严肃地执笔写着什么,见妻子神色凝重,不禁问了句:“怎么了?”
“帝君在芙儿寝宫。”
“哦,可能是有什么话说吧。”
“你真是心大。”天后无语地指着十重天,“你自己抬头看看,你是压根没注意到别的,一直在写这东西吧?”她把天帝写的东西拿起来,上面赫然是些退位后的游玩计划。
“墨还没干,别那么粗鲁。”天帝小心地拿回来,一瞥十重天,当即皱了眉。
“你女儿这次把人关在自己寝宫了。”
“她真是……”天帝哭笑不得,“这难道不是你女儿吗?不过左右这次他们是两情相悦,不会再有上次的意外生了,他们要做什么做就是。”
这倒是。但天后总觉得不安。
“昨日金乌那边给凤族传讯,说是族内金乌都没什么精气,隐隐有些不好预感。”
天帝脸色更差了:“这时候还会有什么不好生?”
他都快把计划做完了,若这时候出意外,他一定把造成意外的家伙挫骨扬灰!
“不知道。”天后沮丧,“我要是知道不就告诉你了?”
“……”
唯一知道内情的芙嫣现在也没有心情给父母解惑。
她倒是有心思做另外的事。
披着件白袍,芙嫣将那日继位大比碎裂的神剑碎片收集起来,打算将它修好。
谢殒看见便说:“坏就坏了,不必为此费心。”
“这可是神器。”芙嫣瞥了他一眼,“你不要我还要呢。”
“你不用剑。”
“那是现在,也许以后会用。”她抱起碎片,“反正你别管,我非要修好不可。”
她抱着碎片离开,再次来到万卷阁,继续昨日的事。
神剑碎片收在袖里乾坤中,倒也不是因为想要神器才一定要修复。
而是……若真能找到某种办法,碎裂的洪荒神器应该是最接近谢殒的存在。
用它做尝试成功与否,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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