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山海?”


    “嗯。”


    “想要离开这里吗?”


    小男孩摇头,路鱼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孩。


    “孤儿院需要学校的赞助,如果我不在这里上学,孤儿院就维持不下去了。”


    路鱼心中咯噔一下,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情绪,望着懂事的孩子鼻子发酸。


    就这样,人们看着一大一下,两个奇怪的人,狼狈地走在不染尘埃的贵族学校的校园里。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正点头哈腰地讲电话,连连道:“多谢贺总!谢谢您!”


    学校外面,路鱼用身上没有几块的钱买了两碗螺蛳粉。


    山海表情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满头都是痰盂盒里的灰,吃着臭烘烘的东西的人。


    路鱼抬头,还没擦干净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望着对面浑身湿透的孩子,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的螺蛳粉,像个傻子似的。


    路鱼放下筷子,脱下外套,起身批在山海身上,“赶快吃,吃了送你回去。”


    山海为难地看着面前的螺蛳粉,又看看迫不及待坐下去吃起来的路鱼。


    路鱼道:“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你这个表情,但是只要你吃了第一口,就会爱上的!”


    山海犹豫着拿起筷子,皱着眉吃了第一口,yue了一下,路鱼气得翻了个白眼。


    “你别在我面前做这种动作啊。”


    山海胆怯地看了他一眼,毕竟是一个带凶器上课的老师,要是真生气了,指不定会动手打自己呢,于是他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路鱼满意地看着他。


    什么反派小时候,让我给你培养成一个三观笔挺,正得吓人的圣父!


    路鱼阴恻恻地笑着,没有注意远处盯着自己的两个黑衣人。


    吃完了东西,路鱼一副老成的模样将山海送回了孤儿院。


    孤儿院只有十几个孩子,院长是一个老妇人,长得慈眉善目,看见路鱼的模样,老人家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直到山海解释了他是老师,老妇人才稍微平静一些,却还是无法直视他的模样,忐忑地道:“山海,带路老师去洗个头吧。”


    山海嗯了一身,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捡漏的公共浴室,一阵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路鱼洗着头,看着旁边自顾自地洗澡的山海,腰上有一块红色的疤痕。


    山海抬眸,看着盯着自己的人,恰好他身上也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疤痕,左腰上一个红色的“7”一样的疤痕。


    “路老师?”


    路鱼这才回过神,忐忑地急忙洗了走开。


    山海也跟了出来,路鱼吹着头发,山海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站在他身边,两人都默不作声。


    路鱼放下吹风机,望着身边的山海,犹豫了一下问:“你的疤痕……”


    “和别人打架弄的。”


    路鱼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自己,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出现弹幕,也就是说自己不是长大了的山海,不是反派。


    山海疑惑地看着神态轻松的路鱼,“路老师?”


    路鱼立刻笑了起来,“我该走了。”


    老妇人看着出来的路鱼愣了一下神,再看看山海,这两个人竟然有些神似,如果不是路鱼还年轻,她都要怀疑他们是父子了。


    路鱼走出孤儿院,抬眸看着漆黑的夜空,一股无力感袭来,坚毅的神态下显露出悲伤的神色。


    这时身后闪过一个黑影,路鱼被人打晕,无力地倒下去,被两个黑衣人抬上了面包车。


    再次醒来的时候,路鱼吓一跳,低头看着已经换上的白色浴袍,领口大开,再看看旁边的装饰,这样的装饰他只在博物馆看见过。


    路鱼掀开被子爬下床,摸摸后脑勺,疼得皱着眉。


    如果说是学生家长报复,应该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吧?


    路鱼拉开深红的柚木门出去,楼下客厅四个大柱子映入眼帘,路鱼幻视一下四周。


    “这是哈利波特的魔法学院吧?!”


    要不是没遇见会魔法的人,真的要这么以为了。


    路鱼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走下旋转楼梯,从洗澡间出来一个剃着板寸的男人,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眼角狭长,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捏紧手里的毛巾上前。


    路鱼直勾勾地盯着他头顶的弹幕:


    【渣攻,贺肃,贺氏唯一继承人,家里囚禁着白月光的替身,外面扮演着花花公子的角色,处处留情,最后对替身日久生情,然而这是,白月光回国,抛弃替身,和白月光在一起后,又想念替身,再次包了替身做情人,一边和白月光恩爱夫妻,一边和替身婚外情,最后替身被白月光杀死,渣攻殉情!】


    “握草!”路鱼脱口而出。


    贺肃眉峰微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迫使他看着自己。


    语气充满命令的意味:“我的美人儿可不许说粗话。”


    路鱼嘴角抽了一下,伸手想要拉开那只弄疼自己的手,却没有任何作用,眉头微拧,手上用力,一下将贺肃的手拉开。


    随即摊手笑道:“我想这是个误会,我是路人甲,不是什么替身。”


    贺肃低头看了自己发红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眸:“还挺有力气。”


    “啊?”路鱼一头雾水。


    “今晚,会是个不错的夜晚。”贺肃说着一下将懵住的路鱼横抱起来。


    路鱼一脸懵逼,望着他往楼梯走去,嫌弃地推着他,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事?


