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裳枝想不到小妞是叫自己,也想不到这是在调戏自己,慢吞吞走过去道,“客人,你要吃点什么?”
蓝衣公子笑嘻嘻道,“吃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姓姜,名叫姜文,给小爷记住了。”
他刚刚远远路过桥下远远看见薛裳枝时就心动了,这小妞长得可真合他胃口,秀秀气气的眉毛,樱桃小嘴,皮肤雪白,和碗里的玉酥不相上下。
特别是一身柔弱的气质,还有和人说话时低头浅笑的娇羞模样………
姜文等人走得差不多时就迫不及待来勾搭小妞了。
而在一旁,何良君焦急地拉着郑娘子道,“快报官,这位姜小少爷是姜太后哥哥的儿子,性格特别暴躁,万一一个不好………”
郑娘子咬牙道,“报官有用吗?罢了,先回去搬救兵找观中人。”
另一边,薛裳枝道,“你不说你想吃什么我怎么知道呢,我们店甜咸都有,老少皆宜,若是不知道吃哪种的话可以让我推荐。”
姜文笑着道,“姑娘给我选就行,姑娘长得这么美,想必无论选什么口味都好吃,传说中的玉酥西施就是姑娘这般模样吧。”
薛裳枝朝他笑了一下,他整个人都痴了,一个劲儿嘿嘿嘿傻笑。
他的跟班起哄道,“姜爷,这小妞在朝你笑耶,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
姜文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道,“别瞎起哄,会吓到人家姑娘的。”
过了一会儿,薛裳枝端了几盘豆花来,摆放在姜文一行人面前。
姜文兴致缺缺看了一眼豆花,目光落在捧碗纤细洁白的手指上,对薛裳枝道,“姑娘,麻烦您喂我吧,不然我可没吃的胃口。”
薛裳枝此时终于醒悟过来,这人是在调戏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这双手因为常年切菜布满刀痕、烫伤和各种痕迹,和纤纤玉手一点都沾不上边。
她活了二十几年,确实无人敢调戏她。因为她六七岁的时候就不小心用锤子把铁门砸弯过,在她手里掰断报废的铁锅不知多少,等到年纪稍长控制力道的能力才逐渐变强。
但她确实成了薛门的恐怖传说,没人敢做她徒弟,据说新学徒们入门都争相推诿,唯恐因为不符合她的要求被她追着狂揍。
如此看来,这还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薛裳枝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略带兴趣道,“公子,你想要我喂你?”
姜文咳嗽一声,“对,你来喂我,喂得好的话本少爷就带你回家做外室,我姜家不说什么家财万贯,但让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不是什么难事,以后也不用你抛头露面出去做什么货娘。”
薛裳枝轻轻拂了一下头发柔柔道,“公子,虽然您确实很俊俏,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喂来喂去恐怕不好吧。”
姜文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微微发红,“那、那岂不是不在大庭广众就行?但我也不是那么介意这种事情,只要你……”
薛裳枝轻笑道,“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自然也要满足了,只是不知道你喜欢用什么工具喂呢?”
姜文正想说不用麻烦,就用勺子就行,忽然见薛裳枝冲他温温柔柔道,“不行,你一定要选一个。”
他察觉到薛裳枝语气不对,下意识抬头去看,只见薛裳枝左手握着一只不知从哪拿来的人高铁铲,右手按着一只大陶罐子。
姜文愣了一下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薛裳枝道,“喂你吃饭啊。”
她说完单手把那只装热水的陶罐子轻松举起来,姜文顿时愣了,他父亲是习武之人,虽然他于武学上一窍不通,但也能一眼看出这罐子装满水起码百来斤。
百来斤的罐子,那是普通姑娘能够单手举动的吗?还有握着铁铲的姿势………配上薛裳枝纤细的手臂和柔美的脸庞,那冲击力简直………
这还是个女人吗?
姜文头上微微冒冷汗,“不、不用了,我之前太无礼,冒犯了姑娘,不就不劳烦您了。”
薛裳枝微微一笑,“不行,说好要我喂饭,要是你不吃完就走,那我可会很伤心呢。”
姜文用余光扫视一眼自己的两个跟班,知道这两人武力值比他还要低,不说薛裳枝,就说对面人数也比自己多,他正憋屈地准备喊走,却看见铁铲一铲子扫在他面前,扬起一片土。
面前的少女偏头微微朝他笑,“公子,我说了不吃不能走啊。”
姜文咬牙,“我是姜国舅家里的人,你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薛裳枝无辜道,“可是我没有准备得罪你啊,我只是想喂你吃东西而已。公子这么俊秀,这么帅气,奴家一见钟情情难自禁嘛。”
姜文:………
…………
薛裳枝从小到大最喜欢“发明”不一样的美食,用薛爸爸的话来说就是“黑暗料理”,她小时候还能用甜美声线哄骗大人吃下去,长大就逐渐丧失这一特权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有人撞到枪口上,一时间激发了她强烈的创作欲。
郑娘子冒着冷汗从旁走出来道,“裳枝姑娘,这、这是什么?”
薛裳枝把想要的调料混在一起,淋在豆花上,微笑道,“是又酸又甜又辣的豆花,我当初就觉得不错,可惜没人欣赏。”
郑娘子不知道这种东西能不能让人吃,道,“要不还是算了。”
薛裳枝无所谓道,“你怕什么,反正吃不死人。”
她端着盘子走到桌子面前,姜文和其余两个人一起被绑在木凳上,一脸生无可恋。
在此之前,姜文已经吃过薛裳枝做出来的“醋味烤豆花”,“果干甜面酱豆花”,“豆花拌羹”等等稀奇古怪的食物,对于一个常年吃佳肴的公子哥来说,这种另类的口味简直是一种折磨。
偏偏薛裳枝还是亲自一口一口喂(灌)他,喂完以后还要问感受和改进的建议,要是说不出她就要做出第二份。
薛裳枝等他吃完后问,“你觉得怎么样?”
姜文声音有气无力的,“还行。”
对上薛裳枝由上而下逼问的目光,他哆嗦一下绞尽脑汁道,“我觉得酸味太浓了,掩盖住玉酥本来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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