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穿成年代文女主养母[七零] > 22、二十二只常观妙
    甜甜绕到她身边,小手悬停在离常观妙左肩膀微乎其微的距离。


    常观妙的胳膊不动了。


    “你怕我?”甜甜轻声问。


    常观妙沉默以对。


    窗帘被风轻轻地拽了一下,躲开了病房里另一床家属的手,那名家属心不在焉地想要拉窗帘,扑了个空,见状后蹙起眉头用力拉扯窗帘,哗啦作响。


    甜甜却收回了手。


    王秀娟从门口打了饭回来,帮着把常观妙扶起来,常观妙的右手没什么事,能自己吃,甜甜则到病房外的走廊去了。


    常观妙一边喝着稀粥,一边想这件事,没留神稀粥已经见底,喝了几口空气。


    王秀娟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粥都喝完了还没发现。”


    常观妙这才停顿下手中动作。


    “嫂子,怎么才能像张大哥一样上城里工作?”常观妙问。


    王秀娟:“你问这干啥?”


    她有点不是很高兴,因为张屠户的工作其实是托了关系的,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然他们农村的怎么能上城里工作,她看在甜甜的面上来给常观妙帮把手,这常观妙当着其他人的面问这种问题。


    常观妙:“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嫂子也知道,虽说可以慢慢还,但老欠着不是事,大山村的粮食温饱也不够,我想上城里谋个工作。”


    她说的坦坦荡荡,王秀娟之前的猜疑打消了些,但到底冷淡了不少:“这事我们家帮不了你,你问村长去吧。”


    反正也是问不出来的,原来她自己就想过去城里干活,村长说没有岗位。


    王秀娟说完就出去了,她不是很想给常观妙洗饭盒,而且留在病房万一常观妙时不时想喝水还要麻烦她,所以先躲个清净。


    到了病房外,她看到低头小口吃东西的甜甜,都没有原来那么喜欢了。


    王秀娟走上前:“甜甜,婶子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照顾你娘,行吗?”


    甜甜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珠一眨不眨。


    王秀娟不知怎么的,突然汗毛起来了,退后了一步。


    她又回过神,疑心自己是不是着凉了,再看甜甜,好像还是那样,就是莫名地有点不愿意靠近,好像有什么危险似的。


    能有什么危险,她心中失笑,甜甜才是个半大的小孩子。


    “好啊。”甜甜说。


    王秀娟得到了这句肯定的回答,不再勉强自己留在甜甜面前,匆匆地走了,那背影,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看着她一样。


    常观妙在病房里垂眸思索甜甜的转变。


    她想的是自己的事。


    她是个穿越的人,不属于这个地方,所以看见甜甜起了性格上的变化,第一反应是会不会甜甜也遇到了什么离奇的事。


    一个家里,两个人同时发生超自然现象的概率,应该是很低的。


    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缘由,把概率事件变成了确定事件。


    但与其思考这样的缘由,不如先思考小孩子这个时期本身就是性格多变、没有固定的,何况甜甜的成长环境在幼年时就多次改变,这对她的性格塑造也有影响。


    说不准她觉察到的异样感只是正常现象?


    为了进行简单的甄别,常观妙在甜甜进来时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藏钱的地方在哪?”


    换来了甜甜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那目光就像在说“你不会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个吧”。


    “问这个干嘛?”甜甜审视说。


    常观妙:“……”


    “没什么,我就问问。”


    这下她确定了,还是甜甜本人没错。


    就是态度上,回归到原来刚认识时候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了,神情中下意识的警惕毫不作假。


    作为一个养成系老母亲,常观妙默默心碎。


    医院每天都要花销,常观妙现如今的家底实在让她没法安然住下去,于是脱离危险期后,她便要求出院。


    县里医生对这样的病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好心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给她开了点便宜的药,便放她回去。


    这些天,雨仍然连绵不绝地下,但不是原先那样的暴雨了,只是上游堤坝被冲开,回村后常观妙得知,大山村的田至今还淹着。


    村长来她家看望她。


    常观妙于是提了自己想去城里谋一份工作的事。


    村长为难:“哎呀小常,这事不是我不想帮你,我知道你们家现在情况特殊困难,可我也没办法啊。”


    “你看看这村里,今年淹了全大队的地,谁不想去城里赚安稳的钱呢,一个个的都求上门,我要是知道什么岗位有缺,我还能拦着大家去?”


    话里话外也是推辞,常观妙知道村长也不容易,最后无法,也只得不再提这事。


    村长走了,甜甜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村长的背影。


    “你想去县城工作。”她不带什么情绪问。


    “嗯,县城工资高。”常观妙说,“不过去不了也没办法,再想想别的出路吧。”


    她拄着拐站起来,看了看天色,一片阴雨连绵,什么也看不出。


    远处有炊烟升起。


    “饭点了。”常观妙说,“今天吃什么?”


    甜甜眼神古怪。


    “我做饭?”她似乎不能理解。


    常观妙想了想说:“那我做?也不是不可以。”


    她原来就说要做,甜甜总是劝阻她,不让她进厨房,当然常观妙不是那种会为一次失败气馁的人,甜甜有时候出门,她就偷偷去厨房做。


    世界上的事,有什么是不能通过练习精进的?


    ……


    后来甜甜就把厨房门给锁了,钥匙只有甜甜自己有。


    常观妙:“那你把厨房门打开吧,我去做了。”


    甜甜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扭头出门去不知道哪弄来了钥匙。


    不知怎么的,常观妙从她脸上读出了“这都什么和什么,为什么厨房还有锁”的微妙意味。


    常观妙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甜甜自己提出来锁的,提出来时候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现在她都还没忘。


    她最近好像很喜欢过度解读甜甜的一些微表情,常观妙反思。


    顺利进入厨房,常观妙有模有样地拿下了案板,洗好菜刀,把村长送来的一把野菜往水里泡了下,感觉泥巴掉的差不多了,往案板上一放。


    她的神情恭敬而认真。


    常观妙一手握住菜,一手抬起刀,认认真真地上下砍,她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刀锋,就像对待最精密的实验仪器一样,一丝不苟。


    菜叶上下翻飞,等她全部“当当当”从头切到尾,一片半掉不掉的菜梗和挂着的叶子飞进了锅里。


    再看手下的菜,一半在案板上,一半在案板外,还有备好的碗里也有。


    甜甜一直站在门边,抱臂冷眼观看常观妙这场“精彩绝伦”的演出,看到最后轻嗤:“呵。”


    “……”


    常观妙回头看她:“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发表。”


    甜甜:“第一次看到传说中一边切菜一边进碗的绝技。”


    常观妙木然:“多谢夸奖。”


    她搅动着钥匙圈的手指绕了一绺头发,走到常观妙身边按上菜刀:“算了,我来。”


    常观妙被迫让贤。


    甜甜重新拢回那些杂乱的碎菜叶,不高不低地整齐切开,“蹬蹬蹬”的整齐刀声,还有屋外细细密密的雨声。


    常观妙忽而感觉到某种安宁。


    安宁中她听到甜甜说:“去县城工作不是不行,我有个条件。”


    常观妙:“现在不是你让不让我去,现在是村长有没有办法帮我去,他没办法。”


    甜甜手中的菜刀停了下来。


    “要是我说我有办法让他改口呢?”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眉毛也挑起,露出某种和原来、甚至和任何孩子也完全不同的掌控全局的气势来。


    常观妙怔了一下神,那种陌生感又来了。


    她第一次没问甜甜要怎么让村长改口,甜甜也第一次不再告诉她预备要做什么。


    “什么条件?”常观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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