    “你最好安静一点,否则我就将孤儿院拆了。”


    路鱼更懵逼了。


    回了刚才的卧室,贺肃抬脚关了身后的门,朝着床走去,路鱼脑子里一团乱。


    遭了遭了,怎么办?劳资贞洁不保了吗?!


    贺肃用力将怀里的人扔到床上,路鱼摔得脑子一懵,还没回过神来,贺肃已经爬上了床。


    路鱼吓得立刻用力推开他,一骨碌跳下床。


    贺肃愣了一下,随即翻身下床,看着路鱼推门走进旁边的衣帽间,不紧不慢地跟过去。


    抬手杵着门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在等身镜前发愣的路鱼:“原来你喜欢对着镜子做?”


    路鱼嫌恶地抽了一下嘴,镜子里的他,头顶并没有出现弹幕。


    贺肃慢悠悠地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凑到他耳边,“宝贝啊!”


    路鱼一圈打在他额头上,贺肃捂着额头连连后退,只觉得眼睛发晕,许久抬头恶狠狠地看着整勒紧腰带的路鱼。


    “什么玩意儿?!”路鱼一边撸袖子一边走向捂着额头的贺肃。


    “劳资最讨厌仗势欺人,以为有点权利就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中自以为是的垃圾了!”


    说着一把拽起贺肃的衣领,捏紧拳头朝着胃就是几拳。


    贺肃难以置信地看着凶狠的,毫不留情的路鱼,这还是那个娇滴滴懦弱的人吗?


    还没等他还手,路鱼突然松手,手肘恶狠狠地砸在他后背,当贺肃要倒下去时,膝盖抬起,朝着腹部又是一下。


    随即嫌恶地看着倒在地下的贺肃,眼神轻蔑地望着他。


    “你也配!”


    贺肃满眼发昏,抱着独自虚弱地躺在地毯上。


    路鱼转身脱了浴袍,随手扔在一旁,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贺肃望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挣大了眼睛。


    路鱼扣着扣子转身,抬脚踩在贺肃胳膊上:“再敢动这种歪心思,我弄死你!”


    望着出去的身影,贺肃翻过身望着天花板,哈哈大笑起来,又疼得捂着肚子。


    路鱼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摇头,加快了脚步往外面走。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路鱼!你会回来求我干你的!”


    “握草!”路鱼回头,拎起旁边的高尔夫球杆,想要做个很刑的人!


    突然看着玻璃窗上倒影的自己的模样,头顶突然出现弹幕:【……路鱼,被渣攻囚禁的金丝雀,渣攻白月光的替身,最后的的反派,后来被白月光刺死……】


    “握草!”路鱼手上的球杆掉在地上,狠狠地砸了他的脚。


    路鱼嗷嗷叫,立刻抱着脚跳来跳去。


    贺肃从试衣间出来,擦着嘴角的血渍,玩味儿似的看着路鱼。


    路鱼抬眸,吓得哆嗦一下,立刻往后退,转身拉开门跑下楼。


    “这算什么事?难道我真的要为了活下去献出屁股吗?”


    路鱼焦躁地往别墅大门跑。


    所以山海竟真的是自己小时候吗?而且自己最后还被白月光杀了?贺肃最后还殉情了?好恶心啊。


    路鱼一脸嫌弃,这种人给我殉情?!


    我突然想起一句非主流的话,“啥啥啥,不要脏了我的轮回路。”


    不记得原话怎么说了,也懒得问度娘了。


    路鱼上了出租车,大喘着粗气,翻着手机。


    贺肃,29岁,贺氏继承人,贺家被称为世界工厂,名下从日常用品,到高端奢侈品,甚至军火都有涉猎……


    我去!路鱼脸色愈发难看,这是哪个傻逼作者写的书,这也太夸张了吧?别写霸道总裁爱上我,直接写世界之主爱上我好了!


    前面的司机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安全地将他送回了出租屋。


    路鱼躺在出租屋,整个人都放空了,每次重新活过来,这里都是他的出租屋,只有这间屋子是唯一不变的,其他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化。


    比如房东就每次活过来都不一样,邻居也是。


    路鱼伸了个懒腰,睡上一觉,或许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世界了呢?


    楼下的出租车并没有走,望着路鱼的房间熄了灯,才向电话那头汇报:“贺总,他关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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